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廖枫在一起,起初我也疑心是因为自己在脆弱的时候碰到他的缘故。可是,相处一段时间后,我感觉,虽然说英雄救美的桥断最易产生爱情,可是,我想,如果对象不是廖枫,结果定然不会如此。我爱上他,并不是因为他出现的刚刚好,而是因为,他就是那个刚刚好的男子。即使不是现在,换个时间地点,他也一定足够吸引我的目光。这次绑架案,只不过起了催化作用而已。
他又是那样的内敛,导致,与他在一起以后,我还时时对他所想摸不着头脑,他实在,是个有些神秘的男人。可这神秘却更令我的目光时时停留在他的身上。
生活需要爱情,却并不能单靠爱情活下去。所以,从绑架事件恢复过来后,我便投入到了公司的工作中去了。所幸,公司在我不在的这段日子,还算平静,除了放在我桌上厚厚一叠得待处理的文件。
而关于绑架案的追查,我起初是想报警的,可是,想到,如果把绑匪逼急了,他们说不准会狗急跳墙,而我与家明既然不能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在家里或者贴身配备保镖,便不能那样冒险,且目前还没有查清事情的始末。廖枫也赞成暂时不报警,而他也已经拜托古沧海的手下阎七调查这件事,相信很快会有结果。
内心里,我始终怀疑是丁玉如与玉洁勾结陆以升找人绑架家明的,虽然,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虽然有时会突然回忆起以前与玉洁相处的种种琐事而心有不忍,但是,我还不至于因为一时的心软而留有后患。即使我顾忌目前父亲尸骨未寒,郑家人内部便对簿公堂未免惹人话柄,但是,该清算的帐是一定要清的。
即使我在感情上伤害了玉洁,但那也只是感情上的,我并未从内心认真地谋划过要让她不好过,即使她受到的感情上的伤害相当深,我也只能深深抱歉。每个人须得有强健的心灵,不能因为自己的软弱就忌恨没能严密呵护其内心的人。而对丁玉如,我更是没有半分歉疚,她与父亲的纠缠,为何要算在我的头上?她与父亲相处了那么久,自己明明知道没有感情却还是勉强在一起那么多年。父亲是有错,然,她也并不是完全的无辜。她大可以学我妈妈,离开父亲,既然是她放不开,便不要再到处抱怨。
不知为何,最近心肠便特别的硬。大概是人软弱一阵子以后,物极必反吧。就连爱情也没有改变这样的倾向。不过还好,廖枫也没有表示异议。
开发区的住宅楼正常的进行,已经初步有了个样子了。即使对陆以升又诸多怀疑,明里对他公司的商业战还是要进行的。对他的控诉仍然在进行。而他最近也没有再到处大出风头,似乎收敛了许多,大抵是因为我的严辞拒绝让他明白我是绝对不会撤销诉讼。
大约过了又一周。这一日早上,廖枫便打电话来,说,绑架事件的调查有了些许眉目,约我晚上一起吃饭详谈。
这天中午,我一边吃着秘书带上来的套餐一边处理着几份文件,希望晚上能稍微早一点下班。突然,电话响起。我拿起,那边响起了一个许久未听到的声音。
“冰情吗?”似乎微微焦灼,是玉洁,与我相近的音色。
我微微惊讶,她这时候为何会打电话来?
“是,原来是玉洁,有什么事情吗?”虽然竭力不动声色,但是,还是没能完全掩盖掉声音里的冷淡及防备。
她大约有所感觉,沉默了一下,说:“大约十天前,耿家明是否被绑架?”
我越发惊奇,她这样单刀直入的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为了向我表明,她是无辜的?那这也是太拙劣的方法。又或者,是因为心虚而来刺探我现在知道多少?那有犯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错误,因为这件事我并未告诉任何人,如果她没有参与,又怎会知道?无论如何,我不打算表示什么,所以说:“这消息从何而来?”
听了我的回答,似乎轻轻叹了口气,可是还是说:“即使你不相信,我也要告诉你,是陆以升和丁玉如做的,他们似乎是联系一个叫做‘黑虎’的人做的。至于钱现在在谁那里,我也不清楚。”
为何,她会把这些告诉我。而且是廖枫刚刚查出来些眉目的时候。所以,我并不信任玉洁的话,对她这样做的动机也非常怀疑。我没有言语。
玉洁又继续说:“我恨你,可是并不会牵涉到别人,且更不会用这样不入流的手法。而且,即使这次我告诉了你绑架的事情,也并不代表我就不再恨你。”说完,便挂了电话。
一个下午,我便时时回想玉洁电话里所说,她,是否真与绑架案无关?虽然,很想相信,她也许是被丁玉如和陆以升骗了,才投资了陆氏公司,绑架案她是真的不知情,可是,潜意识里,还是不相信。即便她不是主犯,但她与丁玉如住在一起,又一起投资陆氏公司,难道对绑架案就没有一点点耳闻,如果想帮我,那大可以提前通知,为何过了那么久才告诉我?可是,一边不相信,一边却也悲哀,我们姐妹,何时成如此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