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凤凰池之锦翼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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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玄天第13纪(圣心纪),第98年,十一月初八 , 晴。

我叫洪天洋,职任善和门三通令。

我生于天阳,受霍佳门主知遇之恩。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忠于善和门,忠于门主。最大的荣耀也是忠于善和门,忠于门主!

然而,传说玄天百年之劫临近时,玄天界将被怨气、戾气的魔障吞噬。

一切,仿佛都在发生着不可控制变化,凤尾鱼、倪姬、司马青云!它们都是魔障的化身?可我又如何能破解?

门主!我该怎么做,才能帮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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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吗?前些日子门主带回来的倪姑娘,可了不得了!不但人长得漂亮,武功更是好得出奇,还指点过大通令剑法呢!”

“有这样的事?我只听说,她其实很大岁数了,比咱们门主还大好几岁,门主称呼她‘倪家姐姐’呢!”

刚过午饭时倒分,彩翎阁与其西北方宝言楼交界处的校场边上,两个蓝衣卒卫正躲着懒儿晒太阳。男人们的话题,永远离不开漂亮的女人。

先前那人姓童名冲,是彩翎阁正南方弄靥居,上官夕阳的近身侍卒。其后那人名叫麻三奇,是宝言楼谭厅桐的手下。

他二人正说得兴高,丹心楼洪天洋的侍卫总旗胡德弟,拍着滚圆的肚子游曳过来,眯眼插话道:

“嘿——你们说的,那还都是小事!据我所知,这位倪姑娘不久之后,可能就是我们的门主夫人了!”

“哦?”童冲突眼惊呼道:“有这样的事?我们门主的眼光那般高,这么多年来,从没有一个姑娘能令他动心过,哪道这位----这位倪姑娘?------”他不信地望着胡德弟。

胡德弟煞是神密拱了拱鼻,凑近二人道:

“你们是不知道啊,前几天,门主遣了‘酸甜苦辣’去侍候倪姑娘,除了小甜,还有三个,可算是栽了。倪姑娘天天让小酸喝醋,让小辣喝辣椒水,还要小苦每天至少笑十次。门主那么宠她们,居然就当不知道!

依我看啊,门主让她们四个去侍候倪姑娘,就是想让她好好调教她们四个。以树立她准门主夫人的威信。”

“呵,小辣那脾气!动不动就上脸;小酸更是一双势利眼,小肚鸡肠,还满嘴刻薄!小苦呢,哎哟,看什么都不顺心,整天哭丧着脸,连门主都已经拿她们没办法了。倪姑娘一个初来乍到的人,能摆得平?”麻三奇忍不住插话,一脸的狐疑之色。

胡德弟双眉高轩,高声笑道:“谁说不是呢!可没想到,嘿,她们三个交到倪姑娘手里才十几天,就完完全全像是换了人似的。不光是这样,听说,门主把顺利吉祥都已经交到了她手里了,正想着要不要把全善和门的侍从都交给她呢?”

“这-----这是什么意思?”童冲眨眼道。

“什么意思?这还不明摆着!这几天里,门主天天去绮雯轩,什么话儿都说给姑娘听,就差厚一厚脸皮,向她提亲了!依我看啊,出不了多少日子,善和门就要办事喜了!”胡德弟长眯细眼,笑得极是暧昧。却不料童冲顶头倒下一盆凉水:

“瞧你说得跟真的一样,不会又是吃饱了瞎哼哼吧!门主那么多年轻姑娘都看不上,会娶个比他年纪还大的女人作门主夫人?”

“呵,你不信?”胡德弟像被人踩了一脚般窜了起来:“你不信,咱就打个赌!”

“好啊,我跟你们赌!就赌你们三个,明天还在不在善和门!”

一个严历的声音陡然插进,三人抬头时,齐齐打了个寒战,哆嗦着跪成一排,磕头如捣葱:“三通令恕罪!三通令恕罪!小的们下回再也不敢了!”

校场边上,一脸愠色昂首挺立的正是三通令洪天洋。

洪天洋无奈地望着三人,长长出了口闷气道;“算了。下回别再教我撞见你们在这儿乱嚼舌根!都下去作自己的事!”

“是,是,是!多谢三通令,多谢三通令!”三人如蒙大赦,磕罢头,一溜烟儿地散了。

洪天洋望着三人远去,忧烦地皱眉,重重叹了口长气。

今天是十一月初八。倪姬入门来才刚一月,有关她和门主的流言蜚语,就已经遍布善和门。他阻得了胡德弟等三人,怎又堵得住万千悠悠之口呢?

更何况,他们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十多天前,上官和欧阳又为追寻聚宝盆的动向出了门,至今未回。四大通令就只剩了他和谭厅桐在门主身边。每天这个时候,他都会来彩翎阁巡视,不知不觉,又到了前面郁郁葱葱紫桐林。

紫桐树极是珍罕,在人世已绝迹,只有善和门彩翎阁还留有一脉,传说,此树种源来自一千多年前,一个叫“百羽山”的世外仙境。紫桐林内掩着的,便是善和门乃至整个玄天界的决奥之地——于飞楼。

于飞楼位处善和门的中心,(彩翎阁西北方)。善和门世世代代肩负着守护于飞楼的重任,因为那于飞楼中,供奉着能解玄天百年之劫的不世之宝——“血玲珑”

传说中,血玲珑,就是由开创玄天圣境的锦翼蓝凤和雪凰女至纯至爱的阴阳二气所化,也是每百年接收凤凰心血,以滋营养玄天界的媒导。

玄天百年的最后几天,玄天界的天空,会因充满魔障之气而变得阴暗混沌。每于那时,于飞楼上,便会有一道血色光束,直冲云天,迅速吸收着天外的某种力量,将玄天界的果恶孽劫荡涤。过程中,天空会慢慢被染成一片血色,最后云开虹现,一切又重归于清朗。

然而,五十多年前(玄天圣心纪49年),血玲珑不翼而飞。当时托生后的蓝凤和雪凰,也同时惨遭厄运,失去了重凝血玲珑的机会,而玄天百年之劫,却因血玲珑的遗失而提前到来。

急难之中,蓝凤和雪凰的托世杜樊欣和南宫雪拼尽最后的心力,献出了他们尚未成形的婴儿,才化解了一场突至的浩劫,然而他二人也因此双双殉难。

至此之后,于飞楼内供奉了一个真元婴魂代替血玲珑,并有一条凤尾怪鱼日夜守护。

那怪鱼颇具灵性,布下一个水霁结界,将于飞楼于世隔绝。但凡不被它欢迎的人,万难进入于飞楼内。而洪天洋有幸成为了它的嘉客,便时常代替门主前去探望。

玄天第十三纪的百年之限即将到来,那传说中泣血往生的蓝凤和雪凰,似乎已不付存在。霍佳嵛意欲促使凤尾鱼羽化,与真无婴魂合二为一,希望能借助凤凰二人留下的一脉精血,再续一个玄天百年。

然而,每一次的月圆羽化都宣告失败,受到惊吓的凤尾鱼,燥怒日盛,极有情急下,损毁婴魂之虞。霍佳嵛与洪天洋肩上的担子日趋沉重,然而就在这等紧要关头,霍佳嵛居然身堕情网不能自拔。

洪天洋对倪姬并无多大好感,担心霍佳嵛迷恋她日久,怠误了守护玄天界的重任。但他对于倪姬的武功和心智,却是由衷地叹服。既然门主爱她真切,他终于决定快刀斩乱麻,替霍佳嵛去向倪姬求婚。以解门主愁烦,使善和门更增祥和。

“天舞公主-----------嫣入公主!----”恍惚中,又是这个熟悉的声音,急切地重复着。

“你---你是谁?”倪姬大声呼喊,在一个幽暗的空间无措地回旋。

“十一月初十,善和门低艳香榭!一定要等白天鹏来!--------记住了,千万记住!”

“啊——”倪姬又一次被除同样的梦境惊醒。午后的厢房静得苍白,这一声惊呼煞是突兀。门外的小甜闻得声响,快步侍候上来:“倪姑娘,您醒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倪姬翻身而起急急披上风衣问道。

“十一月初八了。“小甜替她穿着鞋子,轻声答道。”

“‘低艳香榭’是什么地方?”倪姬追问。小甜想了想,摇头道:“奴卑不知,大概不在善和门内。”

“怎么会呢,明明说是在善和门低艳香榭的呀。”倪姬满心疑惑地嘀咕道。

“启禀姑娘,三通令洪天洋求见。”门外款款行来一个面带微笑的黄衣侍女,正是现在人人惊艳的“会笑的小苦”。倪姬认真地“欣赏”着她的笑容,点头道:

“嗯,很好,就这样,记住了,一定要笑!”她嘉许的眼波令小苦倍受荣宠,欢喜地去了。

一会儿,小苦和另一个战战兢兢的侍女小酸,一同引了洪天洋进来。倪姬端坐在堂首,接受了他的见视。

“三通令此来-----所为何事?”倪姬这月余来,留心了门中各高职的性情品格,知道对洪天洋最好的手段,便是公事公办。

洪天洋一时窘迫,嗫嚅道:“亦无大事------门主吩咐属下,来向姑娘问安。”

“嗯,多谢门主关心。三通令也辛苦了。”倪姬低眉浅笑,点头应下。神情语气极是端庄严正。洪天洋虽已听说了倪姬凡同一般的气质,此时却也不得不折服于她的高贵神韵。情不自禁地上前来应了一礼。只一忡怔的神懈,便将替门主求亲之事抛注于脑后了。倪姬转目问道:

“三通令,你可知道,善和门低艳香榭的所在?”

“低艳香榭?------”洪天洋表现出同小甜一色的茫然。摇头道:“属下从未听说------“

“哈-----我的低艳香榭终于有知音了!”门外突而传来霍佳嵛爽朗的笑声。只见他满脸惊喜地跨进门来,洪天洋急忙俯首见礼。

霍佳嵛上前来笑道:“实则,这座彩翎阁在一千多年前,就叫低艳香榭。只是,知道的人很少罢了。倪家姐姐,你是怎知这低艳香榭之名的?”

“一千多年前?”倪姬更为困惑地追问道:“这彩翎阁,就是低艳香榭?”

“正是,不过------”霍佳嵛双眼绽出兴奋之色,半是欢喜半是尴尬地道:“低艳香榭易名之时,祖上就传下一个规距,知道了这名字的,只有低艳香榭真正的主人,才可以居住在这里。

不知你-----”他越来越不明白自己想表达些什么意思,头脑呼地昏热了起来,脸红似火。

倪姬皱眉道:“门主的意思----是要我马上搬出彩翎阁?”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霍佳嵛见她误解而动怒,刹时间魂飞天外,慌忙摇手摆头。倪姬觑他神情,更增困惑。

“倪姑娘,门主的意思,是想让您做我们的门主夫人,做彩翎阁的新主人啊。”小酸头脑灵活,领会到霍佳嵛的意愿,急忙向倪姬解释,以求消解她多日来,对自己的烦恶。谁知倪姬听得此言,秀目凝恨,猛地转过身去,决然摆头道:

“不,我情愿,立刻离开善和门!”

“不要,不要倪姬,倪家姐姐!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你别生气,就当我说胡话罢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霍佳嵛羞窘难当,吱吱唔唔拼命求告讨饶,哪里还有他一门之主的尊范。

洪天洋见他这般在意倪姬,有心开口又患得患失,全然没了主张,心中为他难过,不觉冲口而出道:“倪姬姑娘,我们门主对您,是一片真心,您能不能再考------”

“住口,天洋不许多嘴!”霍佳嵛见倪姬双眉苦锁,神情黯漠,慌忙喝住了洪天洋。

一刹时,厢房内空气凝住了一般,谁都不敢再出一声。

倪姬感激于霍佳嵛对己的情意,心中多有欠疚,不觉神情哀伤。

这般宅心仁厚的良善君子,实非多遇。苦恨自己心中,早已塞满了对杜圣心的爱、怨、迷惘和痴恋,哪还容得下另一个人?她更怕自己临死之时,已遭恶人凌辱,不洁之身哪还敢接受他堂堂一门之主的垂爱?

“对不起-----门主!”良久,倪姬终于鼓起勇气,一字字决然道:“倪姬不敢有瞒!倪姬已嫁,夫君待我不薄,我不可以背信于他!更不可以沾污你和善和门的清誉!我决定了,马上就离开!”她毅然地拂袖转身,掩面向外室冲出。

“不可以!”霍佳嵛情急之下,双手并施,追上来拖住她衣袖凄声道:“倪姬,你别生我的气!我不敢了,下回再也不敢了!你不要走!不如这样,这样!”他回头来大声喝令道:“天洋,传令下去,从今而后,倪姑娘就是我的结义姐姐,全门上下尊称她为倪夫人,不得有亵!”洪天洋叹了口气,郑重地点头应下。

霍佳嵛为了留住她,自愿作了姐弟之名,断绝了男女之防。倪姬心中感激,怔愕地望着他。

“好了,好了,姐姐,您不要生气了----”霍佳嵛见倪姬不再言别,终于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将她请回内室。

“启禀门主,有刺客闯入了彩翎阁,正与四通令在校场厮杀!”

正此时,胡德弟匆匆进来禀报。嵛佳嵛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轩眉道:“哦,有这样的人?打进了彩翎阁,还能与四通令厮杀?这倒要去看看!”他故作好奇地引众人齐去看热闹,以消解方才的尴尬。

洪天洋双眉微皱,无奈,黯然地叹了口气。

众人来到紫桐林外的校场,果见场外围满了驻守的侍卫,个个兵刃出鞘,神情肃然地望着场内。

两条蛟龙般翻飞的人影,正在场上激烈地缠斗。一个玄衣的小胡子男子,将一柄青柄窄剑舞地如影如幻,身形如苍鹰搏兔,灵捷无比。

四通令谭厅桐剑掌同修,武功不逊于洪天洋,与之相竞,居然占不得半分好。霍佳嵛看着那人心生赞慕,不住地点头自语道:“好身手,真乃不世之才!”

倪姬挤进来瞟得一眼,禁不住沉吟道:

“这人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