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自己永远不可能站起来了,我的确是求生之志全失,只想速速求死。但是家里人还有医院的医生都告诉我:我的神经虽然被压,但不能肯定的说是全断了,也就是说我还有站起来的机会。
为此由家人出钱,医院请人,把国内一些有名的骨科与神经科的专家都请来了,花了多少钱我是不知道,估计每位专家没有万儿八千的是请不动大驾的。
专家汇诊,我要求在一旁旁听结果,没有得到同意,大家都怕是坏消息,我会当时发疯。
于是我为了争取知情权,开始抗挣,没出事以前我脾气虽然不好,可是很讲理。这一次我彻底不讲理了。
首先,我拒绝吃药,不管是营养药品,还是治疗药品。要是成药,我把瓶盖一扭开,就全数倒入痰盂里,药脏了,连想捡回来的机会都不给留。要是针剂,我管你是大针小针,吊瓶的我把液体瓶直接给砸了,扎手的我用打针的针头往护士脸上扔,最后没有一个护士敢来给我打针了,要来的话最起码是三个,两个按住我,一个动手。
再来,我不配合检查,不管拍片还是化验。要送我去拍片子,我把医院的X光室、CT室、给弄得一团糟,只要一进屋,我是见什么扔什么,结果拍片大夫把我轰了出来。要是化验,对不起,不是要抽血吗,我看谁敢拿小针进来,护士抽不到血,什么检验也甭做。
护士都被我打跑了,连我的专业护理也受不了我,不过我这个有一个好处,无论发多大脾气,都不用语出辱人,我认为看护也是人不是我家请的下人,不比我们低一等,偶尔我会开骂,但从不对人,只是冲窗外天空破口大骂。所以我的看护没有辞职,只是总躲在病房外聊天,等我发泄过后再进去收拾。
一连番的闹腾,家人没办法了,医院也投降了。医院有派医生劝我不要闹得太厉害,可是来一个让我骂跑一个,最后剩下的只有给我开刀的姓莫的大嗓门,我一骂他也骂,骂到最后他成了我的主治医师,我们俩的友情也产生了。直到现在我院后还不时的去帮他的忙。
专业的汇诊是在答应了我的要求,我才全力配合的条件下才展开的,一连三天,做了各种检查,最后的结果是无情的:中枢神经重创,又经过二次伤害,终生高位截瘫,我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可能。
如果说倒霉的医生说的实话,让我意志消沉,那么此次专家汇诊的结果不亚于把我把入了十八层地狱,一纸诊断书,决定我一辈子只能靠一只轮椅,KAO!办不到,我不允许自己下半生比人矮半截。
老实说我没想过自己会有站起来的一天,因为这一次的专家都是国内有名的,有的在国际上也有名望,是我舅公请的,要不是我行动不便,怕是我舅公(我外曾祖父一家在建国前就移居美国)要把我弄到美国去治疗,就因为权威诊断四字,我的人生只有一条路可走了(在我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