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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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9 皇家秘史

很多时候你以为你的世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其实不是。很多时候你以为自己是主角,其实不然。很多时候你以为可以走自己想走的路,其实不能。

深夜的皇宫里依然灯火璀璨,巡逻的兵士和行走的宫女太监像幽灵一样穿梭在阒然无声的回廊里,天元殿(皇帝饮食起居的宫殿)门前的森严守卫个个面无表情,把天元殿裹得密不透风。

“祎儿,这皇位你不稀罕便罢,朕已表明立储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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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会儿王府守卫换班,侧门应该安全,如果我现在出发抄小路去静园等着的话,今晚应该能走。”妘芸自说自话,却也心里犯嘀咕,毛毛的,首次“离家出走”,况且本来就人生地不熟,又要逃命,更觉不易。但是不逃又会被折磨或者被杀,还将连累霍家人。

耳室里睡着轮班的鸳儿和鸯儿,因此房门是不能走的,只能跳窗户。幸亏古代的窗户没有护栏,既够大,又不高,否则妘芸真的不敢跳。前世心脏病还伴随着恐高症,妘芸连飞机都是先睡着了再被抱上去的。

“你要到哪里去?”风卷帘动,黑暗中出现一个模糊虚幻的声音,生生刹住了妘芸迈出的脚,叫她直接倒退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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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

一位容颜艳丽、身材纤细的女子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看了又看,问身边人:“阿昭,今晚皇上没去哪位淑容、修娣那儿吧?”

隍朝的后宫等级制度并不庞大,统领后宫的只有皇后一人,下来就是贵妃和有封号的嫔妃(一般都有身份背景),再下来就是贤媛、淑容、修娣、充仪、美人、良人、宝林和采女了。

眼前这位正是时下最受宠的琳贤媛,育有一女,是十八公主,年仅五岁。皇后与继皇后逝世,当年能与皇后抗衡的贵妃也因难产而死,德妃长居佛通国寺不常回宫,慧妃谋害皇后早已被打入冷宫,蔚妃和兰妃宫斗得两败俱伤再也不能获得皇上的青睐,庄妃病故,静妃和荣妃不得宠。曾经盛极一时的玫贤媛、瑜贤媛终是惨淡收场,还有几位贤媛疯疯癫癫的,如今这后宫最有话事权的就是琳贤媛了。

阿昭是琳贤媛的心腹:“没有,自打皇上宣布立储之意后就再也没有去过天元殿和朝寰殿(朝堂觐见之所)以外的地方,连御书房都不怎么去。”

“明明是普天同庆之事,却弄得人人惶恐不安,是为哪般!”

“圣上许是怕宫变吧。”

琳贤媛愣了一愣,七位皇子中除了七皇子外全都不是省油的灯,鹿死谁手仍是个未知数。

“阿昭,你认为我该如何选择?毕竟皇上总有年老的时候,我不为自己想,就是纯粹为了我的贞儿,我唯一的骨肉,绝不能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依阿昭愚见,定风王是最好的选择。”

“大皇子,秦凯吗?”琳贤媛撵着手中的东海珍珠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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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皇上成全。”

“祎儿,你定要与朕这般生疏吗?你娘亲确确实实是朕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朕费劲心思保护安置你们,这天元殿与你们住所的密道,还有朕的皇位都是为你准备的!”

“既然如此,为何你还要爱上别的女人?”秦祎平静地发问,丝毫不在乎面前这位九五之尊的父亲。

秦轶脑中闪过千百个画面,那时他还是太子,父皇面前个个兄友弟恭、和睦谦让的;父皇一转身,母妃和皇后嫔妃们争个你死我活,兄弟姐妹们妒忌陷害。每一个人都扮演着“受害者”和无辜的人,可是没有谁的手里是干净的。

有一回他代表父皇去漳北赈灾,途中遇刺数次,守卫全体牺牲,自己也滚下山崖,幸而冰冷的潮水唤醒了自己。尔后他拖着饥寒困乏的身躯倒在一个村庄里。村里人急忙将他送去村里的摇铃大夫处救治。而这位摇铃大夫正是秦祎的母亲——明素心。

在康复期间他与明素心坠入爱河。临走时,由于担心她会遭奸人所害,就让她在村里等他。秦轶只身回京,经历三次宫变后艰难坐上龙椅。

登基之后又着手铲除了佞臣异己,才回到村庄去寻明素心,熟料村子已被毁得面目全非,村民逃散的逃散,惨死的惨死。幕后凶手是前二皇子和前皇后,然而他们早在第一场宫变就到地狱报道了。

报仇无门的秦轶无处发泄自己的仇恨以及对爱人的苦思,悲痛不已,终日不吃不喝,无法安眠。但是随着时间的蔓延,情绪慢慢淡化,秦轶也开始过上了正常皇帝的生活,开始“繁衍生息”。

直到一次微服出巡无意间见到了明素心,她在小小的店里忙里忙外,衣裳被汗水浸湿了也全然不觉。他听到“老板娘对老板的照顾无微不至”云云,艴然不悦。直到看到她的孩子——那么小,那么可爱,那么懂事。

往后几年秦轶一直时不时出宫就为偷偷的看上明素心一眼。当再次失去她的踪迹,发现店面转租,住所人去楼空后,几经打听才知道当年明素心未婚先孕不被村里人接纳以致背井离乡,幸得小店老板收留,为了报恩嫁给了他。

后来小店老板被流氓打得半身不遂,她一个人辛辛苦苦照料丈夫的饮食起居,拉扯孩子,看管店里,直至他不幸病故。

秦轶百分之百肯定明素心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对之前的事懊悔不已,得知她们在陵山上守灵,秦轶立马飞奔过去。

两人相见均是泣不成声。七年的相忘于江湖好似历尽了一世的沧桑,耳鬓厮磨的容颜早已化作一缕会疼痛的悲凉,如果早知道思念是什么滋味,没有人会选择分离。如果你以为重逢就是上天的恩赐,那么你错了,因为短暂的金风玉露之后带来了更多的裂痕和创伤。

历经沧桑的秦轶原本就不打算立太子,随着秦祎回归膝下,更坚定了他不立太子的心思,因为他的江山,他的天下要留给秦祎来弥补多年缺失的父爱。

为何取名为“祎”?因为“祎”与“遗”以及自己的名字“轶”谐音,也同“依”同音,希望秦祎有所依傍。

这个时空没有避讳的传统。(聪明的读者:这是作者懒得“为尊者讳,为亲者讳,为贤者讳”,不然得多想好多名字╮(╯▽╰)╭就是酱没错!)

秦轶向来不关注自己的子嗣,因为他深知权力的诱惑,这些个孩子看着天真无邪,实则都是舔血的利刃。有了秦祎之后,他巴不得他们被自己的贪婪和欲望害死,皇位能顺理成章地交给秦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