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感到她的泪水一颗又一颗地掉下来，铺天盖地，冰凉刺骨，皇后的衣裳被污渍染得快要发黑，头发散乱，可一双狭长的眼睛里依旧有着抚媚的光泽，她说的话犹如细针一样扎进明月胸口，不错，她是胆小鬼，可那是以前，人是会变得，她同样会。
她哭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明月，令人一阵阵地寒，“如果我猜的没错，毒死静妃的不是什么虫水，而是麝香的炉灰对不对？”
哼，皇后冷哼一声，轻笑道：“她怎么死的已经不重要了，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结果了不是么，还想怎么样？”或许是在黑暗里待久了，皇后的脸色惨白，白的赫人，细长的躯干像是没有血肉一般，仿佛是一具行尸走肉。背水一战的她始终还是输给了自己，输了就输了吧，反正活着也跟死了没什么区别了，与其被冷落一辈子，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凋谢才是真实的，盛开只是一种过去，人永远都看不破镜花水月，她微笑着，在岁月的流失中毁掉自己，红尘嚣，浮华一世转瞬空，她这一世从一开始就是人生顶峰，她是皇后，苍南唯一的皇后，不管她做了什么，钟香寒都无法超越她。她有了身孕便不再来月信，体内散不去的淤血便成了她丧命的导火索，她以为她设计的这一切都是那样的精密完美，可依旧是敌不过现实。
“就算是吧。”明月已无话可说。
哈哈哈哈，那个贱人死了，她这么丑，肚子里的孩子也死了，只要她死了，让我做什么都愿意！皇后忽然仰天大笑起来，没有掩饰，没有伪装，人们看到了她最阴暗地一面，残忍到连香茹也不愿意相信那是自小跟她一起长大的千金小姐，曾经地她是那样的美好与善良，是什么把她逼成今天这个样子？！是寂寞………
隐忍着的夜鸾终是忍不住爆发了，他紧握着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了一旁的墙壁上，呲——坚硬地墙壁裂开了一条细长的细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