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雨条抽打在我的身上,我骑着车子拼命往前赶,嘴里是咸咸的味道。
太和路的拐角处,一辆摩托从后面冲过来,一下子将我带倒。我没来得及跳下车子,便重重地跌倒在一处低洼的积水里,血从白色的裤子里渗出。
这一刻,我只是想,要是此刻谁将我带走,今生我都会追随。
埋葬父母就是这样一个雨天。此刻更觉得活着的沉重。命运是一张看不见的劫难,不动声色地加在你身上,让人无力反抗。
我蹲在雨里低低哭泣。
“亚东,亚东,是你吗?”
是梦里响了无数次的声音!我抬起头,看到车窗里寒焦灼的脸。
总是在最落魄的时刻遇到这个男人,所以刻骨铭心。
亚东仰着脸,对麦墩说:“麦墩,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吗?”
麦墩拍了拍亚东的肩膀说:“能,我能理解。”
亚东接着说:“寒把我带到一个地方,是小户型的那种,一室一厅,小小的卫生间里居然有浴盆,装修得很舒服。
他拉开窗帘,笑着说:“这是我最初住的地方,朋友出国后送给我的。那时公司刚创立,很是艰难,回到家里才有继续下去的决心。后来买了大房子,并结了婚,但这儿一直舍不得卖掉。心情烦闷时,还一个人回来坐坐。
”我换上他的宽大绒袍,将自己埋在沙发里,一眼不眨地盯住他。
他起身冲了两杯咖啡。
“亚东,你今天怎么……”
雨天里,人的思绪很脆弱,容易被扯的很远。我啜了口咖啡,体内有了知觉,平静地说出了自己的一切。纵是辛酸处也没了眼泪。太多的不幸,容易麻木人的神经。因为没法改变,所以坦然。
爱上寒,无可救药。
那个五一,我一直呆在那个小屋。寒不在的时候,我爬在桌子上码字,写着很浪漫的故事。”
亚东转脸说:“平时,我从不在那里过夜。毕竟,我想在别人的眼里活的堂堂正正。”
麦墩叹了口气说:“可在你的心里,你已经活的很痛苦了。”
亚东说:“他从不留下,我也从不要求。他若是君子,我会成全他成为柳下惠。
到了后来,我自己也觉得不妥。所以,就想离开他。
因为小时候练习过基本功,所以我就去学习跳舞。到后来,到各个迪厅跳舞。
有一次,有一个男人让我陪他跳贴面舞,我没有同意。
当时,他就摔碎了啤酒瓶子,拿着玻璃碴的一端,就要扎我。这时候,一个男人抓住了他的手,说我是他的好朋友。这个男人,还是寒。我和他,就有着这样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