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倩昨晚没上网,吃过晚饭就躺下了,她的思绪是纷乱的,因为明天就是最近悄然兴起的网恋的终结篇——见面。以前的茹倩尽管对虚拟的网络不屑一顾,但有关网恋的故事还是耳熟能详的,如今身在此中便有点不识庐山真面目了。
她想了很多很多,想到妈妈的嘱咐与担忧;想到自己精心呵护的爱巢的裂缝;想到圣洁高雅的晓惠;想到了身陷囹圄的王涛;最后想到了马上就要见面的雕刻时光。黑暗中她擦干泪水终于把脆弱的信念再次坚定了:等王涛出来就离婚。
就在她快要迷糊的时候手机响了,雕刻时光的号码。她把灯打开一看,差一刻零点。
雪莲妹妹,我此刻刚下班车,你家在哪儿呀?出来接我好吗?
不是说的明天早上吗?怎么半夜过来了。忽然她条件反射地想到了什么,脸刷地红了。我……我现在……怎么办呢?茹倩慌了阵脚。
哦,家里有人不方便,没关系的,我找个旅馆住下就可以了。雕刻时光总是那么善解人意。妹妹,那你告诉我这里什么地方的旅馆配备有电脑啊?我就是因为太想念你了才连夜赶过来的。
一种神奇的感觉驾驭着茹倩的灵魂,使之发出了连自己都不相信的声音:时光哥哥,你别乱跑,我去接你。
专家预测:随着生活质量的提高、电脑的普及,彼此不认识的网恋将刷新社区、团体、单位、邻里之间外遇的记录,成为情感世界的第一杀手。此种现象的发生皆因网络比现实多一样神奇的功能:通过虚拟的网络可即时组装一个全新的自己。
一路上茹倩就听雕刻时光一个人侃了:聚会上他又碰见了大学时期初恋的女友,还有当年穷打猛追他的女蓝健将等等,如今都是孩子的妈妈了,大家欢聚一堂,互诉衷肠……
回到家里,茹倩赶紧把门插的死死的,不知怎么,她老有种做贼的感觉。
我知道你心里不塌实,放松点好吗?我们彼此是相爱的,难道不是吗?既然如此,就不必为爱找任何理由。雕刻时光边说边从旅行包里变戏法似地拿出一束玫瑰花,双手捧到茹倩的面前。
茹倩红着脸接过玫瑰:你还挺浪漫的。我想问你个问题,可以吗?看到对方许可的表情,她继续道,你和几个网络女人见过面?
我说几个你都不信的,这样好吗?你把电脑打开,我让你看看我的个人信箱,你就明白了。
茹倩好奇地打开了电脑,雕刻时光搬个凳子紧紧地坐在了她的旁边,从茹倩身上散发出的女人淡淡的清香,刺激着他那极度膨胀的欲望,但经验告诉他,对付这样的女人必须要有耐心,否则将功亏一篑。
雕刻时光何许人也?他确实是广西的,不过不是记者,是当地水泵厂的一名下岗职工,结婚不到半年妻子就提出了离婚,原来此人生理变态,有严重的******倾向。
离婚后的他游手好闲,迷恋上了网吧,凭借着上天错赠的油嘴滑舌,开始在网络上‘猎奇斗艳’。在茹倩之前已经有两个女人上他当了,其中一个还是高中生,那次幸亏溜的快,差点让学生家长领的公安逮住。
这人其实没多少水准,只是有些聪明罢了。他从网站上下载了好些有关女性心理的话题资料,然后聊的时候每每都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而且他还精心设计了一篇‘爱的日记’换个名字套用到被骗的女人身上,令其在感动与唏嘘当中就范。
此刻他温柔地附靠着茹倩,用鼠标点击开早已经准备好的个人信箱,马上一种新的浪漫映入茹倩的眼中: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粉红色包装的精美日记簿,心型封面的中间是用无数个千纸鹤组成的字‘为心爱的人’。
茹倩回头看了看正微笑着注视自己的男人:是写给我的吗?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这是认识你之后我唯一用心述说的一次。雕刻时光的表演还真上了点级别。
冰山雪莲,洁白珍贵的雪莲花,你就这么轻轻地来到了我的身边,把沁人心脾的芳香渗透了我寂寞的心灵,于是枯竭的心泉在你的呵护下再次泛起阵阵涟漪,我毫不犹豫地放弃今生的孤寂,为你——我心中的爱人,预支下辈子的幸福……
茹倩被美妙的词句深深地感动着,雕刻时光则不失时机地拥揽住了双颊绯红,美丽无比的茹倩,并勇敢地吻了上去……
爱在彼此身体的刺激里蔓延着,自从和王涛别扭到现在,茹倩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过甜美的性爱了,此刻的她忘我地呻吟着、享受着、体味着。雕刻时光看着已经被自己吻添和摆弄的********的猎物,他畸形的欲望再也憋不住了……
忽然钻心的疼痛迫使茹倩睁开了迷离的双眼,感觉里温柔的时光哥哥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张狰狞、恐怖的面孔,他正用两只手死劲地抓扯着茹倩的乳房。
哎呀!你弄疼我了,你怎么这样啊?茹倩压低声音喊道。
这样刺激,这样才能达到高潮,你忍着点,这才是真正的做爱呢!说着又猛地低头咬住了****。
再次的疼痛彻底惊醒了曾一度陶醉的茹倩,她用力地反抗着:松开我,不然我喊人了,你这个恶魔、禽兽。
喊呀!有本事你就喊呀!要不要我帮你喊呀?雕刻时光一边疯狂着一边用力地抓着茹倩乱舞的双手。
无声的泪水溢出了茹倩的眼眶,她停止了无谓的反抗,内心的疼痛已经远远超过了正在承受的皮肉之苦。她凄惨地看着依旧疯狂的魔鬼说道:求你了,杀了我吧!要不掐死我,好吗?
对方停止了蹂躏,拿起揉皱的被单擦干脸上的汗水,惊恐地看着面无表情冷笑着的茹倩,一股不祥的感觉袭遍全身。这可是刑侦副队长的妻子啊,自己设计谎言选定半夜行动就是考虑到这些危险因素的存在了。而此时已近凌晨四点,他迅速地收拾了一下,看了一眼赤裸裸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茹倩,仓惶逃走了。
躺在床上的茹倩首先想到了死,但那念头只是一闪即逝,因为平日里谈笑中每当说到自杀的话题,她总是藐视之极:自杀是最愚蠢、最懦弱的表现。试想,连自杀都不怕,还有什么迈不过去的坎儿。
强忍着浑身上下的酸痛,茹倩收拾着印证耻辱的现场,她把所有沾染那个魔鬼的东西全扔进了垃圾桶,随后进卫生间把肮脏的身体洗得直到没了一丝力气为止。
快六点的时候,茹倩把家里所有的门都锁上,她要去妈妈那里。此刻她谁都不想见了,就想孩子和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