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戕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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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展馆疑案之初次较量

回局里的路上,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刚才和钟启豪的会面,虽然是他们几个人临时商量的计划,准备先不动钟家老二,而是先会会他,可没想到,这个家伙给出的居然是个更加厉害的重磅炸弹,那些话里话外的寓意,凶手已经指向了钟老二,几乎不言自明了。

推开办公室的门,看见芮丽丽正匆匆从方敖身边走开,大陆和小孙全没在,吴队微微蹙了下眉,没有说话,大家也都进到屋里。

“吴队,要不要马上行动。”

“当然要行动,但是别慌,我们还是商议一下行动方案,不过要快。”

他扫视大家一眼,接着说:“联系大陆小孙,看钟启亮还在不在公司,让他俩盯紧了,肖进、强子,你们俩带两个小队火速赶往钟宅,查找所有与凶案有关的线索和证据,同时,不要忘了观察钟家两位老人的反应,小方小芮,跟我再去一趟法医那里。”

所有三路行动都很快有了结果。

就在肖进他们找到那份合同的同时,大陆也接到了吴队的指示,迅速拘捕钟启亮,而他和方敖他们也得到了让人再次震惊的法医鉴定结果。

经过仔细认真的反复实验和比对,钟雷脖子上缝合线的缝合手法很奇怪,一般人缝东西都是右手拿针,针脚从右到左,可这里的痕迹不一样,凶手应该是左手拿针,从左边缝到了右边。当然,这里面的差别非常小,只有极为细致的检查以及比较,才能发现。

预审室,灯光有点刺眼,钟启亮似乎很不习惯,手也被拷住了,坐在特制的椅子上。

回想一小时以前发生的一切,他还心有余悸,而且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回事,我被抓了?为什么?

他刚刚开完第一季度总结大会,被簇拥着从会议室里出来,就看见楼道里站满了警察,几个警官模样的人向他出示了拘捕证,一副手铐就拷到了他的手上。

几乎本能地,他想喊,可马上就意识到,不可以,自己是什么身份,出点事就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再说什么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且不用慌,看看这是谁在和我开玩笑。

要知道,本人自小接受良好教育,北大毕业,美国普林斯顿大学深造,经济学类双学位,回国后随父亲打天下,坐天下,然后又是独掌大局近十年,可以说是经过了大风大浪的人,也见过世面,这点小事算什么?

说不定就是某个小人生意上的下作手段,没关系,且看你能掀起多大的浪头?

“找我的律师,要快。”他只对秘书说了这一句,就头也不回地跟着警察走了。

门开了,走进来几个人,他隔着中间几米远的地方,还是很快看出来,这是那个当官的,带着俩助手,他都打过照面。

吴队首先坐到了正对着他的那张桌子的后面,另外两个人分别坐到了两边。

他也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几乎没有任何表情。

“我们开始吧。”吴队看了看两边,又盯了他一眼说道。

一人打开了录音设备,来过他家的那人摊开一个本子,都静静地望向他。

“钟启亮先生,你好。”吴队首先发话。

“好?我这个样子还能叫好吗?”他披头就甩出去一句。

“钟先生,明人不做暗事,我们之所以把你带来,肯定是有事,不然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所以,有什么问题你还是早说出来的好。”

吴队的话不轻不重,似乎漫不经心,其实话里有话。

钟启亮抬起眼皮往房顶上撩了一眼,轻蔑地哼了一声道:“什么有事,有什么事,我能有什么事,你们搞错了吧?说吧,是谁给你们提供的‘料’?说出来看我认识不认识,这世面上还没有谁敢生出动我的念头呢?”

吴队也轻轻地哼了一声,“怎么,你也觉得你有‘料’攥在别人手里吗?”

厉害了,我的哥!刘秉强不由得微微转头看了一眼吴队,心想,这么快就能抓住他的话把儿,了不起。

钟启亮也稍楞了一下,可还是很快就笑道:“不用跟我玩这个,我懂。说吧,为什么抓我?”

“为什么,你不知道吗?我们正想听你的解释呢。”吴队毫不退让。

“得,算我白问。那好,我没什么可说的了,你们瞧着办吧,反正我律师很快就到了,到时候你们和我律师谈去。”

“这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不是境外,你那一套不灵,告诉你,抓你就是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你有嫌疑,请你还是老实配合我们调查,不然只能对你愈加不利。”

吴队的调门突然提高了几度,吓得钟启亮略微缩了下脖子。

他又抬头不知所以地看看别处,喃喃地说:“别激动,激动什么?你们不是觉得我有罪吗?什么罪啊,说来听听。”

吴队却偏偏在此刻住了口,静静地看着他,不一会,旁边的肖进开口了:“钟先生还记得我们之间谈过一次话,对吗?”

钟启亮转向他,点了点头:“没错,我记得,怎么了?”

肖进笑了一下说道:“我记得和钟先生谈到过一个人,就是您的大哥,钟雷,你当时说他四年前和你失去联系了,可为什么我们在你家搜出了一份租房合同,承租人就是钟雷先生呢?请你解释一下,顺便说一下,合同的租期是从去年十月份开始的,为期两年。你不觉得这很矛盾吗?”

钟启亮静静地听完这番话,半天没动。

突然他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到最后竟然忍不住咳嗽了起来,两只手也举起来连连摆着,然后才说道:“你说什么合同,什么租房,我都听糊涂了,这是没影的事,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租房子了,哦,你不是说承租人是我大哥吗?你找他来问问啊,问我干嘛?”

“你不是和他失去联系了吗?你都找不到的人,我们怎么找得到?”肖进的话似乎是早就准备好的。

“这,这是什么话?是,是失去联系了,可我,我确实不知道什么租房的事情啊,我对天发誓。”

“这没有用,你得有证据,来证明这件事你真的不知道,毕竟合同就在你的书房里。”

“我书房里,那就奇怪了,我书房一直锁着的,怎么会在我书房里?”

“是啊,既然是一间一直上锁的房间,那里面有什么东西没有什么东西钟先生应该最清楚了,对吗?”

这问题越来越犀利。

钟启亮却越来越烦躁了:“你等下,先别下结论,貌似你这话有道理,可是要是有人陷害我,故意偷拿了我的钥匙,然后放进去的呢,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你们不能这么武断。”

“不错,钟先生的话也有道理。不过,有一件事还得和你说明一下,就是合同上的字迹,经过我们鉴定,已经确认那就是你的字体。”

“什么?不可能。我,我没签过那样的合同,而且我经常签字,都是签我自己的名字,我大哥的名字我很少写的,不信我现在就写出来,你们再好好比较一下,肯定能找出差别的,那一定是有人模仿我的笔迹签的。”

听完他这话,肖进马上和吴队交换了一下眼色,刘秉强站起来把一张白纸和一支笔递了过来,钟启亮赶紧接过来,飞快地写下那两个字,刘秉强收走了纸笔,转身出去了。

“好吧,我们继续。钟先生说过,家里事都是你一人在操办,请问对此你大哥和三弟都是什么态度?”

“什么?这算什么问题,这是我们的家事吧?”

“没关系,就算是家事,只要和案情沾边,你也是要回答的。”

“好,好,我说,我就说说他们。我知道你们什么意思。嗯,老大呢从小学武,对生意一窍不通,诶,他自己也不感兴趣,这是真的,谁都知道;老三是书呆子,这我说过,他也不关心家族里的事,还不就是我,受累的命,我再不接着,这生意谁管?啊,你们说,谁管?所以啊,对于我掌管家族事务这件事,他们俩都没意见。怎么,你们满意了吧?”

“钟先生,平常有什么爱好吗?”吴队忽然换了话题。

“什么,爱好?我吗?没,没什么呀,还不是骑骑马,打打高尔夫什么的,但我太忙,基本上也没什么时间。”

“哦,这样啊,那你有什么朋友圈吗?”

“这个,当然有,谁没有啊?”

“都是些什么人?”

“什么人?生意上的朋友呗?”

“全是生意场上的朋友吗?有没有除了生意以外的朋友。”

“啊,这个嘛,当然也有,有几个发小,偶尔联络联络。”

“钟先生为什么一直没结婚啊,你也快四十岁了,难道不着急吗?”

这问题又很突然。

钟启亮果然顿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然后马上意识到了,讷讷地说道:“嗨,这个问题嘛,纯属隐私了吧,啊,你们怎么还问这样的问题?”

“刚才说了,只要和案情有关,我们都会问到,请你配合。”

“那,那好吧,不结婚,嗯,没结婚”

他不知为什么忽然赶紧换个字眼,才接着说道:“我,那个,一直忙,再说如今这些女孩子太不稳重,我基本上没遇见什么心仪的,而且你们知道,我的身家现在是多少,那些拥上来的女人还不全是冲着我的钱来的,我还没那么傻。”

他的这回答听起来还真挺圆滑,几乎让人不能再问下去了。

“真是这样吗?”

吴队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腮帮子,慢声慢语地问道。

“是的,就是这样。”

“那你们的万贯家财怎么传下去啊?据我们了解,好像你们哥仨都没成家吧?”

“是啊,对啊,不过我三弟还年轻,他迟早是要结婚生子的嘛,到时候我就传给我侄子,不就行了。”

他忽然像抓住根救命稻草那样兴奋地说道。

忽然门开了,刘秉强拿着几张纸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