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敦煌学导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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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敦煌学在国外(14)

454 白矾,可入药,治泄痢,恶疮,目痛,坚骨齿,除固热在骨髓;又为冶炼之添加剂。水污浊不堪,投少许于中,即清。山西、安徽、陇西、河西多处出产,但不用敦煌出产。山西产者最良。

455 皂矾:可入药。治疳及诸疮,疥癣,喉痹,?牙,消积滞,燥脾湿,化痰涎,除胀满、黄肿;圬墁及漆工亦用之。山西、山东等多处出产。

456 紫草味苦寒无毒主心腹邪气五疸补中益气利九窍通水道疗腹肿胀满痛以合膏疗小儿疮及面皶;其根可以染紫。生碭山山谷及楚地今處處有之人家園圃中或種蒔

457 苏芳:“苏”即紫苏,中药,气味芳香,故形容为“苏芳”,其叶背面呈紫色,故俗名紫苏。叶可调味,去鱼腥;子粒为苏子,可充粮煮食,《太平御览》卷九七七引段国《沙州记》曰:“(吐谷浑)乞佛虏不识五谷,唯食苏子。”取子研汁煮粥良长服令人肥白身香亦可生食与鱼肉作羮南都赋曰苏蔱紫姜拂彻膻腥。紫苏子榨油燃灯甚明可油噐物。

458 粆糖:即沙糖。《集韵·麻韵》:“粆,蔗饴,通作沙。” “蔗饴”即甘蔗所制沙糖。

459 餳糖:即麦芽糖、谷芽糖,俗称灶糖。唐“餳”字常讹写作“饧”,有三音,一读yāng,一读tāng,一读xīng。此处读xīng。《诗·周颂·有瞽》“箫管备举”,郑玄笺云:“箫,编小竹管,如今卖饧(餳)者所吹也。”《经典释文》云:“饧(餳),夕清反。” 即xīng音。

460 咬:读jīao,假借为“嚼”字,咀嚼也。

461 阔口裤,即大口袴。古之裤非今之裤。今之裤,古名裈,字又作裩,连裆,质地及缝制工艺较粗简;古之裤,仅有两条裤管,无裆,套在裈外,今名叉裤、套裤。富人及有身份者必在裈外再加套裤,穷人则无套裤。大口袴,唐代九品以上官员始得服之(见《新唐书·车服制》),敦煌则置于市肆叫卖,是已非官员制服,而成为平民常服矣。

462 銙,腰带上的金或银、玉饰片。《新唐书·车服制》:“腰带者……其后以紫为三品之服,金玉带銙十三;绯为四品之服,金带銙十一;浅绯为五品之服,金带銙十;深绿为六品之服,浅绿为七品之服,皆银带銙九;淡青为八品之服,浅青为九品之服,皆鍮石带銙八黄为流外官及庶人之服,铜铁带銙七。” “十三事”指十三銙。店肆中常备有十三銙的腰带出售,表明当时服用十三銙者颇多,已不限于三品高官。中唐以来,制度松弛,小官庶民往往逾制,此诗亦有所反映。然则,此诗可能产生于中唐时期。

463 本件出自敦煌莫高窟藏经洞,编号P.3303,是唐代中印文化科技交流史的一件珍贵文献。《新唐书·西域·摩揭它国》载:“贞观二十一年,始遣使自通于天子……太宗遣使取熬糖法。即诏扬州上诸蔗,拃沈如其剂。色味逾西域远甚。”此次取自摩揭它国的熬糖法,未能流传下来。本文云“其甘蔗苗,似沙州、高昌糜”,显为沙州或高昌人传回并适合在当地应用者。季羡林先生进行过专专研究,认为在中印文化科技交流史上,除了官方渠道之外同时存在着民间交流渠道,本件可为证据。

464 西天五印度:又称“五天竺”,即中印度、北印度、西印度、东印度、南印度。《大唐西域记》卷二“五印度之境,周九(?)万余里,三垂大海,北背雪山,北广南狭,形如半月,画野区分,七十余国。”

465 蔗,原卷作□(蔗加走车),今改作“蔗”。下同,不注。

466 挍一二尺矩:挍,同校,比量。“矩”当为“短”,敦煌写本多见“短”字误写作“矩”。

467 煞割令:梵音sarkara,即石蜜,沙糖再精炼而成。唐·怛多蘖多波罗瞿那弥舍沙《唐梵两语双对集》载:“石蜜,舍口栗迦罗。”季羡林先生说:“舍口栗迦罗”为传统译法,“煞割令”是通俗译法。

468 :“ ”即“隙”字,见《说文·白部》。疑抄写人改左耳为木,遂成“”字。末知“叶”何义。疑指包裹甘蔗茎之包叶。唐耕耦氏疑“”为“梢”,末知孰是。

469 初造之时……拶出汁:此言造沙糖法,用甘蔗茎,去梢与叶,截成五寸许短截,纳入木臼,用牛力碾压,榨取甘蔗汁。王灼《霜糖谱》亦云“驾牛以碾所剉之蔗。”

470 铛:音chēng,平底大锅,底有三足,以便燃火。

471 季羡林先生据宋应星《天工开物》、方以智《物理小识》等书皆载制沙糖需下少量石灰为调剂,疑此句有脱文,当作“著筯,置石灰少许”,意即“放上竹筷子,再加点石灰”。

472 其下来水,造酒也:甑内煞割令漉出来的水,可以造酒。王灼《霜糖谱》载,甘蔗榨汁之后,“别入生水重榨,作醋极酸”。以之作醋,是又一法。或即唐之酸酒。

473 用十二月:种甘蔗的时间在十二月。《天工开物》卷六《蔗种》云:“凡种荻蔗,冬初霜将至,将蔗砍伐,去杪与根,埋藏土内(土忌洼聚水湿处);雨水前五六日,天色晴明,即开出,去外壳,砍断约五六寸长,以两个节为率。密布地上,微以土掩之,……频以清粪水浇之,俟长六七寸,锄起分栽。”与本文不同。本文所云或许是古代印度植蔗季节。

474 这是写在敦煌汉简上的一首诗。该简是1914年3月斯坦因在敦煌哈拉淖尔湖南岸T22d烽燧(甘肃省考古所编号第38号烽燧)西南侧灰堆中出土的。录文采自吴礽骧、李永良、马忠华编《敦煌汉简释文》(甘肃人民出版社1991。224页,2253号简)。原抄失题,张凤《汉晋木简汇编》归类为“风雨诗简”,其后,学者遂名之为《风雨诗》。今据其内容,取其末句“兴章教诲”意,改题为《教诲诗》。此诗句句为韵,繁音促节,与西汉《柏梁诗》、魏曹丕《燕歌行》同。所用韵字,为汉魏古音:“沙”读莎、“加”读歌、“池”读陀,与“多”“河”“波”“何”“过”同属歌部。推测其创作年代当在两汉之世。

475 “不显目”,不显于目。本句译意:太阳不可得见啊黑云多。

476 “风非沙”,非,读排,《释名·释言语》:“非,排也”。排亦推也,《说文解字·手部》“推,排也。”“风排沙”即风推沙、风扬沙。本句译意:月亮不可得见啊风扬沙。

477 “从恣”,“从”通纵。《汉书·张敞传》“此言尊贵所以自敛,不从恣之义也”颜师古注:“从读纵。”纵恣,即放纵肆意。“蒙水”,山下之水,《易·蒙》:“彖曰:山下出泉,蒙。”孔颖达《正义》云:“山下出泉,未有所适之处,是险而止,故蒙昧之象也。” “诚”,与“成”字通,谓自成,《礼记·中庸》:“诚者,自成也”。本句译意:山水任意流淌,自行汇成江河 。

478 “州”,群聚也,《国语·齐语》:“群萃而州处。”“州流”,谓众水合流。“灌”,聚也,见《广雅·释诂》。“注”,泻也。“灌注”,谓众水泻下,与“州流”意同,换词重复,意在强调。本句译意:众水汇而泻下啊变成巨浪。

479 “辟”,《尸子·广泽》:“辟,大也”。辟柱即大柱。“槙”,《广韵·先韵》“都年切”,音巅。《说文·木部》:“槙,木顶也……一曰仆木。”段玉裁注曰:“人顶曰顛,木顶曰槙。今颠行而槙废矣。”又曰:“人仆曰颠,木仆曰槙。颠行而槙废矣。顶在上而仆于地,故仍谓之颠。”“到”,通倒,《庄子·外物》“草木之到植者过半”,“到植”即“倒植”。“忘”,通妄。“加”读gō。本句译意:大立柱横倒而用,是妄用其功。

480 “天门”, 天庭之门,《楚辞·九歌·大司命》:“广开兮天门,纷吾乘兮天云。” 后亦代指帝京。“徕”通来。“小”,通少。“池”读tuō。“彭池”,即黽池。《水经注·谷水》:黾池川“本中乡地也,汉景帝中二年(公元前148年)初城,徙万户为县。因崤黾之池以目县焉。亦或谓之彭池,故徐广《史记音义》曰:黾或作‘彭’,谷水出处也。” 黾即青蛙,黾池即蛙池。取其双关之义以与天门对举。本句译意:从天门归来的人,少有愿赴蛙池(彭池)。

481 “因”, 缘由,机遇。本句译意:没有机遇(重上天门),亦无可奈何。

482 “兴”, 犹“作”也。“章”,辞章。本句总括全诗,意谓:著为辞章,以作教诲,平实可信,无以过之。

483 此简出土于敦煌城东悬泉置,编号Ⅰ0309③:134。年代约属西汉。内容是通报于阗王及西域诸国使者一行返国,五月丙戌已从酒泉郡禄福县城出发,估计第五日(庚寅)到达渊泉县(敦煌郡最东部的县),通知悬泉置预先做好接待准备。简文载于阗王等一行“千七十四人”,则西域诸国使团规模之大,人数之多,沿途驿置接待任务之繁重可以想见。《史记》、《汉书》皆不载西汉时于阗来朝之事,此简可补史缺。唯其事当在何年,尚待考证。

484 胡平生、张德芳注:“王君:尊称。《说文》‘君,尊也。’于阗:西域诸国之一,地当今新疆和阗一带。《汉书·西域传》:‘于阗国,王治西城,去长安九千六百七十里。户三个三百,口万九千三百,胜兵二千四百人。辅国侯、左右将、左右骑君、东两城长、译长各一人。东此至都护治所三千九百四十七里,南与婼羌接(正宇按:“南”当为东),北与姑墨接。于阗之西,水皆西流,注西海;其东,水东流,注盐泽,河源出焉。西通皮山三百八十里。’”正宇按,此简所载“ 于阗王以下千七十四人”,乃并言于阗等多国使团人数,非独谓于阗国使团人数。《汉书·西域传》载,西汉时于阗国总人口不过“万九千三百”,若“千七十四人”全系于阗国使团,则倾其全国十分之一之众皆出使矣,应无是理。

485 祿福:西汉酒泉郡首县,郡治驻此(见《汉书·地理志》,东汉改名福祿(见《后汉书·郡国志》)。

486 渊泉:西汉敦煌郡属县,见《汉书·地理志》。居敦煌郡最东境。东汉仍名渊泉,今本《后汉书·郡国志》误作拼泉。盖“渊”字俗写作“”(见隋《大业二年李造石像记》),与“拼”字形近,讹作“拼 ”,后人以为东汉改渊泉为拼泉,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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