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约十六七的少女带着一个与她颇为神似的八九岁男孩和一个稍小些的女孩,坐在匀速行进的马车中,就着马车边的窗沿,眺望着,陷入自己的思绪。
没错,这个少女就是如假包换的司璇。
“姐,我们这样走真的行么?”眨着疑惑的大眼,司风皱着眉头,一脸不愿意离开‘魍魉庄’的模样,他都没跟黑大哥打招呼呢。
依旧看着窗外的风景,司璇动也没动的说着:“我已经留书了。”
“姐,我们为什么要离开黑大哥的家啊?”不要怪他问这种白痴问题,实在是因为他弄不明白啊,毕竟他才八岁不是么。
为什么要离开?
听到司风这句问话,司璇的思绪不由的又回到了…………
“你说什么?”一口水不偏不倚的喷在了坐在司璇对面的寒泉脸上。
没想到只不过一句话就迎来了一次免费的洗脸机会,显然寒泉还没反映过来。
“呃,抱歉,我太吃惊了,把你脸弄脏了。”忍着笑,司璇掏出手帕递给还在滴水的寒泉:“对了,你刚才说什么?”
擦拭着水渍,寒泉又说了一遍:“庄主要跟况彩依成亲了,暂时没时间来你这儿了,庄主要你乖乖呆在这儿,不要去找他。”皱着眉毛,他怎么这么倒霉,只不过来传个话就落个这种下场。
愣住了,司璇不禁重复他的话:“黑玉阎要跟况彩依成亲?”如果她理解没问题的话,‘成亲’就是所谓的‘结婚’,:“他们要结婚了?”她一急,冒出了现代的词儿。
“啊?结婚?那是什么玩意儿?”这回换寒泉发愣了。
“呃,你先别管那么多,先告诉我黑玉阎真的要跟况彩依成亲?”真想赏寒泉一拳,老是不回答重点。
点点头:“没错。”寒泉答的干脆。
他要跟况彩依成亲了?黑玉阎要跟况彩依成亲了?!
突来的,司璇心里一阵翻搅:“他要我不要去找他?”
“庄主说现在很忙,没空管别的,所以……”司璇打断了他的话。
“够了!我明白了!”皱着秀眉,司璇猛的一起身:“我自己去问他!”说罢便向门外走。
“唉?等,等一下!”寒泉忙挡在司璇的面前:“司姑娘,庄主交代让你呆在这儿,不要去找他的。”
“他让我不去,我偏要去!脚长在我自己身上,我想去哪,谁也管不着!让开!”瞪着一双怒目,冷列的气质颇有一丝女强人的味道。
被司璇的语气震了一下:“呃,话是这么说啦,可,司姑娘你这样不是让我为难么?”到时候庄主一生气,又想让他回老家‘探视’自己的老娘,那他不是倒了大霉了?!
一把揪起寒泉的衣领,司璇挑着眉毛斜视他:“如果你不想死的很难看,就给我滚开!”恨不得撕了对方似的眼神,着实让寒泉吞了口口水。十分自然的让出了挡住的路。
松开抓着寒泉衣领的手,司璇侧着头问:“黑玉阎现在在哪儿?”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
“呃,在……书房。”又吞了一口口水。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司璇二话不说,转身离去。丢下一脸呆滞的寒泉,半晌才冒出一句话:“这是那个总是一脸温和的司姑娘么?怎么跟我那个恐怖的老娘有得拼啊?!”
书房内
况彩依面若桃花的端坐在扶椅上,时不时用自己倾慕的眼神流连在坐在书案后的男人身上。娇羞的模样,看的黑玉阎心里冷笑。
“黑庄主,今日找彩依来,不知有什么事?”眨着水灵灵的大眼,她含羞带怯的模样若是让一般男人见了,怕是都会丢了魂魄,但,显然这些男人中并不包括黑玉阎。
眯起眼睛,黑玉阎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彩依,我能这样叫你么?”低沉的嗓音,性感的差点没让况彩依喷出鼻血来。
抑住内心的狂喜,况彩依羞红了脸:“彩依很喜欢庄主这样叫我。”呵呵~太好了,原来黑玉阎对她的魅力并不是没注意啊。
“干嘛还这么见外呢,叫我玉阎就行了。”始终挂着惑人的微笑,但已经陷入痴傻状的况彩依并没有发现他的眸子里有的却只是冷绝。
“嗯,玉阎。”娇羞的红晕爬上她的脸庞。她欲迎还拒的模样,看的黑玉阎直想作呕。
知道自己的话已经成功的达到了目的,黑玉阎起身走到况彩依身边,单手执起况彩依的小手,让还没反映过来的她微微一震。
“彩依,你愿意成为‘魍魉庄’的庄主夫人么?”潇洒的笑着,黑玉阎等着她的回答。虽然他早就知道了答案,但戏还是得一步一步来不是么?
“这……”没想到黑玉阎开口就是求亲,况彩依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了。这突如其来的事态发展,着实让她措手不及。她实在是太高兴了!
“怎么,你不愿意?”手指来回抚摸着她的手背,黑玉阎知道,眼前的女人只不过是狂喜过头,嘴巴打结罢了。
“不。”忙仰起头,看着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她这辈子唯一心仪的男人:“这是彩依的福气,彩依怎么可能不愿意呢!”不过她还是得确定:“可是,璇儿姑娘她…不是对玉阎的分量不一般么?”娇羞的垂下眼睑,不让黑玉阎看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奸猾。
早就料到,况彩依会有这种试探他口气的问话,黑玉阎一笑而过:“嗯?璇儿对我的分量不一般?彩依,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
“可你一直都叫她的闺名啊,如果不是关系不一般,怎能如此跃矩呢?”一副受伤的模样,况彩依娇嗔。
挑挑浓眉,这个女人还真是有一手,看来他不把话说绝一点,璇儿还是会有危险:“就为这个?彩依,你误会了。”
“误会?”她抬起头,等着黑玉阎的解释。
“璇儿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当然对她要照顾了,我一直都拿她当自己的妹妹一般,并无儿女私情。”始终都保持着一副深情的模样,黑玉阎对她百般的温柔。言行举止间充满了柔情蜜意。
哪受得了心上人这般的柔情,况彩依完全被眼前的黑玉阎彻底迷惑住了:“既然璇儿妹妹曾救过玉阎一命,那我们日后可要好好报答她。”
目的已经达成,黑玉阎心里暗笑:“好,都听你的,那……”
“黑玉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冲进书房的司璇,满身怒气的斥问。突地,她不爽的扬起秀眉,瞪着眼前一副亲热模样的两人。
该死!她怎么跑来了!黑玉阎心里一紧。不过脸上依旧看不出一丝焦急的情绪。
“庄主!我已经交代不可以打扰,但实在是拦不住司姑娘!”迟司璇一步的雷烈跟在她的身后赶来,忙解释。天啦,这要是坏了庄主的计划那可就糟了!
“没事,你下去吧。”朝雷烈挥挥手。
看了一眼黑玉阎,雷烈转身退下。
“彩依,刚才的事儿,我会尽快去‘毒门’提亲,具体的行程,我们下次再商量。你先回去休息,嗯?”黑玉阎拍拍彩依的手,一副深情的模样。
看了看满脸怒气的司璇,况彩依缓缓起身:“嗯,彩依不打扰‘玉阎’跟璇儿说话了。”她刻意加重‘玉阎’这两个字,目的就是要司璇知道现在的状况,显然,她也达到目的了,因为她看到司璇在听到这两个字时,愣了一下。朝司璇点点头,她莲步轻移的走出书房,不过,却精明的躲在门外,并没有离开。她,还是有些怀疑!
况彩依的小小伎俩,武功卓绝的黑玉阎怎么可能不知道,于是,他就将计就计的演起戏来。
见况彩依离开,司璇立刻冲到他跟前插着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真的要跟况彩依成亲?”
“没错,我是要跟她成亲。”退去笑容,黑玉阎脸上一片冷漠。
对于黑玉阎的回答,司璇感到意外极了,这不是黑玉阎,决不是她喜欢的黑玉阎!
她喜欢的黑玉阎对她决不会有像现在这种表情,那种冷的不见温度的表情,那种让她感觉心痛的表情!:“那……我怎么办?”不知不觉间,她冒出了这句话。
强压住自己的真实情感,黑玉阎冷着脸:“什么你怎么办,璇儿,你不会是会错意了吧。你我之间有的只是兄妹之情,并无儿女之情啊!”挑了挑眉。黑玉阎故作潇洒的撇撇嘴角。
腾的一下,司璇仿佛是被人用榔头迎面砸了一拳,顿时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淹没了她,让她无法呼吸,揪着心口,她露出受伤的笑容:“你说的都是真的?”她定定的注视着黑玉阎,试图从他的脸上寻求到一丝的破绽。可是,她失败了。在黑玉阎的脸上,除了决绝,她什么也看不到。
他伤了司璇,黑玉阎眯着眼,真想说出实情,但,书房外攒动的人影告诉他,他必须硬下心把话说完。
“我黑玉阎从不说谎。”是的,他对司璇说过的每一句誓言都是发自肺腑!他对她的情意皆是出自他的真心!他希望她能从这句话中理解他的意思。不过,此时的司璇已经被愤怒、心痛冲昏了头。怎么可能听出他的话外音。
他从来不说谎?从来不说谎……:“呵呵呵呵~”司璇一阵狂笑,看的黑玉阎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握住她的肩:“璇儿,你怎么了?”心里的担心让他不自觉行动起来。
一把挥开黑玉阎的臂膀,司璇一脸决绝的瞪着他:“我司璇再怎么样也论不到黑大庄主关心!”冷着脸,她双眼冷漠的瞪着他。
“你就与你那貌美如花的况彩依成亲去吧!”冷哼一声,司璇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门外的况彩依察觉,忙藏在死角。没被司璇发现。看着司璇迅速消失的身影,她不由的露出称心的笑容,看来,黑玉阎是真的跟司璇没什么。想到这儿,她开心的迈开莲步,满心欢喜的离开。
傻愣愣的站在书房中,直到确定况彩依已经走了,黑玉阎才一改先前冷漠的表情,脸上浮现出真实的模样。他眉头深锁,一脸心事重重。
“庄主。”雷烈,寒泉走近书房。
“我不是说过不要让璇儿来找我的么?”他不爽的瞪向寒泉。
干笑了两声:“哈哈,庄主,我,我是有说过请司姑娘不要来的啊,可是……”可是他又不能用武力来制伏她,光是动嘴皮子,司姑娘也不听他的不是么。
瞪了寒泉几眼,黑玉阎冷哼了一声,转身坐在扶椅上。啧,这下司璇可是气极了,刚才她那种冰冷的眼神,真是让他寒到骨子里了。唉~
知道庄主心里烦躁,雷烈担心的说:“要不,我去找司姑娘,把实情告诉她。”
摆摆手:“算了,她不知道也好。”越少人知道,计划的完美性就更高,姑且就先这样吧,对璇儿也安全些:“你们先下去吧,计划还是照常实行。”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也不能出任何差错了!
‘毒门’!等着吧!他黑玉阎会叫它永远消失在这个江湖!
快速奔跑着,穿梭于长廊间,司璇的心里犹如刀缴般的痛楚,让她不甚发达的泪腺,变得弱不禁风的大流特流起来!
胡乱的擦拭着不断奔流的泪水,咬着牙,微腥的滋味在她的口腔中融化。显然嘴角已经被她过激的行为弄伤了。但,这小小的疼痛又怎能跟她此刻的锥心刺骨的心痛比得起来?!是的,这是她从没有过的感觉,一种让她窒息,仿佛有把弯刀在割她伤口的感觉!
视线变得模糊起来,没注意脚下的台阶,她狠狠的摔倒在地,伏在地上,她终于痛哭失声。原来,懂得了情感之后,再失去就会变成这样的生不如死!原来世间的****真的是那么不禁考验!什么海誓山盟!什么致死不愉!什么狗屁的黑玉阎!
哭够了,司璇坐起身,擦掉眼角的泪痕:“早知到会有今天这种局面,我情愿像还是‘风清雅’时那样,无情一身清。”喃喃自语着。她下着决定。
“姐~,你怎么坐在地上啊?”老远就看见姐姐坐在地上发呆,司风跑到她身旁问。
迅速擦掉脸上的泪痕,她朝司风一笑:“没事儿,我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站起身,拍掉身上的尘土。摸摸司风的头。
“走吧。”拥着司风,姐弟二人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收拾好最后一件衣物,司璇拿起怎么也抓不惯的毛笔,在宣纸上留下几个怎么看都别扭的字。放下笔,她抬起头,最后一次环视了一下整个屋子。淡淡的伤感浮上心头。
“姐,我们真的要走么?”眨着大眼,司风牵着司月,皱着眉头询问着。
看了弟弟一眼,司璇背起小行囊牵起司月的另一只手:“走吧!”一步也没迟疑。一眼也不留恋。姐弟三人,不声不响的消失在魍魉庄。
空荡荡的屋子里,一阵清风扶过,卷起了桌案上的纸条,在空中滑过几个弧度,缓缓的落在地上……
伤势以好,
不便打扰。
揉皱了手中的纸条,黑玉阎眉头深索。该死,璇儿走了,一声不响的留书离开了魍魉庄!
“庄主,要不要我去追回司姑娘?”立在黑玉阎身旁,他深知此刻的庄主心里有多烦躁。
“是啊,要不我去?”寒泉自告奋勇。毕竟上次是他没有拦住司璇,还是让她跑去找庄主。
沉默了片刻,黑玉阎默然开口:“不用了,她不在魍魉庄,我更好办事。一切就照计划行事。”待他把‘毒门’的事情解决,他一定会去找她!时间不多了,他得尽快!
毒门!况天霸!你等着,他很快就会让你生不如死!
颠簸的马车里,司璇陷入自己的沉思中。
“姐,我们为什么要离开黑大哥的家啊?”得不到司璇的回应,司风又一次问道。
回过神:“因为那是黑玉阎的家,并不是我们的。”简单明了的一句话,成功的让司风闭上了嘴。
看着一脸失落的司风,她伸手摸摸他的脑袋:“你不想离开?”
点点头,司风诚实的回应:“嗯,我喜欢那儿。”
“怪我带你离开?”司璇放柔眼神。
摇摇头:“不是,姐姐到哪儿,风儿就到哪儿。”一脸认真的表情,他注视着司璇。虽然他是真的很喜欢黑大哥的家,真的很喜欢黑大哥!
叹了口气:“抱歉,我耽误你练武了。”这次离开魍魉庄,怕是不会再回去了,自然司风学武的事情就更不可能了。还有……黑玉阎的毒……
再次摇了摇脑袋:“不会,风儿已经从黑大哥那儿得到了心法的口诀,只要照着练就行了。”他可是花了好几天才记得的呢。虽然领悟还比较困难,但是他一定会努力的。
“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司风转移话题。
看了看窗外流过的风景,她又把视线放到司风的脸上:“京城。”
马车依旧奔驰在不甚平坦的石子路上,扬起一阵又一阵尘沙……
毒门。
处处是张灯结彩的丝带,高高挂起的红灯笼上,贴着金的刺眼的喜字。就连门口站岗的都换上了新衣,不难看出,毒门就快大喜临门的景况。
那不,毒门的第十任掌门,此刻正满脸慎人的恐怖笑容,站在大门口迎接着他的准女婿——黑玉阎的到来。
没错,他宝贝女儿终于成功的把他的最大敌人拉拢成了自己人,呵呵呵呵,这回,江湖中怕是不会再有人敢反抗‘毒门’了!毕竟,这个准女婿可是个让人不敢造次的狠角色啊!
勒住马儿的缰绳,止住马儿的脚步。黑玉阎一席儒白的长衫,配上玄紫的沙衣,俊美的脸庞,高大挺拔的身形,优雅的气质。不由的让毒门外,来迎接的所有人都看傻了眼。玉面阎罗,果然有张任谁都无法忽视的绝俊面容。
潇洒自若的由马上翩然落下。来到马车边,扶着刚刚下马,一脸痴迷的况彩依。
“贤婿,我的好贤婿啊!”大笑着,况天霸大步流星的走到黑玉阎的身旁,爽气的朝黑玉阎的肩上拍了两下。
“哪里,有劳岳父大人前来迎接,是玉阎的失礼才是。”笑着,黑玉阎客套的说。
“哎呀,都是自己人,何必计较这么多,来来来,快进屋!进屋!咱们爷俩好好聊聊!”热情的拥着黑玉阎,况天霸笑的肥肉直抖,着实挺吓人。
“岳父大人请。”笑的无害,黑玉阎十分有礼的说。
“哈哈哈哈,好!好!”一行几人簇拥着近了‘毒门’。
大厅里,一行人安坐。
“贤婿啊,前些日子,我的精虎队误伤贤婿一事……”眼里冒着精光,况天霸试图从黑玉阎的脸上看出一点情绪。
淡淡的一笑,豪不在意的语气:“那件事儿,玉阎早就淡忘了,现下,只想赶快与彩依完婚。”说罢,还不忘用深情的眼神注视一下早就被他迷的团团转的况彩依。
身为过来人的况天霸怎么可能不明白眼前的这对小年青,早就陷入了热恋中,怕是四周什么状况都搞不清楚了。既然这样,呵呵呵~黑玉阎就不可能对他造成什么威胁了。唉~果然,再厉害的男人终究还是逃不过一个‘情’字啊!
“贤婿啊,你与彩依打算什么时候完婚啊?”况天霸的老脸上满是誓在必得的兴奋,呵呵~黑玉阎与他女儿完婚之日便是他夺取武林盟主之时!这回他还多了个好帮手,必定是事半功倍啊!
眼中一阵精光闪过,黑玉阎笑着回:“一切全凭岳父作主,不过,玉阎当然希望越快越好。”说罢,他又深情的看了眼况彩依。羞的她,脸红的低下头。
“好,既然贤婿这么说,那我就去安排,必定近日让你们完婚!哈哈哈哈哈。”
“多些岳父大人成全。”撇了撇笑的忘了自己是谁的况天霸一眼。
笑吧,你再笑的欢快一点吧,再不笑,怕是以后都没机会了!
是夜。
月黑风高杀人夜!
三条黑影飞速的穿梭在屋檐间。
“怎么样。”为首的黑衣人询问另外两人。
“我已经点了所有侍卫的穴道。”
“为了预防万一,我已经撒了化功散,就算他们醒了,也是武功全无跟个废人没什么两样。”
“好,那么就该我会会主角了。”冷笑了一声,为首的黑玉阎刷的一下消失在屋檐上。
“唉~,庄主这次是铁了心要毒门玩完了。”叹了口气,黑衣人1号——雷烈,摇摇头。
“你还有时间叹气啊?我们还要继续办事呢!”黑衣人2号——寒泉,拐拐他。等下他们还要准备用‘秘密’武器轰了毒门。哪有时间在这儿,说些有的没的啊?
白了寒泉一眼,雷烈低斥:“走吧。”两人一前一后想随消失在屋檐上。
这是什么感觉?强烈的杀气遍布了整个空气中,巨大的压迫感让况天霸无法呼吸,刷的一下睁开眼睛。他剧烈的喘息着。
“怎么,作恶梦了?”冷列的声音,伴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嗜杀的气味,从门边传来。
“谁?!”况天霸一惊,随手拿起身边的佩剑,一副防御的模样,眯着眼睛在黑暗中搜索着,试图看清来人的面貌。
“呵呵,看来你的仇人已经多到谁来取你性命,都说不准的地步了?”讽刺的口气,让况天霸的老脸挂不住了。他老羞成怒的喝道。
“好大的胆子!敢来我‘毒门’撒野,我况天霸不叫你死无全尸!”说罢,他肥壮的身子从床上一跃而起,直直往‘刺客’的所在地攻去。
轻易的躲开况天霸的攻击,黑玉阎单手反击一掌,不偏不倚的打在况天霸的身上。
腾腾腾,猛地退了数步。况天霸擦掉嘴角的血渍,就着屋外的月光,他看清了来人的脸孔。愣住了。
“黑玉阎?!”妈的!他早该想到,能这么简单就避开自己的攻击,同时重重还击的人这世上除了武功出神入化的黑玉阎之外,还能有谁!
“贤婿,你这是做什么?”摆下老脸:“你这玩笑开的可过火了!”
“贤婿?你在叫谁?”冷着脸,黑玉阎不高不低的声音让况天霸冷到了骨子里。
“你……”完了,难道这些全是这小子玩的诡计?啧,想他自认老谋深算,无人能及,却也还是败在一个晚生后辈的手上!
“你想怎样!”况天霸瞪着小眼。
痴痴的笑了起来:“我想怎样?呵呵哈,你不觉的自己的问题太蠢了点了?”猛的停住笑:“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真是蠢死了。”
“你以为你是在哪儿?这是‘毒门’在我的地盘敢说杀了我这种大话,你才是蠢!来人啊!快来人啊!”连叫了数声,却不见半人回应。啧,妈的,这些该死的下人,一个个都睡死了么?
“不要喊了,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帮你的。”冷着脸,黑玉阎在腰间一摸,顿时一柄软剑呈现在两人眼前,森冷刺骨的剑气,让况天霸不由的打了个哆嗦。银晃晃的剑身在月光的映照下,反射出一种犹如地狱之门般让人恐怖的光晕。
“早在你对我下手时,你就该对今天的下场有所觉悟了。”黑玉阎不疼不痒的话语,让况天霸火大起来。
“哼!姓黑的,别以为一把破剑就能把我况天霸怎么样!今天我不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我就不姓况!”说罢,肥壮的身子又往黑玉阎扑来。这次他不单是用剑攻击,在出剑的同时,他卑鄙的从指尖撒出一阵粉末。嘿嘿,这回看你怎么跺!就算你成功的躲过我的剑,也躲不过我的蚀骨万蚁散。
黑玉阎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老家伙的伎俩,只见他脚尖轻轻点地,身体成三百六十度快速旋转起来,转眼间,就把弥漫在空气中的毒粉,如数的还给了还没反映过来的况天霸。
迎面扑来的毒粉,一滴不露的全部撒到了况天霸自己身上:“哇——!”锥心刺骨的叫声,从他的嘴里发出。捂住脸,他栽倒在地上,痛苦的翻滚起来。糟了,他一心想要除掉黑玉阎,用的是没有解药的毒,这回全到了自己的身上,当然这毒是无法解除啊!
冷言看着地上翻滚的况天霸,黑玉阎不觉的露出一丝冷笑:“怎么样,被自己的毒伤到的滋味还不错吧?”这就叫,偷鸡不成失把米。
强烈的痛感,伴随着锥心刺骨的疼痒感让况天霸奄奄一息:“你……你……”毒性快速的发作,他被毒粉接触到的肌肤,已经开始腐蚀溃烂,怕是要不了几分钟就要呜乎哀哉!
“不要妄想我会帮你,给你一刀,让你早些解脱,你就慢慢享受……”他邪笑着:“死亡的乐趣吧!”说罢,一转身消失在屋里。
而此刻,躲在屋外始终不敢出声的况彩依,见黑玉阎已走,忙冲进屋子。
“爹爹!爹爹!你,你怎么样了!”泪水迷失了她的眼。
“快……快……逃!”话没说完,一代武林败类就这样气绝身亡!瞬间他的身子化作一摊血水。尸骨无存。
“爹爹~!痛哭失声,况彩依伏在地上抽噎着。渐渐的她止住泪水,往外跑去!她不能呆在这儿,她要留着自己的命,以血今日之耻!
毁亲之耻!
杀父之耻!
灭门之耻!
靠在城外的树干上,黑玉阎冷冷的注视着百米开外的‘毒门’。
“庄主,准备好了。”雷烈在他身旁出声。
“庄主,我们没有发现况彩依。”寒泉禀报。
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不要管她,准备发射。”
“是。”领了命,雷烈跟寒泉走到,早就架好的一座大炮前。点燃了导火索。
‘轰——轰——轰——’连着三声巨响。
‘毒门’被移为平地。
从此,江湖上再也没有了‘毒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