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晋末战图
48513800000003

第3章 武之雄途

武道子是童恪的师伯,居无定所,经常来大孟山蹭吃蹭喝,但童恪也尽心照顾这个师伯,毕竟已经不是同一脉了,所以武道子教武和童恪教武自然要分开,但都还是在大孟山内。

大孟山也算较大了,一般没什么人来,只有山下有人得了重病才会上山求医问药,为了避免官府察觉,所以他们都是在后山习武。沈警负责准备饭食。

这天早晨五点左右,林煦来到武道子面前,只见武道子双眼轻闭,一脸严肃,丝毫没有之前的纨绔感。林煦垂手而立,等待武道子发话。良久,武道子缓缓睁开眼睛,注视着林煦,说道:“你虽为天武躯,乃练武奇才,也正因如此,若你心术不正将是天下一大祸害,我现在问你,你为何习武?”

林煦一怔,没想到武道子居然问这个问题,林煦也不想欺骗武道子,老实说道:“北方异族入侵,荼毒中原,南方之士,安逸享乐,不思北伐收复失地,使北方百姓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南方朝廷,腐败无能,如今南方之地,盗贼蜂拥,战火四起,有识之士都能看出天下大乱在即。一个朝代,兴,百姓苦,亡,还是百姓苦。我林煦虽无德无能,但我愿尽一己之力,为天下百姓谋一片乐土。大丈夫生逢乱世,当执三尺长剑,轰轰烈烈,立不世之功,才不枉费这七尺男儿之躯。这就是我习武的目的。”

武道子凝视着林煦,他深深地被林煦的豪情壮志感染了,想当年他也曾年少轻狂过,胸中也是豪情万丈,在林煦身上,他似乎看见了自己年少时的影子。他欣慰地点点头,说道:“说得好。不过跟我习武必须要答应我的条件。我一生放荡不羁惯了,实在不愿意有个徒弟羁绊,我仅是教你习武,你也不要叫我师父。教你习武,也只是为了圆师父一个心愿。”

林煦听罢,心里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点点头。武道子继续说道:“天武躯罕见异常,我说过我太师祖是天武躯,他的关门弟子赵云也是天武躯,可惜我都没见过他们。”林煦一听,居然是赵云?堪称武神的赵云?那自己以后会不会也和赵云一样?

“而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拥有天武躯的人。还有一个我曾在江陵游历时见过,不过他先天有些不足,我怜悯他变教了他一些武艺傍身。但你不同,所以你必须好好习武,心术端正,不然我就废了你。知不知道?”林煦再次点点头。

“天武躯虽好,但也只是比普通人有利一些罢了,普通人若刻苦习武,一样可以超过天武躯,所以你切不可以因为你是天武躯就有所骄怠。”武道子语重心长地说道。

武道子还是挺满意林煦的表现,很认真的倾听他说的每一句话,他笑着点点头,说:“好,接下来和你说说练武的事。你也知道你已经十七岁了,错了过来最佳的筑基期,所以你不可能像你那兄弟那样习武,因为我师弟也不会,所以童恪那混小子也教不了你。而我经过多年游历,也悟出了些办法,只是我从未实践过,你算是我的一个实验品了。而我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通过药物对你身体架构进行改造,以达到最大限度激发你潜能的目的。所以你习武之路将会很辛苦很难受,但是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因为你之前已经答应了我,我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林煦笑着说道:“我也不打算反悔,苦点累点算什么?”

武道子点点头,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说道:“吃了它,嚼碎了吃了它。”林煦二话不说,拿起药丸往嘴里一扔,使劲地嚼起来,顿时一股炙热感从腹部直冲脑门,另一个燥热感直奔丹田,林煦全身上下燥热无比,他感觉身体充满了力量,即将要一泄而出。武道子看着点点头,居然忍住了,不错不错,他拿出一个酒壶,笑着说道:“来,喝口水!”林煦已经差不多丧失了理智,浑身上下那个炙热感让他兴奋无比,又难受异常。他以为真的是水,一把抓过来,“咕噜咕噜”灌了大半壶。“轰”林煦感觉自己身体要爆炸了,他再也克制不住体内那股力量,在原地跳个不停,没有武道子命令,他不敢擅自做主。武道子这时才缓缓说道:“现在开始跑步,环绕大孟山跑十圈之后再跑去对面的山顶再回来。记住,是跑,中间不可以步行,不然,明天你就不用再来了。去!”林煦求之不得,他正要发泄体内那股即将破体而出的力量。便撒开双腿,飞奔起来……

三个时辰之后,就是六个小时,林煦歪歪斜斜地再次回到大孟山,在他到达对面山顶时他浑身的力气力量都用完了,他感觉自己都快散架了,举步维艰,但是他还是咬紧牙关,硬生生地扛过来了。武道子欣慰地笑了笑,可造之材也。

因为沈田子也要练武,所以武道子只能向童恪借了两个小弟子来帮忙,林煦回来之后,几乎是豪无知觉地被抬回了他们住的屋子里,武道子指挥他们把林煦放进那个放满药草的大木桶里。沈警担心说道:“真人,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只是这水温有点高啊!”这木桶里的水温已经五十度了。武道子笑着说道:“无妨,这水温恰好适合,他刚刚身体的温度过高,要是突然放入低温中可能就走火入魔了。你在这里看着,温度一降下来你就加薪火升上去。”说罢就端着酒葫芦走了。沈警担忧地看着昏迷的林煦。

人都说有感情的生物,林煦和沈田子结为异姓兄弟之后,也打心底里把沈警当做自己的爷爷,他来自后世,在这个时代举目无亲,沈警和沈田子给了他家的感觉,所以林煦对他们很好。感受到林煦的善意,沈警也十分疼爱这个孙子,每次听到林煦叫他一声“祖父”他都觉得异常欣慰,沈警也把林煦当成自己的亲孙子。所以看见林煦昏迷不醒,他也着实担心。还有沈田子,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林煦在桶里煮了一个小时终于清醒了,这时候天已经黑了,沈田子也回来了。林煦艰难地坐在位子上,沈田子习武显得比较轻松,没有林煦的艰苦。沈警心疼道:“六郎,明天休息一天吧!”林煦知道沈警关心自己,心里感动,但还是说道:“祖父,我必须要坚持下去。我不像柳生那样,所以我必须更加刻苦。”沈警也不再说什么,夹了些菜放在林煦碗里,说:“吃吧!吃饱了明天才有力气。”林煦点点头,狼吞虎咽地吃起来。高强度的训练让林煦胃口大增,一顿饭就吃了五碗饭,另沈田子瞠目结舌。他筑基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夸张啊。

休息了一晚,林煦如约再次来到后山,武道子暗暗点头,说道:“六郎,我问你,在实战中你觉得力量重要还是招式重要?”林煦看过沈田子和张不仁的较量,回答道:“我觉得是力量。”武道子点点头,说:“对,招式的基础也是力量,任何一个招式若没有力量为基础也只是华而不实的花俏动作而已,在战场上必败无疑。所以我才会先练你的力量。”

林煦想到后世自己在部队中也练过力量,都是通过举重、俯卧撑和引体向上等运动来练的,便问道:“我以前也练过力量,但为什么真人你要辅以药物呢?”武道子微笑着说:“这问题问得好。你那是普通的练法,一般来说普通人就是这么练的,或者说那些已经筑基的人也可以这么练。但是你不同,你骨架已经快固定,普通的练法都你而言效果并不大。但若以药物为辅,改造你的骨架同时再加上高强度的训练,就可以无限地刺激你身上潜能的爆发。我也和你说过,我的方法就是激发你身体的潜能。”林煦点点头,又问道:“那我今天还是练力量吗?”武道子点点头,说:“你先去跑半个时辰,然后再回来服药。服药之后绕山十五圈再去对面山顶。开始!”武道子一声令下,林煦拔腿就跑。

…………

接下来几天,林煦每天重复着相同的训练,唯一不同的就是训练的强度。武道子的方式很简单,训练强度不断增加,但是时间必须控制在三个时辰之内,超过不算,第二天补回来。晚上则回去泡一个晚上的药汤。林煦每天累得死去活来,但他却有一股惬意感和兴奋感,因为他感受到自己的力量正超速增长。这令他欣喜异常,所以训练也更加勤奋了。

随着训练度的加强,林煦的食量也不断增大,他现在一顿要吃两大盆饭才勉强够消耗。因此大孟山的经济就出现问题了,童恪也没有办法弄到那么多钱去买米。而林煦几人又不可以过分张扬露面。

武道子笑着说道:“大孟山后山有的是野味,对面的猴山也有不少,六郎,你和柳生可以去打猎,然后让那几个小门童去卖。而且山下不是有一条武清河嘛。打渔也不错啊!”童恪也只能接受这样的方案了。

打猎对林煦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不管前世今生他都有一定的技巧,所以他和沈田子经常是满载而归。钱的问题也算是得到了解决。

时间飞逝,转眼就过来五月,迎来江南六月天。林煦也训练了一个多月,力量突飞猛进,加上打猎的实战训练,也让他积攒了不少临阵经验,在战场上,敌军就是一群野兽。

“六郎,训练了那么久,有什么感觉?”武道子和蔼地问道。林煦认真地回答:“我感觉自己力量大了许多,如今三百斤的石头我虽举不起来但也能把它搬动。还有就是灵活性也增强了不少,和猎物扑杀也可以轻易闪过。”武道子点点头:“好。今天我们就换个训练方式吧!你随我来!”

林煦和武道子回到木屋附近,只见沈警和两个门童来回走动,林煦定睛一看,一间小木屋横在眼前,小木屋四周用铁皮固定,并覆盖厚厚的茅草,在小木屋一侧,相连着一个小空间,小空间外摆满了木柴。林煦看着一头雾水,武道子笑呵呵地说:“来,你看,这是我发明的,用来折磨你小子。这间小木屋几乎是密封的,四周几乎没有通气孔,只有小空间这边有较多的孔,但是小空间这边是用来煮水的,一共两个灶,满满两锅水,你进去之后我们就会在外面煮水,直至沸腾,这样木屋内就会升温,但是,我不叫你你不许出来,多难受也给我忍着。”

林煦这下子算是听懂了,这俨然是一间桑拿屋嘛。正好享受一下,去除疲劳。武道子示意门童点火,开始烧水。水蒸气“噗噗”地涌进小木屋,武道子一下子拿出两颗药丸,林煦暗叫不妙,虽说经过一个月的训练,他的体质、忍耐力有所增强,但他从未试过一次两颗,还要拌酒,这疯子,真的要把自己往死里整啊!

但是林煦也没有犹豫,拿起药丸,嚼碎,吐下,喝酒,动作一气呵成。然后带着满腔燥热走进桑拿屋。

。。。。。。

外面热气不断涌入,林煦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内有狂热之感,外有蒸煮之热。豆大的汗珠从他每一处肌肤泌出来,如雨水一般浸湿他全身,此时林煦已经脱光了衣服,只穿一条大裤衩,在木屋里狂躁地来回徘徊,他真的想破门而出,可是没有武道子的命令,林煦还是忍下来了。

沈田子和童恪也来了,沈田子担忧道:“真人,差不多了吧?大哥忍不住怎么办?”武道子缓缓道:“要是这样都忍不住,那他就没必要再习武了,你要记住,他和你不同,他没有筑基,所以他的方式远比你的极端。”沈田子点点头,问道:“要是他出来了该怎么泄出体内的冲力?”武道子眯着眼睛说道:“猴山那边不是有许多大石块吗?让他去搬就行了。”

小木屋已经成了一个蒸笼,茅草也覆盖不住里面的水蒸气,都“哗哗”的溢出来,武道子见差不多了,说道:“六郎,你可以出来了!”

“嘭”的一声,木门被踢的粉碎,林煦缓缓地从里面走出来,众人大吃一惊,之间林煦浑身通红,汗流遍体,武道子命令道:“立刻跑去猴山,那里有许多大石块,不用搬太多,三百个,一个至少一百斤,搬着跑二十步放下继续搬。”林煦已经压抑不住体内那股力量,二话不说飞身而去。

看着林煦跑远的背影,武道子轻轻点点头,看来力量训练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该真正教他习武了……

猴山在大孟山对面,是一座小山,却有着许多大石块。这时,一个少年不知疲倦地搬着大石块。他已经搬了两百九十二个了,每个都在一百斤以上,林煦体内的力量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渐渐开始体力不支,浑身发软。然而就在这时,一只青眼白瞳的白虎慢慢靠近林煦。林煦大吃一惊,在江南地界怎么会有这样的老虎,而且,怎么那么像后世自己穿越那时的那个白虎?

林煦立刻打起精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