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送进来的年轻人?”老人垂眉思索了下,说道:“是有这样一位年轻人,送进来的时候还是晕迷的。”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找到阿牛哥了。
“他现在怎样?麻烦您能带我去见他行吗?”我兴奋的说道,希望阿牛哥已经醒过来了。
那位老人瞧了我一眼,摇摇头:“送进来没多久,他就自己醒过来了,现在已经不在这了。”
“他已经走了?你们为什么没有拦住他啊。”我急道,手不禁抓住了他的衣袖。无花山庄那么大,阿牛哥要真是走了,我可到哪里去找他啊,心里一急说话时的语气便也生硬了些。
“什么话!我们医馆只管治病,断没有病人好了还拦住不让走的,公子这么说,是疑心我们医馆之人心术不正?”那位老人一听我的口气立刻耷拉下一张老脸,大手一甩,怒目而去。
“老大夫,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阿牛哥突然晕了,又突然醒过来,你们是不是该让他留馆观察几天,看他身体是不是有恙,找到原因,再对症下药,他下次就不会晕过去了嘛。”我急忙追上去解释,或许他还知道阿牛哥是去哪了呢,要把他得罪了,找阿牛哥可得走很多冤枉路呢。
“哼,我冷某行医数十载,纵不是精通医术,也还用不着你这个毛头小子来教我怎么做。”
没想到我自认为真诚的道歉,反倒更惹他不高兴了。他甩开我的手,又大步往前去。
“老大夫,那您知道他出馆后去哪了吗?”老人越走越远,我只好扯着嗓子问道。
“不知!”那身影走得更快了,转眼便入了长长走廊的另一端,消失在黑暗中。
我正要再问,却又听得黑暗中传来一个清脆却落寞的声音:“我不是老大夫!”
真是个奇怪又小气的老头!
以为你不回答,我就不知道阿牛哥下落啦?医馆那么大,见过阿牛哥的肯定不只你一个,刚才那个收药的姑娘我看应该挺善良的,说不定她就知道阿牛哥的下落。
这样想着,便出了医馆大堂,来到刚才晒药的坪地上,却不见了舒舒的踪影。难道是他以为我已经找到亲人,功德已圆满,所以一声不吭的回去了?
我的心忐忑不安的,阿牛哥已经不见了,可不能连他也丢了呀。
急忙四下找他,连走几步,到了后堂,却见舒舒竟在帮刚才那位姑娘收拾药材,她则一脸的幸福的掏出手绢为他擦汗,好一幅郎情妾意的温馨画面。
一时间,慌乱的心被这画面浇了油,点了火,愤怒瞬间膨胀。小样,竟敢趁我不在的时候,挖我墙角?
我抡起衣袖,带着杀气,大步冲上去。
“哎哟,这位美丽的姑娘,收药这等的粗活,怎能让你干呢!来,在下帮你收。”说完,便开始收弄药材。
我的男装扮相也还是挺俊俏的,你来挖我墙角,我就给你来个反挖计!你勾引我们家舒舒,我就来勾引你,看谁坚持到最后。
“吟兄,你怎么也来了?”舒舒瞪着两泓似水的电眼望着我,长长的睫毛扑扇扑扇的,全然不知有罪。
“来帮忙嘛!”我瞪他一眼,再不来你就被人给勾引了去了,转身又对那位姑娘放电道:“看人家漂亮的姑娘家,细皮嫩肉玉手纤纤,若是被这药材木屑儿给扎了,可怪让人心疼的。”
那姑娘见我忽然到来,迅速的藏起那块为舒舒擦汗的丝巾。在听了我的话后,原本已有些微红的小脸,更是娇红了一片。
羞媚的望我一眼,便有万种柔情射来,果然是水性杨花的女人,转眼又想电我?哼,门都没有!
自然,后面这充满暧昧色彩的话,背对着我的舒舒是没有看到的,他只以为我是好心过来帮忙,便感激的说道:“吟兄真是热心肠啊。”
“哪里哪里,”客气的回道,转身又向那个乱放电的女人笑道:“姑娘千金之躯,又天生丽质,帮姑娘收拾药材这种热心肠的活一定要的。”我一副登徒浪子的模样,坏笑着望着她。
她娇羞的又从怀里掏出块丝巾,遮了脸,娇声道:“这位公子好坏,是故意打趣冷晴呢,不理你了,你们慢慢收拾吧。”说完,轻甩丝巾,故意打在我脸上,扭捏着便跑进了内堂。好一个狐狸精!
鼻尖还残留着她丝巾上的浓郁狐狸味,闹得鼻子我痒痒的。
“哈楸……”
禁不住打了个喷嚏,无福享受美人恩,看来我的反挖计是初告成功了。
冷晴前脚一走,我便摊开手丢下药材,给挖我墙角的人干活?哼,窗都没有!
两臂交叉在胸前,歪着身子,挑着眉毛冷眼看着药材边忙碌的番薯。从绿林里把我带出来,一路护送到医馆,他难道为的就是来见这个水性杨花的冷晴?看他们之前你侬我侬的样子,应该是关系匪浅。好你个番薯,妄我对你一片深情,原来你早已芳心暗许给别家姑娘了。
从药材中抽身出来,番薯脸上已沁出一层密密的细汗,正满足的欣赏着被收好的药材,抬头,却不见了冷晴,他疑惑的望着我:“才一会儿功夫,怎么不见了冷姑娘?”
“她刚才说有些累了,既然有我们帮忙,她就进屋去歇会。”哼,瞎编个理由,摸黑你,看你还敢不敢挖我墙角。
“哦。”他点点头,插拭着额上的汗珠,却没有我预想中闻言后的愤愤不悦的效果。
幸好,舒舒也没有怀疑我的话,或许他根本就不喜欢那个冷晴,要不然,他也不会在人家走了那么久后才发现。这么想着,心情又开朗了许多。
看着他用衣袖擦汗的样子,我开始怀念那条在舒舒家顺手扔掉的丝巾,如果它还在的话,这个时候我就可以窈窕的抽出丝巾,亲昵的上前帮他擦汗。失误,捶胸啊!
“吟兄,你可有找到那位阿牛兄?”擦完汗,他又关心的问道。
被他的话一点,我的心情又跌回了低谷,垂下头,道:“阿牛哥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