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一声大叫,吓得一位端着药盘正要出门的护士妹妹甩了药盘,盘里的瓶瓶管管碎了一地,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刚才还昏迷的病人会发出如此惊心动魄的声响,如果有,他就不是人。
可我是人,她无可奈何地相信是我发出的声音,因为我的眼睛睁开了,而且舔上了她水汪汪的眼睛。
我以为一顿臭骂是不可避免的了,我闭上眼睛等死。
“什么事?大哥?”没有想到她这样软绵绵地回答,我要是光棍几乎就要感动得以身相许了。
我问我妹妹呢?她不相信这次跟我生死与共的女子是我妹妹,眼珠子转得我都跟不上了:她不是你恋人?!不过,她没有危险了,相信能慢慢恢复的,然后一连两次回头看我,她停留在一个问题上:他们不是恋人?
什么逻辑?在一起就是恋人!我无语。
我决定给厂里打个电话,他们可能还以为我牵着老婆的手一起看漫山风景,享受人间温情呢,把他们给忘了呢。
我拨通了电话。
“你好,请问你是——”是老板娘的熟悉,我一听到她的声音就不由自主地想到她的丰满妖娆,一次次********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海回放,强劲地回放,特别是精彩的部分。
我不回答,搞笑地保持沉默,想象着她着急的模样。
“你是谁呀?”我还是不答。
“你是杨皓?”
还好,她还没有把我忘记,她一定没有忘记我们一起的那些缱绻缠绵的神仙日子,但她哪里知道我这些天生不如死的黑暗日子。
“你再不说话,我可挂了。”老板娘准备结束没有回应的电话,她显然有些犹豫不决。
“你好。”我说,我再也不能隐忍不发了。
“是杨皓,杨皓啊,该死的,在老婆怀里就把我给忘了吧?”她提高了分贝,增加了激情,夹杂过来人才明白的淡淡落寞与嫉妒。
“我差点永别了。”于是我把我的遭遇简单对她说了,我没有说秋洁跟我在一起的事,秋洁说过她是偷偷出来的。
老板娘当时就在那边不断抽泣,说:“我马上来看你,你在哪里?”亏她想得出,我心说:其实,情人是用不着那么认真的。
“你别,我没事,真的没事,你好好把厂里的事理好吧,保重,我要挂了。”谁能保证两个女人在一起没有故事?我不能。
“5555……”她拿低泣示我,显然不想这么快就撂电话。
“你别哭呀,要是我给你电话只能带给你悲哀和伤心,我还不如不给你打呢。”我说。
“不是嘛,我是觉得我的担子很重,厂里的秋洁也失踪了,光留下一张字条说不用找她,她会回来的,要是她家里找我们要人怎么办呀?”原来如此。
我宽慰她道:“不用那么担心,她那么大的人了绝对走不丢的。”
“你知道她的下落?”
“我?不,不知道,但我不认为她会一去不回,好了,我该休息了。”深入探讨没有意义,我觉得,有时候,简单就是美。
“那——好吧——你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电话。
“好的,拜,摸一个。”
当我在消失后第一次和老婆通话的情景我就不细说了,反正她哭得死去活来,说该不让你离开我,要是你真没了,我还活得有什么意义?然后还是热泪泼洒,让我一言不语地听了足足半小时哭声,我说,亲爱的老婆,节哀吧,我没死,我快回了,你放心,命运不会那么轻易卡死我,他想看到我们怎么白头到老,他老人家一定希望我们快乐地比翼双飞在人间,这次事故只是他老人家的一次小小失误,真的。
我们的宝贝呢?我问。她笑了:你不回来,他不着急出来呢,等你呢回来呢,他想团员。我说我们儿子真的很宝贝呢,尊重他老子,老子不回他不出来,不错,记大功一次,不过有居功自傲,无视母亲等诸多败笔啊,老婆在那头酷酷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