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小丑,我查到了。”
一天晚上,弗罗斯特抱着一摞旧报纸来找我。
“什么?”
“目标的资料,我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搞到这些。”
“啊!你恪真是雪中送炭!让我瞧瞧!”
我接过那摞脏兮兮的旧报,吹吹上面的灰尘拿在手里翻阅起来,高兴得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
“看来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我们的老朋友安德烈斯过的可不怎么爽啊。”
弗罗斯特说道。
“此话怎讲?”
“去年冬天,他出了一个大意外。”
“什么意外?”
“他那逆子看着老爹的身体一天又一天的衰落,眼看离死不远,但他自己又不受老头子喜欢,所以以后组织的大权必将落到他的哥哥手里。于是他就带着帮里一多半儿的成员发起了叛乱,杀掉了他哥哥,但没杀了他老爹——命大的老安德烈斯临时决定去迪拜旅行,躲过一劫。但当他回来的时候,组织已经四分五裂,而且自己还受到儿子的追杀。”
“哇哦哦,真是太不幸啦!接着讲接着讲!”
“后来,那些腐败警察什么的跟他说,他可以帮忙除掉逆子,但条件是让安德烈斯的组织替他们服务。果然,三个月前,一群全副武装的条子冲进贫民窟里叛军的总部,把那儿的人杀了个干干净净,当然死者也包括老头儿的逆子。久而久之,其他帮派和组织纷纷前来瓜分安德烈斯的组织,使他逐渐失去了权利,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儿皇帝。”
“所以,安德烈斯现在过得如何?”
“就是这样,非常不爽,但是活着。”
“很好很好很好!!!我要的就是这个,他还活着就行!啦啦啦~~除了老子谁也不能把他杀……弗罗斯特!麻烦你给拿把剪刀来!我要好好整理一下这些宝贵的信息。”
“哇哈哈哈哈!!弗罗斯特,小特特,我想我们有头绪啦!哈哈哈!”
整整十个小时,我坐在漆黑的贫民窟廉价出租屋里,一页一页地仔细翻看那些报纸,还顺便把我感兴趣的一些照片或者小段文字用剪刀剪下来,扔得满地都是。
“什么?天……你打算怎么做?”
“首先,当然是从我们的好哥们儿安德烈斯先生开始啦!”
“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吗?安德烈斯先生?”
“有啊,他妈的当然有啦!把门打开,叫我出去,我要去外面透透气!”
“恐怕不行,先生,现在已经很晚了,这样会很不安全的。”
“去你的!我宁愿站在大马路上被汽车撞死,也不愿继续留在这里当你们的人质了!”
安德烈斯披着闪闪发光的浴袍在卧室里跺着脚大喊大叫。
“好了,先生,别这样。这可是马罗尼先生的命令,我要是违反了,我也会被他杀掉的。”
派来监视他的手下说完之后走出了安德烈斯的房间,在外面锁上了房门。
“哎!马罗尼,你个卑鄙的王八蛋!”
安德烈斯气愤地将身上的浴袍脱下来摔在床上。
“米亚,宝贝儿!知道吗?我想你洗澡的时间可有点儿过长了!我都怀疑你都没时间出来亲热一番了!”
安德烈斯站在浴室门口大喊了好一会儿,却始终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米亚?你在里面干嘛呢?”
他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里面没有一丁点儿动静。
“米亚?你还好吗?”
安德烈斯越发感到不对劲儿。
“听着,如果你听到我,就出个声儿,好不?不然我可要进去啦!”
还是没有任何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
“好吧,这可是你逼我的!”
说罢,安德烈斯打开门冲了进去。
“哇呀呀呀呀呀!!!!”
浴室里的骇人景象把这位层风光一时的黑帮老大吓得犹如五雷轰顶一般惊慌。
“啊啊!啊啊!!”
他几乎吓疯了,一屁股摔在地上,挪着肥大的屁股倒着爬出了浴房。
只见灌满鲜红血水的浴缸里赫然躺着一具女尸,手腕和脖子都被人用刀片划了个大口子,好看的红红血瀑布一样从里面流出来。
这正是他的情妇米亚,瞧,她正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迷人大眼睛看着他呢!!
“啊啊!救命!救命!让我出去!”
我们的安德烈斯先生像只被吓坏的小松鼠一样扒在门上拼命敲。
“把门打开!叫我出去!”
“出了什么事使您这样惊慌啊?亲爱的安德烈斯先生?”
魔鬼细碎的低语在他身后骤然响起,惹得他惊恐地一回眸。
“BOO!”
“啊!?”
啊,我坐在他床边的扶手椅里,穿着一身上好的紫色西装,打着上好的紫色领带,戴着无可挑剔的紫色绅士高帽,一只手拿着把血迹斑斑的紫色小剃刀,另一只手则端着一杯血一样鲜红的红酒。
“哇哦哇哦哇哦,一个多美欢快的晚上啊!嘿嘿嘿嘿……告诉我,老财迷,你觉得如此美好的夜晚值多少钱啊?”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他慢慢站起身,起来的时候还滑了一跤。笨猪。
“怎么进来?还能怎么进来?从你家大门啊。”
我惬意地嘬了一小口红酒,慢条斯理地回答他弱智到极点的白痴问题。
“不,不可能!门口可是站满了保镖!”
“我正想说,你家门口那群煞笔的水平可真是逊毙了,不是吗?我一个人没费一枪一弹,轻轻松松就把他们的喉咙划开了一道道口子,就跟做游戏一样轻松。”
说着,我举起那把连杀数人的小剃刀,把刀刃伸进嘴里轻轻一嘬。
“啊,看见没,这些家伙的血还没干在这上头呢!哦对了,还有你那漂亮的小老婆,数她的血最甜了!嘿嘿哦吼!”
说完,我丢开报纸,向他露出了我的“招牌笑容”。
“哦……我的妈!你的脸……”
“没错!”
我猛地从扶手椅上跳起,吓得那老肥猪一机灵。
“没错没错,你真是天才!你注意到我脸上这道疤了,对不对不对不?哈哈哈哈,不得不说你的观察力真是一级棒!”
“你究竟是什么怪物!我什么时候招惹到你这样的神经病了?”
安德烈斯冲我喊叫。
“先别急,你难道不想知道我脸上这道伤疤是怎么来的吗?”
“什么?听着,只要你现在乖乖从这里出去,我就可以当做这今天一切从没发生过,好不好?”
“啥?你这混蛋什么意思?”
我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把剃刀架在他的肥脸上。
“如果我不呢?你能怎么样?派一队杀手去杀了我?难不成你有这权利吗?嗯?我看就你目前的状况,如果不经过马罗尼大人的允许,你可能连上个厕所的权利都没有,对不对呀?”
“行啦!我受够啦!你究竟想要什么?要钱?我可以给你!多少都可以!只要你……”
“哦,嘿嘿嘿嘿,住口,死肥猪。看着我,你真的觉得我像是个来抢劫你那俩臭钱的小毛贼吗?说真的,如今哥谭的坏蛋们为什么都堕落成了这个熊样啊?成天在外张口闭口钱钱钱,到处充满铜臭气!为了几毛买汉堡的钱不惜发起枪战火拼,搞得天天血溅街头。”
我越说越激动,手的力气也情不自禁地也来越大,导致剃刀的刀刃已经微微嵌入他的皮肉里,流出血来。
“你这个肮脏下贱的变态狂!”
“说实话,解决掉你们这些没有档次的人渣真是给这座城市添了一笔大大的福报!”
我的刀割得更深了,我开始隐约可以感觉到刀刃正在撕裂皮下组织的快感。
“嗷呜!轻点儿,你这混账东西!”
“好了,哥们儿,现在让我们言归正传,叫我继续来给你讲关于这道疤的故事!我曾经有一个妻子,非常非常美丽的妻子,这个你知道的,对不对?可是半年前的一天,有一伙暴徒冲进我家,野蛮地将她枪杀,让后把我绑在椅子上,狠狠虐待我。其中有一个CD的混蛋变态,他拿着剃刀慢慢朝我走过来,说:‘为何这么严肃啊,哥们儿?你应该笑一笑的!’说完,他就把刀塞进了我嘴里。”
“但是!你知道他动手前说了什么吗?他说,‘安德烈斯先生向你问好!’”
“不!这不可能!我从来不会指示别人去干这样龌龊卑鄙的暗杀!更何况我连你是谁都不认识!”
老黑猪迫不及待地大吼为自己辩护。
“不不不,你认识我的,我俩是老熟人了,不记得了?你只需再仔细看看我的脸。”
我在他脸上割出一个血口子,之后把他那双惊恐的大眼睛拉得更近了。
“我要你好好看,我-是-谁!!!!”
终于,我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我想要的。
那种震惊和恐惧搅在一起的迷惑眼光。
“你是……杀手?”
他肥厚的红嘴唇费劲全力发出一个模糊不清的音。
“正是在下,不过现在别这样叫我,那个杀手真的死了,现在只有小丑了!阁下!”
“我听说你被谋杀了!”
“是啊,你何止是听说呢?你杀了我的爱人!!!”
心中的全部愤怒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彻底冲垮了心中的堤坝,涌上我的头脑,让我全身发抖。
“噢!哈哈哈,没想到你还是那么不成熟!”
这个死到临头的家伙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这小丑。你知道她的名字吗?”
“什么?”
“看吧!这简直太好玩儿了!你口口声声所谓要爱一辈子的人,你却直到她死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哈哈哈哈!!”
“好了,你这黑鬼,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说罢,我扬起剃刀猛然刺进他肥大的脖颈,殷红的鲜血顿时像是西瓜汁一样从这颗腐烂的黑色坏瓜中喷涌而出,在我脸上的浓妆之上又来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