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柔柔的阳光照在那张绝色的脸上时,天月发现她的睫毛轻轻的动了一下,心跳到嗓子眼来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那个脸苍白如纸的脸上有了一丝丝红润,她微弱的睁开眼睛,嚅动了一下嘴唇。像是要说什么话,天月把耳朵轻轻的贴在她的嘴唇上,他听见她轻轻的对他说:“你没事就好了。”她的呼吸像微风拂过他的耳畔。
天月坐直了身子,他觉得他的大脑像是被雷击了一样,他就这样怔怔的看着在床上在死亡边缘挣扎的人。
一道绿色光芒快如闪电般的闪过,守门的人还没来得及看清就无声无息的倒下,一个身穿绿色衣裳的女子面无表情的站在他们身后,剑尖上一滴血滑落在青石路上,而那两个守门的士兵脖子上多了一道红伤痕。
白云裳抬眼看着那个金碧辉煌的牌匾,轻轻的扬起剑,只听“啪”的一声,牌匾已直直的往下落,屋内的人听到了响动,打开朱红的大门,白云裳冷若冰霜的看着他们,轻轻的问了一句”:天月,在哪里,没有人作声,只是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者,都该死,她从牙齿缝里迸出几个字,伸脚一踢,那快要落地的牌匾飞向那些侍卫,所有的侍卫都应声倒地。绿色的身影掠进屋内,见人就杀,所到之处血溅五步,。
白云裳正准备抽剑,剑尖被人握住了,来人从那些惊恐万状的侍卫里探出头来。他冷冷的说道;“你想学相思一样,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吗?”
白云裳淡淡的笑着,她的眼里却是一片冷寂,轻轻的说道:“我不会,因为我会在我犯下错之前把你给杀了。”说着狠狠的从天月手中抽出剑来,剑上一路血痕。长剑猛得一挥,剑光刺的让人睁不开眼,天月眼都没有眨一下,看着那柄长剑离他喉咙处只有一寸。
白云裳眼神一凛,手微微的抖动了一下,嘴唇一咬,剑身刚刚晃动,只听见清脆的声音从空而降,不要,一个只穿着中衣的绝色女子从屋内跑了出来,她挡在天月的前面,人看起来像是秋风中摇摇欲坠的花儿,刚刚的奔跑像是用尽了她全身的气力,她用细微的声音说道:“不要杀他,如果你要杀就杀我吧,因为是我连累了他。”说着剧烈的咳嗽起来,唇边还有淡淡的还有血丝。天月焦急的说道:“你还受着伤,跑出来做什么?”听着天月的话,倾城扯了一下嘴唇喘了口气说道;“我没事。”
白云裳看着他们,听着他们的话,面无表情说道:“好,既然你愿意陪他一块死,我就成全你们。”说着剑锋一转,刺了下来,天月抬眼一见,身子也像风一样一转,挡在倾城的前面,清凉的眼盯着她。
她的肩头不住的抖动,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落。手中的剑无力垂下,她不住的摇头,她哽咽的说道;“你以为我真的会杀她吗?我不会,我只是想找一个让你失约的理由。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天冷刺骨的风,我在这样风里等了你一天一夜,一天一夜,从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什么都没有等到,只是看那江南城中一点一点雪融化了。”说着朝门外跑去。她不停的跑,不停的跑,跑到那座茺山上,痛哭流涕。
天月顺着白云裳的背影跟了出去。手上的血不住的流着。
白云裳对着天大声喊道:“娘,我会不会,会不会走上跟你一样的路,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已不受到伤害。”
天月跑遍了大街小巷,在拥挤的人群中寻找着白云裳的身影。他手上的血滴遍了帝都每一个角落,不知道是这冬日阳光太强烈,还是手上的血流的太多,他觉得头晕眩,他在心里不住的说道;“不能倒下,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和她说清楚。”
他终于在一颗树下看到睡着的白云裳,她把头埋在膝盖上,眼角的泪不住的滑落。他轻轻的走过去,谁,她从梦中惊醒,怔怔的看着来人,缓缓的站起身子,淡淡的说道;“你来干什么?
天月轻轻的说道:“云裳,我知道因为我的失约,我已经不可原谅了。但是我一定要你知道我失约的原因。你听我说,如果在我说完以后,你还是决定不原谅我的话,那么我不阻止,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白云裳站在那里,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相思剑。
枯木在寒风中摇着那光秃秃的身子“沙沙”作响。两个人站在那树下,看着昏花黄的天边,好久,好久,白云裳才轻轻的问道:“你是说,那个女孩子中了“禁忌之箭”,没有多少天的时光了。她的鼻子氧氧的,她虽然和她没有感情,可是她还是不希望她死。毕竟他们是这世上唯一血管里留着相同的血的两个人。”天月点了点头。
“难道就没有办法救她吗?”白云裳追问了一句。
天月看着她,不知道自已该不该把那个神秘人说的话跟他说,最后,他还是轻轻的吐出了一个字。有,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后悔了。因为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他会失去她。
白云裳听了这句话,眼睛乍得一亮,就像是从云朵里直射出来的光芒。什么办法。
天月斟酌的说到;“他说,除非是月神之子所培养出来的血玫瑰,才可以解那“禁忌之箭”的咒。但是要在七天之内,不然就算是大罗神仙也不回天之术了。他说着,他看见白云裳眼里的光芒一点一点消失。他突然觉得自已很残忍。
白云裳轻轻的垂下头,低低的说道;“让我好好想想。”
天月惊叫道:“云裳,你不要这样,你可以----。”
白云裳猛得抬起头来说道:“我不要这样,我该怎么样,我知道这是个陷阱,是个有人想制我于死底,可是难道你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她死。”
看着天月苍白脸说道,语气缓了一点说道:“我不要紧的,你不用担心,相思是不死的,做为她的后代也是拥有不死之身的。”说着转身朝山下走去。
“云裳,跟在他身后的天月轻轻的唤道,白云裳没有回头,只是停住了脚步。静静的站在那里。
天月慢慢的说道:“等你救了倾城,我们一起回去见师傅。”
白云裳的背缓缓的僵了一下,她转过身来,看着天月说道:“不要对我承诺了,你已经对失约一次,我已经找不到再相信你的理由,这件事过后,以后的事谁又可以预料呢,或者我已不是我,而你已不是你。“
天月拼命的摇头说道:“不会,我是不会变的,不管再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再改变的。”白云裳也轻轻的摇头,淡淡的笑着转过身去。笑里无尽的苍凉。
刚提脚迈步只听见身后“扑通”一声,白云裳一惊,连忙转过身来,看见倒在地上的天月,她嘴张了张。迅速跑了上去。
看着床上的天月,刚刚走出去大夫说;“天月是因为失血过多,再加上急火攻心所以才会昏过去的。白云裳伸手摸了摸怀里的玫瑰花籽,轻轻的叹了口气,站起身子,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其实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七天的血培养一颗血玫瑰是绝对不可能,除非她流尽身上最后一滴血。流尽最后一滴血她的确不会死,但她会成魔,可是成魔和死有什么区别呢?她苦笑着,手紧紧的抓着窗棂。床上的呻吟声惊动了她,她回头,看着虚弱的天月正挣扎的坐起来。
她急忙上前扶住他说道:“不要起来了,大夫说你失血过多,要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端药。说着准备离去,天月紧紧的拉着她的手说道,你相信我,我不会再言而无信的。说着望着他。
白云裳一声不吭,抽了抽手,可是抽不开,他又不敢太用力,只能低低的说道:“就算我信你,可是——,她抬眼看着他,看着他那双充满希冀的眼,话说到一半儿,又不敢断续说下去了。
只能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好,我答应你,等这件事了结以后,我陪你回去见你师傅。”天月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轻轻的放开了她的手。
那是一天一度的灯会,帝都街面上热闹非凡,白云裳静静的等着,天月跟她说:“今晚要她陪他一起去看灯会,要在街面上挑一盏最漂亮的灯送给她。“
他的语言是这样真挚,说的白云裳不由自主就答应了。
天还没有完全黑,大街上已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灯,在那五颜色的花灯下款款而来一个绝色女子。她的样子在盏盏花灯下闪闪烁烁,白云裳仔细一看,不由惊叫出声来:“倾城。”
倾城朝她微笑,苍白的嘴唇上没有一点血色,身子摇摇欲坠,像是风中吹起的花灯,她轻轻的走进客栈,坐在她面前。抬起头来看着她。
他们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其实他们从相识到今日从来没有这样面对面的坐着,这样仔细的看着对方。客栈外面人声鼎沸,每个人手中都有一盏花灯。
倾城轻轻的说道:“爹,什么都跟我说了?”
白云裳身子微微的抖动了一下,南云楚会把她杀妻拭女的事告诉她,这么大的罪孽,他怎么说出口,但是最重要的是像这样一个清澈如水的女子怎么能接受的了。
正当白云裳心里千回百折的时候,倾城轻轻的说道:“我知道是爹对不起你,可是他也有他的苦衷呀。”
白云裳一怔,很快的嘴角边掠过一丝嘲笑,她翻弄着手中的茶杯轻声道:“这次你来,你不会对我说的就是这件事吧。
倾城微微的低下头说道:“今晚天月是不会来了。他答应过我,要陪我看花灯。”
白云裳紧紧的握着手中的茶杯,她看不见眼前这个女子眼里的神情,可是从她的动作来看,她知道她说的话不太真实。“
“是吗,白云裳淡淡的说道。
倾城被白云裳的语气给激怒了抬眼说道:“当然是的,别忘记了我曾经为他死过一次。不管我提什么要求他都不会反驳的。
她的目光有些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