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怎么才来。”林轻柔瞄了几眼马氏身后的四个壮汉,笑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些人?”
听说这几人都是亡命之徒,身怀武功,不惧神佛,只要给钱,无恶不作。
“没错。”
马氏望见床上的红色身影,嘴角满意地扬起,习惯性地扯了扯头上的绸布,将光头遮得更严实些。
听见马氏母女的对话,阮九舞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再次用力挣脱,可无论她再怎么努力,手脚依旧将牢牢地定在床上。
“柔儿,这里交给他们吧,我们回宴厅,免得离开太久让人生疑。”
“娘再等我一下。”林轻柔走到阮九舞身边,捏住她的下巴,拿起床上的麻布用力地塞入她的口中,“这样一来,就没办法咬舌自尽了。”
……
随着马氏母女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房间内又安静下来。
阮九舞全身绷紧,体内的燥热已经达到失控的边缘,深深的无助感如海水般袭来,淹没了她心中仅存的希望。
此时的她就如俎上鱼肉,任人宰割。
“老二,你留下,老三老四你们先出去守着,我看门口那片树林挺隐蔽,你们就藏在那儿,防止有人闯入!”突然,屋内一个壮汉淫笑着吩咐道。
听见他们提到“门口的树林”,阮九舞颤抖地更为厉害,嘴里发出“唔唔”的嘶吼声。
从马氏母女的对话中,她已经猜出自己现在还在林府内,而全府上下,只有一个地方有树林,那就是颜苑里的玉兰树!
她们竟然……竟然特意让她在颜苑受人凌辱!众所周知,颜苑是什么地方,那是她娘生前居住的别院!
让她在颜苑受辱,是要让她娘在天有灵也跟着难过吗!
一股怒火直逼心头,此时若是她能动弹,真恨不得将这群人千刀万剐!
“大哥,你们可快点,这小娘子的身段看起来很是美妙啊,兄弟们等不及啊!”话音落地,两人就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屋子。
剩下的二人“嘿嘿”一笑,传来脱衣服的窸窣声。
“唔唔唔……”
不要,不要过来!阮九舞不停地扑腾着身子,却阻止不了壮汉的举动。
“小娘子,你长得可真美,老子喜欢!”一双不安分地手掌覆上她的头发,顺势而下抚摸着她的脸颊。
阮九舞厌恶地摇晃着脑袋,试图甩掉这双肮脏的手,可是非但不起作用,还激怒了对方。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扇了过来。
男人的手劲本就大,壮汉又常年习武,一身的力气强于常人数倍不止,这一个耳光落下,阮九舞甚至感觉脑袋搬家了,半边脸都失去了知觉。
就在壮汉再次摩挲她的脸颊时,门口突然响起一声厉喝,“放开她!”
阮九舞与两个壮汉皆为一愣,意识到有人闯入,她像疯了一般“唔唔”嚎叫。
壮汉冷哼一声,不紧不慢地抄起一旁的砍刀,怒斥道:“哪来的杂种,想活命,就马上滚!”
“舞姐姐,别怕!两个畜生,看剑!”
阮九舞心中一喜,她听出来了,这是林昱清的声音!
被称为大哥的壮汉警惕地盯着林昱清,见他拔出青铜剑冲了过来,也急忙挥起砍刀迎了上去。
“老子才不管这是你五姐姐还是六姐姐,我们兄弟几个今天睡定她了!”
“咣”的一声,刀剑相撞,只听见一个人踉踉跄跄地倒在地上。
阮九舞双眼被蒙着,只能靠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当听见一个人被打倒时,她的心脏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倒下的是谁?
“哈哈哈哈!”
屋内响起了壮汉得意的笑声,“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能耐,原来是不中看也不中打的草包啊!”
阮九舞心一凉,不妙,倒下的人是林昱清。
身体内的热浪再度袭来,她的意志近乎瓦解,刚刚燃起的希望又被浇灭了。
“舞姐姐……”
林昱清虚弱的声音听得阮九舞心里一紧,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淌下。
够了,昱清,谢谢你。
兴许,这就是命。
壮汉冷笑一声,突然说道:“小子,你坏了老子的兴致,本该宰了你!但大哥我也不是不留情面的人,现在我给你两条路!”
“什,什么路?”林昱清看了看地上断成两截的青铜剑,下意识地往身后缩了缩。
“要么,你我再打一次,生死在天!”壮汉顿了顿,“嘿嘿,要么,你在这儿跪着,看着我与你姐姐欢好,完事之后我自然放你离开!”
没等林昱清说话,阮九舞就用后脑勺用力地撞击床板,所有的愤怒都通过喉咙的低吼声发泄出来。
见林昱清久久没有作声,壮汉怒喝:“老子没时间陪你耗下去,再不说话,就当你选了第一条,老子打死你!”
“别打我!我……我选!”
林昱清噗通一声给壮汉跪下,瞬间,屋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阮九舞突然安静了,不再挣扎不再吼叫,像死尸般僵硬地一动不动,心中传来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壮汉对于林昱清的选择颇为满意,对另一个兄弟吩咐道,“二弟,你先看着他,我们轮着上!”
“好的,大哥!”
“舞姐姐……对不起……我还要继承家业,我娘的全部期望都在我身上,我不能死……我的剑断了,我不是他的对手,我赌不起……”
林昱清的抽泣声断断续续,全然没了刚来时的凌人气焰。
壮汉走到床边,吸了吸口水,目露淫光,“小娘子,你衣服湿了,我先给你脱了啊。”
壮汉话音落地,却没有立刻下手。
屋内静得出奇,阮九舞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忽然,床边飘起一股烧焦的味道。
绑住她手脚的束缚与眼前的布条竟然同时消失了!周围温度骤降,而她的身体被一个极寒的怀抱圈住!
阮九舞缓缓睁开眼,对她对视的是一双深邃的眸子,这是一双如寒潭般毫无温度的眼睛,却让她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就像在漆黑的山洞中走了许久,终于看到了明亮的出口。
时间仿佛停滞在这一刻,她紧紧咬住嘴唇,控制着泪水不要流出来。
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夜澈感到胸口莫名一痛,不由将她抱得更紧。
阮九舞对着他的胸口轻轻捶打着,像是在倾诉自己的无助,也像是在埋怨他来得太晚了,每一下都敲击在夜澈的心上。
“对不起,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