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惠一脸的虔诚,口中念念有词,起先王涛还想笑,可抬头一看那足有一层楼高的老奶奶的铜塑金身,吓得把笑硬生生地给憋回去了,随后闭上眼睛,思维马上入定,猛然想起不祷告白不祷告,于是心中默念:愿儿子身体健康、学业有成,妻子永远年轻漂亮。自己嘛!就无所谓了,对,还有身旁的晓惠。正胡思乱想呢,晓惠拍了拍他:好了,走了。老奶奶烦你了。
回到家里,小惠躺靠在王涛的身上说:淘,我知道你刚才祷告什么了,你信不?
王涛瞥着嘴笑了笑:你就吹吧你。
那我和你打个赌,我要是说对了,你就多陪我一晚上,我要是说错了,我就告诉你我刚才许的愿是什么。怎么样?
一言为定,你说吧,我还就不信了。王涛来了兴致。
你第一个愿望是为儿子许的,内容我就不说了。第二个是为你妻子许的愿,永保青春、百头到老之类的。第三个嘛!晓惠故意卖了个关子。
咦!你简直神了你,你怎么知道的?王涛推起晓惠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破个案子你可能比我强,揣摩人的心理你就不如我了:大凡有点良心的男人如果有机会可以许愿的话,刚才我猜你的那两个就是首当其冲的。其实,这也是正常男人的正常表现。晓惠忧忧地说道。
晓惠,其实在你面前我是尽量不愿意提茹倩和孩子,坦率地讲,我非常爱他们,在没有再次碰到你之前,我可以说把我所能奉献的爱都给了她们俩。然而命运让我们再次相遇,说明我们的缘分还没有到尽头。说真的,结婚后我和茹倩不只一次谈论婚外情这个怪圈,我每每都是把她讲的真人真事痛斥的体无完肤,然后用‘另类的****’作为总结。但是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努力想找点谴责我的理由,却一丝一点也找不出来。我不得不承认我依然爱你入骨。王涛动情地看着晓惠,接着说道:你知道吗?晓惠,其实在你发短信之前我已经答应儿子回去看他了,可……
晓惠用手捂住了王涛的嘴:别说了,涛。我理解你对我的心。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惹的祸。上次你走后我就暗下决心:绝对没有下次了。我不能容忍自己无休止地伤害你的家庭。可当你走了的时候,环顾四周又剩下孤零零的我,泪水就无情地把我的誓言冲刷的干干净净。于是倍受煎熬的我想到了发誓和许愿。
你?刚才……
听我说完,涛。朋友告诉我说这奶奶庙许愿、发誓非常灵的。所以我就想到了这个办法,只有这样才能约束我。刚才我许的愿望是,希望我最爱的男人一生平安,希望他们一家子幸福美满。随后我对着神灵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找你了,如有食言,天打五雷轰。晓惠强装笑颜,分明努力掩饰着心中的悲痛。
你的性格还是没变,你善良的让我心疼,你知道吗?奶奶庙的神仙如果真的在天有灵,他一定会宽容你的。晓惠,尽管我们的所作所为于道德相违背,甚至对茹倩也是极大的不公平。可你也知道的,随着社会的发展,道德规范的定义也逐步会更新的。你放心,我也已经想好了,这次回去就和茹倩说实话,她和你一样的心地善良,我想我们从此以后做朋友她不会不同意吧!茹倩不只一次地夸赞过你呢!王涛充满信心地说道。
你啊!根本不懂女人的心,在这种问题上,女人是决不会妥协的。什么也不用说了,今天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次约会了,让我们好好珍惜这短暂的拥有吧!说完,拉着王涛一起进了浴室……
小孩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茹倩进门之前彬彬还在和外婆闹,一看见妈妈就不哭了:妈咪,你迟到了,外婆说应该罚你。
茹倩先抱着儿子亲了半天才说道:应该罚,看妈妈给你买什么了,彬彬最爱玩的变形金刚。
孩子欢呼着玩去了。
妈妈问茹倩:王涛没过礼拜吗?
茹倩平静地说:不是,他说好回来的,临时有了安排。想了想又说道:妈妈,对不起,上午没接你电话是因为有个同事的父亲住院找我借钱,看她很着急的样子,家里钱又不够,我便去银行给她取钱了,手机也没装。
没事就好,平安就是福。妈妈唠叨着去准备午饭了……
周日傍晚王涛回来了,看到妻子在忙碌晚饭,心虚的他比较塌实了,很随便地问道:孩子没怪我吧?
没有,他知道爸爸是为了工作,为了这个家庭的未来,所以原谅你了。茹倩头也没抬地像往常一样开着玩笑。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事情圆满完成了?
王涛根本没有觉察到茹倩的微妙变化,打着哈哈说:那是自然,你老公我是谁呀?只要出马,一个顶俩。
吃过晚饭,王涛没有像往常那样洗完澡看电视,而是对茹倩说:我累了,先去睡了。
婚后两年里,王涛和茹倩在性生活方面始终默契着一个习惯:除了平日里的自发性做爱外,每个周末必定有一晚要畅快淋漓地把爱极致一回。所以茹倩把客厅的灯一关说道:我也累了,一块睡吧。
二人睡下后,茹倩便像美人鱼一样钻进了王涛的被子里,含情脉脉地说:老公,我想要。
对不起,老婆,今天实在太累了。给那个像葛优的领导整整汇报了一天。下次双倍给予,怎么样?王涛用力地吻了吻茹倩,歉意地说道。
不,我此刻特别的想,看在替你在儿子面前周旋的份上,你就辛苦辛苦慰劳一下你的妻子吧!茹倩边说边用手抚摩王涛的敏感区。
男人的本能和愧疚迫使王涛翻身骑在了茹倩的身上:好吧!我的小馋嘴猫。
在性爱领域里有种感觉最让男人难堪:口头和意识把欲望涨的满满的,可惜执行命令的物件不听使唤。此喻暂不包括阳痿,于是作家便把司机的常用语活用到这里,疲劳‘驾驶’。
此刻的王涛就是因为昨天整个晚上和今天中午临别的连轴‘驾驶’,导致和茹倩的缠绵在不到一分钟的时候,以爱根疲软而告终。
王涛愧疚地从茹倩的身上翻了下来:你看,我说累吧,你还不信。发觉茹倩定定地看着自己,马上又说道:对不起,茹倩,估计明天早上就恢复了。说完把灯拉灭,钻进了被窝里。
黑暗中的茹倩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凭女人特有的直觉和对丈夫这方面入微的了解,她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其实王涛也没睡着,无奈的背叛也是背叛,茹倩的沉默让他很不自在。临走时晓惠的嘱咐犹在耳边:王涛,我和茹倩都是女人,每当想到这点我就不能原谅自己。作为女人我已经很对不起茹倩了,自古偷情无好果,让我们就此别过,永不相见。在今后的岁月里把对彼此的爱变为深深的祝福……。想到这里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假装很随意地转了个身。
就在王涛复杂的心情渐趋平静的时候,茹倩轻轻地扔给他一枚定时炸弹:王涛,她是谁?可以告诉我吗?
啊?你说什么?王涛惊骇地问道,并努力故作镇静。
王涛,她是谁?可以告诉我吗?茹倩依然平静地重复了一次,并用手再次从后面抱住了王涛。
灯又打开了,王涛扭转身坐起来,只说了句对不起,不轻弹的眼泪便滚滚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