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裳被那仙风道骨的人摔了个趔趄的跌在地上,她抬眼看他,白无绝淡淡的说道:“你快要成魔了,这是“诛仙结界”,在这里再过七天,你将会化为灰烬。
白云裳从地上爬起来,拉着他的衣襟说道:“我不想死,请你放我出去。”
白无绝依然淡然说道:“难道你想成魔。‘
白云裳惨笑道:“我不想死,也不想成魔。
“世上哪有那样好的事?”
我知道,白云裳点了点头说道:“可是如果我死了,他还活着那样怡然自得,我不甘心,我一定要他陪着我一起下地狱。就算是成魔我也要这么做,这一次不是为了我娘,而是为了我自已。谁也阻止不了。”
白无绝不经意我问道:“你娘是谁?”
“我娘叫白梅。
“那你呢?”白无绝睁大眼睛急切的问道。
“我叫白云裳。
“你们是不是来自苗疆的灵山。
白云裳疑惑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你只要回答我是与不是?”
白云裳被他的表情吓到了喃喃的说道:“是。
白无绝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伸出手想要摸她的脸,但是停在半空中,他喃喃的说道:“为什么那么多的牺牲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惩罚。为什么?”说完像行尸走肉一样走出石洞。
白云裳想开口叫他,突然一阵寒流袭进她的身体,她觉得她的身体想是要凝成冰块了。
天月和无欢来到帝都的皇城,看着那巍然屹立的城墙,无欢看见一股又一股的瘴气向上升腾。他惊心动魄的看着。和天月交换了一个眼神,两条白色的身影掠进城墙内。天月一边走一边问:“无欢,云裳,你安置好了吗?”
无欢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经在她的床边设下结界,任南云楚再有本事,也不能和术法斗。”
说话间,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从天而降,而他身后成千上万个士兵像蚂蚁一样拥着他,他们每一个人身后都跟着一只血婴。
黑袍男人站定,淡淡的说道:“无欢,你比我预料的来的迟多了。”
无欢冷冷的说道:“还不算晚,够杀你了。”
“是么,无崖子挑了挑眉说道:“你以为你杀的了我,我告诉你,光凭我身后这些卒子就足够将你累死,何况你会将他们杀光吗?”
无欢冷言道:“是吗?”我不是吃素,也不信佛,从来不担心下地狱,我曾经说过,如果你敢伤害她一根寒毛的话,我不会放过你。“
无崖子淡笑道:“你是说那个可怜的女孩子吧,我没有伤害她,是他自已太傻了,再说这会儿,恐怕那孩子-----。”
两个人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难道------。
天月问道:“你把她怎么样了。”
无崖子看着蓝天白云说道:“我想南王爷也不是吃素的吧,各位可认同我的看法。”
两个人的脸刷一下白了,无欢的袖袍无风而动冷冷的说道:“他敢。”
无崖子居高临下看着他们,摇摇头说道:“你真是太不了解南云楚,他可是为了他的女儿什么都做的出来的。我劝你们,如果想找我算帐的话,最好是先让那孩子平安,不然的话你们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白费了吗?“
无欢要冲出去,被天月一把拉住了,天月小声音说道:“不要冲动,我们还是回去看一看云裳吧。”
无欢冷嘲热讽的说道:“难道你被他几句话就吓得乱了阵脚。”
天月摇头说道:“不是,他的话我固然不信,可是如果他和南云楚是一伙的,那么云裳她——。
不等天月说完,无欢一拍额头说道:“我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一层都没有想到呢,南云楚或许破不了我布下的结界,可是他就不一样了,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
当他们匆匆忙忙的赶到南王府的时候,白云裳居住的房间已经桌翻椅倒,凌乱不堪。
两个人在大厅中央看见了南云楚,他正坐在椅子上怡然自得的喝茶,看见两匆忙站起身子,焦灼的说道:“你们来了正好,云裳给人虏走了。”
两个人一愣,天月冷然问道:“是谁虏走了云裳。
南云楚假装努力回忆道:“他说他好像叫什么白无绝。”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目光如雪盯着南云楚看了好久,南云楚被他们看得混身不自在,怯怯的问道:“云裳是不是会出什么事啊。”
“难道我没有告诉过你吗?我来自蜀山,我的师傅叫白无绝。天月讽刺的说道。
南去楚缩了缩脖子。脸苍白如纸。
无欢冷若冰霜的说道:“不管云裳会出什么事,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你。”说着扬起手掌。正准备劈下去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女音在身后响起,不要。
一个单薄的身影从门外跑了进来,挡在南云楚面前哭着哀求道:“请两位放过我父亲好吗?如果你们真得要一个人来抵命的话,就让我去死吧。”
天月拉着无欢的手说;“我们还是到我师傅那里看看云裳吧,等确定了她有没有事,再回来找他算帐也不迟。
在蜀山最高的高顶上,站着一个孤寂的身影,他穿着一件道袍眺望远方,他站的地方曾是将离站在地方。将离在这里化为一柄弯刀。那个地方就是灵山。他的青春岁月,他的回忆,他的爱,他的一切都在那里停滞不前。
虽然已过几百年,所有的记忆恍如昨日。他记得他初次见他的时候。
他记得那一天,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父亲牵着他手把他送到灵山脚下,蹲下身子轻轻的对他说道:“无绝,你是月神之子命定的人,这是我们的荣幸,可是到了“天月教”千万不要忘记了自已姓氏,你姓白。你是父母最大的骄傲。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他穿过层层的人群,来到“天月教”,到了“天月教”,他才知道原来所谓的天月教没有想像奴仆成群,也没有人前互后拥。只有天月教教独自坐在高高的雕花椅上等待着他,他走过去跪在地上。聆听着教诲。
天月教教主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叫什么名字。”
白无绝小声音答到:“我叫白无绝。”
“白无绝,天月教主眉头轻皱了一下:“既然来到了天月教,就不应该有自已姓,以后你就没有姓,叫无绝吧。
“不,他低低的叫道,父亲送他上山的时候千叮万嘱叫他不要忘记自已姓白,是白家的子孙。
“你说什么?”天月教主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一遍。
他的声音大了一点儿说道:“我说不。”他依然不敢抬起头来,但是他知道教主在冷笑,他有些发抖的跪在那里。
“不听话,把他拖下去给我打。天月教主的声音回旋在屋内,不知从哪个角落走出两名强悍的大汉,不由分说的提着他欲往屋外走。他闭着眼睛,他以为他死定了。
“慢着,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他一睁开闭着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蓝色。他顺着蓝色往上望去,看见一张稚嫩的而又清丽的脸,那一刻他的心跳了一下。他想就在那一刻他就喜上那个寂静如蓝的孩子吧。
他看着他走到天月教主面前,缓缓低首道:“母亲,饶了他吧,我们都是些没有姓氏的人,让他拥有自已的姓氏有什么不好呢?”再说只要他忠于“天月教”就行了不是吗?如果你夺了他的姓氏,他却还是要背叛。那还不是一样的吗?”
天月教主看着自已的女儿,眼里充满怜惜,轻轻的挥手道:“好吧,他是你将来的夫君,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他站在那里看着眼前一身蓝色女子,她也回头看了他一眼,眼里一片寂然,头上那只蓝色的蝴蝶亭亭玉立像是要展翅高飞。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在心想道,她恐怕也不过七岁吧。七岁的孩子为什么那么寂寞了。在教里呆久了,他知道她名字,她叫相怜。
他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喜欢蓝色的孩子,她的房间蓝色,她的锦被是蓝色的,她的衣衫鞋袜都是蓝色的,连她坐的秋千都是蓝色的。可能在她的眼里除了蓝色已容不下任何一种颜色吧。
为了她,他决定也开始喜欢蓝色,那一天,阳光明媚的午后,他穿着一件蓝色的衣衫站在开满梅花院落里等待她,等她经过,等她看到。她终于来了,她穿过那一树的梅花,看见站在长廊里的自已,她一愣,他屏气凝神有些忐忑不安站在那里。她看了他好一会儿,突然嫣然一笑,他呆住了,他觉得他的笑就像是那枝头初初开放的梅花。
她轻轻的对他说:“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穿的白色衣衫。”说着抿嘴跑开了。他也笑了,在房间里看着一身蓝色的自已,有些像跳梁小丑,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最起码他看见她朝他笑了。这是最重要的。
天月教主开始教他术法,武功,天月教主告诉他,他是相怜命定的人,是帮助他们脱离月神惩罚的人。那么自已以后就再也不受到任何苦痛了。他看见她眼里一片忧伤。她的忧伤蔓延了整个灵山的天空。那一刻,他暗自发誓,他绝不让这种忧伤出现在相怜的脸上。
十五岁那年,天月教经历了一次灭顶之灾,天月教主的丈夫,相怜的父亲带着一些人马闯进了天月教,他们扬言要杀了天月教主,要灭掉这些相信装神弄鬼的月神之子的真面目。
天月教主拾阶而下,衣衫飞扬,她站在那个无情的男人面前,轻声问道:“你真得要杀我吗?”
那个男人身子瑟缩了一下,大声叫道:“当然,谁叫你骗我,你是个骗子。”
她苦笑道:“没有给你绝对的权利,你就说我骗你,也罢,反正我也是个骗子,是被命运遗留下来可怜的骗子。她眼神迷离的扫过在场所有的人,最后停在他的脸上,朝他眨了眨眼睛。他似乎了解,也知道该怎么做。他轻轻的扬起手,遮掩住相怜那双寂然的眼睛。他知道他能做的也只这些了,其他的他都无能为力。
她回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脸已经完全扭曲了,她突然苦苦的笑道,她为什么会爱上这样的男人,这样卑劣男人,她还爱的死去活来的。
她笑的眼泪都流下来了。她的身子猛得向前一倾,那柄弯刀已经戳穿了他洁白的衣衫。相怜悄无声息的拿下他的手,咬着苍白的唇看着母亲轻轻的倒地上,像一只断翼的蝴蝶。眼里的神色依然是一片寂然。她闭了闭眼,手轻轻的一挥,巨大白光笼罩了整个屋子,带血的玫瑰花儿像雨一样落下,在白光过处,她的身影已站在高高的台上。她冷若冰霜的说道:“你们是不是很想见见月神,那么你们就去陪她吧,她会洗涤你们肮脏的灵魂。他还来不及出口,所有的人都已无声无息的倒在地上。没有血腥的屠杀,就像是在演一场哑剧,所有人都寂寂倒下去。只有那个人苍白如纸的站在那里,双腿像是筛子似的发抖。
相怜冷冷的嘲笑道;“放心,我不会杀你,我会留着你,让你永远活在你的噩梦里,一辈子只到你死。滚吧。那个男人像是获得大赦般连滚带爬的逃离。看着他的背影相怜喃喃的问他:“如果有一天,你会像他那样对我么?”她回头望着他,像是从他的眼里穿过一个世纪的悲凉。”
他轻轻的说道:“不会有那么一天,我们会永远相爱直到老死,她朝他笑道,笑容迷蒙而又凄凉,她的身子直直的往下倒去,他掠过来稳稳的接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她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带我到灵山山顶去,我要告诉你一个关于月神之子故事。
他们站在灵山山顶上,看着那大片大片的盛开的血玫瑰,在凄冷的阴风中不停的摇曳着,相怜从身上拿出一把匕首,在她的指间轻轻的一划,血顺着指尖轻轻的往下落,像是情人眼里的泪,那些玫瑰花儿贪婪吸吮着,在血的滋润下那些花显得更加妖艳了。
看着他的血,他的心像针扎般的疼痛。他走过去,拉起她手,撕破他的衣袖,包扎起来,心疼的说道:“你这是为何。”
她轻轻的推开他的手说道:“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故事,关于月神之子,关于相思和将离的故事。
她徐徐道来,清丽的声音在灵山山顶上空响起。他静静的听着。
一阵静默之后,他轻轻问道:“那么我就是月神命定的那个人吗?”
她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娘在祭祀月神的时候,月神告诉她,你就是月神命定的那个人,你就是那个来结束我悲剧宿命的那个人。无绝,你肯吗?
他看着她哀求的眼,他其实很想告诉她,就算他不是月神之子命定的那个人,他也肯,只要她能够幸福。
她们成亲了,在他为他掀开盖头那一瞬间,她的美让他屏息,那一刻,他只想告诉她如果能和她在一起,就算没有姓氏也没有关系,因为他拥有她。
相怜看见四周,不是新婚该有的红,而是一大片的蓝,是她最喜欢的蓝。她感动的落泪,母亲死了没有哭,知道自已的命运她也没有哭,这一刻她却为这个男人的良苦用心而落泪。她想她会是最幸福的人吧。
第二天,白无绝睁开眼睛,不见枕边伊人,只有那发梢的香味还留在枕边,他慌了,急忙掀被,穿衣下床,他四处张望,看见坐在雕花窗前披发的相怜,她正专注的折叠什么东西。
他心里突然一片柔软,她拿起椅子上蓝色衣衫,轻轻的披在她的肩上,轻轻的说道;“清晨风大,不要着凉了。”她抬首朝他嫣然一笑,点了点头。又低头折叠着手上的东西。
他温柔的问道:“你在折叠什么?”
她低首答道:“我在叠纸星星,她突然放下手中的星星,看着他说道;“我想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我要折一只星星,以后我每天都折一只,等多了,我就把它们串在一起掛在我们的新房里,你说好不好。”
他轻轻的按了按他小巧的鼻子,宠溺的说道:“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她笑了,会心的笑了。他突然低首算道,她好奇的问道:“你在做什么?”
他正色的说道:“我在算你的笑,我要看看我们在一起日子,你到底笑了多少回,我要把它一一记在脑海里,等到老了,我再一点一点的细说给你听。”相怜看着他,倒在她的怀里。
幸福日子总是很快,灵山山脚下传来了有妖魔专吸人血,闹得人心惶,所有人都惶惶不可终日。不停的有人向月神祈祷。
相怜蹙着眉。来回踱着脚步,无绝看着她说道:“相怜,不要担心,我明日下山去看一看不就行了吗。
相怜叹口气说道:”这就是我担心的,我在占卜中,看不见这个妖魔的过去和现在,还有将来,我只看见那一大片红绝。无绝,我有一种不好预感,他一定会改变我们的人生。白无绝搂着她说道:“不要胡思乱想了。不会有事的。
不知是谁曾说过昨是而今非。当白无绝下山去斩妖除魔的时候,相怜在向月神祈祷的时候看见月神给两个子,结束。
结束,相怜跌坐在地上,什么是结束,是他和白无绝的感情结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