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汉末真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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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分解战局

张羡一死,剩下的兵卒也就没了斗志,逃的逃,降的降。刘征、凌封、秦雄于凌云合兵一处打扫战场,最后清点人马,自己一方伤亡不到三千。张羡带来的两万人马死伤近半,逃散众多,投降于刘征的竟然足有六千之众!这些降卒大多是张羡从长沙带走解襄阳之围的,现在回到长沙郡,张羡一死,自然不愿再战。

除此之外,刘征又得兵器铠甲粮草马匹众多。刘征于是把这六千人淘汰去伤残,得兵四千,分别编入各营。经此一战,刘征兵力不减反增至一万八千。骑兵分为二营,各三千人马,继续由凌封、秦雄统领;弓弩营五千人马,由凌云指挥;步兵五千守城,由文甫调度;马云则领兵两千为刘征护卫营。

黑麋峰一役,刘征本以为会是一场恶战,没成想不到一个时辰,便风云易色,大败张羡。刘征十分高兴,早前文甫请命破敌,自己虽然看似毫不犹疑的信任文甫,但实际上心里也并没有底。刘征虽然聪明,但毕竟对于战阵之事也是初次经历。先前计取长沙,面对的不过是有勇无谋的区区五千守卒。如今面对的是张羡的两万人马,一时之间也并没有想出良策。既然自己没有办法,不如交给别人,好在文甫没有让刘征失望。

众人收拾战局回城庆功,太守府内,众人把酒相贺。刘征首先举杯向众人说道:

“今日一战,有赖众位齐心协力,伯远当居首功!先前伯远说有破敌之策,我便知此战已定!今日伯远以火牛之计大破张羡两万人马,实在是精妙的很!大家一起举杯,为伯远庆功!”说罢,众人都一齐举起酒杯祝贺文甫。刘征接着又倒了一杯酒说道:

“这第二杯酒,我要敬忠汉兄!此前你曾救我于危难,又不嫌我兵少将寡来归,实在是忠义无双。今日又冲锋在前,手刃张羡,使敌群龙无首,望风披靡。刘征得此英豪,乃是上天眷顾!大家举杯。”众人又都举酒相敬。刘征接着又倒了第三杯酒接着说道:

“马云师傅与三弟虽未出战,守城之功也不可磨灭。二弟四妹之勇更不必说,刘征这里一一谢过!”说罢,一饮而尽,众人也都干了杯中美酒。

其实刘征之所以要把功劳分先后,是有一番考虑的。凌封、仲长统、凌云都是自己义结金兰的弟、妹,马云又跟随自己多年,这几个人跟自己的关系已经不需要再以功劳大小来评判。但文甫、秦雄则不同。文甫虽然跟自己起兵罗县,但毕竟年长于自己,又足智多谋,必须要恭敬对待。

秦雄初来乍到,本领高强,刘征特意点出他的功劳,当然有拉拢人心的意思。本来凌封早可取张羡性命,他有意放张羡一马就是要把这个功劳给秦雄。不过,其实刘征大可不必如此,秦雄自刘征拜他为校尉的时候就已经认定了刘征。

众人一番觥筹交错,仲长统因为守城,并不知道战场详细情况,又听刘征夸赞文甫火牛阵计谋,便好奇的问道:

“伯远兄,你快给我们详细说说你是怎么大破张羡的!”一旁的凌云也跟着询问道。其实,从火牛一出山谷,刘征便完全明白了文甫的谋划,看似简简单单的火牛阵,但实际上却并不简单!在抗日战争时期和国共内战时期,火牛阵曾多次被使用过,但结果都发现行不通。实际上要成功使用火牛阵,还有诸多需要考量的地方。文甫见仲长统、凌云好奇的很,便对他们说道:

“自说自话,不免有王婆卖瓜之嫌。其实火牛一出山谷,主公便已完全明白了!不如请主公给诸位分解吧!”说完,文甫微笑着看了看刘征。刘征会意说道:

“先前我们曾分析,襄阳之围一解,刘表需要时日收整军武,所以这长沙守卫第一战需要对付的便只是张羡而已,兵力比我们之前估计的要稍多了一点,不过无碍大局。张羡以两万兵马进攻长沙,必然不会分军前进,这些都是前提。”刘征接着说道:

“火牛之阵,源出于战国田单,齐将田单以火牛之阵大破燕军,之后乘胜连克七十余城。然而火牛之阵要想成功并不容易,伯远却巧妙的利用了地形地势。”

“黑麋峰中间的山谷只有西边一处出口,文甫定是早就把数百头牛牧养于山谷之中了。我们驻军于山前,便是留着山下谷口给张羡排兵所用。不出所料,张羡果然陈兵谷口,弓弩在前,左翼空档正好留给了火牛阵。”

“牛毕竟是畜类,要想指挥牛群向一个方向冲锋并不简单。黑麋峰山谷只有一处出口,可出不可退。牛角绑上兵刃,牛尾扎上苇草浇上油。时机一到,一起点燃牛尾苇草,牛群无路可进,必然都奔谷口而去,正好把张羡军阵冲的七零八落,角上兵刃又伤敌无数。一牛伤十数人,数百火牛便可伤敌过半。”马云憨憨的笑着说道:

“那以后只要凭这火牛阵就可以攻城掠地了。”众人一听都哈哈大笑。刘征对马云解释道:

“哪有这么简单!智谋之计可一不可再。况且没有这黑麋峰地形之利,火牛阵便用不了啊!若是一马平川之地,火牛又怎会齐头并进?尾巴一着火,立马就四处乱窜了!”刘征接着说道:

“张羡两万人马被火牛冲散,死伤无数,将无战心,兵无斗志。我们这边却是以逸待劳,严阵以待。等火牛与张羡军马厮杀的差不多了,我军再以四千精骑冲杀一阵,张羡便溃不成军,只能退逃,此时四妹早已守在山后。逃兵一到,箭如雨下,进退无路,忠汉兄赶到,刺张羡于马上,对面群龙五首,胜负立分。”

“兵者,道、天、地、将、法。我们齐心守卫长沙便是‘道同’;黑麋峰谷蜿蜒曲折,有出无退便是‘地利’;诸位武艺超群,领兵有方便是‘将勇’。五者据其三,要打败张羡足矣!伯远思虑深远,不得不服啊!”刘征感慨道。

众人听刘征这么详细一分析才明白,看似简单的火牛阵,中间却有这么多学问思考,都不禁对文甫心生敬佩。文甫听了刘征这番鞭辟入里的分析完全与自己的想法相合,也不禁更加觉得自己跟对了人。当下面对众人,文甫自然谦虚一番。

庆功之后,便又是整军备武,众人都按照刘征的安排各司其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