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汉末真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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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襄阳来使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日,刘表的使者就来到了长沙,只是令文甫没想到的是,来使竟是自己的亲弟弟。

刘征等人正坐在太守府衙,文聘入厅便施礼道:

“在下文聘,奉荆州府君刘景升之命,特来恭贺刘将军封官之喜,另备有黄金千金,美酒百坛以为贺礼!”刘征笑了笑回话道:

“刘荆州美意,在下就领受了!算起来我还得叫刘荆州一声叔啊!刘荆州乃孝景皇帝四子鲁恭王之后,刘征乃孝景皇帝六子长沙定王之后。同是皇室血脉,刘荆州官拜刺史,刘征不才,近日才得封小小郡守,实在惭愧啊!”

刘征这话的其实就表明了自己根本不满足于一郡太守,意思其实就是不愿屈居刘表之下。文聘哪里会不明白刘征的意思,于是又对刘征说道:

“将军此言差矣!景升公年近五旬,效力北军多年,屡有功勋,故而才有荆州之牧。今将军年不及弱冠,便已官拜一方郡守,假以时日,若景升公之年纪,必能封疆拜侯啊!”

文聘这话可就有点针锋相对了!说刘表能当刺史是因为从军多年,有许多功勋政绩。意思是刘征还没有尺寸之功,自然不能相提并论。而刘征要想像刘表一样当一个封疆大吏,那也得等到刘表这个年纪!言外之意就是,刘征只有当刘表下属的命。这句话既是招抚,也是威胁。

文甫见状,赶紧岔开话对刘征说道:

“主公,仲业自幼少读诗书,言语若有不到之处,还请包涵!”刘征了然道:

“无妨!文仲业既是伯远胞弟,便是自家人,不需拘束,请坐下说话!”文聘见哥哥说话了,便安分的坐下。

刘征见文聘生的高大威猛,言语之间毫不示弱,不失风范,是个人才,于是有意试探性的问道:

“仲业文武全才,有大将风范,不知在刘荆州处位居何席啊?”文聘回话道:

“在下不才,在荆州将校中位居末席。”刘征本是有意,于是又说道:

“可惜可惜啊!仲业之勇当不下于我弟凌封!刘荆州不识英才啊!委屈了仲业。以仲业之才,若在我长沙,刘征必当委以统军之职!”刘征这话当然是有意拉拢文聘为己所用。不过文聘却不为所动,回刘征话道:

“刘将军谬赞了!些许技艺微不足道,文聘一心忠君报国,岂在高官厚禄!且荆州将校各个才高艺勇,皆出于文聘之上,在下心中无不佩服!”

文聘这是告诉刘征,想要拉拢自己没门儿啊!话里话外意思其实都是瞧不起刘征。又称赞刘表手下将领本领都比自己高,不就是说,刘征根本不是刘表对手吗?其意在于威慑刘征。刘征见拉拢没用,又碍于文甫,却也不纠结于文聘的高傲,于是便随意附和了文聘几句。

酒过三巡,文聘这时又对刘征说道:

“在下此次前来,一是恭贺刘将军,其二则是奉州君之命,请刘将军择日入襄阳叙职。”刘征既然被封为长沙太守,自然是从属于荆州刺史刘表之下。刘表要他去襄阳叙职,倒也不算违例。

不过,文聘这话一出口,文甫、仲长统等人立刻警觉起来。刘表这是一出鸿门宴啊,刘征若真去了襄阳,哪还有命回长沙?刘征自然也明白刘表的用意,于是对文聘说道:

“州君之命本当奉从,不过,刘征初治长沙,百废待兴,还有诸多政务需要刘征亲自把问,恐怕不能前往襄阳叙职。刘刺史承天命监理荆州,巡察荆州郡县,是其职分所在,在下愿在长沙恭迎刺史大驾!”刘征以治理长沙太忙为由回绝了文聘的话,并且反过来请刘表来长沙,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刺史一职,最开始设置是在汉武帝年间。刺史制度最开始实际是一种地方监察制度。秦朝汉初刺史的职能基本由御史负担。但是后来文帝年间,御史越来越不起作用,所以汉文帝便命丞相另外派人出刺各地。“刺”即监察问事之意。

到汉武帝时期,分天下为十三部州,青、幽、并、冀、兖、豫、徐、扬、荆、益、凉、交,再加上长安、洛阳所在的司隶校尉部,每州各设刺史一人,负责监察所在部州的郡国。

刺史原来是只有监察之权,到后来权利慢慢变大,到这东汉末年,刺史的权利已经扩大到军、政了,成为了实实在在的地方长官。不过从职责上说,毕竟还是要巡察所在州郡。刘征便是抓住这一点把刘表扔过来的包袱又踢了回去。

文聘见刘征托词郡治政务繁忙,又请刘表亲自来长沙巡察,确实没有借口把刘征赚去襄阳,便不再多说什么。不过,文聘可不是服软的人,自始自终文聘在言语上都没有丝毫示弱,现在当然也不会,于是回话道:

“刘将军政务繁忙,无暇前去襄阳叙职也是情有可原。不过,长沙郡毕竟是在州君治下,长沙军政民生州君都关心的很!既然刘将军不能前往,州君不日自当亲临长沙,到时还请刘将军好生迎候!”

这意思是“不管你去不去,这长沙我是要定了”!刘征当然明白文聘这话,自己不愿意把长沙拱手奉上,刘表是一定会亲自来取。

刘征本来就打定了主意绝不接受刘表的招抚,今天接待文聘,一是不愿现在就撕破脸,二是文聘是文甫的弟弟,自己当然要给些面子,所以才能好酒好菜的坐在这里谈这么久。现在刘表的意思传达到了,文聘也知道招抚是失败了,两下便也无话可说,文聘于是起身告辞,刘征便命文甫相送,也是有意让他们兄弟二人叙叙旧,以后再见面可就是战场上了。

文甫送文聘出去后,刘征对凌封等人说道:

“刚才我的意思,你们应该都明白了吧!想要我归顺刘表是不可能的。既然拒绝了他的招抚,不用多久,等刘表修整好军武,安定好南阳,长沙必然会是他的兵锋所指之地。眼下我们手中只有一万八千兵马,还是东平西凑的,刘表坐拥数郡,带甲十数万。我预计明年春种后,刘表将集南郡、江夏、武陵三郡兵马进攻我长沙,到时我等恐怕凶多吉少。诸位若有他志,今日即可离去,刘征绝不迁怒,为谢前日功劳,刘征将以千金相送!”

众人听了刘征这话,都不禁愠怒,秦雄对刘征说道:

“主公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等岂是贪生怕死之徒?如果不是主公,我现在还在隐姓埋名当个铁匠!秦雄这条命早就交给了主公,生死相随无怨无悔!”凌封也对刘征说道:

“大哥是我三人结义兄长,既是兄弟,何须多言!”仲长统、凌云也附声说道:

“此话,大哥断不要再说!”

马云跟随刘征多年,又统管刘征护卫营,自然不必多说。文甫昨日其实就已经表明了态度。既然跟大家都说明白了眼下的状况,大家也都毫不犹豫的表示愿意跟随自己,刘征也不再多说什么。

于是,众人加紧了操练兵马,修筑城墙,准备迎战刘表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