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管理金融史其实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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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奇人、创新者(3)

船长的苛刻、有时非法的行为遭到了报应,这当然不会让他烦恼。他是一个认为自己能够代替法律的自负的人,“法律,我做事关法律什么事?难道我没有权力做?”范德比尔特仅仅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1亿多美元——但是,除此之外,他生活在地狱中。他晚年仅有的乐趣是尽可能绕着房间追求年轻女佣,大叫着将热水瓶扔向医生。尽管他很富有,但却是一流反复无常的脏老头。他精力充沛的年轻时代让位于满身的疾病——他的肾、肠、肝脏和胃全部衰竭了。他曾经告诉一位医生,“如果地狱里所有的魔鬼都和我做交易,我也不会再遭受更多的痛苦。”

查尔斯·道——他的名字说明一切

由于两个非常重要的原因,查尔斯·道成为华尔街最重要的传奇人物之一——他创造了金融圣经《华尔街日报》,以及第一个市场气压计——道琼斯指数。他也是技术分析之父。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在他的有生之年,他的成就是相对不引人注意的,以至于1902年,51岁的他静静地死于布鲁克林公寓中。

查尔斯·道活着的时候并没有展示“道氏理论”。1884年,当他最初开始编写股市平均数时——甚至在《华尔街日报》存在前——除了一个用来度量股市的、包括了一切“指数”的指标之外,他并没有建立很多其他的理论。后来,他加入了自己的直觉判断。事实上,我们现在知道的“道氏理论”是在他去世20年后,由像威廉.P.汉弥尔顿(WilliamP.Hamilton)这样的市场技术分析师从他的《华尔街日报》总结和提炼出来的。六尺多高,有点驼背,200多磅重,黑眼睛,黑眉毛,乌黑的胡须和海象髭,超级保守的道很低调,以标准的演讲来说话,令人想起极度严肃的大学教授。他从来不会提高嗓音,并且经常会花整整24小时来生气。一旦生气,他就会一直生气。学者派头通过以下事实得到了强化,在强盗式的资本家时代末期工作,他从未选择参与到市场中,从未试图为自己赚一笔市场财富;相反,他选择了做一位局外的观察员和评论员。

1851年11月6日,查尔斯·亨利·道出生在肯乃迪克州的一个农场里。在他6岁时,父亲去世了。此后的很多年里,他一直在自家的农场里帮助母亲从事艰苦的劳动。大概十三四岁时,他离开了农场,后来还从事过20种不同的工作以赡养母亲。长期的艰苦生活磨炼了查尔斯·道的意志,使他变得成熟坚韧、谦虚谨慎,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始终怀有自己的理想,从未放弃过努力。在接受了不太充足的教育后,他在很有影响的马萨诸塞州报纸——《春田共和报》做了六年学徒。接着,他迁移到了一家罗德岛普罗维登斯报纸,在这里,他找到了金融写作方面的小生境。

道在31岁时,为自己取了一个合适的名字,然后冒险到了纽约;1882年,和他的伙伴、记者埃迪·琼斯创立了道·琼斯公司。他们使用二手的办公设备,在华尔街15号一栋摇摇欲坠的大楼里的一间很小的办公室里办公,建立了一个有利可图的新闻代理处。他们把华尔街的金融信息手写在劣质的纸张上,并复抄了24份,定名为《顾客晚报》,还雇人帮着分发。报纸迅速取得了成功。华尔街认识到查尔斯·道这个安静的总是记下看到的所有事情的人,在用毫不夸张的语言发布着极为精确的信息。通过对股票收盘价的研究,查尔斯·道发现可以发明一个反映市场总体走势的晴雨表,即股票平均指数。1884年7月3日,他在《顾客晚报》上首次刊登了一项包含11种股票的指数,其中包括9家铁路公司和两家汽轮公司股票的平均价格,又被称作“铁路平均指数”。道·琼斯指数一经推出,就迅速被华尔街所接受。它使股票市场改变了以往的面貌,缓解了华尔街股票交易面对的迷茫困境,给人们带来一盏指路的明灯。

1889年,道·琼斯公司开始着手进行报纸的改版工作。7月8日,《华尔街日报》问世了,查尔斯·道成为第一任主编。他们在创刊号上作出承诺:“我们开展新闻业务的基本原则如下:获得新闻,并立即发布,不管它是好是坏。我们的新闻不受任何人控制,也没有人能控制。我们为工作成果中体现出来的信心感到骄傲。我们希望做到更好,我们希望新闻永远真实、准确、没有偏见。

报纸的核心内容一直都是他的具有开创性的指数。他的发明对华尔街的影响十分深刻,金融家和投机者们已经离不开这些数字了。100年后,查尔斯·道提出的平均指数以及登载它的《华尔街日报》,不但影响到华尔街,而且还影响了全世界。由于《华尔街日报》发展非常迅速,道·琼斯公司也有了一个比以前大得多的办公室。

查尔斯·道没有满足于已有的成绩。经过几年反复不断的研究,他总结出了众所周知的“道氏理论”,又发明了“工业平均指数”,即当时被认为投机性最强的12家工业公司股票的平均收盘价,并于1896年5月26日首次在《华尔街日报》上发表。从此之后,“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与“铁路平均指数”(现称为运输平均指数)一起刊登在每一期《华尔街日报》上,直至今天。查尔斯·道因为是第一个真正研究股票交易并且找到其内在因素的人,而被称为“分析报告之父”。

查尔斯·道的全部作品都发表在《华尔街日报》上,只有在华尔街圣经的珍贵档案中仔细查找才能重新建立起他关于股市价格运动的理论。但是已故的S?A?纳尔逊在1902年末完成并出版了一本毫不伪装的书——《股票投机的基础知识》。这本书早已绝版,却可以在旧书商那里偶尔得以一见。他曾试图说服查尔斯·道来写这本书却没有成功,于是他把自己可以在《华尔街日报》找到的查尔斯·道关于股票投机活动的所有论述都写了进去。在全书的35章中有15章(第五章到第十九章)是《华尔街日报》的评论文章,有些经过少许删节,内容包括“科学的投机活动”、“读懂市场的方法”、“交易的方法”以及市场的总体趋势。

1902年12月查尔斯·道逝世,华尔街日报记者将其见解编成《投机初步》一书,从而使道氏理论正式定名。

纳塔莉·兰比尔——第一位女银行家

过去,一个女性投身华尔街通常要么是支持丈夫刚开始的商业生涯,要么是满足显要人物的很多欲望,要么是彰显老板的魅力,直到1925年,一个叫纳塔莉·兰比尔的女人突破了这个障碍,开始了一段经历,这个经历让女性稳健地树立了自己在华尔街的形象。作为一个寡居的社会名流,纳塔莉选择了银行业来出人头地,并且数年间,成为华尔街最大和最保守的商业银行之一的第一位女性银行官员。兰比尔是一个专业人员,从这个方面来看,她为数十位追随她的女性开辟了一条道路。

兰比尔并不真的想在华尔街出人头地。她的第二任丈夫——一个华尔街经理——1913年死于车祸,之后的一段时间她身体一直虚弱,于是决定去工作。她丈夫已经留给他们大笔财产,但她想要为孩子们维持他们已经习惯的荣耀——毕竟,兰比尔家的人是纽约上流社会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纽约土生土长的纳塔莉志愿为美国食品管理局为罐装食品设计计划,后来发表了关于发展家庭经济和厨房里不用电器的演说。正如《纽约时报》很快指出的,纳塔莉“从没做过一点周薪者所做过的工作”,但这一事实并没有吓退她。她动力十足。

“吸引人的举止,活泼的微笑,让人愉快的品行和友善会让你走很远,但是没有头脑和抱负的支撑也是不可能的。”兰比尔后来说道。1919年她就应该知道她在银行业已经有了一个很有前途的开端。尽管她从来没有准备好开始进入商业或任何职业生涯,就此而言,兰比尔对金融的兴趣源于童年时期,当时她祖母带她去银行,让她把优待券从一堆明亮的橙色证券中找出来。后来,15岁时,她收集了2.5万美元的一角硬币捐给美国红十字会去帮助古巴冷冻厂的建设。

她在银行业的第一个职位基本是文书性质的,是美国抵押和信托公司妇女部的主管。当时,女性职员和担任高层管理职务的女性都很少,所以特别成立了妇女部门来管理现有的少数女性。兰比尔的工作就是管理银行里女性所做的全部工作,为她们提供安全的贷款和开立新账户。六个月内,她被任命为助理秘书,管理他们的曼哈顿支行新成立的妇女部门。

1925年,华尔街最大的银行,国民城市银行提供给兰比尔第一个给予女人的管理头衔(助理出纳员),并且她全面管理该行新成立的妇女部门。同时少数的其他女人也有类似的头衔,在允许女性担任银行官员方面,华尔街国民城市银行是声望最高、最可靠的一家银行。

相反地,当时《纽约时报》正如前面所讲的没有充分意识到她的成就的重要性,它选择关注她的社会关系和她装饰新办公室的方法,表明“像一个家,不像办公室”,而不是详述她在银行业所取得的成就或描述她的商业天分。

“这是对女性的磨炼,”兰比尔说道,“她们觉得为了在这个她们要开始征服的世界拥有自己的东西必须付出别人要求的双倍努力。”尽管她在华尔街为女性打开了一扇门,但在其他的传统由男人控制的领域,要经过数十年的努力亨性才会被真正接受。当时,兰比尔致力于让银行向其他妇女保持开放,她联合女性银行主管人员建立了银行妇女协会,作为美国银行家协会的一部分。

“我相信银行业未来任何一个阶段最伟大的发展将是女性力量在银行的发展。”这个协会在1925年已经有110名成员。当时,银行业和投资银行业是分开的,所以当艾兰娜·葛莎莉(ElaineGarzarelli)这样的女性因为她的市场观点而占据头条时,她应该把功劳归于兰比尔和其他追随者留下的遗产。

兰比尔在她的职位上待的时间很短,1926年她出于健康原因被迫辞职。但她并没有消失,她作为金融写作的先驱牵动着人们的感情。1928—1929年间,她担任《描画者》金融版的编辑,还经常给《纽约世界》投稿。1929年她因心脏病在纽约去世。

海蒂·格林——华尔街巫婆

你所不知道的华尔街第一个女骗子——那个精明地将继承来的600万美元变成了1亿美元的海蒂·格林,她不属于受过商业教育,穿灰色套装的职业女性类型——她吝啬、古怪!终日将自己裹在散发着脏味的、黑色、过时的衣服里,并将数不清的证券缝在里边。

海蒂·格林每天穿相同的服装,包括肮脏的黑色棉手套、帽子、破旧的雨伞和披肩,穿梭于肮脏的公寓和办公总部、化学国家银行之间,逃避着追逐她的渴望金钱的情绪。吃全麦饼干、麦片,偶尔会从口袋里的不干净的纸包里打开火腿三明治。海蒂交叉着腿坐在由于中间夹着证券而拱起的地板上,她的胸部下方也塞满了证券。在她来到华尔街的几个月内,这位中年的行为古怪的人以“华尔街的巫婆”而广为人知。

然而,即使是巫婆,也一定有投资战略——她的投资战略很简单。根据税前收入,她努力获得并且保持6%的年收益率。聪明的是,格林按照两个规则来操作。首先,她绝不瞄准“大的成功”,宁愿选择很多具有相对安全的回报率的有利于稳定的投资。其次,格林很吝啬。

“在创造财富方面没有秘密。我相信在底部的时候进入,在顶部的时候出来。所有你必须做的是贱买贵卖,要节俭、精明,并且持之以恒。当我看到一样好东西由于没有人要而廉价出售时,我会买很多,好好享受。”

在格林的思想中根深蒂固的是,大部分人会消费掉他们的投资成果,但如果你什么都不消耗的话,把所有的都存起来,它就会以复利的方式增长。如果你将600万美元以6%的利率,进行复利增长,不花掉任何6%的收益,51年后你就会得到1亿1700万美元。并且那也正是格林做的。她成为美国最富有的女人;但为了实现她的目标,正如你看到的,格林或许也是最吝啬的。

格林大量购买股票,但只是在极度的金融恐慌中——并且,当时主要购买的是铁路股票。另外,她购买不动产抵押债券、政府和市政债券,以及其他安全的、收入导向的投资品种。由于她事实上什么都不消耗,她保持6%的再投资率。股票是她蛋糕上的糖衣。在她由于买到破产的人的股票而狂欢时,她踏人了金融恐慌的裂缝中——她的“收获”绝不是一个牛市后期的购买者,她只是在衰退时,没有其他人会买时购买股票。考虑到她的信心和迷人的结果,人们可能会疑惑,她是否借助于女人的直觉,或者,或许是内部消息。她的适时的运气的广为人知的例子是,在1907年恐慌中,就在荷兰籍纽约人的信托公司破产前不久,她从中退出了。她的线索是什么呢?“那家银行的人长得太好了!”她保释了,给自己留下了大量的现金,借给那些可怜的投机者。

作为这个市场中唯一的女人,海蒂属于少数派——她也知道这个。“我愿意将政治留给男人,虽然我希望妇女在商业和其他领域里有比现在更多的权利。要是我是男人的话,我在自己的职业生涯里更容易成功。我发现在生意上男人会利用女人,但他们不会试图利用男人。我发现在法庭上也是如此,在一生中,我一直都在和男人斗争。”

在可怕的孩提时代,以及不令人满意的婚姻后,她来到了曼哈顿。亨丽埃塔·霍兰德·罗宾逊(HenriettaHowlandRobinson)1834年出生,海蒂的父亲是一位坚定的追求有钱女子的男人,他娶了海蒂的母亲,冲着她的古老的英国金钱。尽管妈妈的心中对海蒂有一个童话般的人生——有王子以及类似王子的人,但是,海蒂是父亲的女儿,而父亲,爱德华·“黑鹰”·鲁宾逊,是金钱的奴隶。海蒂在曼彻斯特的粗俗的捕鲸城市新贝德福德长大,看着父亲通过剥削人民,丧失奢侈的生活以及对生活必需品精打细算建立了一个船运帝国。跟随父亲的步伐,海蒂,这个城里最富有的女孩,衣衫褴褛,学会了“绝不给任何人任何东西,即使是一个善意”。

这个年轻的衣衫褴褛而又肮脏的孩子在小飞轮上奔跑着,随着她的优美姿态的瓦解,吸收了父亲的肮脏语言、金融头脑、火暴的脾气以及朴素的方式。在1865年,随着母亲、父亲和姑姑的去世,海蒂继承了将近600万美元资产以及疯狂的行为举止。“黑鹰”的使命继续着:海蒂像他一样坚决、无情,心中充满了美元的黄绿色符号,为华尔街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