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黑暗哥谭之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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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恐惧斗室

“是谁?谁在说话?”

“如果你们发现自己似乎身处险境,请不要惊慌,这里的决定权在你们手上。”

“嘿!你他妈的是什么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通过这次游戏,你们将真正认识那个自从出生起就压抑在你们内心深处的另一个自己。”

“什么?你他妈的在胡诌些什么鬼话?”

“告诉你们我的处世哲学,人类只有在最后关头才会暴露出他们的本性。请牢记这句话,可以说,它就是你们通向自由的一把钥匙。”

“少放屁了,你到底要我们怎么做?”

葛丽达哭着怒吼。

“啊,游戏规则很简单,相信你们已经看到那些放在桌上的东西了,对不对?告诉你们,它们是你们走向自由的重要工具。现在听好了,走出这房间的唯一方法就是,用那些工具杀死对方。一旦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先杀掉了另一个人,获胜者的奖励就是自由。不过动作要快,因为十五分钟后这个地方将被烈性炸弹夷为平地。顺带提一句,我已经把你们的位置告诉了詹姆斯?戈登。但是有一个问题,同时被抓住的还有市长可爱的小老婆,在这有限的十五分钟里,他们只能救一个人。如果他们先救了你,那么市长太太就会被炸死,但要是他们先去救市长太太,那这里的炸弹就会提前爆炸。所以,接下来就看戈登会怎么选了。是选择那些有权有势的人,还是选择一个对城市治安做了无上贡献的人?这是个问题哦!”

听完绑架者(也就是鄙人)的一席话之后,邓特和葛丽达立马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们彻底蒙了。

“他,他刚刚说什么?他刚刚他妈的说了什么?”

葛丽达的眼睛瞪得奇大无比,就像有人安了两个大铁球在她脸上一样。

“他要我们……自相残杀。”

“他妈的!!我们该怎么做?”

“戈登,戈登会来救我们的!!”

“那他要是不会呢?”

“尽管放心好了,他一定会先来救我们。而且就算他不来,蝙蝠侠也会来的。”

“那如果他们不谋而合怎么办?他们有可能是一群只知道巴结权贵的混蛋!!”

“我说了不可能,好吗?麻烦别胡思乱想了,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绝不可能不来管我们。”

“可是,你又怎么能相信绑架我们的人?炸弹随时有可能爆炸!只要他想,他就可以随时按下开关把我们炸上天!”

“可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哈维一边说一边拿着锤子砸着脚镣。

“该死的,砸不开,这是用某种超级坚固的合金做成的。”

他气恼地把锤子一扔,发出“当啷”一声清脆的响声。

接下来是一阵千年般漫长的恐怖沉默。

“老子受够了!!!”

葛丽达突如其来的爆发使哈维措手不及,几乎吓得心脏病发。

“靠!你怎么了?”

接下来的一幕使哈维完全意想不到,这恐怕将是他这辈子最最难忘的画面了。

葛丽达拿起自己的那把刀,朝哈维冲了过来。

“嗨嗨嗨!!!你他妈疯了吗?”

“我不管!!!”

葛丽达疯狂地拿刀冲自己的男友胡劈乱砍。

“你要干嘛?”

即便是这个时候,哈维也能灵巧地躲闪女友丧心病狂的攻击。

“按照游戏规则行事!!”

“你他妈究竟嗑错了什么药啊!!”

哈维抓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推开。

“哈维!我没办法!这就是游戏!这就是我们生存的世界,弱肉强食!!如果我不这样做,那么我们两个今天都会死!!”

葛丽达扯着嗓子又叫又跳,完全陷入了彻底的疯暴之中。

“听着,我知道你吓坏了,我可以理解。现在把刀放下,我们一起想办法出去,好不好?”

哈维徒劳地尝试劝说眼前这个完全丧失理智的疯女人。

“不!炸弹随时会炸!!我不要死!我想要活!!我要活下去!!”

“听好了,你不会死的,好吗?冷静点儿!”

“不!总有人会死的!我们两个不可能都活下来!!”

葛丽达说着举着刀子又扑了过来。

“耶稣!给我住手!!”

哈维抓住她拿刀的手,使劲儿掰向她的后背。

“放下……刀!!!”

没想到,求生的本能带给了这个柔弱女子难以想象的强大力量,她咬着牙硬是挣脱了邓特有力的手臂,随后举起刀朝他的脸砍去。

“啊啊!!!!”

被砍中左脸的哈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吓得葛丽达后退三尺。

“哇啊啊!!草!草!”

他抚摸自己的脸颊,感觉就像是在摸一块被切开的猪肉似的。那伤口很深,几乎可以容纳他的半个手指。

“噢哈维,对不起……我没办法,我没办法……我,我其实还有一个孩子,我不能,不管他……”

听到这个,哈维又发出一声动物般的凄惨嚎叫。

“你这个,他妈的,贱婊子!!”

哈维从嘴里一字一顿地挤出一声咒骂,随后像头暴怒的狮子,怒发冲冠地扑向葛丽达,狠狠把她推向墙角。

“你个死贱货!!”

没想到葛丽达的脸颊正巧划过墙上的一颗钉子,这下她的脸上也多了一道血口子。

“啊啊!!”

“王八蛋!去死吧!!”

气急败坏的葛丽达随手捡起一个什么东西就朝哈维的脸上砸过去,等那玩意儿砸到他脸上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那是那个小罐子,同时她惊恐地知道了里面装着的是什么。

“哇啊啊!!!哎哎哎!!!!啊啊啊啊啊!!!!救救我!!我在融化!!救救我!!救命啊啊!!!”

那个玻璃罐碎裂开来,里面的液体溅满了哈维的整个左脸,并且开始冒烟,一边发出“滋滋滋滋”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火上烤一块冒油的牛排。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好吧,就连傻子也能看得出来,浇在邓特脸上的液体是某种强酸。没错,这可是经过本人精心挑选的上等好货,只要浇上一点点,任何东西都会消失不见,嘿嘿嘿!!

包括人们那种自以为是的错位正义感。

“咿呀呀呀呀呀!!!”

邓特双手捂着脸,巨大的痛苦使他周围的世界彻底消失了,在他逐渐溃烂的眼中,唯有人类本性中的罪恶在这黑暗的空间发出暗淡的光芒,就像恶魔眼中的鬼火。

它在呼唤他。

现在他的眼皮不见了,长久以来阻挡他看清一切的屏障终于消失,人类自私暴虐的天性在他血红的瞳孔中暴露无遗。

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仿佛人类成千上万年来的进化历程中经历过的所有黑暗和血腥都过电影似的在他眼前呈现。

伴随着自己痛苦的、毫无意义的凄厉尖叫,邓特彻底明白了关于我们的一切。

强烈的痛苦给予了哈维怪物般的蛮力,足以让他挣脱束缚着他的铁链。随着铁链“咔擦”一声短为几节,邓特彻底挣脱了长久以来紧锁着他内心世界的所有铁链,一头凶猛的野兽即将冲破他的心房,来到这个被罪恶滋养的世界。

“哦,很不幸,哈维,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我通过喇叭广播。

“好消息是,就在刚刚,你所信任的吉姆?戈登同志以及蝙蝠侠,他们刚刚成功地救出了市长的太太。坏消息是,这里的炸弹会被引爆。”

“不不不不!!!”

被吓呆的葛丽达惨叫起来,再次拿起刀准备扑向哈维。

“看!我现在会杀掉他!!”

没想到,哈维竟然站起身来,飞速冲向一扇看起来不是被钉得太死的窗户,冲破木板以及窗玻璃跳了出去,摔在楼下的人行道上。

“救救我!!救救我!!”

哈维在被大雨冲刷过的路面上拼命打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是哈维!哈维!!”

警察大队正好赶到,吉姆?戈登慌忙上前将邓特扶起来。

“哈维!哦我的上帝!!!”

“快把他……”

“轰!!”

正说着,阁楼上的炸弹被引爆了,整栋建筑物刹那间化为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