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长,咱们接下来去哪里?”,张龙一脸迷茫的瞅着李孝廉,眼神之中尽是委屈的神色。李孝廉看了看张龙,舔了舔刀口上的血液,眼神微眯。现在去哪里呢?李孝廉的心里也不清楚。和部队失散这么长的时间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去干一些什么了。
看着张龙,李孝廉仿佛是下了决心般的狠狠心,点了点头,说了声,。“咱们就顺着这座山爬下去。出了山头在书吧。现在敌人将我们包围在这个地方,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张龙吸了吸鼻子,算是同意了李孝廉的意见和建议。
简单粗暴的将两个鬼子的尸体台的扔到一边。李孝廉和张龙匆匆忙忙的拿着鬼子士兵的探照灯就出发了。头上的月光渐渐地隐去,好想了解他们两个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一样,月光进去之后很久的时间都没有出来。两个人可以接着这里的夜色赶路了。
风呼呼的挂着,就像是夜晚的恶魔,两个人满头大汗的向前冲,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两个人前进的路线了。两个人的手里拿着枪,很快就找到了已经冲到了前排的陈汉生,徐强胜,康大成,王佩服,张子强等人。他们正在静静的猫仔角落里,静静的等和他们几个人的到来。
看见了张龙和李孝廉两个人冲了过来。徐强胜和张子强赶紧冲出来静静地奖励校联合张龙逮到了原来的地方。李孝廉进去之后才发现,原来他们几个人静静地呆在那里吃刚刚从地里挖出来的树根呢。这个战功和李孝廉也能够想得明白,毕竟,现在他们已经断粮是好多天的时间了、山风一直呼呼的刮,就像是夜间的一匹母狼丢了狼崽一般的,在那里静静的哭喊着,这样的哭喊正荡漾在这个遥远的夜空,就像是一个失去了母亲的孩子正在呼唤自己的孩子,一向是一个失去了母亲的孩子正在呼唤自己的母亲,毕竟,在这样深沉的夜间,谁的心里面能没有良多的感触呢?人不是禽兽,是有血性的动物。在这个战火菲菲的年代,每个人的心里都是缺乏安全感的。尤其是战场上的战士,谁都不能够保证这一觉睡醒之后自己还是不是自己。是不是又缺了一条腿,是不是又少了一只胳膊比。是不是已经躺在死人堆里再也起不来了呢?又或者是自己已经成了敌人的俘虏。再也起不来了,只能够静静地呆在哪里等死,除了这个之外再也没有别的途径了呢?
李孝廉静静地坐在那边,陈汉生等几个人给他的吃的李孝廉放在了一边没有去理睬。其他的几个人没有关注正在一边静静的蹲坐着的理想,只是静静地想把自己的肚子填饱。所以每个人都在玩命的吃,吃的那叫一个认真。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李孝廉竟然蹲在那里莫名的哭泣了。
臣亮言: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敝,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也。诚宜开张圣听,以光先帝遗德,恢弘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也。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以昭陛下平明之治;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侍中、侍郎郭攸之、费依、董允等,此皆良实,志虑忠纯,是以先帝简拔以遗陛下:愚以为宫中之事,事无大小,悉以咨之,然后施行,必得裨补阙漏,有所广益。将军向宠,性行淑均,晓畅军事,试用之于昔日,先帝称之曰“能”,是以众议举宠为督:愚以为营中之事,事无大小,悉以咨之,必能使行阵和穆,优劣得所也。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先帝在时,每与臣论此事,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桓、灵也!侍中、尚书、长史、参军,此悉贞亮死节之臣也,愿陛下亲之、信之,则汉室之隆,可计日而待也。
臣本布衣,躬耕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谘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后值倾覆,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尔来二十有一年矣。先帝知臣谨慎,故临崩寄臣以大事也。受命以来,夙夜忧虑,恐付托不效,以伤先帝之明;故五月渡泸,深入不毛。今南方已定,甲兵已足,当奖帅三军,北定中原,庶竭驽钝,攘除奸凶,兴复汉室,还于旧都:此臣所以报先帝而忠陛下之职分也。至于斟酌损益,进尽忠言,则攸之、依、允等之任也。愿陛下托臣以讨贼兴复之效,不效则治臣之罪,以告先帝之灵;若无兴复之言,则责攸之、依、允等之咎,以彰其慢。陛下亦宜自谋,以谘诹善道,察纳雅言,深追先帝遗诏。臣不胜受恩感激!今当远离,临表涕泣,不知所云。
想到这里,李孝廉已经禁不住热泪盈眶了。诸葛亮乃神人也,但是还不是一样被这个扶不起的阿斗活活的给拖垮了?几千年几百年之后,说还知道当初的事情呢?正如最后的那一句话:临表涕零,不知所云。
“汉生,你给咱们常常你上次叫我们大家的那首歌呗?我都快忘的差不多了,在这里也没有别的娱乐,唱歌可能就是唯一的乐趣了。”,张龙这样对着陈汉生说,一边一大口九江大叔的根茎咬了一大口,咋子嘴里半天才咽了下去。毕竟这个东西不是五谷杂粮。没有那么多的乐趣可以从中得到体验,未来的几天他们很可能就会一直吃这样的粮食了。因为已经是在没有粮食供他们几个去吃了。
“想听呀?”,陈汉生试探着问了问张龙。“是呀,这么好的歌曲当然想听了。”,张龙在一边热切地看着陈汉生,眼睛直中满是期待之情景。涨了那个在一边笑着不作答,陈汉生坏灰暗的一笑:“想听到是可以。不过你得将你手里的吃食分给我一半。”,张龙笑着看着陈汉生,嘴里说道:“你这个王八蛋可真是一个大地主,专门剥削我们这些人。”。说玩。张龙伯乐一大块的根茎递给了陈汉生。
陈汉生笑着接过了这块打根茎,笑着对几个人说道,等我吃完了之后再唱给你们听。这么一说,陈汉生就大大的咬了一口那苦熬根茎。慢慢地开始唱了起来。
南瓜藤,干尖尖,好人不当做汉奸!卖民族,卖国家,只图一时有钱拿。不怕你,嘴会说,现在你总逃不脱!信号弹,是证据,绑起送进监狱去。虎头刀,脑壳掉,人人称快杀得好!要除奸,齐心干,汉奸不除抗战难。
日落西山渐渐低,打杀黄狗养雄鸡。夜来行军无狗狡,五更住营有鸡啼。闻敌后村民为利我军活动,尽杀村狗故有此作。
花枕头花枕头,朵朵花,中间睡个胖娃娃;娃娃乖乖睡,明天起来学排队,排队走南京,去打日本兵!
听着陈汉生在一边唱,张龙,张子强,王佩服,徐强胜,康大成几个人也跟着唱了起来,声音很小,但是在这个宁静的夜晚里却显得非常的温馨。没有什么能够比在这样安静的夜晚里静静地将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更加令人觉得完美无缺的了。
一夜之后,天空又渐渐的陷入了平静。李孝廉和张龙几个人上路了。没有方向,没有地图。有的只是不知道该前往那里的内心的迷茫和彷徨。
中午时分,他们到达了一块森林的地方,入目全部是森林。众人静静的呆着那里,看着天空,天上,渐渐的飘过了雨星,在渐渐的,大雨已经如瓢泼一般了,周围的树木显得越来越远,终于,再也看不清楚了。
大雨瓢泼般下着,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更显得潮湿泥泞,稍不注意,就会滑倒沾上满身的泥水。光是泥水还不要紧,泥水坑里数不尽的蚂蝗就会趁机钻进你的衣服里,拼命的吸你的血,每个人的腿上都粘满了蠕动着的蚂蝗。
陈汉生看着泥坑里那密密麻麻蠕动的蚂蝗,嗓子里一阵抽动,抱着身边的大树干呕了起来。其实他脚上是半高腰的美制军靴,腿上还用旧军装厚厚的打着绑腿,蚂蝗根本就贴不到他的肉。可即便是如此,看见泥坑里那蠕动着的蚂蝗,陈汉生还是忍不住的恶心。没有就地吐出来,就说明陈汉生的心理素质已经非常的不错了。大雨哗哗的下着,这么多的蚂蟥一会儿时间就被冲淡了。
茂密的原始森林里,除了蚂蝗和瓢泼的大雨,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他们这队急于回家的人。陈汉生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摸了摸腰上的勃朗宁手枪,低头跟进身前的士兵,拨开树枝藤蔓,努力的向前行进着。
“大家加把劲儿,在想前边走一段时间就好了。”,李孝廉的大嗓门在路上响了起来。几个战士相互之间看了一眼,谁都没有勇气去打击李孝廉的勇气。几个战士都走不动了,继续前行,仅仅是一个美丽的童话罢了。
前进的队形被安排的非常的合理。李孝廉的张龙走在队伍的中央,防止出现了突发事件之后及时调动几个人,以及处理这样临时发生的时间。王佩服和张子强走在队伍的前方,陈汉生,徐强生和康大成几个人走在队伍的后方。
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鸟鸣,走在队列最前头的王佩服举手,示意队伍停下,要大家戒备。那阵鸟鸣是派出的张子强发出的,前面一点是发现了日军或是什么别的。
李孝廉和张龙马上带领着几个士兵散开来,分散开躲在树丛里,陈汉生甚至趴在了地上,这会谁也顾不上泥水里那些蚂蝗了。进入这片密林已经两个时辰了,这还是第一次听见张子强的警报,大家都很紧张。
瓢泼的大雨虽然已经小了下来,但是地上仍旧是泥泞不堪的。陈汉生他们几个人只能跟着砍刀,顺着灌木丛边上行进。因为只有那里的灌木根系发达,枝叶和泥水、树叶混在一起,相对起满地的泥水,显然要好走很多。茂密的灌木丛也是很好的隐蔽物,有突发情况是,能有效的做伪装防护。
绕过几颗高大的老树和一片灌木丛,眼前出现了一块空地,茂盛的长草被雨水洗过之后,颜色极其的绿,就像一层厚厚的绿色的毯子一般,让人赏心悦目。只是一堆尸体很突兀的出现在绿色的地毯中,尸体上破破烂烂的远征军军装和中正式步枪,证明了这些尸体都是些远征军的士兵。
张子强指着尸体,低声说道“起初看到这里枪刺的反光,我还以为有埋伏,后来才发现,都是些尸体”,说完张子强的脸上开始不自然起来。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了张子强心里的不自然,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李孝廉的吩咐。
随后跟上来的李孝廉叹了口气,说道“都是为国而死的志士,埋了吧。不能带着他们回去,但至少不要让他们暴尸荒野”说完,李孝廉摘下头上的钢盔,朝这些尸体们深深的鞠了一躬。康大成等人自然也是有样学样的跟着鞠躬。信奉神灵的徐强胜甚至还跪倒在地,嘴里念念有词用力的磕了几个头。几个人的头上都浮现出了一层阴云,谁都不知道下一个倒在这里的会不会就是自己。
折腾了一番,终于在泥水里挖了一个大坑,安葬了这些死去的远征军十年。李孝廉把大家集中到一块,集体给入土的远征军士兵的尸体三鞠躬。
李孝廉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对张龙挥了挥手,“大家的体力都快没有了,再这样走下去,就要有人掉队了。先找几颗干点的树,所有的人都上树轮流的休息一会,等雨停了,咱们再走”密林里有很多不知名的小虫和毒物,睡在树上是李孝廉他们进入密林逃亡后,总结出的经验,很是管用。那个手边是李孝廉从一堆死人的身上拔下来的,还有他们几个手里的探照灯,暂时还没有使用,积蓄着电量,这些电量在最后的时间是非常有大作用的,毕竟在这样的深山老林之中,没有什么能够比有一个有效的照明机器更加能够令人感觉到欣慰的了。
大家的身上早就被雨水浇湿了,冷气顺着破烂的军装渗进身体里,冷的直打哆嗦。大家顺着藤条哆哆嗦嗦的爬上了大树,树冠上面的空间确实很大,七个人都趴在树杈上休息着。雨水顺着树干流了下来,几个人也只能呆在那里默默的忍受着。
靠着李孝廉的张龙悄悄的递过来一个小酒壶,示意李孝廉喝一口,去去寒气。小酒壶在大家手里被传来传去,再回到张龙手里,还剩下大半壶。大家都舍不得多喝,这是大家唯一可以驱寒提神的东西了,要节省。
虽然大家还是缺衣少穿,但却没有人去扒那些尸体上的军装,因为大家不想自己是下一个被人扒光的尸体。刚才埋葬那些远征军尸体的时候张龙带着人,从死尸上弄到了不少的武器和弹药。每个人的弹袋里有增加了十几颗子弹,几只已经损坏的步枪,也都换过了好枪,这使大家对回家的信心又多了几分。
雨水渐渐的停了,树杈上的王佩服,透过树冠看着密林上空的雨后彩虹。心里更加怀念远在昆明的小相好,这次恐怕是再也见不着了吧。不过比起那些死在密支那和孟供的兄弟们,自己算幸运的了,至少自己现在离家比他们要近了许多。
这么想着,王佩服摸了摸手里的三八大盖步枪。
其实三八步枪在丛林里,远不如中正步枪或英式冲锋枪好使,三八步枪太长了,加装了刺刀的三八步枪在灌木丛中很难转身。而且虽然三八步枪的精准度比中正步枪要强,但它的子弹基本只是会造成贯穿伤,只要不是击中要害,就打不死人。不像中正步枪子弹,打在人身上就是一个洞,杀伤力极大。
一直以来,李孝廉他们进入丛林的目的就非常的明确,只是为了穿过丛林回国去。按常理来说,在这么大的丛林里,两只小部队遭遇的概率是极其小的。但就是这样小的概率,李孝廉他们还是在这里发现了敌人的踪迹。表面上看是偶然相遇,但李孝廉不这样看,他老是觉得不大对劲。那么他们和日军的遭遇就足以证明,王佩服和张子强的看法是对的,那至少意味着,在这一带的丛林里,还有其他的日军,很多的日军,因为他们有补给点在附近。
接下里的行进,由于大家都有了一些补,大家不再感到枯燥。不过李孝廉还是很谨慎的派出了陈汉生,这不光是担心遇见日军。在这种原始丛林里行军,除了要防备各种各样的毒虫和野兽,还要注意脚下的路。也许你下一脚踩着的地方,就会是一个虚土泥沼,稍不留意就会把你整个人都吞没进去,悄无声息的不留一点痕迹。所以小队只能是踩着砍刀探出的路,一个跟着一个的依次前进,生怕发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