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唯卿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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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深秋的古城墙脚下,人烟稀少,偶有行人,也是行色匆匆。

“姑娘,算一卦如何?免费的。”苍老的声音和着北风,显得格外的苍凉与悲怆。

箫紫菲停住脚步,狐疑的看向前后左右,没有别的行人啊!然后确定是朝她说话的。不禁踱回城墙脚下算卦的老者身边,张开五指在老者眼前晃来晃去的。

“姑娘,你别晃手指头了。老人家是瞎子,看不见的。”老人突兀的声音让箫紫菲吓了一跳,忙讪讪的缩回手,打量着白发白眉白须、满脸皱纹的老人,顿觉好神秘。

箫紫菲不禁笑了,索性在老人摊桌前坐下。“你都是给人免费算卦的吗?”

“我老人家只给有缘人免费算卦。有的人,黄金白银万两求老人家给他算一卦,老人家也是不理的。”

箫紫菲更是奇了,她一个平凡无奇,至多是有些正正当当的野心而已,也算是这个瞎子老人的“有缘人”?她倒不知道自己的缘分还这样广泛呢!“既然是免费的,就算算吧!”反正也算不得数的。

箫紫菲将右手掌心摊在老人面前。

老人笑,满脸的皱纹全部舒展开来,倒像是一株怒放的菊花。“姑娘是不信我老人家,觉得是算不得数的吧?”

“啊?”箫紫菲暗惊,这个瞎子老头莫非有读心术?难道真是奇人?

老人不摸箫紫菲的手心,径自说下去:“姑娘的生活不在此处、此时,姑娘在此处已了无牵挂,该是去命定的地方,遇该遇的人,还该还的债了。彼处,方是姑娘的归处。”

什么跟什么啊?神神秘秘,不知所谓的。箫紫菲无所谓的笑笑,站起身子,想想还是从钱包里取出零钱,压在桌案上。“我看在这种天也没多少人,老人家还是早早收摊,回家去吧!”

“姑娘是善心人,只是不信老人家的言语。”老头笑,枯瘦的老手探入怀中,取出一方油纸包,摊开,递至箫紫菲面前,“老人家是该回去了,老人家这一趟,守了千年,也是为还该还的债。姑娘,既为有缘人,姑娘可以当老人家在胡言乱语,这只玉镯,不妨收下。姑娘自有用得着的时候。”

箫紫菲看着样式简单古朴的玉镯子,尝试的取过戴在右手腕上,深秋之季,更觉周身寒彻入骨。不禁细细打量腕上古朴的玉镯。

耳边传来老人家的话:“双镯重聚,龙凤呈祥,国泰民安。”

许久过后,抬头,却是不见老人的身影,连带摊卦也不见了踪影。箫紫菲奇怪的沿着古城墙一路寻去,不见丝毫人影,惟有风声呼呼入耳。忽的,天地一片昏暗,风沙四起;箫紫菲忙缩着身子背靠古城墙,举起右手背挡在眼前防止沙石入眼。耳边,好似还有轰隆隆的雷声,箫紫菲暗自揣测,深秋了,怎么还会有雷阵雨呢?再说,天气预报明明说没有雨的啊!半眯的眼帘透过指缝,能感觉到闪电的白光。然后,箫紫菲来不及思考,只觉得手腕上原本冰凉的玉镯炽热无比,灼热的光与闪电的光芒好似罩住了她的整个身子,然后,天地间好似开了一个漩涡,而她,被耀眼的光芒卷进了那个漩涡里面。没有惊呼、没有挣扎的,好似就只有瞬间功夫,一切发生得过于神奇与突然,下一秒,箫紫菲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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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疼,这是在哪里?箫紫菲睁大眼睛四处看了看,这张床、这间明显很破败的屋子,不是她的家啊!这张床好硬啊,咯得腰酸背痛的;咦?是原木雕花床呢!箫紫菲忙坐起身子,仔细盯着对面的木门与斜角的桌凳研究,好像是在电视上见过的,古装剧里见过的。难道,那是时光漩涡,她被卷进古代了?这一惊,非同小可。箫紫菲忙低头看自己的衣着,原来的羽绒服不见了,对襟棉袄外衬着绣花古装。见梳妆台上有铜镜,忙探头过去看,除了长发披散着,还好,这张脸还是自己的。箫紫菲吁了口气,她最怕的就是借尸还魂了,幸好,还是原来的自己。

然后,箫紫菲抬腕看着玉镯,想起瞎子老头的话,难道,一切都是命定的?玉镯将她带到了古代,古代有她要遇到的人?要还的债?好在,随遇而安是箫紫菲的优点,想着,也许等她还清了什么债,玉镯又会将她送回原来的地方了。不如,趁这一段时间,好好四处看看,权当一次免费旅游了!

正想着,门外传来对话声,好似是一对夫妻在商量什么。

妇人的声音:“孩子他爹,真的没办法吗?要不,咱们逃吧!带着闺女,连夜逃吧。”

男人的声音:“逃?真能逃,我还不逃吗?你去看看,镇子外面都是铁老爷的打手,我们能逃到哪里去?”

妇人急哭了:“可是,咱们闺女真要嫁给铁家少爷吗?铁家少爷没有人性啊!咱苦命的闺女哇……”

男人忙制止:“你小声点。闺女好不容易服了药睡着,你要吵醒她呀?对了,我从山上救回来的姑娘怎么样了?还没醒吗?等姑娘醒了,就让姑娘离开此地吧,被铁家的人看见了,又是造一桩孽啊!”

妇人忙止住哭泣,低低的说:“孩子他爹说得是。我去看看姑娘醒了没。”

箫紫菲弄明白了,她被一对善良却贫穷的夫妻救了回来,碰巧,他们的女儿要被迫嫁给禽兽不如的铁家少爷。

真是岂有此理!有钱就了不起吗?为富不仁的一群狗东西。

既然被她瞧见了,就没有不管的道理。

救箫紫菲的是一对杨姓夫妻,安安分分的守着几分薄田,在这一方小镇悠然度日,也算其乐融融。谁知,唯一的女儿生得如花之貌,被铁家少爷看中,非得娶回家。聘礼也下了,日子也定了,就在后日,压根没有杨姓夫妻说不的份儿。

由大叔口中得知,现为万圣三年,国姓昭楚。皇上励精图治,威王爷坐镇边关,也算是太平盛世了。

原来,她还不算歹势,还碰着好年头——金壁皇朝盛世。至少不是在战乱之时,否则,一入古代,不就一只脚进了阎王爷那里报到了?不过,封建朝代,不管是盛世、还是战乱,吃苦受苦的都是穷老百姓。她来古代后一醒来就碰着这样的例子。所以,如果她在古代待的时间长的话,她一定要尽可能的帮助穷人,有几个帮几个。

不过,要看她能不能度过此劫了。

箫紫菲见过杨家女儿杨蝶,确实是如花美眷,她一个女孩子都看得呆了,别提那些下半身动物——男人了。

“姑娘,你还是快走吧!这个地方,是非之地,留不得啊!”

“大叔,既然是是非之地,我箫紫菲更是没有拍屁股走人的道理了。大叔,我有一个想法,可以保咱们全部安然脱身,不知大叔想不想冒这个险。”

箫紫菲所谓的想法,就是由她假扮新娘,反正,盖头一盖,没人会怀疑。铁家迎亲队伍一走,大叔一家三口就偷偷从后门出镇,走得越远越好。等到铁家发现上当时,这边早已是天高皇帝远,铁家也没办法。

杨父连连摆手:“不成!不成!我怎么好为了自己女儿,让姑娘进虎口呢?”

杨家母女也哭泣着点头,看来都是良善人家。

箫紫菲急了:“你们相信我,我不会有危险的。反正没人认识我,我要脱身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

“可……”杨父尚在犹豫。

“这样好了,你们打算在哪里安顿?我去找你们,怎么样?”

就这样,在箫紫菲的苦口婆心以及具体的脱身计划之下,杨家人终于点头了。

当晚,就着烛火,箫紫菲与杨蝶义结金兰,箫紫菲为姐姐,杨蝶为妹妹。姐姐为了妹妹,理应两肋插刀,不是?箫紫菲如斯安慰依旧不安的杨家三人。

千万里之外的皇城。御书房。

两名一身贵气的男子相对而坐。

其中年岁稍长,一身赭黄袍子的男子放下手中册子,问对面似闭目养神的年轻男子:“此事,皇弟如何看之?不妨一说。”

圣朝威武王爷乃皇上一母同胞,常年居边关,一身功夫与胆略无人能比。昭楚祈缓缓睁开双眼,俊眸清远如黛却又深邃如星空、无边无际,连带颊边似有若无的冷淡与漫不经心,一身贵气中携带几分冷然之气。眼光瞟过桌上的册子,有些不屑;声音低沉,带丝懒洋洋的意味:“皇上应该知道的,臣弟是带兵行军之人,从不相信人力之外的怪力乱神之说。”

皇上浅笑:“皇兄未登基之前,何时信过了?”站起身子,看向广袤星空下的太平盛世,语气里透着无限感慨:“自皇兄登基,已是三年,每日忧心国事,自始明白先皇遗言,创业难、守业更难个中真味。只要是关乎皇朝、关乎皇朝后世,即使是预言,即使是皇弟不屑的怪力乱神之说,皇兄也不得不谨慎视之。何况,自太祖太宗开国之初神僧预言,及至今日,方满六十又六载……”

昭楚祈取过册子,读过:“六十又六载后,玉镯放光,自是凤来……自此,龙凤理应呈祥、琴瑟须得合鸣,国昌民盛。”

再度缓缓闭上眼,手指头轻轻敲击桌案,思索着道:“龙凤理应呈祥……太皇太后曾说过,玉镯原本成双,是为昭楚世代相传。凤形玉镯不慎流失,及至太祖太宗登位,游历神僧过皇城,留下此预言……如果,真要加以采信的话……”顿了顿,继续道:“如果,皇上宁信其有的话,皇弟理当为皇上入民间,探寻玉镯下落……接下来呢?”

“皇弟,你知道皇兄会如何做的,不是?”如若一场婚姻能够换取天下昌盛,他昭楚誉身为一国之君,何乐而不为?

回转身子,看向他唯一的同胞手足,脸色不禁缓和,道:“此次回京,就多留一阵子吧!有你威王爷的名号,邻国怕是数十载内不敢再犯了。几日后便是五年一度的选秀,趁机,看看有没有中意的,你不愿意纳妃,就先纳妾吧……”

昭楚祈站起身子,俊逸的身形停于窗前,窗外夜色渐浓,已不复先前冲天白光。“臣弟明白该如何做了。那么,臣弟先行告退。”说罢,身形已是飘出窗外,倏忽未见人影。

隔几日。江北洛桑小镇。

在箫紫菲快要累瘫之时,终于被送回了洞房。

“少奶奶,您坐着歇息一阵子,少爷应酬完了就来陪您洞房!老身告退!”喜娘笑嘻嘻的退出去。

侧耳听,门外的脚步声越走越远,这个时候,所有人应该都在前厅忙着喝酒呢。箫紫菲忙拿下盖头,脱下大红的嫁衣,里面是早已穿好的一身仆人服;从随身的包袱里取出备好的帽子,将长发盘进去。乍一看,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仆人。想来,干爹一家也早已出镇多时了。此时不溜,更待何时!偷偷的推开门闪身溜出去,低着头走在长廊上,碰到一个急匆匆的管家模样的人:“喂!前厅忙得快起火了,你小子在这里浑水摸鱼啊?快去前厅帮忙!”

箫紫菲抿唇暗笑,连连点头,一溜烟穿过回廊,进了厨房,提了一个食篮,大摇大摆的走到看守大门的两个仆人面前,昏暗的灯光下,谁也看不清谁的脸。

刻意沉着嗓子道:“两位老哥辛苦了,老夫人派我给你们送些酒菜,趁热吃!”

听到有吃的、闻到篮子里的酒香,两个仆人笑嘻嘻的凑了上来,箫紫菲递过食篮:“两位老哥慢慢吃,老夫人派我到门外看看还有没有迟来的亲戚,好去迎接他们。”

仆人忙着斟酒,挥挥手,道:“去吧!去吧!”

就这样,箫紫菲大摇大摆的从铁家正门走了出去。先前早有准备的考察了这一带的地形,箫紫菲不慌不忙的抄小路往镇外的方向走去。干爹说了,如愿脱身的话,最好是在镇外的一座尼姑庵里过夜,那里住着比较安全。

“哇!黑漆漆的,连个路灯都没有。对了,连电都没有,哪来的路灯啊!唉!……”就着依稀的天光,箫紫菲伸开手臂在黑漆漆的巷子里摸索着向前走。

其实,她也挺怕的。千万别让她遇到不干不净的东西,也别遇到歹徒啊!她还想着完好无损的回到她的世界呢!

哇!手指头碰到什么了?软软的、湿湿的、滑滑的……

黑暗中,温润的掌心迅速捂住箫紫菲的嘴巴,低沉的男人声音响起:“别喊!”不远处,有火把的亮光在跳跃夹杂着人声。男人不待箫紫菲反应,拉起她轻轻一跃,已是在房顶的瓦片上。许是男人怕箫紫菲出声,捂住她嘴巴的手掌一直没松开。

不过,箫紫菲现在有更关注的事情。居高临下的,看见远处火把照耀下,有两处人马在巷子里两两相对,举着火把的,以身穿新郎服的铁家少爷为首,自然是已经发现新娘子跑了;另外一群人,全是黑色衣服,手拿凶器,一看便知道是一群江湖人,莫非……是在追他?

箫紫菲侧头看离她很近的男人,只依稀见到一双冷静中闪着光芒的眼睛在黑夜里分外深邃以及一片蒙面的黑布。男人感觉到箫紫菲在打量他,投过去警告的一瞥,暗示她安分些,继续注意下面的情况。

“见到一个身穿新娘服的小娘子没有?”蛮横的问话。

“走开!别挡着我们的路!”粗哑的嗓子透着浓浓的不耐烦。

“笑话,这整个并州镇都是我铁家的地盘。问你,见着我漂亮的小娘子没有?是不是你们见我小娘子漂亮,把我小娘子劫走了?”

“再不让开,防着我们的事。休怪我们动手了!”

“想打架不是?本少爷奉陪,管家,回去多叫几个人过来,记得抄家伙。本少爷就让你们有来无回!”

“……”

箫紫菲暗笑,真是狗咬狗,一嘴毛。

顿时,巷子里两拨人马打得起劲;这边厢,男人已经跃过房顶,转眼已是在镇外。

哇!这个男人武功绝顶、轻功盖世耶!好崇拜哦!好羡慕哦!……

熏陶陶着,双手腻腻的,细细的看,好像是血!血?那个男人受伤了?她好像记得,她的手碰到的是他的胸膛耶!满手掌的血,他还能支撑多久?

箫紫菲正想张嘴唤离去的男人,男人忽然扑通一声在她眼前倒地了。箫紫菲忙凑过去,摇晃男人的身子:“喂!你醒一醒!你不能现在就昏倒啊!喂!……”

没想到,她箫紫菲的一趟古代旅游,不是在替人出嫁,就是要照顾一个要死不活的男人……唉!苦命啊!

手放在男人心口处,还好,还活着!再看男人黑布蒙面,不禁嗤道:“神神秘秘的,有什么好蒙着的?长得太帅?还是太丑?要不就是做了见不得光的事儿。……算了,亏你遇到本姑娘,管你是黑道白道,还是汪洋大盗,只要不盗本姑娘就万事OK!本姑娘救你一命,也算是积德了。”

箫紫菲唠叨将男人拖到一株大树旁靠着,然后抽出手绢,替男人先粗略的包扎止血。这里是镇外了,离尼姑庵也不远。可是,这么大个男人,她要怎么带他去庵里啊?

“也多亏你是碰到二十一世纪的我,否则,这里的姑娘三寸金莲、肩不能挑的,怎么会背得动你这个大男人……吁!不行了,歇一下!”

“就是有姑娘背得动你,也不敢背你的……男女授受不亲……算你运气好,碰着的是本姑娘……累死了……”

“喂!你可千万不能死……否则,本姑娘这么卖力不是白花了……”

“哈哈,看见灯笼了吗?尼姑庵近了耶!……”

“……”

也不管这个男人听不见,箫紫菲边嘀嘀咕咕,边喘着气如蜗牛爬行。

“大师,求求你,救救我哥哥吧!我与哥哥从小相依为命,怎奈铁家少爷逼婚;哥哥不忍我受苦,硬是带我逃了出来……呜!不想哥哥受伤……大师,求求您,慈悲为怀!救救我哥哥吧!……”为了身边男人的命,善意的谎言也不为过吧!

一众尼姑看着一身狼狈、披头散发、双手血渍、满脸凄楚的箫紫菲,眼圈都红了。

住持点点头,扶起箫紫菲:“阿弥陀佛!女施主暂且宽心,贫尼略通医术。”向几位老师太示意,“将施主扶入内房吧!”又看看箫紫菲,示意几位年轻的尼姑:“你们带女施主先去梳洗一番吧!”

待箫紫菲梳洗完,依旧作少年郎打扮出来时,住持已经迎了上来:“阿弥陀佛!女施主可以宽心歇息了,施主身子硬实,明天即可以醒来。”

“多谢师太!我可以去看看我家哥哥吗?”

“可以。不过,忙了一夜,女施主也累了,还是趁早歇息吧!阿弥陀佛!”住持说完,带着一众女尼各自回房睡觉。

箫紫菲走近床前,灯光下,男人依旧黑布蒙面,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还是闭着的。不过,看那细密绵长的睫毛、那飞耸入鬓的剑眉,应该长相也赖不到哪里去了。不禁笑道:“哥哥?呵呵,我一来古代,就认了干爹一家,还多了你这个连长相名字身份都不知道的哥哥……算了,明天,咱们桥是桥、路是路……各走各的吧。”

隔日清晨。

箫紫菲看看还未醒来的男人,思索片刻,摘下腕上的手表,递给住持:“我家哥哥的伤,势必要养一段日子,劳烦住持多为照料。这块手表,住持不嫌弃的话,当是小女子为哥哥付的汤药费吧!”

“这是?”住持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也不知道那是啥东西。摇摇头,道,“出家人本应慈悲为怀!此物女施主还是好好收着吧。”

箫紫菲心想,难怪,在这个时代,就是西方国家都还没发明出手表这个东西呢。忙道:“这是手表,用来看时间的。”硬塞在住持手中:“就当是我给庵里的香火钱吧!哥哥在这里养伤,我也放心了。我想偷偷回家收拾一些东西。师太,劳烦你了!”

不再给住持推脱的理由,箫紫菲转身就往庵外跑去。她还得急着赶去与干爹会合呢。如果去晚了,以干爹耿直的脾性,必会冒险回去打探消息的;说不准,还会去铁家要人。到时,她所做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所以,善良的师太啊!原谅我的谎话连篇吧!只是因为万不得已啊!

阿弥陀佛!

远远的,箫紫菲对着庵门一鞠躬、二鞠躬、再鞠躬,以示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