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凤凰池之锦翼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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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玄天第13纪(圣心纪),第98年,十一月十七日,晴。

我叫任薇晗。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啊,昨天我一醒来,一屋子的人都这么说的。听一个自称是我弟弟的人说,我从小一生下来就六魄不全,不会说话,几天前生了场怪病,昏睡了七天,醒来时就会说话了。

只可惜,我的脑中只是一片空白,什么都得从新学。幸而我有过目不忘的天斌,两天里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今天我第一次学会交朋友,他是一个十分有趣的人,也是一个不让我讨厌的人,可惜他被爹娘带走了,不知道会去哪儿,我们还能再碰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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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郎触电般打了个颤,慌忙掰开她手掌:“任姑娘,你快放手!”

“你不走,我才放!你要走,我是绝计不会放手的啦!”任薇晗紧闭双眼,两臂抱得更紧,白玉郎血冲大脑,浑身发麻,无奈,忙不迭应道:“好好好——我答应你,不走,你快放开我吧!”

任薇晗这才睁开眸子,仰望他道:“说话要算话啊!”白玉郎长叹一声,讷讷点头,任薇晗这才嘻嘻一笑,松开了手臂。将他拖到窗口,硬是塞进屋去。

“来,坐下,你慢慢就给我听,你爹娘妹妹的事儿!我就帮你找他们。”任薇晗喜滋滋地将白玉郎按坐在桌边。白玉郎心急如焚,哪有心思与他纠缠,好不容易压制住心头烦躁,径直问道:“梦婵别苑在哪儿?”

任薇晗咬住下唇,拧眉忖了会儿道:“应该是在这儿的东南方三里,金纤河对崖。楼院是新建的,有一座很高很高,架在半容中像天桥一样的花阁,最是显眼!”

“天婵阁?”白玉郎又惊又喜:“你去过梦婵别苑?”

“没有,我听几个丫环聊天时说的。”任薇晗唇角微翘,眼中露出一丝天真的得意,白玉郎喜从心生,点头赞道:“佩服,佩服!任姑娘的记性真是好得很啊!”

“别人这么说,我未必会高兴的,可听你这么说,我却很是高兴呢!”任薇晗眸转他处,脸颊菲红,露出女孩子特有的娇羞神情,白玉郎不禁莞尔。任站起来拖住他手道:“走,我这就带你去梦婵别苑找你爹娘----”

“晗儿,你在和谁说话?”突然间,一个冰冷飘渺的妇人声音荡进屋来,任薇晗喜道:“是我娘,她很疼我!”说着兴冲冲走出纬缦去,一会儿牵了一个高额竖鼻,唇薄如纸,面如凝霜的华衣美妇进来。

“娘,您快来,我新认识了一个朋友,他可有趣了------咦,人呢?——白玉郎,白玉郎你在哪儿呀!”

“傻孩子,你又在一个人和自己玩了,这儿哪有什么人?”美妇正是任薇晗的生母张芷芙。她不无担心地望了眼空荡荡的屋子,怜爱地戳了一下任薇晗的脑门道:“快下去吃饭吧,别整天胡思乱想!”

“没有,我没有胡说,他刚才,他刚才就在这儿的!”任薇晗跺足欲哭,开始在桌椅床榻下,角角落落四处翻找:“玉郎,你到哪儿去了,干嘛躲起来啊----”她终于哭了,眼泪一颗颗往下掉。

张芷芙幽幽地叹了口气,摇头道:“好吧,你自己在这儿找吧,一会儿,别忘了下楼吃饭!”她的语气中显出十二分的不满,转身拂袖而去。

任薇晗见母显然不相信自己,以为她又发了疯病,当下又急又委屈,坐倒在中梁下卧榻上哇地大哭起来。

蓦地,头上衣袂风急,白玉郎如点水轻燕般落下地来。任薇晗见他忽从“天”降,又是惊喜又是气恼,立起来瞪视他道:

“你——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藏在梁子上!”

“`对不起,你涉世未深,不知世道人情。我冒然来你闺楼,被他人见到,会有损姑娘清白名节,不得已才------”

“你知道就好!”未等任薇晗意会,一个凛洌的干笑破空撞进,厢门豁然大开,立于门外的正是张芷芙!

白任二人措手无防,俱各惊得呆了!

“好小子!胆敢私闯我晗儿的闺楼,图谋不轨!”呆怔间一阵刺风“寒风”卷带着“冰屑”直逼白玉郎咽喉。霓裳翻云,五根苍白的手指铁钳般锁到,白玉郎瘁然后掠,一股阴冷的掌风擦肤而过,生痛隐隐,气息骤窒,他下意识地抬起手中玉龙笛,“当”一声,笛子竟似撞上了一样金属物,一丝阴寒真气循笛身电流般袭来,白玉郎惊了一惊,足下倒施“千拖步”怆惶退后,被桌边团椅绊跌进柜架死角,惊恸地望着张氏。

张氏云袖疾转,将铁掌哗地藏于身后,斜身逼视他道:“看不出来,你武功还不错!”

“前辈使的---莫非是失传百多年的‘冰罗刹手’?”白玉郎脸上显出莫铭的困惑与恐惧,试图从张氏眼中求得答案。张氏阴下脸来“咦”了一声,瞪视他道:

“你是谁?怎么知道冰罗刹手的?”

白玉郎不敢有瞒,定了定神,抱拳起身道:“晚辈梦婵宫白玉郎,曾在家祖百晓书生倪本华所修的《混元密笈》中有幸瞻睐前辈的绝学---”

“哦,这么说来,你懂得很多武功喽——”张氏忽而眼角紧缩,眸中散出骇人寒光,幽幽道。白玉郎见他神情有异,一颗心刹时底得没了底,吱唔道:“不----不敢---”

“说了出来的话,还想吞回去!”张氏残存的笑意刹那消尽,左掌扣后蓄势,右掌已灵蛇般自袖中探出。刺骨掌风中,一只纤纤素手居而现出诡异的阴蓝之色。白玉郎悉得此乃内力集聚之象,这一掌击来,非同小可。

“娘,不要啊娘!”任薇晗刚从母亲去而复返中惊醒,眼见得玉郎遇险,不顾一切冲上,牢牢坠住张氏左臂,将她一招“蟾宫折桂手”硬生生消解了,张氏愤然甩开她:“让开!”

“白玉郎,你快走啊!”任薇晗焦声大叫,企望着他夺门而去,谁知白玉郎一改方才的惊恐之色,泰然向张氏抱拳道:

“请前辈恕罪,晚辈并非有心冒犯任姑娘,请您----”

“少废话!”张氏见他竟不逃走,微微一怔,推开任薇晗,阴笑道:“好哇,我就暂且相信你,但你私闯晗儿的闺楼已成事实,除非,你用混元密笈上的武功打赢了我,不然——就休想完完整整从这儿走出去!”她斜视着玉郎,脸上显出淡淡得色。

白玉郎这才意识到,张氏在意的并非是任薇晗的名节,而最终的目标居然是混元密笈,不由得叹了口气:

“前辈见谅,晚辈实未细密笈,方才出言不逊,还望前辈见谅!”

“嗯?----你方才,不是说看过那密笈的吗?竟敢戏耍于我!”张氏忽而眉峰倒吊,怒不可遏,右拳高举,掌袖间阴风骤集,骇得任薇晗大惊失色,抢上前拦住母亲道:

“娘,不要,您不要杀他,他是杜先生的公子!”

“杜圣心?”张氏闻言皱眉,细细打量玉郎,见他眉眼酷似倪姬,神情气度又颇有杜圣心的气质,心下已信了大半,转睛问道:“你真是杜圣心和倪姬的孩子?”

“是啊是啊,他来这儿,就是为了来找他爹娘的!”任薇晗以为母亲顾忌杜圣心时下的份量,忙不迭为他扯出这张护身符。岂料张氏一双阴冷的眸子在白玉郎脸上转了一转,呵呵尖笑起来,笑得任薇晗禁不住地打了个哆嗦:“如果你真是杜圣心的儿子,那可好得很了!”

“出什么事了?”正此间,门外一个面色沉郁的中年男子蓦地出现,阴森森地瞪视着任薇晗。

张氏见得他面,咯咯一声怪笑:“朋年你快来,你猜猜我抓到了谁?”

来人正是任朋年,听得此言,白玉郎与任朋年两相惊顾,白玉郎心中大叹:“糟了,难道他们竟与爹爹有过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