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西辽侠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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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侠女沙漠险丧命 李信西辽招附马

萧玉告别了两位老人,往西走了一天,果然遇上一座湖,萧玉在湖了洗浴一番,又盛了满满一口袋水,足有三四十斤,扛在肩上沉甸甸的。脚下踏着松软的沙地,走起路来十分艰难。时置五月,大漠上空烈日似火,脚下砂地灼热烤人。萧玉不住的淌汗,口里总是干喝。约摸行了六七日,袋中的水已用完,干粮也吃尽了。往前一望依然混黄一片。鸟兽绝迹。她一天没有喝到水了,口枯舌焦,嘴唇开裂。中午时分,沙地上黄澄澄,金灿灿,犹如一片火海,萧玉忽觉头疼恶心,四肢乏力。又挣扎着走了一程,心神迷离,辩不清方向。跌跌撞撞的往前瞎摸。忽然眼前一黑,栽到在地,昏迷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萧玉觉得一股清凉的甘泉通过干涸的咽喉,流入火灼般的肺腑肝肠,她昏昏沉沉,觉得自己像一个襁褓中的婴孩,正贪婪的吸允着母亲的**,那**在腹中越积越多。萧玉心里也渐渐清醒起来,他感到了自己的脖颈被一只柔软的胳臂托着,她觉出了自己的四肢麻木,眼珠动了一下,觉得眼皮沉重,她吃力的把眼挣开了一条缝隙,看到一张白生生的脸,一双忧伤的眼睛,注视着自己。萧玉觉得好生面熟,可是又想不出在哪儿见过。她想说话,可是嘴一动马上感到撕裂般的疼痛。又见那女的抬起头说:“拿药来!”萧玉眼一动,才看到还有一个男人侍立一旁。萧玉忽然想起这男人不就是那和尚觉静吗?再看哪女子正是那天差点没烧死的女子。女子把手上的药滴些水和匀,涂于萧玉干裂的唇上,顿时觉到凉丝丝的。萧玉非常感动,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多亏遇上二位恩人,不然我必死无疑也!”

那女子说道:“咱们都是苦命人儿,称姐妹才好。”又问萧玉:“妹妹姓啥名谁?家住哪儿,怎的摸到这大漠里来呢?”

萧玉道:“我是大辽人,姓萧名玉,为避金兵,逃乱至此。前几日在大殿中杀死觉悟的便是我。后来听说连累了你俩,我就前往县城相救,先燃着了草料场,又去解救你俩。谁知你二人已逃走,我知你二人没死,就放心了。”哪女子兴奋的睁大了眼睛说道:“原来你才是我俩的恩人哩!”那日我被绑得死死的,跪在柴垛上,心里总觉得似有神灵护佑,命不该死。我望着西天,口里祷告着。忽见一个身影,跳上草场的墙壁,一闪就不见了。一会儿草场起火,觉静的两个师兄乘乱打死几个兵丁,将我俩救出。

萧玉听了道:“怪不得那天我从草场跑回来,跳到柴垛上寻找你俩,却没了影儿,果然有人抢先把你俩救走也。”

觉静也道:“若非你点燃草料场,乱了人群,我那两位师兄怎样也救不出我俩!”

三个人感叹一阵,萧玉慢慢坐起来,发现一旁还有一只骆驼。觉静又道:“咱们趁旁晚凉爽,快快走吧!”说着把骆驼牵来,让其卧倒,扶萧玉骑上。骆驼背上还驮着两袋水,干粮,锹、镘、锅、碗,象是搬家。那女子走在骆驼的旁边,边走边和萧玉亲亲热热的说话。她告诉萧玉,她和觉静回到娘家,父母送她俩一匹骆驼,给她俩煮了干粮,还给他们一些家什,让他俩到吉尔湖逃生。萧玉道:“吉尔湖在哪里?”

走在前边的觉静道:“在西边,离此大概有二天路程就到了,三个人说笑着不嫌路长,但觉日短。走至第三天果然看到一片湖水,湛蓝湛蓝。湖边草木茂盛,一群梅花鹿正站在湖边饮水,听到人说话声,飞快的逃走了。觉静道:“这儿便是吉尔湖,往西走百余里就出离沙漠,到大辽地界了。”

那女子说:“萧玉妹妹,你一个女孩子家不要往西行了,路上狼豺虎豹,强盗恶人还不知有多少哩。咱们就在湖边垛个土屋过日子。皇帝老子管不着,强盗恶人找不到,多痛快呀!”

萧玉道:“多谢姐姐一片好心,前边就是西辽地界,我九死一生才走到这里,岂能功亏一篑?望姐姐多多保重,妹妹要告辞了”。觉静和那女子再三挽留,萧玉免强停留了几天,帮他俩垛好了土屋,便执意要走。觉静与那女子用骆驼送萧玉走了两天,出离沙漠,才撒泪而别”

萧玉独自又行了几天,一日正赶路,忽听前边传来一阵婉转悠扬的笛声。萧玉循声望去,见山坳里徐徐走出一群绵羊来。一个牧童,口吹横笛尾随其后:萧玉朝那牧童走去,到得跟前萧玉问道:“小官人,你们这儿离大辽国还有多远?”

牧童道:“这儿便是大辽地界了”

萧玉又问:“往虎思翰耳朵去应从哪儿走?”

牧童摇头道:“我不知道哪儿有个虎思翰耳朵,又用手指着山说”从这风口过去,西边有一驿站,你到那儿问吧。

萧玉谢了牧童,径进山豁,忽觉得阴风森森,冷气逼人。萧玉不由直打寒颤。心中诧异道,怎的三伏暑天,却忽然冷了起来?再看那山豁两边,悬崖陡壁,奇峰穿空。峰顶上竟然白皑皑还有积雪哩!

萧玉穿过了山,不远处就见有几座土屋,萧玉走到屋前,见一辽军打扮的人正在饮马。萧玉向前说道:“请问官人,到虎思翰耳朵从哪里走路?”

那军人打量着萧玉说到:“听你口音倒是契丹人,你从哪儿来?到虎思翰耳朵找谁?”

萧玉道:“我自从上京伦陷,不甘当金人奴隶,四海漂流。听说耶律大石进驻虎思翰耳朵,故来投奔。”

“大石是当今天佑皇帝,以后说话要避皇上名讳才是”。辽兵接着又问:“你一个女孩子,却怎地行了这千山万水?怎么过了那八百里沙漠?真是皇天保佑啊!”说罢引萧玉到屋里,见有一军官模样的人。那军卒向军官引见了萧玉。军官亦不胜惊讶,因问萧玉:“姓啥名谁,故居哪里?”

萧玉道:“故居上京,姓萧名玉。”

军官问道:“当今昭德皇后即是上京萧氏,莫非和你是一家?”

萧玉答道:“家姑原是天佑皇帝夫人。”

军官大喜道:“原来是国戚皇亲,恕我等冒昧。便吩咐驿卒给萧玉做饭,让萧玉坐了休息。第二日给萧玉备了马,那军官带几个兵卒护卫着,向虎思翰耳朵进发。这时萧玉犹如迷失多年的孩子,又回到了故乡,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兴奋。她感到这儿的天格外蓝,草格外绿,人格外亲。那军官口齿伶俐,言语恢谐风趣,逗得萧玉一路格格笑个不停。一行人策马行了几天,见路上行人越来越多。这天早晨萧玉远远望见西方有座城池。军官指着城池说道:“那城便是京都虎思翰耳朵也。”走到近前,见池宽城高,瓮门雄伟。进了城又见商贾云集,游人如织,热闹非常,果然是帝都气象。

那军官把萧玉安排进一座馆舍。便入都部署府把萧玉来到京都之事报于都部署耶律燕山,耶律燕山立即奏明天佑皇帝。皇帝传旨召萧玉进宫。萧玉拜见了姑母昭德皇后,皇后见萧玉肤肌消损,双眼凹陷,心疼的抱住萧玉呜咽道:“我受罪的女儿,这万里路程,你怎么走过来也!”

萧玉把路上遇李信结伴同行,后被贺兰山强盗劫持上山,山大王特姆哥欲行非礼,自己逃离山寨。李信大败金兵,特姆哥嫉贤妒能,囚禁李信……。一段经历细细禀报姑母。皇后吃惊道:“前一段李信来投奔,皇上因他抗击金兵,封他为都监,后来特姆哥也来到京都,亦被封为副都监,谁知特姆哥密奏李信私通金兵,献了山寨,致使寨军复没。今日李信来辽必为金人充做内应。皇上信以为真,撒了李信都监之职,特姆哥升为都监。又判了李信死刑,今日就押赴刑场处决矣!

萧玉急忙跪下哀求道:“李信是抗金义士国家栋梁,姑母快禀报皇上,莫误杀忠义也!”皇后便去奏知皇上,天祐大怒道:“特姆哥残害忠良,欺君惘上,险使我误杀忠义之士!”当即传旨,赦免李信,官复原职,拿特姆哥问罪。”

且说李信被押赴刑场。天至正午,监斩宫宣布|“行刑”,李信仰天长叹一声:“我没有死于金兵之手,竟然丧命辽人刀下,可恨!可恨!”

刽子手举起刀来,忽听有人高呼:“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刽子手回头一看,一骑马已驰到身边,一位女子飞身下马高声说道:“奉皇后懿旨,李信蒙冤:暂缓行刑。”

监斩官见萧玉衣襟褴褛,不像宫中之人怒道:“何处野妇,擅闯刑场,给我拿下!”

左右兵丁一拥而上要捉萧玉。却见又一骑飞奔而来,口称:“圣旨到!”那监斩官急忙跪下接旨。传旨官宣读圣谕:“赦免李信之罪,立即释放”。

当下兵丁就给李信松了绑。萧玉带着李信入朝谢恩,见哥姆特已被拿下,跪于殿前。天佑帝传旨:“李信忠心耿耿,抗金有功,官复原职;哥姆特残害忠良,本当问斩,念起曾抵抗金兵,削职为民。”

罢朝后,萧玉又领李信参见皇后,皇后从萧玉口中已知她和李信感情很深。今见李信,身材魁武,仪表不俗,心中欢喜。就赏给李信一套宅院,令其选定良辰吉日,迎娶萧玉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