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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激情夏天,人们正以“火辣”的形象呈现给这个充满欲望的世界。太阳悬挂高空,它正以无限的热情乐此不疲地洒向这片璀璨绚丽的大地。

人民解放街7号,一间春季服装专卖店缓慢被拉下那厚重的铁门——也许该考虑进货了?这已经是这个小镇在这个夏天被掩没的第72家服装店了。

随着一声长调,空气中明显一个物体摩擦的声音凭空出现。一辆六成新的女式单车戛然而止,一双还算崭新的布鞋着地;接着是一条被牛仔裤保裹得严严实实的秀腿急速在地面登陆。这多少给这个激情奔放的夏天增添了几许神秘感。要知道,这周围一带的女性可全都是穿裙子!

几步的小跑,终于抢先一步赶上了店主正要按锁的一刹那。

“等,等一下,请问你们这里有裤子吗?我说的是运动裤。”

“长裤?”

“是的,不是短裤。”

“哦,那好吧,你进来看看吧,里面不是很多。”

“等,等等,请问——你们这里是不是要清货换季装?”断断续续的,隐隐约约可闻

“嗯。你也看到了,现在的人已经开始游泳了。”

“那,你们,是不是可以——打折……”到最后,声音小如蚊嗡

“这……算了,便宜点卖给你吧,八折优惠!”

“谢谢老板!”说完这句感激话时,她已经跑遍全镇服装店了

若分钟后,她拿着一条雨布制的蓝色运动裤很不自然地站在收银台前,怪别扭的。她是在讨价还价,更像是乞求。

“老板,求你了,能不能再便宜点?”

“不行啊,这已经是当初进货的价钱了。”

“可,可是,您马上要清货了啊!”

“清货总不能做亏本生意吧?”

“我知道,但我的钱真的不够,不然……求您了,老板。”

“……唉,今天再做一回好人吧,谁叫我的心肠总是这么好呢?可好人没好报啊——”

“谢谢,真的是太感谢您老了,谢谢……”

当她把那条来之不易的运动裤挟在腋下带着一副满足的微笑走出店门时,太阳正狠狠地烘烤着大地。而她心中却不由升起一股凉爽的惬意,尽管现在是烈日当空。

“嗨,漂亮小MM,这么热的天气怎么不穿裙子啊?小心上火哦?”一班痞子围上来

“走开啦,我又不认识你们,不要挡我的路!”

“嘿……这个小妞真够味儿,跟那些穿裙子的****就是不一样!”

“啊——你,你们想干什么?”

“怕你上火啊,帮你去去火,嘿……”

“再动手动脚,我可要喊人喽?”

“你喊吧,喊破喉咙也没人理你,呵,这里是一条深巷!嘿……”

“啊——救命啊——”

“北——揪——干——潭——背——泊——哦~~~”(会闽南语的朋友应该知道那是什么意思的)深巷的另一头一酒鬼手握酒瓶脚踏七星阵地发颠

“妈的,原来是一个酒鬼!”一小子骂道“走,要疯到别处去!”

“嘿~~~你们是不是生气了?老子没酒给你们喝。”

“再不走,可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

“嘿~~~老子偏不走,你们能奈我何?”

“他奶奶的个B,真是欠揍!给我上,兄弟们,让他清醒一下。”看似一个作老大的喝令道

“你们真是一群无赖,老子不给你们酒喝,你们就用抢的。”

“专门往死里打!”

一小子率先把酒鬼踹倒在地上,紧接着是一干人的拳打脚踢。

在那无情的擂击下,那酒鬼只有被挨打的份,偶尔抓住一个人的衣服刚要打一下试试,结果却换来更多的暴打。无奈,只能躺在地上“哼哼”地呻吟着。

“够了,你们这群流氓,快住手!”

“哟~~~我可爱的MM小姐真是好心肠!呵,心疼啦?”看到地上一尤物已不能动弹,就把目标投向真正的猎物上

“你们再不走,我可要报警了,到时你们就……啊——走开啦!”

“唔,嘿~~~你们真是不讲道理,没本事抢到酒就不停地打人家,真是坏人一堆!”说着,还扬了扬手里没漏一点酒出去的瓶子,脸上洋溢着得意的表情。

“妈的,你的命还真硬!”看到地上尤物又颠簸地爬起来,不由心头一凉“去,再让他趴一次!”

下一秒,几声响声且夹杂着受击的呻吟声回响于这条古老的深巷,已分不清哪是原声哪是回声。

随着一声脆响,酒瓶掉落在地上,碎了,又一声巨响,一庞然大物倒下去了。其声音响彻整条深巷。末了,还有回音萦绕在巷中,久久不能散去,这次有回声了。

“呜……你们这群没人性的坏蛋,竟然把人打成这样。555……”

“哇~~~MM哭的样子好可爱喔!不知道笑起来是什么样子的?呵……”

“你们!再也没机会看到她笑的样子了!我保证!”其声音与刚才醉醺醺的鼾语简直叛若两人所发的音

“你,你小子……”

“你们彻底觉悟吧!我会让你们为刚才所犯下的错误而负出惨重的代价!——我以神的名义起誓。也为了我的酒。”我信誓旦旦地狠道

自从我从山林出来之后就没再回学校,因为我在下山时我迷茫了。

我凭什么去报仇?能打赢那个家伙么?自己连那家伙的衣角都碰不到还想报仇?如果就这样去的话,还不是照样当那家伙练功的耙子?也许在那家伙眼里,我顶多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是那家伙在无聊的生活中的一道笑料!想到这里,我那颗被复仇之影占据的心,倾刻间被失落感所代替。紧接着是怨叹命运的不公,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公道可言,同时也为以往的种种而感到悲哀。难道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吗?哦,有的只是摄人的没落。此时,我已不再希望什么,也不再幻想什么。只奢求能让我无拘无束地畅饮一番,让我醉死也成。

此后我便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堕落邋遢生活。但愿能在醉人的酒精里寻得一丝解脱的机会。于是,天天麻醉自己。醉死梦里乐逍遥……

“把这小子干掉!”一席话将我从冥想中拉回来

日,刚才是因为看不惯这帮人渣的好事,才和他们懵一下。不料基于酒精的麻醉作用下,竟被他们当作沙包乱踢一通。现在是被他们打醒了,也是我回报他们的时候了。看来,他们还没有清醒过来,呵……

几记拳脚回顾于他们的身上,接着是我诚意的报答。只见他们被我打得人抑马翻,甚是狼狈。呵,好不爽快!

不一会儿功夫,地上早已趴满了只只懒狗,就只剩三人了。看来出来混的也不全是垃圾!

倏地,一股劲风横扫于剩下的三人。庙时,两个身影倒飞射出,撞在墙壁上,昏死过去了。咦?怎么只有两个?情况的急剧变化不容我多想,下一秒,一记上勾拳早已狠击在我的下巴。钻心的剧痛感顿时游遍全身神经末梢,然后传达给大脑。我感觉下巴快脱飞出去了,可恶,难道我又轻敌了吗?

原来对方乘着我还未踢中之前,早已伏身下蹲,然后又趁着我扫中对手正处于松懈一档时,用尽全身力气以致命的一击想挂了我。结果也不负他的期望,我不负重托地弹上空中,接着又重重地摔在地上。的确,是够痛的。而我还能感觉到痛,那就说明我还有感觉,所以应该还没有昏死过去,但离昏的状态也差不多了。

“哈……知道什么叫做自不量力了吧?哼,敢跟老子牛?”看到地上的我迟迟未起来,也就相信自己是个厉害人物

朦胧间,我听到从地面传来的脚步声在一步一步地逼近。他想干嘛?

“废物,竟敢打我的兄弟?活腻了是不是?”一脚踩在我的脸颊,伏身弯腰的说着

皮鞋硬硬的,压在我脸上,凉凉的,感觉有点疼。都陷进去了,脸变形了,还有点灼热感,好像觉得下巴脱臼了。可恶!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且还是在女孩子面前受到的凌辱。她,刚才真的在替我求情么?呃,竟然到了这种地步,真是悲哀!

“啊——不——可——原——谅——”趁着他发愣的时候,猛地抓住他的衣领,竭力往下一拉,膝盖顺势撞击在太阳穴上;抓住衣领的双手向后一带,再提脚朝他的腹部一蹬?体重的他此时轻如飞燕,轻轻地被我甩扔到后方,头部撞到墙壁,又一人晕死过去

我张了张嘴:“这回你总算觉悟了。”嗯,发音还不错!下巴应该还可以用来吃饭

“你,你不要紧吧?”喃喃道

听完此句,此时我才发现原来还有人存在。只不过……

“刚才你多什么嘴?”

“我,我只是不想让他伤害你,毕竟是你先救我的。”

“多管闲事!以后小心你的嘴巴。”

“你为什么要救我?诺——”说着,向前一探,一只白皙的手握着一条手帕

原来我一直用背对着她,以致于她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都没发觉。而看到手帕的我,猛然一回头,竟看到……

一张秀丽的脸蛋甚是光滑,是小时候剥开鸡蛋壳和膜以后所看到的那种。光溜溜的,甚至没有唇沟的隐现,至于其它部分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我第一次和女孩子靠得这么近的缘故吧?所以我能看到那张脸的大概已经算是不错了。因为我现在快窒息了,脸憋得通红,呼吸都有点困难,心跳极速跳动——不行,绝不能命丧于此。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但我还是果断地将头转向另一头,悠悠的说了一句“他们把我的酒弄没了。”

“呵,来,我帮你擦掉脸上的泥土吧。”

“拿开你的脏手,不要碰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甚至有点怕她那双手,且同时想起刚才阻止那人渣的呼喊。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朝她的手腕拍去。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

“啊!”的一声,手帕应声掉落在地上。

“我知道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是我不好。”

“是我自找的。”

“可是……”

“够了,给我滚远点,我不想看到你!”我近乎用喊的声音猛地一回头向她咆哮着。这回,我看清楚她那张脸了,离得这么近?原来她一直这么近和我说话。我的脸上都可以感觉到她那温温的呼吸了。

她那大大的眼睛闪烁着惊恐的眼神;鼻子猛然一抽嘘,相信里面肯定没有空气的流动;小巧的嘴唇张着,尽管她已经把嘴张得够大了,但看上去明显还不够大;脸色因过度惊吓而呈青色,样子怪吓人的。所以说,把人活活吓死的那个人会被自己吓死的人吓死!

挪了挪身子,觉得应该可以站起来走路了。因此我不管正在被自己惊吓的人有没有被自己吓死?就爬起来转身向前面不远处的网吧踉跄而去。因为我不想被吓死,尽管这种惊吓的感觉很微妙。

迎面一股热风吹过来,使她清醒了过来,但她的心里却怎么也不明白?不过让她确定的是,刚才救她的人铁定是一个可怜的人,是一个已经不晓得怎样去感受生活的人。因此,她朝着他走的方向,在心里暗暗决定:我一定会让你懂得怎样去爱身边的人!

冥冥之中,她发觉他是一个值得同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