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汉末真龙传
48685000000015

第15章 赐字结义

众人齐聚一堂,张俭、岑晊、檀敷都是当世名流,刘征、凌封、文甫、仲长统年纪相仿,俱为少年英才,明山草庐一时熠熠生辉。张俭令下人摆酒设宴,众人把酒高谈,行至酒酣处,张俭开口说道:

“刘贤侄、凌贤侄与长统三人年尚不及弱冠,然智略勇武已非弱冠之年。三人只有其名,尚未有字,此次一别,将不知何日再见。老朽唐突,今日欲为你三人取字如何?”古人年少只有姓与名,等到了弱冠也就是二十岁才会取字。取字是很有讲究的,一般字和名意义或者说法上都有所关联。如张飞,字翼德,翼就是翅膀的意思,跟飞字相关联。

眼下是初平二年,刘征已经是十九岁的年纪,凌封也是十九岁,不过比刘征稍小些时日。而仲长统今年只有十八岁,三人中最小。文甫已经成年,水镜先生已经为他取字伯远,自不必说。刘征三人听了张俭的话自是欣然接受,众人都放下手中的酒杯,安静的等着张俭为三人取字。张俭先是望着刘征思索了一番道:

“刘贤侄单名一个征字,《尚书》有云‘奉辞伐罪曰征’,《召南》又云‘肃肃宵征,夙夜在公’。征者,召也!不如就叫‘子召’如何?以子之才,召天下之士;以子之勇,征天下之贼!”刘征听了张俭取的字,以自己中文系学生的底子也觉得恰如其分,于是回礼谢道:

“承蒙先生赐字,晚辈定然不负先生所望!”张俭满意的点点头,又对着凌封说道:

“凌贤侄名封,封者,爵诸侯之土也。《周颂》曰‘无封靡于尔邦,维王其崇之。念兹戎功,继序其皇之’。封土之侯,以武建功。老夫为你取字‘恭武’,侍主以恭,立业以武。”张俭这意思是说凌封将来要以自己的兵武之才建功立业,封侯拜爵,这“恭武”二字取的也甚是恰当。凌封恭敬的谢过张俭。

“长统是我弟子,其才在理政。古之圣人‘因阴阳以统天地’(源出《列子》),阴阳者,天下之至理,统者,以阴阳之理治之也。为师就为你取字‘公理’吧!”仲长统高兴的拜谢了老师。

刘子召,凌恭武,仲公理,文伯远,人如其名,人如其字!张俭取字完毕,众人也都是十分高兴,举酒相贺,其乐融融。

刘征的拜师之路是行不通了,好在此行结识了几位贤达长者,又得了几位得力干才,可以说是不虚此行啊!

岑晊对刘征等人说道:

“贤侄此番求师之路已然无望,不知接下来作何打算?”刘征想了想回答说:

“我打算回罗县,眼下董卓退守长安,各路诸侯得此大胜之势,必有骄矜之色。所谓骄兵必败,诸侯们本来就各怀私心。董卓虽然是退守长安,但实际上却是占据地利。长安有崤山、函谷之险,易守难攻,未必有人愿意以身犯险,为他人做嫁衣裳。由此推之,诸侯之势用不了多久便会瓦解,而各地太守素来多有嫌隙,如今上令不行,接下来怕是要刀兵四起了!此时或许是我等有所作为之良机,我想回罗县先做准备。”

众人听完刘征这话,或欣赏,或惊讶,或佩服,无不赞叹。想不到这刘征三言两语之间竟然就把天下大势分析的如此透彻!仲长统早就见识了刘征的能力,然而文甫和凌氏兄妹却对刘征之远见卓识惊讶不已。惊讶过后便是服气,文甫和凌封心里想来也打定了主意要追随刘征左右。张俭听完后说道:

“贤侄既然已经洞悉先机,心中也有了打算,那就这样吧!长统、凌贤侄、文贤侄你等即日便随子召贤侄去吧!你三人今后必要时刻追随子召左右,助他成就一番功业!”岑晊、檀敷也各自嘱咐一番。三人不须师长命令,其实内心早有此意。

当下散去酒宴,各自收拾行装,辞别三位先生。凌云也颇有些武艺,毕竟跟随项义习武多年,虽然比不上她哥哥,但比起马云却是要胜出一筹。凌封要跟随刘征,凌云自然也要一起,岑晊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刘征、马云、文甫、仲长统、凌封、凌云一行六人径往罗县而去。

六人骑马而行,不几日就回到了罗县刘府,刘征安排众人住下,接下来便是等待时机。

一晃几个月过去了,眼下已是入秋,自古战争多发生在秋天以后,一来是因为兵粮充足,而来是因为兵员也充足。刘征前番虽然拜师不成,好在凌封算是得了项义真传,马上步下,拳脚兵器都远不是马云能比的。

这几个月的时间,刘征除了和大家日日交流分析时局,其余的时间就是跟着凌封习武。令凌封也没有想到的是刘征天分之高,短短数月,武艺竟然大为长进,虽然比自己还是有所差距,但较之前却真是云泥之别,以刘征现在的武艺,在乱军之中自保是绰绰有余了。

刘征自己感觉也是非常明显,难怪马云说自己只是学了项义功夫的皮毛。随着这段时间刘征跟几人的感情越来越深,刘征想起了桃园三结义的故事,不如自己也学学刘关张?况且自己与凌封、文甫、仲长统确实是意气相投。

这一日,用完午饭,刘征便对文、凌、仲三人说道:

“三位与我都是幼年丧亲,如今我们有缘聚在一起,何不义结金兰?”凌封、仲长统听了刘征这话自然是喜不自胜,当即表示同意。文甫虽然也高兴刘征这么看重自己,但却不能接受,文甫对刘征说道:

“子召情义深重,但是我却不能领你这份情啊!”刘征听了文甫的话,不解的问道:

“这是为何?”文甫叹了口气说道:

“文甫虽然双亲不在,然而却还有一同胞兄弟文聘啊!兄弟尚在,我这里再与你结义,于理不合。其二,我等三人是要助你成事,恭武、公理年纪都比你略小,结义之后可拜你为兄长,自然听你的话。我却比你年长,如果结义,就必然会乱了名分。所以,我不能接受。”

刘征这才明白,文甫这是考虑深远啊。也确实如此,如果自己与文甫结为兄弟,那自己跟文聘又怎么论呢?再者,结义之后,文甫就是兄长,以后行事确实有诸多不便。

于是,刘征命福伯摆香设案,由文甫、马云作为见证,与仲长统、凌封义结金兰,从此如刘关张一样成为异性兄弟。刘征为长,凌封次之,仲长统为三弟。凌云是女的,没有文甫说的那些讲究,但这东汉时代,女性没有义结金兰一说。所以凌云不跟着他们一起。但是因为凌封的关系,刘征便称呼凌云为四妹。

说到这里,跟各位再普及一个知识。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叫“义结金兰”,其实“金兰”二字源自《周易》。《周易·系辞上》中有“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xiu)如兰。”后人便取这里面的“金”、“兰”二字代表结义。

三人结拜之后,大家都很是欢喜,于是设宴举酒庆祝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