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怀庆的私人司机刘晓东和他是同乡,晓东曾在特务连服役两年,后因打架斗殴伤人而被部队开除。
怀庆是在家乡正月的灯会上看上这个小伙子的,当时晓东正代表镇文艺队在舞台上表演武术,那精湛的表演以及干净利落的身手给怀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问身旁文化局的局长,才知道和自己是一个村的。
晓东有两个哥哥,一个妹妹,家庭条件特别困难,自从当上市长大人的司机后,他们一家子便一荣俱荣了。两个哥哥都有了工作,妹妹也能免费上重点中学了。特别让晓东感动的是,怀庆市长亲自联系邢台市著名眼科医院,把晓东母亲那因无钱治疗的假性失明治好了。
当远离光明长达两年之久的母亲激动地告诉儿子和丈夫,自己又能看见了的时候,晓东和他那老实巴交的父亲双双跪在了怀庆市长的面前。那一刻晓东就暗暗发誓:忠心耿耿,当牛做马。
晓东结婚后在市里买了一套房子,但离市委大院有点远,平日里总是晚上开车回去,早上再来接。但最近怀庆安排他住在自己楼下的耳房里随时待命。
前几天,怀庆专门让老伴炒了几个家乡菜,晓东一看只自己陪伴,受宠若惊地说道:叔,这是?
怀庆拍拍他肩膀说道:叔现在又有点麻烦事要你帮忙。随后他给晓东讲了好些有关历代政治运动的残酷,最后才谈到主题,像我们这些搞政治的免不了在工作中得罪一部分人,而这些人当中有几个特别阴险的家伙。这不,下一届选举马上就要举行了,可在这节骨眼上,有这么两个人明显对我的升任形成了威胁。
叔,我是个没文化的人,对政治那玩意儿一窍不通,你只管下令,无论对方是谁,我保管让他销声匿迹。晓东慷慨陈词。
好侄子,咱爷俩干了这一杯……
两分钟后,晓东来到楼上的书房里。田子民他认识,在市长家里见过几次,和市长打过招呼后说道:田书记也在这儿?
怀庆马上吩咐道:晓东,你现在立刻去找朋友借辆车子,然后连夜把田书记送出市区。具体到哪儿,出了市区后听田书记的安排。
晓东答应着出去了。
我考虑不能用我的车,太显眼。另外记住:出去后,把你的旧手机扔了,然后把新号码用短信方式发给我,除此之外不得再和我有任何联系,随时等我的通知。刘怀庆认真地嘱咐道。
田子民此刻脑子已经清醒多了,不知是第六感还是老天的点化,脑海里出现了半个月前的一幕,也是在这间房子。
什么?明刚境外赌博被人告密了?刘怀庆压低声音问道。
监察机关今天上午刚刚收到的境外传真,还有图片,图片上就是市行长王明刚在赌桌上的各种姿态,不到一天输掉三百万元人民币。可这小子简直无法无天了,刚才还给我打长途,让我给他汇款呢!田子民低着脑袋诚惶诚恐地汇报道。
刘怀庆一通发作后,同样是冷静地指挥道:马上让龙军的人把他干掉,避免引火烧身,一定要抢在公安局的前头。
当时田子民看到刘怀庆说这话时,眼睛里冒出的冷气几乎触及自己的皮肤,那是他第一次真正领略到老领导的阴险、毒辣。
刚才怀庆安排他脱逃的时候,他还心存感激,当看到晓东不到两分钟就报到进来,才引起他的警觉,可不是吗?自己此刻的状况并不比明刚的好多少,一样会殃及到怀庆的安危。随之又想起晓东是个练家子,那还是他后来的司机告诉他的,好象是几个司机朋友一块喝酒,碰上一伙耍酒疯的小混混,无奈之下晓东把他们教训了一顿。
想什么哪?就吓成你这样?真是没用,听到我刚才的话没有?刘怀庆以为田子民此刻的表情是被刚发生的状况所吓的,因为在他的感觉里田子民仅仅是个好色的文弱书生而已。
听到了,听到了,我只是在想我的家人而已,我的老婆怎么办?还有孩子。田子民为自己的危险处境开始挣扎。
都什么时候了,命都快没有了,还想这些。
门口传来了车子的引擎声,怀庆和田子民一起走下了楼梯,到门口时晓东已经把车门打开。
晓东,田书记就是我以前告诉过你的我最重要的两个朋友之一,他现在为案子上一些事情秘密行动,这会儿天黑,你一定要确保田书记的安全。在田子民低头进去的当口,刘怀庆从后面用劲地抓了抓晓东的手,并传递了一个只有他俩知道的眼神。
刘市长,你放心,我会操心的。晓东说完钻进了车子。
车子刚拐出市委大院,田子民就说:晓东,你先送我去个地方,我拿件东西,非常重要。
这我可作不了主,万一有什么连累市长,还是按市长的吩咐先出市区再说。晓东圆滑的很,脸上是一片虔诚。
田子民再没有一丝丝的侥幸,他确信了自己的判断,刘怀庆要杀他灭口。至此他已经想了无数次的逃脱方法,包括开开车门滚出去,可看着被路灯照射的光洁街道飞速后退时,他绝望了。忽然智慧的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一个铤而走险的好办法。
晓东,我尿急,解决一下再走好吗?他拿出香烟给晓东点了一支。
其实晓东早想好了杀他的办法,再有半个小时就到偏僻的郊区了,那时候下手绝对万无一失。所以听到田子民的请求,他笑了笑:好吧。心里想:看你如何玩猫捉老鼠?
车子慢慢地停在路边,二人心照不宣,几乎是同时打开车门走了下来,车子未熄火。
田子民知道对方是下来监视自己的,他希望的就是这样,所以他一下车转身就朝车后跑,晓东不愧是特务连的,反应异常迅速,从车头上就翻了过来,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上了田子民设定的圈套。
田子民几步就绕到了车后,并围着车子快速地跑到左侧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晓东确实够快的,紧随其后就过来了,可是车门已上保险打不开了,他摇晃了还没两下,车子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田哥,吃饭了。雪芬把田子民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宝贝,它又召唤你了,要不等会儿再吃?田子民光着上身坐在床上看着妩媚的雪芬乞求道。
你就悠着点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对了,你不是昨晚答应今天上午去银行取点钱给我妈妈的吗?你可要说话算数的哟!雪芬嘟着那诱人的嘴唇说道。
哦,我差点忘了。田子民边穿衣服边说,不就是五万元钱吗?小意思,不过你不能回去送钱。这样吧,吃过饭你和我一块去,直接从银行给她转汇过去不就得了。
田哥,你对我真好!雪芬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他。
雪芬的哥哥在读大学,家里本来就贫困,父亲又是个酒鬼带赌鬼,去年酒后被车撞死,司机逃逸。漂亮的雪芬无奈地撕毁梦想走向歧途,田子民前些时候就答应先给她妈妈汇五万元,条件是美人永相随。
田子民在女人身上花钱从不吝啬,只要是他看上的。他这辈子玩过的女人真不少了,然而最让他梦魂缠绕的就是雪芬了,这绝不是别人所说的新鲜的缘故,雪芬这姑娘不单单是漂亮和温柔,她有一个非常独特的特点:每次做爱前你碰她哪儿,哪儿震颤。好象她的身体是由无数个诱人的零件组成的,只要你轻轻一碰任何一个部位,那里瞬间把敏感传递大脑,然后由大脑急速点活局部皮下层的神经,你便在十分之一秒里看见那种让你陶醉的震颤——速频弹跳式。继而深入浅出地探索的时候,那震颤便更急剧了,再加上美妙绝伦的呻吟,任你是谁都会有赴汤蹈火的准备。
田子民疯了似的猛踩油门,拐了十几个弯,终于连生存了十几年的自己都无法分辨是什么街道的时候才停在一僻静处。抽了支烟后,那紧张的情绪才得以些许的缓解,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雪芬:宝贝,什么也别问,马上收拾一下,我们连夜回你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