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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荷香花榭(2)

一城春色映圆湖,半湖残荷伴清香。

人间何处寻佳境?荷香花榭现晶英。

秦逸枫坐在石桌前,一壶暖酒在怀,优雅地抬头仰饮,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瞥见湖心小榭的岸边已经有人走了过来,一大堆的侍卫宫女浩浩荡荡地亦步亦趋地跟在其后,这美妙的雪景可就这样毫不留情地被破坏了,秦逸枫苦闷一笑,又饮了一口酒。

漫天白雪飘扬,随着风四处窜落而下,亭中之人看上去似乎很是忧愁,言书宁由段玖修亲自搀扶着小心翼翼走在被打扫过的湿漉漉的雪地上,貂皮大衣披风把她娇小的身子完全遮蔽住,段玖修亦是把她视若珍宝般侍候着,生怕她会跌倒。

云箫眼尖,一眼就认出这个背影,俊秀的面孔霎时没有了生气,他跟随在段玖修的身侧,不时地抬眼看看言书宁,而埋着头只顾看路的人儿一点也没注意到一道灼热的视线正紧紧地跟随着她。

“王爷,让您久等了,呵呵!”段玖修边说着边扶言书宁在石凳上坐下。

言书宁的小脸冻得通红,这荷香花榭在夏天的确是一个乘凉的好去处,四面通风,可是现在却并不舒服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邪气英俊的脸孔,她惊骇地说不出话。

秦逸枫直勾勾地盯着她,那露骨的眼神分明就是像看着自己的心上人一样,段玖修的心底腾起一阵妒火,大手覆上她的柔荑,漫不经心地说道:“宁儿,你皇兄可是亲自来祝福我们大婚之喜的,别这么愣着啊!”

“皇兄?”言书宁勉强着开了口,这个恶魔,跑在这儿来究竟想干什么?如果眼神能够杀死人的话,他已经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咳、咳,宁……宁儿,你还好吗?”心里想着见到她时有着千言万语想要和她说,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不知有多少回他都会从梦中惊醒,她的音容笑貌他都深深地刻在脑海里,喉头涌动,却只说出了这么几个字,只因她的眼神里满是厌恶和仇恨。

“宁儿,我们敬皇兄一杯吧!”他端起酒杯给她,微笑着向秦逸枫示意。

她的视线亦未曾移过,她和他毫不避嫌地看着对方,段玖修更是恼怒地盯着他,霸道地搂过她的身子,脸上依旧是一尘不变的笑容。

她开口道:“皇兄,现在的你不是应该留在府里陪着嫂嫂的吗?这样莽撞地跑来释情国看宁儿,就不怕冷落了她吗?”

秦逸枫以为她是在吃醋,便是开怀地一笑,“宁儿,比起你嫂嫂,你在皇兄心目中的分量更重些,所以宁儿你嫁到释情国来,作哥哥的岂有不到之理啊?”

暧昧的对话听在段玖修的耳里像是旧情人会面时互诉衷肠一般,她完全漠视他的存在。

“这到是让宁儿很是意外呢?皇兄……”她冷笑道。

“叭”地一声,段玖修手中的酒杯已经四分五裂,由于用力过猛,手掌内流出了许多的血,言书宁这才顾忌到了他。

“修,你的手?”她紧张地抓过他的手瞧着,“小苓……”

看着她轻柔地用手绢擦拭着他的手,段玖修心情立即变好了,她还是在乎他的不是吗?他望了一眼秦逸枫,见他脸色发白心里更是说不出的得意。

“娘娘,有何吩咐?”小玉儿快了小苓一步上前。

“小玉儿,快去找太医过来,皇上割伤了手。”冰凉的体温从他的手掌传入她的手心,她一转头,发现秦逸枫正妒忌地盯着她,腥红了双眼,又是这样的眼神,向她宣告着他的存在,她是他的猎物一般永远无法逃脱。

她不加理会,反而急切地关心着段玖修,语气更是软地让他气血沸腾,“修,你别动,不然会流得更多了。”

她亲昵的称呼让段玖修一时反应不过来,从来没有人这么亲切地叫过他,只有母后在世的时候,只有她在世的时候,她用温柔的眼神看着他叫着他的名字。

眼眶竟有些湿润,他拍拍她的脸,宠爱的表情更是溢于言表,“小傻瓜,流这么点血算什么,不用担心,啊?”

言书宁表演得更是入木三分,大颗大颗的泪珠滚下,嘤嘤道:“修,不要动好吗?你看看,你的手都成这样了?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

撒娇似的表情,她泪水四横的模样更是显得灵动,楚楚可怜,让段玖修对她的心思更是深了几分,他还未开口,她又接着说下去了。

“皇兄,修的手必须赶紧医治,我们就先失陪了,晚宴时再向皇兄陪罪了。”言书宁拉起他的手,没有一丝疼惜地说着,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眼神却是冷然的。

啊,段玖修被她用力地一拉,手上刚凝住的血块又开始裂开了,而他却任由她拉着回了宫。

三人各揣着心思,这晶莹剔透的白雪落地之后便消失不见,可是心若是被冰冻死了,怎么都不会再有感觉的?

云箫在他的面前坐下,不动声色地说道:“王爷,不亲自来,似乎不只是单纯地来看望宁妃娘娘这般简单吧?”

秦逸枫从鼻孔中哼声出气,“那你呢,放着好好的将军不当,却跑来这儿当一个女人的奴才?”

云箫自然地一笑,“奴才又如何?只要能在她身边,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秦逸枫不屑,挖苦他道:“你也就只这么点出息,你做得再多也得不到她。”

“我的确是得不到她的心,可是你不也跟我一样,至少她没有因此憎恨过我。”这点是他的优势,也是他的劣势。

事实总比他的掩饰来得实际,“我是只有这么点出息,可是你不也一样吗?若不然,你也不会千里迢迢地来这儿见她了?”他一针见血地说道。

他无话可说,只得独品苦酒。

“逸枫,我劝你还是早日忘了言姑娘吧?再说,你都已经娶了她的姐姐不是吗?”

别以为他喝了这么多酒,他就会糊涂了,这酒是越喝越清醒的,难道他不知道吗?秦逸枫斜睨他一眼,甩开了他的手,顾自喝着,言书宁只能是我的,谁都别想带她走,哪怕他是段玖修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