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凤凰池之锦翼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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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玄天第13纪(圣心纪),第98年,十月初一日 晴

我叫小甜,16岁。是天阳善和门主的贴身丫坏——“苦辣酸甜”四姐妹中,最小的一个。门主身边的侍从,除了我们,还有“顺利吉祥”兄弟四个。我们都不会武功,或者武功平平。觉得奇怪吗?其实一点也不奇怪。

们门主,是玄天界人人称道的“大好人”,德才兼备,宅心仁厚,-----

总之样样都好,唯独就是武功很一般。

门之主要那么高的武功有什么用呢,门中有四大通令、统令,左右护法------数不清的人保护他。所以,他连贴身侍从会不会武功,都不计较的。你们说,他是不是个很仁厚的主上呢?

初一,是善和门尊堂集议的日子。晌午时,图吉大哥跑来对我说,今天碰到了一件怪事,门主从尊堂出来,他轿子里居然昏坐着一个美貌的姑娘。门主让他们将那姑娘带进了彩翎阁来。

令人没想到的是,那姑娘不但人长得花儿一样,连武功都好得可怕!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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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恨地回头来。纤指疾戳,点住了男人穴道,将他扔在一张交椅上,喝道:

“你-----你快说,邱满生对我做过些什么?----为什么我---我身上的衣裳-------”她眼中惶乱之色更甚,声音开始颤抖。

“姑娘,我们-----真的不知道谁---是邱满生!”小甜吓得哽咽道:“你快放了门主,你的衣裳-------是我帮你换的,原先那件粉红色大袖子纱裙-------脏了,我---我刚洗了还-------还在晒。”

倪姬回想自己被邱满生点昏时,确实穿着一套粉红色的宫纱,心中微微一怔,思绪却更显混乱,惶然道:“那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我怎么会到了这里?

那男人斜视着倪姬半怒半惊的神情,眼神中竟透露出一种欢喜的倾慕之色。

倪姬虽已年愈不惑,却因碧玉琼浆之神效,身形容貌,乃至肌体性能,精气神韵都永远停留在她刚下小婵时的23岁。

“玫瑰五瓣,温玉初藏”,成熟丰盈而不失窈窕。正当一个女人最是旖旎的年华。比之青涩少处,更有几分撩人的妩媚。加至她天生华贵的端庄气质,一笑一怒,皆有不可亵渎的风采。

那男人似已忘了刚才发生的惊心动魄,呆呆看得痴了。

倪姬侧视小甜道:“你说,要是敢说一句谎,我即刻杀了他!”

小甜吓得哆哆嗦嗦哽咽哭道:“这-----这里是善和门彩翎阁。是----是门主的卧居。他就是-----就是我们的门主。我叫小甜,那个是小辣,我们是门主的侍身丫环。”她指着地上被点住了穴,半醒半昏的侍女道。

小甜小辣,真是名如其人,一个温顺甜美,一个烈辣直率。

“我没问你这个,我是问你,我怎么会在这儿,这儿是不是商丘城内?“

“商----商丘?不---不知道。”可怜的小甜是天阳属的女子,怎知花花人间有个河南商丘府。她摇头道:“早—早上门主从尊堂集议回来,姑娘就昏倒在门主的轿子里,门主只------只好将姑娘,带----带了回来。”

“轿子?什么轿子!”倪姬越听越感匪夷:“我-----我怎么会到了他的轿子里?”她神情惶乱,进一步逼视小甜,吓得她捧住了脸,嘤嘤抽泣不止。

面对着三个失去抵抗能力的陌生人,和全无一丝端倪的混乱记忆,一种无助地焦虑,快要撕裂了倪姬的心!她惘乱地喃咛着,抽紧双眉,眼神无力地四处掠荡:“这到底是怎么了?谁能告诉我?---

“姑娘,”这时,那男人温和的声音,如同夜幕中的星火般悄悄亮起:“你莫慌,我知道怎么回事了------”他双目闪烁着坚定而和善的讯息,竟令倪姬的焦虑无助缓了许多。

倪姬渐渐静下心来,全身疲软地吁了口长气,挥指解开男人的穴道。那男人也不愠怪她方才的失礼之举,竟还起身来郑重地拍了拍身上的衣衫,抱拳笑道:“多谢姑娘!”

“我叫倪姬,请门主自重,莫唤我姑娘!”倪姬冷冷侧转脸,打断他道。

男人微微一怔,晗首道:“是。在下复姓‘霍佳’单名‘嵛’字。恬任善和门门主。有幸认识倪----倪姑娘。”

他转了个长长的弯,仍不知该如何称呼她,在姑娘前又加了个倪字。倪姬恼他酸腐婆妈,不悦地道:“你快说,我怎么会在这儿?”

她俏脸薄怒,语气却比方才却舒缓了许多。霍佳嵛心中暗喜,一揖到地道:“恕在下冒昧,敢问姑娘昏晕之时,是否正被歹人所制?”倪姬语塞,咬唇表示默认。霍佳嵛眼中突闪出一丝怜惜的伤怀之色,支唔道:

“倪姑娘-------恕我直言,想必你---------你已然故世了。”

“故世?”倪姬头脑嗡地一声,一双杏眼立时充血,胀作凄艳的血红:“你-------你胡说些什么?”

霍佳嵛叹息道:“实不相瞒,这儿是玄天果孽界,也便是世人所谓的枉死鬼域。自人世来的生灵,都已然作古。”

他声音渐渐压低,尽量减缓刺激。却仍令倪姬惊恸不已。她全身筋骨僵直,嗦嗦发抖道:“你,你是说,我有可能-----在昏迷的时候,就---就已然死了?-----不可能!我不可以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

她声音悲恻,眼神中却迸发出异样的刚毅决绝。双拳咯咯握紧,奋力咬牙坚持。两粒泪珠仍旧夺眶而出。

霍佳嵛无奈地叹了口长气,上前去替小辣揉捏推拿许久,访才解开了她的穴道,回身来对倪姬小声道:“倪姑娘想必很累了,你好自歇息,我待会儿再来看你。”

他示意小甜小辣与他同行,三人悄悄退出了厢房。

身后,掩紧的厢门内,突传出一阵怨愤无助的悲啼。

霍佳嵛紧拧双眉,重重地叹了口气。带着两人,朝西面“庄宜庭”走去。

小甜不解地皱眉道:“真是不明白,入世属的生魂来了天阳,就不会再变老,生活得也很开心,为什么刚听说自己死了的时候,个个都会这样哭呢?”

霍佳嵛叹息道:“入世属的生魂,死时总有无数的心愿未了,刹那间来到这完全陌生的世界,而且要面对累世积下的缘孽果报,比我们天阳天阴属的生魂,凄惨辛苦地多了。”小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小辣突而翻眉涩笑道:

“看那姑娘方才见到自己衣衫的样子,必定是临死之时,迷迷糊糊地受了歹人的欺辱,才会那般羞愤欲死------”她笑得有些幸灾乐祸,冷不妨霍佳嵛板起了脸来,冷冷道:

“小——辣!你跪下!”小辣心知门主动怒,面色也就变了,慌忙跪下来低低垂头。霍佳嵛望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以后,不许你再胡言乱语!不然我绝不饶你,听明白了?”

小辣眼中泪珠直滚,心想门主自小疼爱她们四姐妹,连重话都不说得一句,如今却为了一个初来乍到的女子,这般训斥自己,心中当是怨骂了倪姬千百遍。眼前却只得服软,小心磕头求告,霍佳嵛这才让她起身。

霍佳嵛望着她不悦的表神,心中暗是叹息,突而灵机一动,对小甜道:“小甜,这样吧,你回去叫来小酸和小苦,今后你们四姐妹,就暂时留在‘绮雯轩’,侍候好倪姑娘,不得有误。听清楚了吗?”

小辣闻言一阵心苦,小甜也不由地皱眉道:“那-----那姑娘好凶,门主为何对她-------”霍佳嵛仿佛被问着了心事,尴尬地笑道:

“入世属的生魂,一出了玄天道口,冥冥中就开始了各自的缘孽果报,所以出现在哪儿,都并非事出无由。她居然出现在我的轿子里,或许与我便是有缘之人啊。”

小辣闻言,不悦地翻起双唇。三人前后迈进了庄宜庭。这儿是霍佳嵛的私人起居地。平常少有闲杂人进入。

三人刚绕过照壁,便听到一个气急败坏的老人喝骂道:“------看看你们,一个个昏天黑地!再这般下去,怎是了得!-------真是扶不起,教不善,门主白疼你们了!------白疼!-----”

“权叔,您老人家又为啥生气了?”霍佳嵛皱眉道;“孩子们都还小,慢慢教嘛!”

一个褐衣白发的老家人两腮晕红地小跑上来,指着一溜顺地跪在紫竹园前碎石上径上,双手揪耳,满面泪痕的四个及冠少年道:“门主,您来了正好,这四个孩子,一个比一个不像话了,昨晚居然去了妩烟楼喝花酒!”他指着一个稀眉吊额,双眼红肿,目光昏迟的玄衣少年道:

“他,小利子,到现在还没醒呢;还有,小吉子,叫了水烟居的姑娘!这么少的年纪就沾女色,怎么得了哦!还有他,小祥子,又去赌,又去赌了,一夜输了几百两,真是作孽!作孽!”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指戳地上的图利,图吉和图祥三人。

三个少年早吓得浑身哆嗦,呜呜咽咽哭成一团,老家人越骂越起劲,脸颊又渐渐泛起了红晕,气急败坏,老猴儿打圈般乱转。岂料霍佳嵛听了不怒反乐,哈哈大笑道:

“好了!权叔,昨日新发了月钱,门里哪一个不想跑出去松快松快,都还是些小孩子嘛,您老就别生这么大的气了,气坏了自己身子。”

他眯眼微笑着上前去拍了拍老人肩膀。老人又急又气,跺足大叹。霍佳嵛笑指左端一个垂目低眉的俊面少年道:“那图顺呢,您老又为什么让他跪这儿了?”

图顺是个病儿,小时能言会唱,玲珑聪慧,却在十二岁时生了场大命,以至嗓音尽失,成了一个能闻不能言的哑巴。他是四人中最年长的一个,也没有什么不良的嗜好,平常做事也极是尽力,颇得霍佳嵛喜爱。

老家人权叔皱眉道:“小图子头脑活络,专给出坏主意的!我早说过,他四个人一人出差池,就四人并罚,! 我就不信去妩烟楼没他的份儿!”

图顺听了这话,颇是委屈地抽泣起来。霍佳嵛心疼道:“好了,你们四个都起来吧,我不会怪你们的,下回莫再犯了便是。都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了,天天跪石子路,羞不羞人啊。”他语重心长,嗓音温软,四个少年听了,哽咽着磕了几个头,这才慢慢起了身。老家人看着这主仆五人,无奈地长吁短叹。

这时,一个蓝衣守卫小跑上来,作揖禀道:“启禀门主,三通令洪天洋求见!”

霍佳嵛神情立时凝重起来,点头道:“好,让他到书房来见我。”-----

“它最近——怎么样了?”幽静的书房掩在五棵高入云端的冬青树下。高墙壁磊般的小小庭落,愈发显得隐密冷峻。

“请门主放心,一切顺利。等这个月月圆之时,汲够了纯阴之气,想来必可羽化。”

“嗯,万事小心,不可出半点差池!”霍佳嵛紧张地屏住气息,良久方缓缓转过身来,朝一脸郑重的洪天洋道:“曳云山庄那边怎么样了?”

“任曳云已经派陆俊元出发了。”洪天洋颇是慎重地过滤着词句。霍佳嵛淡然笑道:“陆俊元的头脑,倒还真算灵活。可惜,他是永远也找不到的!”

“门主,玄天百年之说,真有其事?”洪天洋小心翼翼探问道,一脸的忧虑。

“就算是真的,我们有小鱼儿在,又何足惧?”树影婆娑之中,闪烁着霍佳嵛坚定的目光。洪天洋沉默少许,道:“门主,您们费尽心血养了它那么多年,舍得吗?”霍佳嵛仰首叹息道:

“它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有那样一天,就算不舍得,也得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