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东直愣愣地看着麦墩,许久,才叹口气说:“你曾经问我,喜欢什么样的男生。我现在告诉你,我喜欢的是一个有妇之夫。”
“什么?”麦墩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你可以鄙弃我,也可以骂我,但我不后悔。”亚东眼睛看着远处,不紧不慢地说。
麦墩愤愤不平地说:“也许,面对很多事情,我们无力改变。但你别告诉你,你爱上一个有妇之夫,也是身不由己。”
亚东缓缓地说:“真的是身不由己。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现在告诉你。如果你鄙弃我的话,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麦墩恨恨地说:“平日里,你教我怎么做人,而你自己,却自甘堕落。”
亚东没有在意麦墩的话,自顾自地说:“没有听说过皇帝的老师是皇帝的。也没有听说过状元的师父也是状元。”
麦墩一听,这是哪门子理论啊。
她站了起来。
亚东惊异地问:“怎么?你要走?”
麦墩笑了笑:“总得让活动活动筋骨吧。”
然后问亚东:“那就说说你的身不由己吧。”
亚东缓缓地说起了往事:
接到大学通知书的时候,我已经赶到益州。我要在这个城市里挣足第一年的学费。
天气特别的热。隔着太阳伞,日光热辣辣地甩打着人的皮肤,几乎能够听到血管爆破的声音。下午五点半,我补习结束后,太阳依旧不放过行人。暑假的补习班,待遇很优厚,但大半天大半天地捱过,仿佛是把人放在榨汁机里一般。
教室的温度调的很低,一个下午,声音都在发抖。
才出校门,热浪夹杂着各种气息猛烈冲击,我想穿过马路搭坐公车,可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醒来时是在医院,身边坐着陌生的男子,眉痕墨黑,眼神深邃。
“你终于醒了”,他长吐一口气,嘴角浅笑,一脸的温暖。“你中暑了,不过已经没有大碍了,不用着急。”他的声音低沉,但很温和,像冬天的丝绒,晒在阳光下,有暖暖的味道。
病室的房门隔住了外面的热辣,我躺在床上,却有温暖的感觉。
我瞪着他,一眼不眨。男人,是的,这样一个人才可以称的上男人,没有喧燥,没有明亮的饰件,一抬手都是不经意的恬淡。像……父亲,感觉里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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