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来,虽然身陷与我们公司的官司在中,脸上却依稀带着一丝得意之色。
“恭喜恭喜,贵公司得到了这样一块好地,不愁财源广进。”虚伪的笑令我心里不舒服。
“过誉。”我希望快些走,不原与他纠缠。
“郑小姐,我想我们还是好好聊聊的好。”他似有底牌拿在手,有恃无恐。
我皱眉,说:“不妨在此说。”
他看看四周,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便点点头,说:“郑小姐也是爽快的人,我不妨直说。我希望你能撤销对我们公司的诉讼。”
我疑惑的看着这个人,他怎么可能认为做出差点让我们公司陷入绝境的事情后,以为我可以轻易撤销控诉?我没有斩草除根的让他们彻底破产,已经是大大的手软了。
他大约是看出了我神色里的不屑,也没有慌张,只是不紧不慢的说:“想必,郑小姐也知道,仅仅以我陆以升自己的资金,无力买入那么大的一批公寓楼吧。”
我点点头,却不晓得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可是,你大概想象不到,你们郑家人投入的资金,是多么大的一笔。”他停了停,“甚至,不光是包括郑夫人和郑二小姐手里的流动资金。”
我的心一跳。难道,她们还动用了其他的资产?出了现金,玉洁手里还有服装公司的股份,丁玉如手里还有大宅。难道?她们把那些东西也拿了出来?不会啊,股份并不是说卖就有人买的,玉洁也再笨也不会笨到这地步,而大宅,父亲遗嘱里明文说了不可出售。这陆以升,到底什么意思?
我看向他,他却似乎更得意了,说:“你如果不清楚,大可以去问郑夫人和令妹。但是,我要说的是,她们的资金投入了我的陆氏公司,如果我陪了,她们也血本无归。”
看着他的样子,我微微笑了,说:“你以为,我如果存心让你陪,会等到现在都没有动作?既然没有做其他的,自然是不希望牵连到我们郑家的人。”
他愣了愣,但是,马上又说:“可是,我还是可以要求你,撤销控诉。因为,郑太太和令妹投入的资金,我即使将房子卖出后收回,也大可以不还给她们。”
听了他的话,我立刻气血冲想头顶。她们,难道竟然没有通过正式的手续投资?
“不会的,她们将钱给你,定然是有手续的。”我瞪着他。
他却又说:“手续有没有,你大可以去问她们。而且,如果你不撤销控诉,你们郑家要承担的后果,也可以去问问她们。”明白的威胁我。
立在原处,我气得瑟瑟发抖,并不全是因为陆以升,毕竟,如果不是我们郑家的自己人做的事情,我何必此时被束缚的左右为难,如果撤销诉讼,那我们公司的声誉便挽回不了且城南住宅区的别墅楼售出更是遥遥无期,如果不撤诉,依陆以升的说法,郑家似乎要面对更大的损失,且有可能不单是父亲遗留下来的现金。
走出去,苦苦思考着,这样的状况该如果应对。突然,后面响起一个声音:“郑小姐。”
我回头,是他,廖枫,从一辆车子边向我走来。
我回他一个笑,虽然,以我此时的心情,实在笑不出来。他走进我,看到了我这样的笑,说:“如果笑不出来,大可不必勉强。”
我那一个笑僵在脸上。这个男人,说话都是如此不给人面子吗?特别是在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我如此不对劲的时候。我于是冷下脸,问:“有何贵干?”
他竟然笑了一下,说:“我想告诉你一下,这个周末本市会有一个慈善舞会,到时候会拍卖一些古物,虽然不是多么名贵的东西,但是,各个财团大约都会出现,所以,郑小姐也会参加吧?”
想了想,是了,前两天秘书是提过,我当时因为没想参加的,所以便没放在心上。但是,似乎,如果大家都去,我们郑家无人参加,也不好。我便点了点头,说:“我会出席。”
得到了我的回答,他点点头,似乎满意了,告别后转身离开。
我奇怪,这个人,难道在门口等了许久,就是为了确认我周末是否参加那么一个什么慈善舞会?呵,还真是闲,思维还真是奇怪。
可是,想到刚才陆以升的话,心里立刻如压上了一块石头一般。我上了车,奔向大宅。我倒要问问丁玉如和玉洁,为何会如此糊涂的便将钱给了那个小人,难道,我这样的亲人竟不如一个外人来得亲近?而且关键是,他明显是不值得信任的,现在竟然想以不还她们的钱来要挟我撤销诉讼。我还要弄清楚,她们除了现金,还将什么投入了陆氏公司。
到了大宅,仍然是冷冷清清的样子。还好,今天来得还算巧,丁玉如在家。我坐在客厅,等待她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一阵高跟鞋“噔噔”的声音传来,随即一阵浓烈的香水的味道,虽然香水本身倒是高雅的清香,但是禁不住这样大量的喷涂,再高雅也变得低俗。我转头看,果然,丁玉如一身红色的毛呢裙,头发高高的盘起,这些年,她倒还是保持着她那些美艳的。
她看到我,却并不直视,偏偏眼睛斜斜的看我,一副高傲的模样。然后开口说:“冰清啊,好久不来。我还以为,老爷子去世后,你便再也不登门了呢。不过,你来得不巧,我刚好要出门,你要是来找玉洁呢,大可以坐着等她回来。不过,她也不一定乐意理你。”说罢吃吃的笑了起来。脚下却不停,径直向门口走去。
“丁玉如,你即使是去约会,也请看清你约会的男人是人还是鬼,想不到这么多年,你还是学不会看男人。”我开口说。
她听了,脸色一变,提高声音说:“你说话什么意思?”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我的意思是,你很可怜,就要被你的男人卖了,还不知道。”
她走过来,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说:“别以为这次让你躲过了,就来这里示威。明明公司缺乏流动资金,现在却又一点不缺的样子,我还没有去问你,你倒来管我的事情来了。”
这个女人,仍然是如此无知无觉。我叹口气,说:“丁玉如,我今天来不是吵架的,也不是示威。我只是想跟你心平气和的坐下谈谈,我要让你知道一些事情。”
她看着我,难得用真实的眼色。半晌,说:“好吧,谈就谈,反正,也被你搅得没有出去的兴致了。”
她坐下,斜斜的倚靠在沙发上,收起了脸上的笑后,她便也是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似乎,那眼睛里,也并没有多少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