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贲王朝,创建近百年来,正值开元盛世,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当今皇上爱民如子,治国有道,是一位有道名君,皇后则端庄贤淑,母仪天下。皇室、民间均其乐融融,天下间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裕王府的郡王爷贲颂贤,英俊潇洒、文才武功、举世无双,他是皇上的第四个儿子,也是最宠爱的儿子,正值大婚之际,皇上下令广争天下良家女子,供其挑选。
这是举国上下的一件大事,不知何人从皇室传出消息,皇上之所以迟迟不立太子,就是要等郡王爷选妃之后,有意立他为太子。也就是说,郡王爷所选的王妃即是日后的皇太子妃、皇后娘娘。
对于女人来说,这是何等的荣耀,古语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若是谁家的女儿被选中,那全家就跟着享尽荣华富贵,也就是皇亲国戚了。上至满朝文武,下至地方太守,只要家中有女尚未出嫁,均送去参加选妃。
几经塞选,共挑选出二十位国色天香、风姿绰约的女子,十日后即被送入裕王府,由宫里派人调教,教会她们宫庭礼仪后,便会参加选妃大典。她们的家人,无不在家中烧高香,救菩萨保偌他们的女儿能一朝成凤。
可是这二十位佳丽之中,却有一位绝代女子,她“宁为百姓妻,不做帝王妃”执意不肯入宫,于是,精彩的故事从此开始……
南浔,太守府。
深夜,弯弯的月牙静悄悄地挂在夜空,周围繁星点点。
夜空下,整个南浔镇一片寂静,人们早已甜蜜地进入了梦乡。
一处宏伟的建筑矗立在南浔镇的中心,红色厚重的两扇大门紧闭,门前两侧威武的石狮子守护着宅门,一头爪下抓龙珠,一头座下护骄子,寓意龙凤呈祥。门前的匾额刺着三个大字,太守府。
太守大人烟正保有一女,名唤烟雨柔,此次参加选妃,幸运的成为二十佳丽中的一员,这可是件皆大欢喜的事,因为就算不能被郡王爷亲点为准王妃,凭他女儿的才华和姿色,也能被立为侧妃,日后不是皇后也是位娘娘,烟正保有这份自信,只要能将女儿送入郡王府,日后的荣华富贵将享之不尽。
烟正保与其二夫人早早做起了美梦,有朝一日进京受封,升官加爵,可是一切的如意算盘全被他的这个女儿给打乱了,执意不肯入宫参加选妃。
在二夫人的挑唆下,烟正保罚令女儿跪在慈堂,直到同意进宫为止。没想到雨柔外表柔弱,却内心坚韧,二话不说,乖乖地进了慈堂,气得烟正保火冒三丈,光耀门楣的喜事,决不能让这个女儿给毁了。
虽已深夜,烟正保与二夫人却没有丝毫的睡意,彼此商量着如何能让雨柔心甘情愿地进宫参加选妃,此事大意不得,更不能强迫,一旦皇上怪罪下来,他们可是担待不起啊。
慈堂内供奉着的都是烟家几代列祖列宗的牌位,两旁的烛架上叉着两个通红的蜡烛,在灯罩的庇护下,烛光稳稳地燃烧着。牌位的正下方,雨柔挺直地跪在当中的毡垫上,柔顺的秀发垂于脑后,细滑的脸蛋无一丝暇辟,细细的眉毛宛如新月,亮晶晶的星眸,又黑又密的睫毛也跟着忽闪忽闪的,秀美的鼻子,红润的嘴唇,两个耳唇吊着精致的耳环,在隐隐烛光的衬托下,更显娇艳美丽,难怪烟正保那么有自信,雨柔一定可以光宗耀祖。
已经跪了一整天,二娘不许她吃东西,双膝已经麻木了,雨柔显然有些撑不住了,但不服输的骨气让她仍然坚持着,亲娘去世得早,自打父亲娶了二娘入门,凡事都听二娘的,她早已料到让她跪在慈堂的主意,也是她出的。
可是雨柔并不怨恨二娘,并非亲生,不疼她也情有可缘,她早已给自己的未来作了规划,不求二娘将她嫁入富贵之家,只求能嫁入寻常百姓家,过着平凡的生活。
令她想不到的是,二娘竟然联合爹,要把她送入宫中,宫庭之中,明争暗斗,争名夺利,根本都不是她所擅长的,入宫,意味着她将失去自由,意味着她将受人摆布,意味着她再也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或许连亲人的面都见不着,一辈子活在等待之中,期盼着今夜丈夫能踏入闺房,这样的生活,就算贵为皇后又能怎样?还不只是后宫佳丽中的一员?
雨柔从没想过有这样的生活,当然不同意这样的安排,十天,单纯的雨柔以为,只要熬过这十天,等选妃大典结束后,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雨柔心里打定主意,不管二娘出什么主意,怎样的惩罚她,她决不答应入宫。
“哗啦”一声门响,一位年约十二三岁的俊朗少年,踏过门槛,警觉地四处望了望,确定没被人发现后,迅速抽身进来,胸前鼓鼓的,像是塞满了东西。
“雨堂,你怎么过来了?”看见少年进来,雨柔显得有些兴奋。
“姐,你饿了吧?”雨堂奔向雨柔的身边,解开衣衫,掏出一包东西,打开锡纸,里面是些精致的糕点,双手捧向雨柔的面前,童稚般的眼神,“姐,快吃吧!”
雨柔默默地望着雨堂,心如千斤重,雨堂是二娘的儿子,却一点也不像二娘,雨堂乖巧懂事,重情重义,姐弟俩的感情一向很好。为何,二娘也是女人,却一定要把她送入火坑呢?
接过糕点,却难以下咽,雨柔轻轻的抚摸着弟弟的额头,“好弟弟,谢谢你,姐不饿。”
雨堂双膝下跪,与雨柔跪在一起,一副小男子汉的气概,语气坚定地说:“姐,既然娘罚你跪,雨堂陪你一起跪,娘如果不让你起来,雨堂也不起来。”
跪了一天了,爹都不曾来看她,还不如雨堂呢?虽非同一亲母,身体里却也流着同样的血液,雨堂的一片心意,雨柔心领了,可是,她怎么忍心让弟弟陪她一起受罚呢?
“雨堂,听话,你快起来,你不能这样,要是让二娘知道了,她又该怪我了?”雨柔知道,雨堂是烟家唯一传宗接代之人,爹更是视他如珍宝,二娘也是母以子为贵,处处摆高姿态,稍有不顺,就大发脾气,爹对她是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