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们只是拥抱,仅此而已。
即使是拥抱也是不可容忍的,他的妻子气冲冲地走进来,怒不可遏地喝道:“她是谁?!”
此刻老婆的温柔早已灰飞烟灭,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见到相距半年之久的丈夫的时候,他却和另一个貌似妖艳的女子拥抱在一起,她还能无动于衷吗?除非她是木头人。
秋洁紧张地看着这位她有过好感的怀孕的大姐姐,而大姐姐此时一点也不可爱,横眉怒目,她的肚子凸得厉害,仿佛装着七大洲、八大洋。
杨皓到底有一点清醒了,就是泥塑木雕也被老婆巍峨绝尘的气势惊醒了,他不得不说:“这只是一个误会,她,她是我的同事。”
“你给我住口,你误会,我没有糊涂,拜托你撒谎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好不好?她是你同事?从厂里同到这里?两个人一间屋里?而且那么相拥缠绵?杨皓,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你什么意思?你给我玩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是不是?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很有意义是不是?”她满是怨恨,满是委屈,女人可以容忍男人犯成千上万的错误,但是,女人决不允许犯原则性的错误——拥抱、亲吻、乃至……别的女人。
这个原则是城墙,城墙是不容摧毁的,可是她亲眼看到一个女人越过了城墙。
“老婆,请你相信我,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我们只是在一个厂工作的朋友,这次她到这里纯属偶然。”我还想解释,可是,我觉得有些困难,搞得不好会越描越黑,也许沉默是最好的抉择。
“你说,你自己说,你是谁?你为什么和我的老公在一起?”老婆不再追问我,她的矛头指向了这个外来的女子。
“我就是我,他是我爱的人,我当然要和她在一起咯?爱一个人难道有错?”不知秋洁是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在她以为是的真理面前豪情万丈,仿佛真理与她同在。
我心里暗暗叫苦,你这不是没有虱子咬,逮个虱子咬吗?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接下来几天我的日子一定暗无天日,凶多吉少了,老婆是温柔贤惠的,但是老婆并不是可以随便可以敷衍的。
“哟嗬,你还有理了,我只知道世界上有不要脸的女人,但我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你搞清楚,他是有女人的男人!”一向小鸟依人的老婆变成了河东狮吼。
“我喜欢是我的事,许你爱不许别人爱?你难道不觉得你很自私吗?”秋洁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力争,但是,这次她错估了国内国际形势,她的话刚落脚就发现有一不明飞行物从空中高速飞来,躲闪不及正中右肩。
原来,气愤至极的老婆,将乳白的小手提包朝秋洁来。据我所知,我老婆的粉笔击物的功夫已让日臻完美,几近炉火纯青。其实这样的功夫也不是她独有,每个教师大概都会,不过这次她错把钱包当粉笔,把秋洁当睡觉的学生了。
秋洁并没有眼泪,不服气的警告:“你不要得理不让人,看在杨皓的孩子的份上,我忍,不过,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并没有说放弃自卫的权利!”
“你还想咋的?你马上从这里给我消失!”老婆变本加厉,连话都不屑跟他说了。
“我就不!咋的?你把我吃了?”秋洁还不退缩,差不多就是江姐第二了,只可惜她没有生在战争年代,立功是不可能了。
我心里在盘算如何结束这两个女人的战争,最好是用和平的办法,因为对任何一方用暴力都是我不情愿的。
好吧,我就采用非暴力不合作的办法,在短暂的权衡了逃离现场和就地晕倒的利弊后,我决定实施后者。
我伸出手指微微颤颤地指了指她们:“你,你们,别吵了……”然后捂着胸口,佯装痛苦,“咚!”画了一段不太规则的曲线,尽可能快又尽可能不把自己摔散架的原则指导下贴紧地板砖。
“老公,你怎么了?”老婆大惊,没想到我会突然晕倒,她牵着我急切地问,轻轻摇晃着。
“扬哥,你,你怎么?”秋洁也蹲下来,拉着着我问。
我凝神静气,一动不动,任凭她们折腾,心里窃喜,你们,不吵了?小样,跟我难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