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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这……你胡说什么啊?”龙飞睢了瞧陆悠涨红的脸,不满地说。“龙飞,别理他!”陆悠抬起头娇嗔地望着龙飞。“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陆悠别生气噢。”邱生笑着打岔。

“你,你没生气吧?”龙飞小心翼翼地问,“我很好啊。讲讲你自己吧,认识你这么多年了,我还只知道你叫龙飞,是个男生。”龙飞移开目光,“我有什么好说的?”“我告诉你。姓名:龙飞,性别:男,年龄:17岁,身高:180……”宋波自讨没趣地插嘴。“你是龙飞吗?我又没问你。龙飞,你帮我一个忙,好吗?”龙飞带着疑问看着她,“做什么?”“帮我整理一份‘四人帮’的个人资料,可以吗?我可不想某些人总这么打岔。”陆悠故作气恼地瞪了一眼宋波,大声地说。

宋波脸上微红走回座位,一推董平,“去,回座。要上课了。”“你要资料干什么?”邱生质疑,也问出了“四人帮”的困惑。“我要制作一个‘朋友小集’,你们应该算是我的朋友吧,是不是也可以让我有个总结呢?”“可以,我们放学就给你。”邱生替龙飞应允了。

陆悠已经与“四人帮”成了好朋友,偶尔会一起出去玩。当然还要带上张志英、刘华、李颖、贾红几位女朋友啦。陆悠可是从来不违反自己定的原则的。贾红和李颖都喜欢邱生,陆悠看得出来,他们在一起玩闹时,她不免有点吃醋,因为她对邱生也有好感。但是陆悠始终与邱生保持着距离,唯恐涉入太深,拔不出来。陆悠给自己定过目标,一定要晚恋、晚婚的,这个所有的朋友都知道。

李颖长得不漂亮,但她性格开朗活泼,她也常是“四人帮”开过火玩笑的对象,不过她从不生气。有时看到他们太过分了,陆悠会帮着李颖说说情,他们总会“下手”轻些。一次下课时,李颖坐在晓悠身边,两人正在一起读陆悠新写的小诗。《我在夏日寻找》:“暖风中/我那乌发在飘扬/和着夏日的步履/蓝天下/我的心在欢跳/伴着轻松的口哨/我在寻找/在夏日的原野中寻找/我找到了:/一丛丛芳香远溢的野花园/一片片绿茵似毯的青草地/一阵阵微含凉爽的和旭风/我在夏日里寻找/寻找到婴儿般的美/寻找到即将失去的少年心中的美/我的心在夏日狂奔/我的眼在夏日流波……”“你看,我总觉得有不舒服的地方,却不知道应该怎么改。给我提点意见吧。”“我读着就挺好的,啊!”宋波突然抓过李颖的双手,“你的指甲很长了,我们帮你剪一下吧。”李颖一声尖叫,用力挣扎,却怎么也挣不脱。董平拿了指甲刀就要“工作”。“不行!不能剪。你们讨厌!”李颖大叫起来。她可是精心留的指甲,虽然她的人长得并不漂亮,可是又细又长的手指一直让她引以自豪。看见他们真的要动手,李颖急得快哭出来了,“晓悠,救命啊!”陆悠也真的看不下去了,男生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就抓女生的手呢?再说这样做太过分了,容易伤到李颖的手指。陆悠腾地一下站起来,“你们快停下,别再闹了!”她很严肃,董平和宋波愣了,没想到陆悠会真的认真起来。“不就是玩玩吗?剪了又能怎么样?”宋波还在嬉皮笑脸的。陆悠板着脸,“我说放手!你们玩得太过分了。‘男女授授不亲’,你不知道吗?每次都欺负她,你们到是忍心啊。她不生气,只因为你们是朋友。你们不能总这么过分啊。”董平已经放下指甲刀,李颖也被陆悠震住了,不再大叫,不过宋波仍抓着她的手不放。龙飞本来只是坐在一边看着热闹,他们常这样玩,所以没觉得怎么样。现在他也不由地站起来,一拍宋波,“松手!她说的没错,你们不能总这样欺负李颖。开个玩笑可以,但是也不能太过火了。”宋波这才悻悻的放手。李颖揉揉被捏红的胳膊,拉着陆悠坐下。“你严肃时好吓人啊!你……”“还不是为了你?你怎么那么好欺负啊?把他们给惯坏了。”陆悠不由得对她也发了脾气。“你就消消气吧,我以后不和他们闹就是了。我也不想这样的,只是……唉!我放学后再和你说吧。来,我们接着看诗吧。”陆悠的表情缓和多了,不再理睬宋波和董平。龙飞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没移开目光。

放学后,李颖和陆悠一直呆在教室里。“晓悠,我其实……我只告诉你,我不敢对任何人说这件事的。”陆悠疑惑地望着她,“有什么为难的事,我可以帮你吗?”“我相信你。”看到陆悠如此诚恳,李颖决定对她透露心事。“我喜欢邱生。”李颖小声地说着。“嗯?”陆悠愣了一下。“别笑话我。我长得不漂亮,学习也不好。我也知道邱生不可能对我有兴趣,不过只要能在他身边就好了。所以……”“所以就任由他们欺负你吗?这是傻啊!喜欢不等于就要丢弃自己的尊严啊。”陆悠不理解。李颖不好意思,也有点无奈,“本来是没有的。只是邱生有时会和我开玩笑,拍拍打打的。我从不生气,他怎么样对我,我都不会介意的。后来宋波也学邱生的样子动手动脚的,我要是生气,他就取笑我喜欢邱生。我不肯承认,邱生也不阻拦,我以为他喜欢这样,只好随他们去了。龙飞从没动过手,他算是好人了。只是宋波却越来越过分了,今天幸亏你在,不然……”

陆悠“你未免太天真了吧,他要是喜欢你,怎么会任由别人欺负你,却不管呢?就是想爱,也要找个心痛你的人啊。明知道是不可能的,干什么还要强求你自己呢?”李颖含泪垂下头,“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只想能和他呆在一起。”陆悠不忍心再伤害她,婉约地说:“你啊,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你好了。我们现在还不是想那些的时候,如果你想以后还能幸福,就必须自己去努力争取,不过前提是你要有资本啊。你现在自卑心理太强了,你没发现你自己有许多的优点吗?”“我?”李颖抬起头来。“对啊。你开朗快乐,可以感染所有的朋友。你的手很美,我真的好羡慕你的。咱们班上的女生也没几个有这么漂亮的手啊。你不自豪吗?”李颖破涕为笑了。“还有啊,你会做家务,以后一定会是个贤妻良母的。只是你的他现在还没出现罢了,何必为了一个花心的人误了你的未来呢?对不对?”“可是……”李颖还是有点犹豫。陆悠又劝了她很久,李颖才决定放弃杂念,认真学习。她永远记着陆悠说的话,自信、自尊才能真正地漂亮。

从那以后,李颖真的稳重起来了,她没事就和陆悠在一起研究题。虽然她还是爱开玩笑,不过再不肯和“四人帮”动手动脚的了。邱生问她:“小李子,你这几天病了吗?”“老大,我好得很呢。”“是吗?怎么变了?有点儿像个女孩子了?”李颖羞红了脸,“我本来就是女生嘛,你才发现啊。”陆悠也笑了起来。“小李子,你真的是个女生吗?”董平假作认真地打量着李颖,“噢,我知道了!是不是你谈恋爱了?女生只有这时才会变的。”“去!”李颖的脸更加红起来。龙飞看到陆悠和李颖在班级里谈心了,知道李颖的改变肯定和陆悠有关,到是挺佩服她的说服力。

“东施效什么来着?”宋波的一句话,打扰了大家的兴致。李颖怒气冲冲,“你说什么呢?”“没说什么啊,那句成语我忘了,问问不行吗?”“你!”李颖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别理他!”陆悠安慰她,然后愤怒地对宋波说:“你想说什么?李颖本来就是这样的。只是你们一直在欺负她。为了友情,她不好意思拒绝你们,才发生了改变。女生本来就应该这样,不对吗?现在她找回了自我是好事。‘效’什么啊?你懂得到是挺多啊。那你怎么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呢?你怎么不知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言’啊?”宋波哑口无言。

“好了,好了。都是朋友嘛,怎么僵了起来。陆悠说得没错,李颖这样挺好的,女生就应该这样嘛。”邱生打着圆场,李颖听着他的话,脸又不经意地红了起来。陆悠因为过于激动,脸颊绯红。她感觉到自己有点失态了,于是拍拍胸脯,长出了一口气,放低声音,“不好意思,是我说多了。我只是希望‘四人帮’以后不要再欺负女生了。要不然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龙飞表面异常平静,心中有点儿暗潮涌动。邱生受到很大的震撼,没想到一向柔弱的陆悠会有如此言辞犀利的表现。宋波却感到很委屈,只不过是一句玩笑,怎么会惹来陆悠这么大的反应啊。上课铃声响了,大家各自坐好,邱生冲着陆悠一翘大拇指,“佩服!佩服!”陆悠淡淡一笑,不再理睬他。董平回过头来,“陆老师好!以后我要向你多学学语文了。”陆悠娇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