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又一次在五点被叫了起来,不过今天杨羽没拉着我晨跑,而是和我做起了早餐。
“今天怎么不晨跑做早餐啊?”我一脸懵逼地问。
“你要是不想要搭档了就去跑步吧。”杨羽一边擀面一边说。
不得不说,杨羽连厨艺方面也很有研究,用了半个小时我们就成功地做出了照烧咖喱饭、炸虾球、水果沙拉、香蕉布丁,还泡了杯红枣牛奶,把两个精致的饭盒分区装好后,杨羽就开始吃剩下的食物。
“帮我拿双筷子。”我说。
“拿什么筷子?”杨羽指了指我手上的饭盒,“你那份在盒子里啊。”
“什么意思?”我又懵逼了。
“我的天你能不能开点窍啊,你以为昨天敷衍敷衍于洋就不介意了?今天赶紧去她家小区门口给她送一次早饭,就说你做的,然后两人一块吃的时候再道道歉啊。”杨羽又换了一个很高的语速,“快快快我一会去学校门口等你们还想要你的搭档就行动起来!”
好吧,我承认,我情商真的不及杨羽的一半。
到了于洋家小区门口等了大约五分钟的样子就看见她穿着校服走了出来。
“于洋!”我喊了一声跑了过去。
“杨瑱?你怎么跑到这来了?”从她脸上倒看不出什么对我的不满了。
“那个,昨天我自己不带药给搭档带来的精神损失不得赔偿一下嘛。”说着,我把一盒早餐递给了她。
“你亲手做的吗?”于洋笑着问,“不会是什么黑暗料理吧?”
“等到学校开开你不就知道了。”我挑了挑眉毛。
一路又聊了会天,总之根据杨羽的意思她只要一提昨晚我就道一次歉,也很快地到了学校。
我们找学校花园的一个石桌坐下,打开了饭盒准备吃早餐。
“哇杨瑱,这真是你做的?”于洋看了里面丰盛的食物惊讶地问。
“额……杨羽帮了我不少。”我笑笑。
“嗯。”她尝了一口,“就问咱团支部谁的搭档有我的暖?”
“就问咱团支部谁的搭档有我的颜值高?”我也笑了。
吃完饭走到校宣传栏,一个新贴的通知映入我们眼帘。
大致内容嘛就是我校本届文艺节将在下周展开初选。
七中的校文艺节是每年大家都很期待的一个活动,简单地说呢,学生自行组织节目,经过几轮选拔后,选出二十几个节目展演。如果节目有一定服装道具的需要,入围展演的节目将会由校方帮助制作服装道具。
记得去年文艺节的时候我和于洋合唱了一首我写词她编曲的歌,但很可惜的是就差零点几分就能进入展演了。
看着通知,于洋抬头冲我眨了眨眼:“要不咱今年再试试?”
“可以啊,但咱们得分析一下上次没入围的差距在哪。”我看着通知栏说。
“要不然让你朋友杨羽给咱们出出主意?”
“可以啊。”背后响起了杨羽的声音,我回头一看,一袭风衣的杨羽不知什么时候起就悄无声息地站到我们后面了。
“你下次出场能不能带点现象啊?”我哭笑不得地问。
“不带现象怎么体现出重要性啊?”杨羽笑了笑,“行那这事就交给我了,你们负责写歌唱歌就行喽!”
“你打算怎么排?”我问。
“你没发现我们那的所有节目套到这都是新品吗?”杨羽小声对我说,然后又问于洋,“你们打算排个什么类型的?”
“我觉得上次的和声就不错啊。”于洋想了想。
“要想加强音乐的渲染力,最好的办法就是给这首歌的后面配一个故事。”杨羽摸了摸下巴。
“你们那有没有什么感人的故事啊?”我问。
“这个故事最好是亲身体验过,那样的话感情也会真实得多。”杨羽又抬头看了看公告,“行了,先去上课吧。”
于是新的一天开始了……
“鲁迅的文章普遍地有这样一个特点,是什么特点呢………”
“其实这题考查的是对代数和几何的综合运用,那些不懂的同学就是做题不够灵活……”
“宾语从句和定语从句是必考的,来请同学来讲一下这两类句式……”
“很多同学都卡在电学上,说白了千变万化离不开公式的变形……”
“酸和碱发生中和反应,但当碱性盐,也就是碳酸钠和能与其反应的酸发生反应……”
“咱们政治啊答题就是围绕知识点,记准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三项基本国策、科教兴国等等……”
“美苏争霸给了其他国家一定战后发展的机会,谁来列举一下各国在该历史时期发生的事或政策……”
一节一节课过去了,但老师们讲的知识并没有使我有些灵感,再加上上课没那么多时间想这些,导致这一天快结束了我也没想出什么真正好的故事。
“灵感灵感,自然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如果谁都能想想就有灵感,那科学家不就满大街一抓一大把了?”课间,杨羽在小广场看着天说道。
“但很多作家就能憋出来灵感啊。”
“你也不是作家啊。”杨羽笑了笑,“再说了,你又怎么确定他们每次都在憋灵感?真正实力到了没有灵感也能有较好的作品。”
“可我现在实力不到啊。”我笑道。
杨羽撇了撇嘴。
我刚抬头看太阳,就发现了天空有些异样,嗯,慢慢地我也习以为常——这一定是又进入“梦境”了。
话说现实中的我不会从小广场掉下去吧?算了反正杨羽在旁边想那么多干嘛,我把目光拉了下来,然后我就突然没心情想这些了。
那个女孩也看到了我,但左臂的血染红了衣服,只是进行了简单的处理,尽管这样,她还是笑着冲我打了招呼。
“怎么弄成这样了?”我赶忙跑了过去,不知什么原因,我竟然会有点……心疼。
“也没太大问题啦,今天打过来的导弹离我比较近。不过至少比起那些人我还活着,这不就是幸运吗?”她冲我笑了笑。
“医院给你处理得也太草率了吧?”我有些焦急地看向四周,却真的发现不了什么能处理伤口的东西。
“每天那么多重伤员,医院也忙不过来啊。”她摇了摇头。
“还疼吗?”我握住她的手,盯着伤口看了很久,再怎么心疼却也真的拿那个星球的侵略者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也让我感到自己渺小,“你都伤成这样了,我不能帮你报仇就算了,就连帮你正规的包扎都办不到。”
“没关系的,已经好多了。”她又笑了笑。
“以后小心点好吗?”我莫明地悲伤起来,就好像受伤的是我不是她,可现实是相反的,而且我不能帮她分担哪怕一点的疼痛。
“嗯……”她把头低了下去。
我也闭上了眼,默默地抓着她的手,仿佛这样做能传递一些力量。
大约过了一会,我睁开了眼,我想我要去找杨羽帮忙了。
“别松手。”她轻轻地说,“就这样抓着我,好吗?”
是啊,在战争年代,能这样安静地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互相拉着对方的手确实能给彼此一种安全感。
我把她的手抓得更紧了,也再次闭上了眼睛,感受夕阳的余晖洒在我肩上,感受她的心跳。
此刻时间又仿佛非常缓慢,慢到每一秒我都能精确地感觉到。
我也仿佛觉得,只有此刻,只有我紧紧握住她的手,她才是安全的。
“要是时间能静止在这一刻多好啊……”她轻语。
“看着你受伤我会心疼的,等仗打完了咱们会有很多机会重复这样的场景。”我也闭着眼轻声道。
“能遇见另一个星球的你,我就是最幸福的。”
“能天天见到你才是最幸福的啊。”
虽然我一直闭着眼,但我相信现在的画面应该是像日漫里那样唯美的。
我睁开了眼,远方的夕阳正把余晖洒满云层,浸漫整个天空,留下一片金红色的世界。
“你看,夕阳。”我说。
她也抬头看向了那个方向。
就这样,我们在一个虚拟的环境中,欣赏了一次落日。
她拿起了我的手,在上面写道:
我的名字,叫……
就在此时,最后那一点点夕阳也消失在了地平线上。而我也再次退出了这个“梦境”。
耳边响起了清脆的放学铃声。
难道连把名字写下来也会触发退出的开关吗?我才刚注意到我身上穿的是杨羽的风衣,而因为刚刚放学,小天台一个人都没有。
一阵风吹过,让我清醒了不少,却又吹来了更多的谜团。
我最后一节课没去上吗?杨羽呢?他的风衣又为什么会在我身上?
“你小子又怎么了?”耳边传来杨羽的声音,我急忙抬头一看,穿着校服的杨羽正拎着我的书包走来。
“杨羽!”我喊了一声,“你干嘛去了?”
“咱们怎么换衣服了,而且我呼叫你也没回应?”还没等他说话,我就问出了我的疑惑。
“我还不是看你还和那个姑娘聊天,就穿上你的校服去替你上了节课。”杨羽说道,“替你上着课我的移动通讯器肯定是关着的喽。话说回来你怎么这么担心我啊?”
“去你的。”我笑了,“我是以为你这家伙没跟我说声就走了。”
“那还不是关心我吗?”杨羽也笑了,“好了,赶紧把衣服换回来吧。”
还好,我的担心并没有成为现实。但当我刚一放松下来,就又想到了刚刚她的伤:“哦对了,帮我搞点反导武器。”
“你要反导武器干什么?还有,从专业术语上讲只分为导弹防御系统和防空武器。”杨羽问。
“就为了保护她。”我把刚才的事告诉了杨羽。隐约中仿佛又看见那女孩左臂上的一片红,再次感觉心在隐隐作痛。
“就为了保护她?”杨羽看了看我,“你有想过后果吗?”
“什么后果?”
“我可得先告诉你,我身上可没带任何武装,想要武器只能去你们星球的其他打仗的地方抢。”杨羽整了整衣领,“你可是要想好后果的,很有可能人没帮成自己连小命都丢了。”
“我有主角光环。”我笑道。
“去你的主角光环,等导弹飞过来你就是有十个主角光环也照死不误。”杨羽也笑了,“走了,先回去做做准备。”
“话说到底容不容易啊?”我追上去问。
“你的星球你不应该比我熟悉吗?”
……
因为赶上节假日,我们这周五六七都放假,所以我们打算明天,也就是周四晚上动身。
今晚就很忙了,杨羽给我普及了大量这个年代三军武器的知识,以及一些简单的轻武器怎么使用。不过让我听着最暖的话还是他会帮我把作业搞定。但我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隐约听见杨羽在躺椅上喃喃自言自语了些什么,可惜太困,我并没听清。
第二天在等待中又过得如此漫长,我本以为我会经历一场轰轰烈烈的争夺战,可现实再次让我明白了什么叫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也对,如果真的有生命危险杨羽可能就不会带我去了。
周四晚,因为爸妈正好有事出差几天,我和杨羽就锁好门进了他的飞行器。
不得不说,第一次坐上这种其他星球的科技产品还真挺激动的,而第一次亲临政治历史都提到过的中东也让我兴奋无比,还有就是,我搞到些防身的东西那个女孩在那就也会安全一点是不是?
这架飞行器整体呈流线型,灰色隐身涂料,双座驾驶舱,双喷气口,单气导舱,一眼看去满满地科幻片即视感。
“本来当时问教官借几天是想兜兜风的,谁知道借来没几天就穿越到这了,他要是知道我在别的星球乱开这个肯定会剥了我。”杨羽咂了咂舌,“上去吧。”
“教官?这不会是你们那的军机吧?”我有些不敢相信,在他们星球这么大已经能开军机了吗?
“在我们的星球体育课包含军事教育课,简单地说就是为了全员预备役。这个只不过是我们那用于治安的飞行器。”杨羽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你们的军训比我们酷多了。”我也爬上了机舱,“怪不得你昨天讲得头头是道。”
“坐稳了,要起飞喽!”
就像日漫情节那样,我们的飞行器直冲云霄,开始了航行。
“欣赏欣赏吧,这可能是你第一次乘坐飞行器跨时区飞行。”杨羽说,“不过到那应该也还是晚上。”
中东地区自二战结束以来一直没结束过战乱,不仅因为三洲五海的地理位置,也因为丰富的石油,稀少的淡水,民族宗教矛盾等等等等。也正是因为战乱频繁,我们才选择了来这里偷武器。
也不知飞了多久,杨羽开始下降:“按一下你左边三个按钮,从弹出的屏幕上找个有武器的地方,人越少越好。”
“酷啊。”我按了一下,眼前出现了一个类似于红外线夜视仪的全息投影屏,可惜并没有找到什么,又仔细一看,看到了一个类似于防空岗哨之类的小楼,而且不知是因为换岗还是什么,这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就这个吧。”我双击了一下那栋建筑,却发现有一枚对地导弹从飞行器下面冲了出去。
“你在干嘛啊!”杨羽一脸抓狂地问我。
“我也不知道这为什么会扔导弹啊?”
“这很明显一个是驾驶位一个是攻击位好吗?”杨羽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惜了本来你能多拿点的,这一炮下去那些防空武器能炸一半。”
“那现在怎么办?”我一脸懵逼地问。
“能拿多少是多少喽,过会我给你信号的时候记得出来。”杨羽说完,按下了一个按钮。
我刚想问就被弹出了机舱。
“啊啊啊啊我不会跳伞啊…………”我敢保证这是我出生以来喊得最惨的一次。
自由落体的感觉很爽,但不会跳伞的人一生只能体验一次。
然而很快就不爽了,因为掉到云层以下我根本就没法控制方向了,毕竟没学过跳伞的专业动作,我完全处于一种旋转着下降的状态。
“what………the………fuck………”我看着四周旋转的夜空,哦不,准确地说旋转的是我,我在想会不会有什么防空炮之类的把我打下来。
突然我的脚下开始喷气,哎?什么情况?哦对这个鞋底的东西貌似是杨羽之前安上的,我就说这家伙不会不教我跳伞就把我弹出去。既然这样我也就很配合地凭印象摆了个俯冲的姿势冲了下去。
快着陆的时候,鞋底也很自然地放了反推动力缓冲了一下,然后……然后并不像日漫里那样,现实是我四仰八叉地摔到了地上。
眼前的二层小楼已经被那发导弹炸得不成样子,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打开手电冲进去就是找。
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哪个势力的岗哨,反正被炸得也难以辨认,我就在里面根据现有的判断能力扛出来三具肩扛式防空导弹,两挺机枪和十几箱弹药。刚想再进去找,杨羽的飞行器就从不远处掠地而来,临近伸出了几条机械臂把我搬的东西拽进了机库,又有一只机械臂从上面伸下来把我拽回了机舱。
“走了,回去清点清点吧。”杨羽手握操纵杆看着前方说道。
“这就可以了?”尽管任务确实完成了,但我还是不相信会这么轻松。
“太危险我也不会带你来的。”杨羽还在专心驾驶,“我相信这次帮那个姑娘也对你是个成长啊。”
“是啊,我们总觉得炮火满天的战争会很磨练血性,但当身边重要的人受伤的时候,那种痛是难以言表的。”我也感叹道。
“砰!”就在这个时候,一枚地空导弹打中了我们的飞行器,不过在这个不知道叫什么材料外星合金装甲上并没造成什么伤害。
倒是我的头由于惯性撞到了玻璃上,尽管戴了头盔,还是碰破出了点血。
这可不得了啊,要是把飞行器打下来了我不就交代在这了?不行我还有大好人生没享受呢,这可不是做梦,死了就真的死了。我赶紧打开了全息投影屏,看到地上有一辆导弹车,想都没想就双击发射了一枚导弹。
“你又在干吗?”杨羽抓狂地叫道。
“不应该把这个发现咱的东西解决掉吗?”我问。
“以这架飞行器的性能完全可以甩它八条街,你倒好,把这边得罪完了不说,还在明明没有危险的情况下把仅有的两枚武器打出去了。”杨羽苦恼又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还得想想回去怎么跟教官交待呢。”
“额好吧。”我尴尬地笑了笑。
着陆后,杨羽又把他的飞行器拆开放到一个二次平行的储物仓里,把东西取了出来。
经过清点,这次“偷”来的总共有两具对导的防空导弹,一具对空的防空导弹,两挺防空机枪,六箱子弹和七箱导弹。
杨羽也找来纱布给我的头简单地缠了一下,做了消毒处理。
“挺沉的哈。”我端起一挺机枪把玩起来,“还真是平生第一次摸真枪,你说我发条说说会不会让其他人羡慕死啊?”
“羡慕不羡慕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们这的禁枪令够把你关几年。”杨羽边吐槽边拿起一具肩扛式防空导弹观察起来,“我帮你准备了一些医疗用具,明天也给那个女孩处理处理。”
“是我头上这个吧?”我苦笑了两声,“没想到我先用了。”
“一说这事我就无语,你小子偷个东西能把两枚导弹打出去,最后还把头撞破了。”杨羽无奈地摇了摇头,“准备休息吧,明天任务还很重呢。”
哗啦!
“起床了。”
我承认这是睡得最沉的一次,沉到我都不记得做了什么梦。
“周末你还那么早叫我啊?”我揉着眼坐起来。
“起来吧,等你写完歌我还得给你们配故事。”
起床,洗漱,吃早餐。
我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找灵感写歌。
风,吹淡了战场的硝烟
却也模糊了我的双眼
不知谁还记得废墟中的诺言
我终将出现,在你眼前……
再次撕下一张纸扔进垃圾桶,拿起吉他随手拨了拨。
和平鸽飞向天空
你却无动于衷
不知钢盔下你的想法
只知道来去匆匆……
又撕下一张纸,把笔放下,双手挠了挠头,不过因为不能碰伤口反而挠得很别扭。
我的战车曾驰骋千里
如今却不能自已
只因最重要的你
是不能丢失的回忆……
已经不知道撕了多少张纸了,但就是写不出满意的旋律。难道真的是昨天那一下撞傻了?顺手把杨羽准备的医疗箱拿了过来,刚一拿过来,四周场景又是一变。
好巧啊,如果我晚拿一秒可能就会来不及。
“嗨!”远远地冲她打了个招呼,“怎么样,好些了吗?”
“嗯…比昨天已经好多了。”她还是抬起头冲我一笑,“谢谢啊。”
“嗯。哦还有,这是我昨天晚上好不容易偷来的东西,你拿去在那里也好防身。”刚说完我就后悔了,偷显得多不高大上,瞬间自毁一半的形象。我再回想一遍连自己都想笑,只能先把武器扛过去了。
“你的头上……”
“没太大事啦,只是撞了一下。反正我们这也有战乱地区,偷个武器不会被查到的。”我说完话想打自己了,为什么还是要用偷。
她低下了头。
“怎么了?”我赶紧放下东西去看。
“没什么。”她还是低着头,“只是……真的没想到会有人为了我去战争区冒险。”
我开始犹豫了,我要不要告不告诉她事实上不仅不冒险还往那打了两枚导弹呢?告诉她她就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了,可告诉她她也就不会那么感动了。
最终我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哦对了,我专门准备了消毒工具,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她没说话,只是使劲地点了点头。
我拆开了医疗箱,找了半天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没有麻醉剂。
这我就不能不多想了,杨羽这家伙是忘了,还是没找到,或者故意不放的?
倒不错,我四周的东西都跟着穿越到了“梦境”里,医疗箱、武器、桌椅、吉他、本子还有杨羽的躺椅。
我把她拉到躺椅上坐下,帮她把外套脱了下来,挽起她的袖子,开始进行简易的处理。
药水一抹上去的时候,我明显看到她的手紧紧地握住了。
“疼的话就抓住我吧。”我说着把她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嗯…………”继续擦的时候她闭起了眼,并没抓我的肩膀,但看上去应该很疼。
“别这样好吗,疼的话就抓住我就可以了,你这样忍着你我都会更难受的。”我说完,又换了一块纱布继续擦拭。
忽然我感觉到了肩膀猛的一疼,也许是她真的忍不住了。不过我倒还真宁愿用这种方式帮她分担一点痛苦。
说实话真的捏得挺疼的,但我知道我这个时候不能有任何疼的表情或动作,因为那样她可能就又会忍着了,最后还是两人都难受。
擦拭,上药,包扎。直到完成全过程后我抬头才发现她好像是睡着了,就帮她把外套穿上,用胳膊给她当枕头垫一下,挨着她坐在了躺椅上。
直到我躺下那一刻,才突然感受到左肩已经十分酸痛了。
侧过脸来看睡着的她,微闭的眼显得更加醉人,纤细的手还轻轻握着。
也许能和另一个星球的她坐在一起,享受这少有的寂静,就是一种幸福吧。
渐渐地我也困了,就也把头一歪挨着她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回到了我的屋子,而那些武器也不见了。
应该是她拿过去了吧………
起来继续写歌,却发现本子上已经有了完整的歌词。
北国的雪还在下
北寒中的姑娘眺望天涯
眼前明明是塞外茫茫
她却看到了江南小镇的安详
南疆的风还在刮
南阳中的少年远望千沙
眼前明明是江南水乡
他却看到了塞北孤城的寒伧
我的南方北方,隔着千层浪
命运让我们彼此相识
我的南方北方,隔着千条江
也是命运让我们天各一方
………
我想我读懂了,北方是战火纷飞的边疆,南方是诗情画意的水乡。炊烟渐次,千里迷茫,也许是命运在作怪,让一个北国的姑娘和南疆的少年相遇。命运就是这样捉弄人,我不能帮她分担一丝半点战争的伤痛,她也不能享受哪怕一丝半点幸福的生活。
每天最幸福的应该就是和她见面的时候,因为只有在那一刻,南方的我,北方的她,才能真正见面说句话。
南方北方,真的是对我们最好的形容。
我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你的名字,但我会永远的记得,一个女孩,曾出现在我的青春里。我会永远的记得,那个无可替代的位置。
回想一下和她认识的时间不长,也可能是因为这种特殊的关系,使我们算是成了知己。这两天发生了太多太多,仔细回想一遍,更感觉思绪万千。
拨弦的手也不再生涩,六根琴弦将一个又一个音符奏了出来,静静地谱写着我的南方北方。
直到写完从头到尾弹唱了一遍,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两小时了。但因为起的比较早,现在才刚九点多。
“写完了?”一开门首先就是在玩表的杨羽问我。
“嗯哼。”我笑了笑,“我和她联手写的。”
“她?”
我就又把今天早晨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一遍,还把歌弹了一遍。
“好一个南方北方啊。”杨羽看着我记下的谱子,“那我应该算南方还是北方呢?”
“那你自己定位喽。”我撅了撅嘴。
“写会作业吧,我去给你配故事。”杨羽说着拿起了我的本子,“哦对了,中午于洋约了咱们出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