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按照行程安排,亚当要面见来自“血月”的使者。
但一群不速之客堵在了门口。
他们有四个人,都戴着白色的面具;面具像是由骨头制成的,又像是来自死者。
他们穿着陌生的长袍,腰上挂着绿色的武器。
他们的武器似乎在慢慢流动。实际上,那些武器只是触手——流动的触手缠绕成武器的形状。
他们站在别墅门前,安静得像是一群木偶。
门内,亚当斜坐在沙发上。
一位高大的亚龙人正清扫着地面,他是亚当的新仆人——加纽·布。
亚当左手手心向上,在空中制造了一个小小的矩形。通过矩形上出现的景象,他了解了门外发生的事。
“开门吧,加纽·布。”他对仆人下令。
加纽·布开门的时候,木偶般的几个人动了。站在最前面的人抬起两只胳膊,手套里的双手上能量聚集,黑色的触手戳向加纽·布的脑袋。
加纽·布大喊一声,拔刀乱砍。
那根触手即将伸入他的脑袋,但一层屏障在他和触手之间生成了。
触手一次次发力,想要突破那层屏障。戴面具的另外三个人排成一列,把能量输给那根触手。
另一边,亚当支撑着屏障。他英俊的脸上面无表情,头发随风轻轻飘扬。
亚当漠然地站起来,手中抓着银制的匕首。看到那把匕首,戴面具的几个家伙忽然兴奋起来。
“滚。”亚当轻声说。他瞬间加大了屏障的强度,那层屏障变高、变厚,突然燃烧起来。触手被烧得干净。
屏障继续变大,继续推向门外。戴面具的几个人开始惊慌,队形混乱。
屏障围住了他们,他们的身体被镶嵌在火墙里,化为灰烬。
灰烬中,开封了的信件存留下来;它在灰烬中十分显眼。
看起来,那是重要的信件,重要到被某种魔法保护着。
加纽·布捡起了那封信,递给亚当。亚当撕开信封,看到里面的文字。
干净的纸上,字体秀美而大气。
“务必要早点找到银手的银制匕首,将它带到我的神庙。米拉克。”亚当读着信件。
光芒透过信纸,他注意到纸的背面有字,于是把信翻转过来。
他翻过信之后,发现另一面空空如也。他把信件对准阳光,潦草的几个小字显现出来。
“不要给米拉克,直接交给那位大人。”上面是这么写的。
亚当的嘴角上扬,艰难地笑了一下。
“加纽·布,”亚当说,“你有什么想法?”
“米拉克,这个名字我听过。大概是那位初代龙裔吧。”加纽说。
“愿闻其详。”亚当说。
“就是撕裂大陆的人呀,他和瓦洛克战斗时撕裂了泰姆瑞尔大陆,将索瑟海姆分离出去。”加纽说。
“初代龙裔?我听说他是第一纪元之前的人。”亚当说,“过了几千年,又出来了?”
“是的。”加纽说,“莫拉的领域没有时间的概念,一切都不老去。”
“有点荒谬,我去问问罗斯科。”亚当说,“谢谢你。”
他离开大厅,走向楼上。看着亚当的背影,加纽·布缓缓站直,一行热泪从眼中淌下,滴在鳞片上。
独孤城的卫兵队长艾迪斯亲自道歉,并调查了那四个戴面具的人。居民中没人见过他们,卫兵中也是一样。
他们像是突然出现的,没有影子也没有踪迹。
亚当沉默不语。
他知道,这些卫兵对魔法一无所知,一个简单的隐身术就可以避过所有人的追查。
米拉克的故事,他从小就听过了。
如果米拉克活着,那位龙裔此刻的目的是什么呢?
他掏出匕首,匕首的金属光泽闪耀。那是银。
匕首上反射着他的困惑表情,在他的视野中一晃而过。
如果敌人只有血月,事情就简单得多。可如今不是了。有人想要取得他的银制匕首,而且不止一股势力。
从戴面具者的触手法术看来,那个势力必然和赫麦尤斯·莫拉有关。
当一切都在迷雾中,当思维受到困惑,静观其变是最好的选择。亚当想。
“好吧。”亚当对罗斯科说,“回到山洞里吧,低调一点。”
他们买了一辆马车,将别墅里的贵重物品搬上马车,然后上了车。亚当手里抓着缰绳,抚摸马的绒毛。
当一切准备完毕,他们准备踏上征途。
“等等,亚当先生!”后面有人大喊。
亚当让马车停下,然后转头看过去。那是一位金发男人,满脸痤疮。
“怎么了?”当他走到马车边,亚当问他。
“你们不要走……”男人死死地抓住马车,像是黏在渔网上的死鱼。
亚当冷冷地看着他。
“做个介绍,我是拉瑞斯。”男人边说边喘。看得出,他是急着跑步来的。
“所以呢?”亚当说。
“我要加入银手!”男人大声说,边擦汗边抬腿上车。
罗斯科在座椅上挪开,在远离男人的地方重新坐下。
亚当想拒绝,但他同意了。多一个成员,有什么不好吗?
远处,维朗妮卡·利昂纳德手里拿着酒杯,看着他们。
她冰一般的面部露出微笑,这让卫兵们呆呆地望着她。
“亚当·银手,确实是不错的男人呢。”她自言自语,“可惜,我已经是龙裔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