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直接开到了汾东王府赵睿识的住处,白雨歌从车上下来后被“请”进了赵睿识的房间。
赵睿识对着白雨歌的小脸捏了一把,亲热地喊道:“宝贝儿,等等我哈,我去去就来。”
言罢,赵睿识志得意满地离开了。
灯烛摇曳,一室熏香。
白雨歌哪里待得住,她悄悄地来到门前,缓缓地打开门。门刚开了条缝,她的脑袋还没探出去,就被门口侍卫扬起的刀鞘唬了一跳。
“白小姐,您乖乖地退回去,别让小的们难做。”男子的声音浑厚有力,带着市井流氓的匪气,白雨歌惹不起,只得退回来。
她又转悠到窗户处,搬了个凳子踩脚,心想,窗户应该不会有人守着吧,虽然从这里出去依旧是汾东王府,但总好的过坐以待毙被吃呀。
推了一下,没开,再推一下,还是没开。
坏的?白雨歌郁闷。
外间传来男人的声音,“别白费力气了,我们在这靠着呢。”
靠,靠,白雨歌气得跺脚。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晃个不停,可怜她十六岁的花季,刚打个花骨朵,就要被猪给拱了?
不一会儿,赵睿识回来了。他搓着双手,急不可耐的说:“美人儿,我可想死你了。”
白雨歌一抖。
赵睿识上前,两只手臂张着,噘着嘴,准备先抱着白雨歌亲吻一番。白雨歌厌恶,在赵睿识凑上前的时候从他手臂下穿了过去。赵睿识搂了个空,他皱着眉,右手拇指指着房门道:“十七,别把爷逼急了,信不信爷让外面的两个按着你,爷自己来。”
白雨歌急忙摇头,咽了口口水,“信。别。”
赵睿识这才满意地说:“那你乖乖地,别动哈。”赵睿识的脸又凑了过来,白雨歌眯着眼睛,这他娘的是天要亡我啊!她下意识地伸手抵在了赵睿识的胸口,赵睿识睁开眼,恶狠狠地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爷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白雨歌笑得谄媚,抵着的手变成了抚摸,她娇滴滴的说:“哎呦,小王爷。你看,现在天色尚早,你就想那些个事情。不如,不如我们玩点游戏,增加点情趣?”
赵睿识思索了一下,俄而露出****地笑容,“行,就玩猜拳,输了的脱一件衣服。”
“又不是喝酒,玩什么猜拳呀。不如我们玩撞天婚吧?”
“什么是撞天婚?”赵睿识疑惑。
白雨歌解释道:“就是蒙上眼睛捉迷藏呀,你蒙上眼睛捉我。”
“这个叫法有趣,不过总得有点彩头,被我捉到一次就让我亲一下。”
“好。”白雨歌答得爽快,从腰间抽出手绢,绕到赵睿识身后缚住了他的眼睛。绑好了之后,白雨歌带着赵睿识围着桌子转了几圈,然后猛地一推,将赵睿识推出老远。
赵睿识色眯眯地笑着,双手成爪状抓了几下空气,猥琐地说:“小宝贝我来了哈。”
白雨歌一脸寒意,伸手将脚边的凳子提起来,要不要杀了他?
赵睿识小心翼翼地向床铺走去,他已经晕头转向了,却还色心不减,“宝贝儿,你在哪儿?”
最终白雨歌还是将凳子放下了,不说她没杀过人,即使朝赵睿识的脑袋砸下去,也不一定能一下子砸死他,如果砸不死,外面的侍卫进来,她肯定死得很惨。
白雨歌不出声,她悄悄地蹲在了桌子下面,双手环抱着膝盖,突然觉得心好累。
蒙上眼睛的赵睿识彻底成了个无头苍蝇,他脸上张扬着笑意,对着空气猛地一抱,以为能抓住什么,其实却什么都没有。可他兴趣不减,不是扑上了床,就是撞到了凳子上,磕磕碰碰总会有,可是伤不到筋骨,总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白雨歌突然觉得自己也是个被蒙住了眼睛的小丑,妄想着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在异界活出朵花来,不过是认不清现实的徒然。
赵睿识捉得累了,跟白雨歌讲话她也不理,一点不似青楼女子的顺人心意,渐渐地他就烦了。最后一抱,仍旧连根头发丝都没见。赵睿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将掩上的手绢扯了下来。
他喘着粗气,一抬眼就看见那个女子在桌子下坐得乖巧。他最喜欢她的眼睛,他也描述不好那是双什么样的眼睛,看起来清亮清亮的,没有对权势钱财的追求,没有对身处环境的恐惧,有一种茫然的懵懂可爱的美。最主要的是那双眼睛配着那副容颜,让他小腹下燃起了欲火。
前一刻还是茫然的眸子,此时已经盈满了笑意。
她笑道:“小王爷,你犯规了哦。”
声音也妩媚娇柔,似春天的柳枝一般挠得人心痒。赵睿识耐不住了,他口干舌燥地向白雨歌爬去,“美人儿,咱们早点休息。”
白雨歌再次伸出了手掌,手指点在赵睿识的嘴巴上,却是充满了撒娇与挑逗的意味,“不要嘛,人家还想玩,要不我不躲在桌子底下了,我们再来一次。”
赵睿识捉住了白雨歌的手,在胸前揉了揉,“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要再等了。”
白雨歌心中厌恶,手却抽不出来,估计是在劫难逃。
她叹了口气,板着脸道:“赵睿识,今天落到你手里算我白雨歌栽了。我逃也逃不出去,打又打不过你们,说什么调情都是狗屁,我厌恶你还来不及。我是在拖时间,想着萧心远能救我。你刚刚不是说想划拳吗?那咱们就划拳,我输也输个明白,被你占了身子也认了。否则,我情愿咬舌自尽,也不会让你如愿。”
又听到萧心远的名字,赵睿识嗤道:“那个病殃殃的小白脸,救你?实话告诉你,你在老宅的消息就是我妹告诉我的,卖身契的法子也是我妹想出来的,你还妄想着我妹能答应萧心远的请求来救你?简直是痴人说梦。不过小美人,既然你愿意,那我们可以喝点小酒调调情。输的人喝一杯,脱一件衣服哦。”
不等白雨歌回答,赵睿识便从地上爬了起来,开了门,颐指气使地说:“你,去给我拿壶酒来,不行,一壶不够,拿一坛。”赵睿识绝对的自信,反正没人来救,喝酒他还比不过一个小女子,就看她乖乖地就范。
酒被送来后,白雨歌依旧躲在桌子下,赵睿识索性往地上一坐。
“小娘子,想怎么玩?”
赵睿识已经把白雨歌当成了送到嘴巴的煮熟的鸭子。
白雨歌抬眼,“我只会玩剪刀石头布。”
“额,”赵睿识愕然,“好,那咱们就剪刀石头布。我喊剪刀石头布,我们一起出。”
“好。”白雨歌点头。
“剪刀石头布!”
赵睿识的手从身后伸出,在身边变成摊开的五指,白雨歌亦是布,两人打平。第二轮,白雨歌胜,赵睿识脱下了外衫。第三局,白雨歌胜,赵睿识脱下了上衣。
白雨歌突然明白,怎么算都是她吃亏呀,太不公平了。赵睿识猥琐地舔了下唇角的酒,白雨歌无望的看了看门口,她从地上站了起来。
一头撞死,她没有哑妹的勇气。闭着眼认命,她也没有勇气。
第四局剪刀对布,白雨歌输,喝了杯酒,呛得她眼泪要出来了,她拖了外衫。第五局白雨歌又输,她把头上的簪子拔了,拍在了桌上。赵睿识大度,脱下她的衣服不过一时半会儿事情,就没跟她计较。
第六局,无论谁输谁赢,对白雨歌来说都是灾难。
锤子对剪刀,第六局白雨歌输。赵睿识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雨歌。
白雨歌抿了抿嘴唇,缓缓地端起酒杯,之前饮了两杯酒,现在酒劲上来了,让她有点头晕。素手端着酒杯送到了唇畔,白雨歌眼神闪烁,将酒杯一摔,转头就向门口奔去。
赵睿识早有准备,一把环住了白雨歌的腰,“小美人,你往哪里逃?说好的愿赌服输,还想赖不成?”
赵睿识抱起白雨歌走了两步,把她摔在了床上,就向床上的人儿扑了过去。
白雨歌被赵睿识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她的手被紧握着。赵睿识在她身上蹭来蹭去,舔了她一脸的口水。就当是被鬼压了一回,白雨歌认命了,停止了挣扎。
身下的人没了动静,赵睿识露出明了的笑意,他跨坐在白雨歌身上缓缓地解下身上的腰带。
“吱——呀”
赵睿识眉头紧皱,吼道:“滚出去。”
“把他给我抓起来。”
浑厚的中年男人的嗓音响起,赵睿识还未完全解开的腰带赶忙又系上。
“爹,您怎么了来了?你们俩干嘛,放开我,放开我,反了啊你们。”
汾东王赵岭脸色寒如冰霜,原先守着白雨歌的两人此时已经扣住了赵睿识的双手,赵岭扬起手挥在了赵睿识的脸上,一巴掌下去打得他嘴角出血。
赵睿识愤恨地辩解,“爹,她是我买来的。我都十九了,你连个女人都不给我碰。儿子不是太监,儿子有自己的需求。堂哥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有五六房妾室了……”
不提赵仲兰还好,一提起赵仲兰,赵岭又给了赵睿识一耳光。
赵睿识两耳嗡嗡作响,身为小王爷的他何时受过这等对待,父亲虽然对他严厉,可是第一次动手打他。
两个耳光,已经把他打蒙了。
汾东王赵岭沉声开口,“卖身契拿来。”
二十余载的官威与上位者的气势向赵睿识压来,赵睿识深知自己父亲是个老顽固,解释不通。他气的咬牙,赵颖初这个贱蹄子还是被萧心远说通了。
“不在我身上,给了随从手上。”赵睿识虽然气哼哼地,可还是服了软。
“你们两个送她从后门出去,你,穿上衣服,把卖身契给我拿到书房来。”
汾东王走后,两个侍从放开了赵睿识,陪笑道:“小王爷,刚刚对不住了,小的们也是无奈,您大人有大量哈。”
赵睿识揉了揉酸疼的手臂,一人踹了一脚骂道:“狗娘养的,刚刚按着爷的时候,没见你们轻点啊。”
赵睿识捡了衣服,看了白雨歌一眼。她脸上泪痕犹在,带着心有余悸的后怕和死里逃生的欢喜。这么一个尤物,被他老爹发现了,他就再也下不了手了。赵颖初,这笔账我记下了,赵睿识恨恨地转身离去。
赵睿识从书房出来后脸已经肿的老高,他愤怒地向赵颖初的住处走去。
李高学送了卖身契后就晓得事情有变,他拦了赵睿识悄悄地说:“我刚刚看到赵二公子来了趟府里,然后王爷就直奔您的住处去了。”
赵睿识恍然大悟,原来是赵二搞的鬼。如果是赵颖初,他说不定要吃个哑巴亏,可是赵二。赵睿识一声令下,“走,带上人,给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