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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晚上,廖枫开车来接我。与家明一起吃完晚饭后,让家明自己在房间里做功课,我与廖枫来到了我的房间。

坐下后,我给他倒了一杯茶。他接过,便开口直接说:“我拿到了一些证据,绑架案是陆以升找来黑道上一个叫‘黑虎’的小头目做的。由于古沧海的介入,黑虎已经逃窜,但是,已经抓到他参与绑架的几个手下。”

听了他的话,想到下午玉洁告诉我的,竟然真的分毫不差,我于是问:“与绑匪直接接触的是陆以升,不过,我始终怀疑,丁玉如与玉洁是否也有参与。毕竟,能确切的知道我手中现金数目的,只有她们两个。”

廖枫摇摇头,表示不清楚,但是想了想说:“如果将陆以升告到法庭,我相信他一定会把同伙一并供出。但是,是否真要通过警方,你还要仔细考虑。当然,如果不想闹大,也有办法将他们和陆以升吞下的一千万要回来。”

这个情况我一早就料到。一旦我将陆以升告上法庭,控诉他的绑架罪,当然,我的证据足够让他伏法,也可以将损失的那一千万收回,可是,如果他将丁玉如或者玉洁也牵涉进来,便是我们郑家的一大丑闻,大约会成为本市最大的新闻。先不提大众如何看待我们郑家,单是妈妈那里,我就需好一阵解释,如何告诉她,我也许会将玉洁送入监狱?而在国外的晶莹,一旦得知她妈妈有牢狱之灾,必定会回来,即使她在国外读书这些日子会得学会明理,但也不敢保证她没有什么动作,特别,她还有房地产公司的一半股权。以上还只是纠纷而已,而我最不想的,便是将家明推上风口浪尖,这个孩子,经历了太多的动荡,且身世特殊,这件案子如果公布,很有可能有好事者拿他来做文章,这,对他的成长,实在太过不利。

所以,我沉吟,廖枫轻轻的坐到我身边,缆住我的肩膀,轻轻地拥我入怀。

头轻轻靠在他的胸口,感受着隔着衬衫传过来的热度,心安定了下来。我知道,该自己做决定时,只能靠自己。这样,以后不管什么样的结果,都没得埋怨。廖枫显然也清楚,除了给我宽厚的胸膛,并没有在旁横加指点。所以,心下感激。

抬起头,看着他的下巴,坚毅的线条,晚上新生出的些许胡渣显出一点青色。我开口:“枫,我一直在想,是否我做什么事情,你都会在一边默默地支持,且随时做好收拾残局的准备。”

他低下头,看着我的眼睛,极其认真的说:“那是因为我相信,你即使胡闹任性,却比一般的女子更加的理性,在大事情上,往往更加有敏锐的直觉。我还记得,那日深夜,你一个人来到我们廖家。明明是来请求我们注资的,却仍然蛮横且自信,如一直随时准备抓人的猫。”说完,似乎回忆起了那日的情形,低低的笑了起来。

那日夜里?对了,为了对付陆以升,被资金缺乏搅得焦头烂额的我,风风火火的闯入了廖家。自己以为武装成了一只老虎,想不到,在他眼中却只是一只猫。当日难以对付的谈判对手,今日却成了我的爱人,多么奇妙,我于是也笑了起来。笑毕,正色的说:“我决定了,不管怎样,我都要送所有参与绑架的人进监狱。”

廖枫并没有表示惊讶,淡淡地说:“永远的激烈且不懂得中庸之道。不过,如果不是这样,也就不是我爱的冰清了。”

左天这家伙,蜜月旅行还没有结束,否则,我可以更加放心的将这个案子交给她。不过,也好,不把她牵涉进来,关心则乱,省得不顺利时让她为我担心。为了稳妥,找了左天一直称赞的梁和律师,将事情经过和我们掌握的证据详细告诉他。第二日,廖枫将阎七帮忙抓到的两个绑匪移交给了警方,他们果然全盘托出,陆以升因涉嫌绑架案被警方拘留。

陆以升起初还不承认,不过几日,看到我们人证物证确凿,只得认罪,并且为了能够减轻罪行,主动供出了丁玉如。丁玉如被刑事拘留。

于是,这两日的报纸,无论大报或是娱乐小报,头版便是郑冰清控告其继母丁玉如和陆氏公司的陆以升绑架其养子耿家明,且对郑家成员的关系作了全面的分析,从我父亲他们上一代的感情纠葛到我收养家明的渊源,洋洋洒洒的占了好几版。我无奈,但是,将他们告上法庭是必然有这样的结果的,所以,也无太过吃惊。

这一日,我与廖枫难得空闲,便相携一起去吃午饭,到了一家口碑不错的饭店。吃完走出来时,迎面近来一男一女,却是玉洁与申亦谨。他们,什么时候又如此亲密的一起吃饭了?不过,上次申亦谨来我处质疑我对玉洁和丁玉洁见死不救时,大约就已经有些端倪了吧。不过幸好没有为了丁玉如和玉洁答应陆以升的条件,因为从现在的情况看,丁玉如与陆以升勾结绑架家明,绝不像交恶的样子,而玉洁,有无参与还未有定论。

不知道说什么,可是,总还是亲人,所以我对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我旁边的廖枫扶住了我的肩膀,也向他们点头致意。玉洁明显脸色不豫,也没有说话的意思。倒是申亦谨,看到我与廖枫在一起,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郑小姐,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有了新男朋友。不过,即使你已经忘记了亦慎,我也要说一声,他,过两日就要到法国去了。”看着廖枫的眼光,明显有一丝的不屑。

Larren要到法国了吗,想了想,大约也是伤心人,不过,法国是他读过书的地方,且他作为设计师,大约在那里也有地方可以发挥才华。所以,有些黯然,但还是为他高兴。离开旧地,也比较容易开始令一段感情。可是,Larren是Larren,我对他有所愧疚,但廖枫与那段感情并无一点纠葛,容不得别人一点点指责,所以,我说:“我与Larren分手在前,与廖枫结识在后。我与Larren有如何的过往、与廖枫又如何的未来,均不需要别人加以评价。”

申亦谨脸色微变。旁边的玉洁开口:“冰清,你还是如此的不饶人。”停了一下,又说:“我告诉你那些消息,实在没有想到,你真的会把丁玉如告上法庭。”

看着她似乎如以前一样的温柔神色,我说:“是,我从来便是这样的脾气。不过,这个时候,你应该担心的不应该是我的破脾气,而应该是接受审讯的丁玉如。”

她睁大眼睛,深深地看着我,说:“你还是不相信我。”

我没有回答,弄清楚她究竟是否清白,应该是警察的职责。拉着廖枫走了出去。

待到坐到车上,廖枫才开口:“冰清,我刚知道,你对于认为有害于你的人,便如刺猬一样竖起全身的刺,而对于重视的人,”他想了想,说:“就如扇着翅膀的母鸡,拼命保护着背后的小鸡。”

本来还受到刚才玉洁他们的影响有些不快,听了这话,噗哧一下笑了,说:“你这两日怎么了,一直把我说比喻成动物,先是猫,然后又是刺猬,竟然还有母鸡。”看了看他,显然也觉得好笑,咧着嘴巴。

我靠近他,问:“那,廖枫先生,可否谈一下做小鸡的感想?”

他认真的想了想,很久,才开口:“不习惯,但是,渐入佳境。”脸上有微微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