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铁血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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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中原武林大会何时召开?”塞外剑仙脸上的阴云已经开始消散。

天机散客答道:“上届武林集会,少林寺铜心禅师宣布三年为期,再次召开舞林大会,算来是明年重阳节之际。甄大侠如欲参加,到时就请到九仙山仙人谷九星山庄一行。”

“一言为定。老夫这把老骨头也豁出去了。徒儿,山下何人造访?”甄秋原忽地向洞外的无常剑水林芳发问道。

“这……”无常剑水林芳一时显得尴尬之极,愣在当场,竟无言以对。

其实山下并无外人造访,甄秋原与天机散客苦较内力之时,马道君老于江湖,深恐二人两败俱伤,所以暗中以传音入密之法授计于洞外的无常剑水林芳,要他依此法扰乱二人,使得天机散客运用神术罢战休剑。水林芳念师心切,未及考虑便依法而行。眼前师父一问,倒把他给难住了。

马道君微微一笑道:“其实山下并无来人,实是马某恐秦大侠不敌甄大侠神功绝学,故而略施小计。马某失仪之处,还望甄大侠多多担待。”

甄秋原不觉失声笑道:“总是你们几人合伙算计老朽这无用之人。不过,如非这样,老朽恐怕也不能与你们说话了。马大侠不愧为江湖智士,这条妙计使得好。徒儿,快把动完雪封梅采两株交给马大侠。三清观门下还在雪峰山等着解药呢。”

天机散客与马道君同时由各自怀中的瓷瓶力到处数粒自炼丹药,一柄交给甄秋原。天机散客道:“马大侠‘七七祛毒丹’具有驱毒提神之妙。晚辈‘七宝续命丹’虽不及马大侠药力之神,却也对人体有益无害。甄大侠权且留下,或可对甄大侠并提有用。”

甄秋原呵呵笑道:“老夫送你们两株雪封梅,你们倒以灵丹相易。看来我们两不相欠,你们也不必领老夫之情。这两株雪封梅本奶天生地育之物,本为天下人所有,智士老夫身中迷魂掌毒,无奈之下独占日久。令你们四人屈节来讨,老夫实在有些不近人情。虑事不周之处,你等还需谅解。日后得到滴血引魂莲,还得依仗众位呢。”言中极是诚挚谦逊。

“如此,弟子等就先行告辞了。切盼明年重阳节再睹塞外剑仙风采。”天机散客等人当下躬身此行而出。

洞外风雪渐停,天机散客等人不敢逗留,当下各展身形,顿时消失在茫茫雪野之中。

寒风萧萧,淡淡的雪花在半空中自由地飞舞。

大别山南麓山脚下的南北大道上一望无际,杳无人迹。值此中原江湖动荡之秋,虽然眼下才是傍午时分,但行人却已极是稀少。

就在此时,一阵清脆的马蹄声随风传来,给这死气沉沉的车马大道增添了几分生气。转眼间,两匹雪白的骏马已由北向南弛近。马上之人乃是一男一女,男的是一位明眸皓齿的翩翩少年,而女的则是一位淡雅清丽的妙龄少女。只是这少女左肩之上站落得那浑身发白的雪鹰格外引人注目。二人俱是一身白衣,白衣白马与这银白色的世界浑然一体,只有那节奏均匀的马蹄声与随风飘荡的响铃声阵阵传来,极是动听悦耳。等两匹白马驰近了,这才看清,马上这一男一女乃是两个月前在武陵山下巧遇的东方云星和欧阳清。

两个月前,雪影丽人欧阳清受雪峰山一心师太之托,前往青城山三清观为清灵师太送信,在武陵山下与龙池双彪遭遇,一场恶战,欧阳清寡不敌众,幸遇由青城山南下的东方云星,这才使她幸免受辱之厄。清灵师太在南下雪峰山探望弟子叶红霞之前,要东方云星于路护送欧阳清安全回到黄山。由于欧阳清伤势较重,不宜远途疾驰,所以东方云星只得与她徐徐而行。一路之上,由于东方云星的内力相助和精心照料,欧阳清伤势日趋康复,只是身子极是虚弱,武功已是难以彻底复原。二人数日前便加快脚程,暗议争取在******之前赶回黄山为黄山神尼做寿。

两个月的杰出与相互了解,二人对对方的身世、性格以及为人都有了足够的了解。往日曾经因故产生的许多的曲解在某种程度上缓释了许多。无形中相互之间的剧烈也就拉近了不少。只是二人均是名人弟子,性情都较高傲,指引各怀心事,所以谁也不愿意当面主动提及二人幼年定姻之事,所以在关系上仍旧显得十分别扭。

雪影丽人欧阳清经过数月来的剧变,已经完全改变了初衷立意要成全东方云星于叶红霞二人。所以,尽管她已经改变了对东方云星的看法,并对自己以前对待东方云星那种过激的偏见产生了后悔,但却丝毫没有向东方云星表露过一丝爱意。而东方云星虽然对欧阳清也有了新的看法和认识,同时在内心中也承认与对方的既定关系,同时深知师命难违,但他心中就是忘不了那位热心的师姐叶红霞。其实,就在他第一时间从欧阳清嘴里得知叶红霞的事之后,就恨不得马上赶到雪峰山去看望她。如果有可能的话,她还愿以自己的身体换出师姐叶红霞,好让自己在恍恍惚惚之中忘记这令人烦恼之极的一切。也仿佛只有那样,才能使自己彻底脱离“苦海”。

然而,二师伯清灵师太的令谕彻底否定了他的念头。更何况自己又怎能置身受内伤的师妹欧阳清于不顾呢?无奈,他只得尽自己的浑身解数照顾好欧阳清,使她早日康复,自己也好早日南下去探望师姐叶红霞。虽然他归心似箭,但又不敢让欧阳清看出自己一丝一毫的着急。所以这些天在欧阳清面前,东方云星显得小心翼翼,深恐被欧阳清在抓住什么把柄。

对于东方云星的心思,作为一个情窦初开而且绝顶聪明的妙龄少女,自然心中镜明。却是他也完全猜透了东方云星的心事。对此,欧阳清虽然心中极度伤感,但还是原谅了对方。经过数月前与师姐叶红霞的那次相遇,欧阳清对师姐叶红霞的看法和认识也长生的巨大的变化,他甚至认为,东方云星应该得到叶红霞,而叶红霞那等江湖奇女子也仿佛只有东方云星这样的英雄少年才能配得上。每每这样一想,欧阳清便觉得自己心乱如麻,但为了不让东方云星看出来,她每次在面对东方云星的时候,都不得不强装笑颜,与东方云星相处的似乎极是默契。

这一段时间,东方云星的内心世界可算是受尽了煎熬。而最令他惶惶不可终日的,还应该是前不久才相认的表妹苏云凤。自己曾经在大师伯天机散客那不可抗拒的令谕下与她独自相处于五莲峰下达百日之久,这还不算,自己还亲手抚遍了少女全身几乎每一处肌肤,就连女孩子最为宝贵的地方也不止一次的观览过。在少女的“威逼”下,自己曾经对天发誓喜欢人家,并亲口答应娶人家为妻。如今,最为难熬的日子算是过去了,但以后人家要自己兑现承诺的时候自己该怎么办?这是东方云星近来几乎无法原谅自己的烦心事。虽然,面对欧阳清东方云星不敢胡思乱想,但终归二人不可能时时在一起,他还是忍不住苦思冥想,数十日下来,东方云星竟然消瘦了许多。

东方云星的情绪变化,欧阳清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但因不知对方是因为什么,所以一时向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得提出脚程,及早回到黄山。所以二人晓行夜宿,不几天的功夫便驰至大别山脚下。

此时,耳热你乘坐的白马已行至突然变窄的一处山林旁边,但白马并没有因为道路变得崎岖难行而放慢速度,依旧迈着细碎的步子穿林而过。

突然,前面的东方云星忽地勒住马缰,侧耳倾听。转瞬间欧阳清也已赶至,见他如此便随口问道:“师兄,除了什么事?”东方云星回头看了看欧阳清,示意他不要说话,而他仍旧专心致志地倾听者,不一会儿,他才低声对欧阳清说:“左边林中,有人交手,快走,我们去看看。”说完轻轻下马,上前搀扶搀扶欧阳清。

欧阳清不由暗怪东方云星多事,但对方已经下马,自己也不便阻挡,于是在东方云星的搀扶下下了白马。东方云星拴好白马,一拉欧阳清玉手,二人轻轻提纵而起,向左侧林中飘去。大约十丈之后,前方打斗之声渐近东方云星左手一带欧阳清衣袖,二人伏于一块巨石之后,向前一望,场中情景不由另二人暗暗称奇。

只见在群林环绕的一片大约五丈方圆雪地之上,一名身法轻灵、面蒙白纱的白衣人正在与一位貌似婴儿的白衣少年交手激斗。那白衣蒙面人腰肢纤细,步履轻捷,呼吸极细极匀,显然是一位轻功绝高的妙龄少女。她手中执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出手高妙,使得竟然是极上乘的剑法,东方云星与欧阳清也一时看不出是什么剑法。而与白衣少女交手的白衣少年手中一只银光闪闪的玉笛,笛梢系着一条长约三尺的红绒丝穗。红丝穗忽伸忽缩,忽直忽弯,显然那是白衣少年以内力催动,这白衣少年出手如电,身手极高,仔细一看,二人不由同时低呼:“子午神笛”。

原来此人正是“塞外双奇”之一,子午岭子午神笛梁尚萧。梁尚萧受黄山神尼之托,曾前往九宫山营救欧阳清,所以东方云星与欧阳清一眼便可认出。那白衣少女长着一柄长剑与一身觉高的轻功将她那不知名的剑法发挥的妙到毫巅,与子午神笛梁尚萧打得难分难解,看上去身手竟和梁尚萧不相上下。

再过十数招,白衣少女剑法大变,子午神笛梁尚萧玉笛一伸,三尺多长的红丝穗竟如长枪一般“刺”向白衣少女“天突”大穴,奇快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