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凤凰池之锦翼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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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玄天第13纪(圣心纪),第98年,十一月十七日,晴。

我是白玉郎,总以为“潜探,私闯”之类,本当是绿林大盗、江湖侠客在月黑风高之夜,劲装疾行,走壁飞檐的酷事,却想不到今天做这事的会是我,而且还是在一个暖日高照的午后。

曳云山庄在天阳的声势果然非同一般,我相信此次山庄之行,将是我江湖之旅的重要一课!——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山庄那么大,还有那么多令人后怕的意外!

江湖险,人心更险!我现在才真正体会到这句话的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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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亩正方的驰马广场空畅宽旷,两侧劈天古柏,更衬得汉白玉石碑坊肃穆无比。白玉郎仰望着不远处金碧辉煌的城磊,金刚笛信手敲击着手掌。

这儿就是任家湾曳云山庄,一路行来,为其指路的村人脸上尽带着三分异样的敬惧之色。只因任家在此雄据一方,四邻皆敬而远之。天真的玉郎当然想不到自己是被当作了又一个投庄的“先生”,却还以为曳云山庄在此间德高望重,是以倍受乡民敬仰。

金刚笛嘎然止住。玉郎准备向门外巡守的卫卒探问,忽而又转念想道:“不妥,爹娘若是知我来了,定然不会放我走了,我还是偷偷进去为好!”他天真到将这儿想象成了杜圣心的私宅,也不多想,闪身掩入柏林内,展开飞婵步,轻风般荡进了城楼。

时值正晌饭熟,饮烟四起,又当交接替岗之际,最是守卒慵倦,山庄防守薄弱之时,白玉郎不费吹灰之力一口气驰入了山庄腹地。绵延的屋宇成片压来,彩楼画栋无数,白玉郎这才惊恍:“原来曳云山庄这么大,到底爹娘小婵他们住在哪儿呀?”

他心中迷茫,一往无前之力尽竭,顿感心脑虚空,浑身疲乏,无奈地喘过一口气,隐到两层檐舍之间的阴凉之处,背靠了一根梁柱坐下来,仔细端详屋宇布局。

“喂,你-----你是什么----人啊?”白玉郎坐下不久,一个怯生生的女子声音从左侧响起,有人笃笃敲着窗台。白玉郎一惊起身,才发现身坐在一扇纱屏翻窗边上,一个模糊的女子脸庞出现在左边的窗纱内。

“你----你是什么人啊,为什么坐在我的窗子上?”翻窗慢慢支起,一个细柔的声音追得不依不饶。白玉郎正自尴尬,一张清秀纤长的脸庞映入他眼睑,立时将他惊了一跳。

只见这女子二十出头,杏眼葱鼻,小唇削颌,鹅蛋形的脸,正是多日不见影踪的连小君!

“小----小君姑娘?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小—君—姑—娘?我吗?”女子惊惑地眨了眨眼,侧过头嘀咕:“不是啊,怎么又不一样了?我到底是叫什么来着?”她神情迷惘,双眉紧锁,像在努力思索着一个难解的谜题。白玉郎见她这般模样,也自懵了:“你——你不是小君姑娘?”

女子摇头道:“不是!刚才,有好多人都说,我姓任,叫任薇晗来的!绝计不叫小君!”她眼波清澈,奋力点头,语气极是肯定。

白玉郎心中想道:“难道是我看错了?又或者只是一个和小君相貌相似罢了。”他与连小君本不熟络,恍然中头脑开始昏沌,也渐渐模糊了记忆中连小君的相貌。自嘲地笑着抱拳道:“冒犯姑娘!请姑娘莫怪!”

女子皱眉道:“你的记性比我还差!都说了我叫任薇晗,不叫小君,也不叫‘冒犯’!”她美目微瞪,开始有些不满,话语听来令人匪夷,神情却极是严正有趣,白玉郎忍不住卟地一笑。

女子更怒,侧目瞪他:“你笑什么?说你记性差还这么高兴,真是个怪人!”她神情烂漫纯朴,不像是有意作做,白玉郎心中好笑,却再也笑不出来,惋叹想道:

“任薇晗?不正是任家庄的孙小姐吗?想不到这般年轻美貌,却原来是个痴儿!”他心中想着,脸上不禁黯然。

任薇晗见他突而止了笑,神情有异,大为迷惑,以掌支颌扒在窗台上侥有兴致地望着他道:“哎,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怎么会来这儿的?”

白玉郎笑道:“告诉了你,你也记不住。”

任薇晗脸显不服之色:“谁说我记不住!我只要听一次看一次就能永远记住!不过,你可不能说假话骗我!”白玉郎见她这般天真模样,无奈地笑笑道:

“我叫白玉郎,来这儿找我的爹妈和妹妹。”

“他们在哪儿?”

“他们------”白玉郎看着他无邪的眼神,居然不自禁地接着话,突而想起:“不好,我也不知道爹娘他们住在哪儿,我怎么就跟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任姑娘在这儿胡扯呢?”

想着不由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却不妨任薇晗伸出手来,扯住了他衣袖:“怎么?你要走?”她似乎能觉察他离去的意动,急切地道:

“你不要走!这儿只有我一个人,那些来这儿看我的人,都说些奇怪的话要我记住,要我记住!——只有你不是,你不要走,我不想你走!你留下来给我作个伴好吗?”

白玉郎听着他哀婉的话语,心头无由地一阵酸楚,回身来怜惜地端详她,想说些话来敷衍,又觉不忍,叹道道:“不行!我必须要走,我还没找到我爹妈和妹妹啊。”

“你告诉我他们是谁嘛,我一定能帮你找到他们的!”任薇晗声带求切,目光坚定而凝重。白玉郎只觉浑身酸麻,无奈无助至极,咬了咬牙,无力地道:

“我爹叫白天鹏,也叫杜圣心。我娘叫倪姬,妹妹白玉婵,你是不会知道他们的!”

“谁说我不知道!!”任薇晗听了他的话,眼中闪起兴奋的光彩,仿佛一个猜到谜题的孩童。大声道:

“早上,我听到爹爹对哥哥说:‘梦婵别苑杜圣心那儿,你最好少去!知道吗?’”她蓦地压低嗓音,学着父亲任朋年的口吻硬硬地说。白玉郎诧异地瞪大了眼,心中一阵狂喜。

又听任薇晗道:“爹爹的声音听来很凶,我一定不会听错的,你爹爹杜圣心一定是在梦婵别苑!”

白玉郎听到这梦婵别苑之名,哪还有疑,迫不急待立起冲出。任薇晗大惊,哭喊道:“不行,你别走! 我不许走!”一语未毕,飞身纵出窗台,挡在了白玉郎面前,身法灵捷无比。白玉郎不自禁地惊呼:

“你会武功?”

“不知道什么叫武功,是看着我哥哥的样学的!”任薇晗答得匪夷所思,说话间双手合上,左右交叉着一拧一转,向着他胳膊抱来,手法纯熟,竟是一招像模你样的“双入怀”。

白玉郎瘁不及防,被他一把搂住了右臂,又惊又急道:“姑娘,快放手!男女授受不亲,你不可以抱我!”

“你要走!我不放!“任薇晗掘强地加紧了臂上的力度,白玉郎无奈,只得使一个“浪里反淘沙”右肘斜沉,游鱼般脱出她怀抱。任薇晗咯咯笑道:“这招有趣!”说着话儿,又是一个“双入怀”这一次却是牢牢抱住了他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