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起,原来他查到那三个人了,想让我去确定一下。
我们约了地点见面。
换了衣服,我匆匆出门了,并没有留意到身后的尾巴。
当我赶到时,韩易已经在那儿等我了。
他将一叠照片递给我,果然是那三个人,都是他们所做的猥琐行为,这一定是私家侦探的功劳。
韩易说,他有足够的证据让他们在监狱呆上十年以上,如果再动点手脚,他能保证他们下半辈子都得靠轮椅过日子。
不可否认,韩易很有人脉,而且够狠,够冷。
我庆幸自己不是他的敌人。
“那安娜呢?”我问。
韩易的眸子沉了下去,迟疑少顷,他说,“还在调查中。”
“给我一个期限!”我冷冷地盯着他,“如果你狠不下心,可以让我来。”
“半个月,可以吗?”
“不!越快越好!”
服务员端来蓝山和卡布奇诺。
“喝完再走吧。”韩易见我要起身。
我又坐下,陪着他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气氛始终有些压抑,也许是照片中的那三人令我忆起了那一晚的噩梦,就算过了二个多月,它还是一刻不停地纠缠着我,此刻更是再度用力地撕开那道伤口,好痛好痛。
“平凡……”韩易拍拍我的手,“这段时间,你虽然表面正常,可是,你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说明你过得并不好……”
我摇摇头,我想我可以撑过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别太逞强。”韩易看着我的目光有些疼惜,令我想哭。
“如果想哭就哭出来……”他继续劝慰我。
我扯扯嘴角,笑了,“有什么好哭的?”倔强得不让眼泪滑落,可是鼻头越来越酸,我愤怒地抓起桌上的照片,撕得粉碎,然后趴在桌上痛哭出声,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这边,但是我不闻不问,只是哭,拼命地发泄,压抑了这么久的痛,终于在这一刻释放。
韩易叹口气,坐到我身边,将我拉进他怀里,让我靠着他的肩头痛哭,不管我是否会弄脏他昂贵的西装,“对不起,对不起,平凡……”他低喃着,我能听到他发自心底的歉意和疼惜。
这一刻,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窗外那个落魄的身影,看着相拥的人儿,他的心在抽搐,在痉挛,在滴血,可是他没有走,他要的真相就在里面,他不能走。
当我和韩易离开那家咖啡馆,莫唯却趁着服务员未来得及打扫时,占领了我们先前用过的桌子,捡起破碎的照片,他一点一点地拼凑起来……
我以为那场失败的电影,那次失败的接吻之后,莫唯会冷淡我,可是,没有。
他对我比之前更好。
这也让我更加内疚。
偷偷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说我的病快不了,要一点点的恢复,需要时间。
莫唯应聘了小学教师。
面试很成功,他顺利地找到安稳的工作。
就在我们庆功的这一天,他提出同居的要求。
我不同意。
他说,给我两个选择,要么同居,要么结婚。
开什么玩笑?我这个样子怎么可能结婚?
可是,我不能对他说。
他说,不管是哪个,他都准备好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很认真,很认真,捧着我的脸,他深情地凝视着我,他说,平凡,就算没有性,我也要你。
他那么坚定,那么温柔,那么执著,那一刻,我的心墙不堪重负地倒塌了。
就算没有性,我也要你……
没有比这句更动人的情话。
莫唯,莫唯……
心化成了水。
莫唯,莫唯……
我要如何拒绝你?
莫唯,莫唯……
连摇头的力量,我也失去。
扑进他怀中,枕着他宽阔的胸膛,我的泪水渗进他的衣服,无声地喘息,我幸福地笑了。
莫唯,等我。
早上醒来,可以看到自己爱的人,那种感觉很好。
好得我想偷笑。
莫唯通常比我起得早,忙完早餐,他开始拧我耳朵,“懒虫起床!懒虫起床!”
很多时候,我明明醒了,却喜欢多赖一会儿床,让他多叫我一会儿。
“是不是要我给你换衣服?”莫唯邪恶的脸凑过来,蹭蹭我的耳根。
微痒,我嬉笑着躲开。
钻进被子,我利落地滚到大床的另一边,等着莫唯来搜捕我。
莫唯上班时间比我早,每次都要强行把我抱下床,就怕他一走,我又会睡过头,以前的我不会,现在因为越来越依赖他叫我起床,反倒容易睡过头。
等莫唯走后,我才会摸索着穿衣下床。
不知为何,他在的时候,我总是不好意思换衣服。
我们同居半个月了。
除了拥抱,偶尔亲亲额头,我们纯洁得叫人难以置信。
但是,莫唯从不抱怨,正如他之前所说,不管哪种选择,他都已经做好准备了。
可是,我不能,我不能这么自私。
每次,莫唯到了学校还要给我打个电话,“老婆,起床了没有?上班快迟到了!”怕我又睡着了。
“起来啦……起来啦……”我慵懒地回答。
“记得把早餐吃完再走!”
“嗯,我知道了。”
“我爱你,老婆。”这是莫唯每天早上都会说的情话。
每次都会令我感动得热泪盈眶,可是,我从来不会回他一句‘我爱你,老公’,总是匆匆挂了电话,几乎能想象他失望的表情,可是,我不能,我真的不能。
有种幸福,总是看起来很美好。
没有性的婚姻是无法长久的,我知道,从来不敢希翼我们之间会出现奇迹。
而且,他那么优秀,有很多女人比我更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