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用尽所有力气去跑吧。不用管你这一跑会让谁谁谁死掉,也不用管你这一跑谁谁谁会记恨你一辈子。你只管跑,别回头。
这大概就是弱者最理想的生存方式了。
什么,最不理想的?
那应该就是说的我了,因为我甚至都跑不掉。
虽然绝大多数情形我都能够运用自己的智慧从而化险为夷,虽然我一直都装的自己一副处变不惊威风凛凛的样子。但是内心深处我明白的很,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我如簧的巧舌并没有任何作用。
顶多,就是给对方增加点饭前饭后的笑料。
什么,我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伤感?
哇,你们是不知道,那两个狗屁魔法师一溜烟儿就跑了,我哪追的上?最后就剩我在原地独自面对看起来就很厉害的白衣魔法师玦。
蚂蚱死前都还弹一下呢,不行,我得拖。
虽然我也不知道我拖出来的时间有什么用,难道还寄希望于那两个家伙会来救我?
“你也是魔法师?”这问题我一直想问,现在反正走投无路了,倒不如碰碰运气。
反派角色总是避免不了的话多。
“你想知道?”玦在杀戮的时候依旧是保持着风度的,看来我运气不错。
“反正我也要死了,反正你也追不上那帮家伙。”我耸了耸肩。“那还不如咱们促膝长谈一番。”
“你想死的明白?”
“嗯。”
“听好了,小伙子。”玦说。“我的确是魔法师,并且是最强的那几个之一。”
太好了,这家伙看来比较健谈。
哈哈,能多活一秒是一秒。
……我是不是有点太容易满足了。
“可是,我和他们不一样。”玦继续说。“我比他们的眼光更长远。”
唔,没毛病,一般反派都觉得自己狭隘的心思是更长远的。
“你知道真言之书中有什么吗?”玦反倒问起了我。
“什么?”我故意犯傻,还能有什么,肯定是什么鬼武功秘籍呗。
“真理。”
……这就比较玄幻了。
“什么真理?”难道是牛顿第二定律?我们初中物理老师就经常说这玩意儿就是真理,虽然我知道这并不是。毕竟真理是相对的,任何东西都会被时间打破,你硬是要找绝对的真理,你绝对会苦寻终身并且遗憾死去。
回到故事。
“万物的真理。”玦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特别严肃,像是在膜拜着至高的神。
“你还真相信有这玩意儿存在?”我问。
“为什么不相信?”玦反问我。
“那你要这玩意儿干嘛?”我又问。“改变世界?”
我在打趣他,但是玦应该是没有听出来。
“不。”他说。“你去攀珠峰干嘛,你去探黑洞干嘛,你去登月球干嘛——因为它们就在那里啊。”
“唔。”
说实话,这人有点蠢,但是我是敬佩他的。
“你还有问题吗?”
“呃……”
“那就去死吧。”
“等等!”
喂,大哥,我们都促膝长谈了,好歹关系也算是进了一大步了。你不要开口闭口就是杀不杀我的好吧,这样我很伤心的。
“什么?”玦抬起的右手浮在空中,我知道当他右手落下的时候,就是我的死期。届时不管会发生什么,我是死定了,只是方式不同罢了。
“我还有个问题。”我继续施展我的拖时间大法。顺便安利一句,此法甚好用。
“说。”此时玦的声音都是颤抖着的,我可以感觉到他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要杀我了。他在享受杀我的过程。
“呃……你多少岁了?”
“什么……”
“我问你多少岁了?”
“……”玦摇了摇头,突然说。“去死吧!”
随即大风四起,地动山摇,阴沉沉的天空似乎还带上了点血色。
哇,杀我居然废这么大劲。
喔不,杀我这种手起刀落的事情,怎么可能废这么大劲?
看了看天上的玦的表情,瞪大的眼睛里些许表露出几分惊异。
哈,我就是有那么一种预感,拖时间总是有用的。
突然,天降一到巨大的闪电,径直劈向了玦。一瞬间,白衣的少年便被白光包围,逐渐消失。
我一回头,是隆!
这家伙果然留了这么一手。
在他的旁白,安左手触地,嘴里正在念着什么古怪的咒语。
“哼,在这个法阵里,我的空间控制能力可以细化到原子级别,也就是说,我几乎可以控制一切事物。并且,威力增倍。”隆对着闪电留下的一大团黑烟说到。
呵,果然是中二少年,放完大招都不忘介绍的。
原来那两人之前并没有跑,而是拉开距离,准备起了法阵。完成后,由安继续维持法阵的运行,隆来负责装逼。
懂了。
可以,比我还阴险。
“只是耍小聪明可不能变强的喔。”
……
还没完。
霎时,黑烟散去,白衣少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连衣服都没有弄脏!
“愚蠢。”他轻声说了句,又随手一划。
就在那么一瞬间,在隆的面前,地面开始变形,凸起,最后变成了尖锥状。直插入了隆的心脏。
接着就是一大口血洒到地上。
安赶忙收起魔法阵跑去搀着即将倒下的隆。
看起来如此强大的隆,竟然被秒杀了!
看来这个叫玦的家伙是个人物。
“是什么东西,让你们以为自己可以与我匹敌的?”玦一边问,一边继续挥舞着手。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道无形的刀刃,飞向举步维艰的两人。
安祭起魔法护盾,但是这玩意儿在玦的攻势下显得过于脆弱。
没到两秒钟,护盾破碎。在那一瞬间,安变的满是伤痕。隆被她放到地上,毕竟现在她自己都快要站不起来了。
“嗯?回答我。”玦打了个响指。安就被洋娃娃似的被不知道什么提了起来。
“咳咳……”安咳出几口血来,说。“我们没有想过要打败你。”
“什么?”玦有些疑惑。
蠢,很明显,这话的意思是后面还有援军啊。
“只是和那小子一个目的。”安几乎快要昏过去,但她还是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摆出了一副轻蔑的表情。“拖时间。”
“什么!”玦这下应该是懂了。
不过他将以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换来此次恍然大悟。
“碰……”
一身枪响,余音绕绕。
玦双眼瞬间瞪大,然后渐渐失去光芒。
跪地,倒下,血流满地。
这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
我回头望向枪响之处,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小孩,手里拿着一把比自己还大的狙击枪——似乎是巴雷特。
在她旁边,一个身材粗壮的男子抱着一个我不能再熟悉的女孩。
哈,威那家伙没死!
我轻笑一声,躺到了地上,不知不觉间,我的外套早已被汗水湿透。
“你小子蛮有种的!”一旁躺在血泊里的隆说,此时安已经昏了过去。
“呵,那家伙要是给我一拳,我绝对立马求饶。”我说。“但谁知道呢,他从头到尾没动过我。”
“哈哈。”
“那家伙死了?”
“子弹是专门处理过的,一枪毙命。”
“哈……”我笑的很轻,因为实在没有力气了。
天空好蓝啊,CD的天空一直这么蓝吗?我不经发问。
改天一定得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