没有多大一会儿,十几个猩猩满载而归,他们手捧野葡萄、野山桃、还有许多不知名的野果子,其中两个竟然抱回几个玉米棒子,一看就知道是偷的人类种的玉米,野生的个儿没有这么大这么饱满。
它们拿来后规规矩矩放在母群长面前,神情恭敬卑琐,然后退到到一边,似乎在等待下一个命令。
母猩猩示意一只独眼龙公猩猩递给我一个玉米,独眼龙三下去二拨了皮,放到我面前,指了一下玉米,又指了一下嘴,我明白那意思,叫我吃玉米。可我从它眼里分明看到羡慕和渴望,口水不自觉流出嘴角,看来它们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嘛。
叫我吃偷来的玉米?搞错没有?志士不不饮盗泉之水呢,就是不是偷来的,爷们也没兴趣吃呢,你当我的胃是天然野生胃什么玩意都能消化?要不就是想让我两分钟上一趟茅房,两分钟上一趟茅房,问题是,这荒山野岭根本就没有茅房。
我生气地把棒子扔了,母猩猩不解地看着我,可能是在寻思:让你吃你们人类自己种的产品你还嫌弃?它上来把我的额颅摸了摸,那意思是:没病吧?
其他的大猩猩唰的就围上来了,一个个摩拳擦掌,完了,又是一顿暴打——谁让我辜负了它们一番好意呢?大猩猩在它们的领地打人国际法也管不了。
我闭上了眼睛等死:死就死嘛,啥子了不起?人固有一死,我也顾不上是重于泰山还是轻于鸿毛了。
“哇!”一声巨吼,如雷贯耳,充满野性和暴力的一吼,我漠然睁开眼,那些准备修理我的猩猩们都退到原地待命了。
真的不可思议,这只母猩猩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这是我没有估计到的,看来我得小心为好,我想起了毛爷爷的十六字方针,“敌进我退,敌住我疲,敌疲我打,敌退我追”中的第一条暂时用得上,惭愧,对付这么一小撮猩猩我还要用此游击战术,对战术而言是大材小用了。
肚子又发难了,饿呀,饿可以消磨一个人的意志,我的肠胃“咕咕”地叫个不停,仿佛在抗议:大哥,我挺不住了,快点想办法搞点食物,拜托。我默默地回答:遵命,兄弟,稍等片刻,你是看不到我的处境是多么的艰难呀,我的老命随时不保呀。
我鼓起勇气对母猩猩指了指那些野桃、葡萄,说:“大婶,你就行行好给我们来点那些东西吧。”母猩猩“嘘”了一声,两个猩猩就把野山桃野葡萄拿来了一大堆。
拳头大的野山桃白里透红,乒乓大的野葡萄紫红剔透,散发着浓郁的清香,馋得我大咽几口口水。
我马上递给秋洁妹妹一多半叫她快吃,保持体力,运气好的话我们也许能活着出去。
那母猩猩不愿意了,伸手就夺了秋洁往嘴里送的一个饱满硕大的鲜桃,放到我面前。
秋洁妹妹委屈地哭了。
我生气了,我对母猩猩吼道:“别以为你有几个破桃就了不起,几个破桃就想收买爷们?你做梦,今天我妹妹不吃饱,我死也不会吃,你试试看!”
那母猩猩傻了一般,不嚷不叫了,我从它圆溜溜的眼中看到了折服和无奈,它似乎能听懂我的话。
动物也欺软怕硬?还是大猩猩介于人和动物之间的物种,多少具有人的一些脾气,可是它们实在没有必要继承人类欺软怕硬的这一光荣传统。
我再给秋洁妹妹食物的时候,它保持了沉默,这正是我需要的。
我们狼吞虎咽,如风卷残云我们很快消灭了一大堆野果子,一下子觉得世界美好起来,暂时忘记了寄人篱下老命毫无保障的悲惨处境。
“哈哇!”,又是一声巨吼,又是那个母猩猩,什么事?一惊一乍的,真没教养,要是在人类社会,早被强制送到精神病院了。
原来独眼龙猩猩看到我不吃那个玉米棒子就擅自开始吃了,动物世界的规则有时候是残酷的,首领没有进食小的是绝对不能先进食的,母猩猩一吼,早就把它吓得趴到地上不住求饶,眼睛里竟然泪花滚动。
可是,它并没有得母猩猩的原谅,只见那那母猩猩示意另外两只猩猩过来,估计是叫它们执行群规要以不敬之名惩罚独眼龙,那两只猩猩畏畏缩缩地不愿上前,母猩猩上去就教训了那两个懦夫几下。
突然起了状况,十几个猩猩围上来,他们包围了母猩猩,可能是看到母猩猩对一个外族人过于友好引起了它们的嫉妒,所以群起犯上。
机会呀,此时不逃更待何时?趁它们内乱逃吧,我拉起秋洁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