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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皇家内廷,歌舞升平,美酒佳肴。

皇上侧身对昭楚祈嘱道:“皇弟,今儿个王公千金可是都来了,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对了,咱们的敏表妹回京了,可是长成大美人了,朕可是记得少时,你可是最疼她的呢……”

潘贵妃玉手轻指,娇滴滴的笑道:“皇上,您看,那不是敏郡主吗?一准是在找威王爷了。”

昭楚祈俊眸沉敛如水,淡漠看向前方,那里,艳光四射的宫装少女正笑意嫣然的走来。忽然,昭楚祈剑眉上扬,眼眸半眯……

“皇弟?皇弟?……”皇上见昭楚祈愣神,不禁笑道,“看来,朕无须再为皇弟的婚事操心啦!哈哈……”

笑声没了,瞪着倏忽间身形已是飘落在数丈外的昭楚祈,皇上疑道:“皇弟,你去哪里?”

“臣弟暂且告退!”随着清淡的声音传来,俊逸的身形已是倏忽不见。

乐曲声中,只听到敏郡主委屈的嚷道:“皇上表哥,祈表哥是怎么啦?连瞧都不瞧人家的……”

皇上无奈的低语:“朕,也想知道原因啊!”长兄若父,皇弟的性子如何,他自是捉摸得透彻万分;什么事,会让皇弟如此的甚至是有些失态的迫不及待……

皇上再次无奈的看着飞奔而去的敏郡主:“敏儿,你要去哪里?你追不到皇弟的……”

静寂的御苑小径,一身华衣的男子拉着一名太监急急前行,停在偏僻的假山旁边,苦苦哀求:“箫爷,你还是早点回去吧!这皇上也见到了,潘贵妃你也见过了,这时辰也不早了!算我端瑞求你了,早早回吧!”

沙哑的声音含着笑意,在假山上空低旋:“这时候不是还早吗?你去看你的歌舞,我随便溜达,不会出什么漏子的。再者,瑞爵爷啊,你去笑忘阁,我什么时候催你早早回家了?做人,可是要讲良心的哦!”箫爷眉开眼笑。

端瑞翻白眼,他大把大把的银子捧到笑忘阁,箫爷开心还来不及,哪有赶他走人的道理?“万一、万一被发现了,可是要……”端瑞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

箫爷不高兴了,踮起脚尖,按下端瑞的手势,揪住端瑞的前襟,眯眼,问道:“端瑞,你是觉得箫爷我的命不值钱了?放心,箫爷我可是还想继续软玉温香抱满怀个五十年呢。爵爷真是执意要赶我走的话,我箫爷也不是不识相的人,只是今后啊,也请爵爷忘了去笑忘阁的路吧。”说完,甩甩袖子,拍拍手,打算走人。

端瑞忙拉住,开玩笑,他一天见不到善画,可是生不如死呢。而要见到善画,要得到善画的芳心,眼前的人可是比菩萨还要金贵呢。“好好!算我端瑞说错话,给您赔罪了!好,您随便看、随便玩,两个时辰,够不够?”

“够了!两个时辰后,御花园后门见!”箫爷放开端瑞,坏坏的笑,“你还不走?可别误了向皇上敬酒的时间哦!”

端瑞大惊,匆匆向内廷方向走去。背后,是箫爷肆无忌惮的沙哑笑声。

“呀——,哎哟——!痛死了……”急匆匆走路追昭楚祈的敏郡主在拐弯处来不及收住身形,与太监装扮的箫爷撞成一团,“喂!你这个小太监,走路不长眼睛啊你?”

箫爷被撞得头晕目眩、眼冒金星的,抚着眼睛没好气的回道:“喂!你还恶人先告状呢你?我悠悠哉哉走我的路,你干吗投怀送抱的?咦,我的手扳指呢?”

箫爷头也不抬的蹲下身子找扳指,敏郡主没想到一个奴才还会如此嚣张,怔了半响,回神过来,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咯脚,再看到死奴才弯腰寻找的样子,抿抿唇,站着不动。箫爷寻着寻着,眼帘映入一双精制的绣花鞋,慢慢的仰头,牡丹绣花宫装、玉珠彩穗作配饰、妆容妍丽精制、头钿轻晃万分涟漪……

敏郡主柳眉倒竖,轻哼:“狗奴才,看够了没?知道我是谁吗?一点规矩都没有!”

箫爷慢慢的直起身子,低眉垂首,谦恭万分道:“奴才该死,撞着……”该怎么称呼?看她的装扮,不是公主,那么,必是千金了,做人需不耻下问,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也,不是?“呃!请问,您是哪家王公的千金?”

敏郡主瞪眼,随即看到小太监一脸虚心求教的模样,不怒反笑,娇笑的容颜如同宫装上精制的牡丹绣花,箫爷看傻了眼,喃喃道:“有美伊人,巧笑倩兮,娇艳如斯!”与他家阁里的四大花魁姐姐有得一比啊!

敏郡主瞪眼,面有喜色,嗔道:“你这个小太监倒是油嘴滑舌,还读过一些书啊!是伺候哪个娘娘的?我向皇上表哥讨来!”

皇上表哥?难不成,这个娇艳小姑娘是端瑞口中的敏郡主?那个极有可能成为威王爷王妃的郡主?嗯,确实是门当户对、青梅竹马、郎才女貌啊!只是,胃里泛酸了,酸酸的滋味一直溢到心底……

“小太监,你发啥呆啊?问你话呢!伺候哪个娘娘的啊?”

“啊……哦……奴才有眼无珠,不知是敏郡主!奴才从没有见过比郡主更好看的人,所以……”箫爷垂首,猛的想到自己可不是真正的太监呢!伺候哪个娘娘?这可不能胡乱蒙混过去的。他那么怕死,可不想在这个皇宫里把命搭上,身首异处不说,指不定会痛苦折磨个大半天才断气……想到这里,箫爷整个人是冷汗直流浃背。

“他是伺候本王的小厮!”

谁?谁搭救了他?简直是菩萨再世、佛祖重生;这声音,真是妙语圣音,真是……咦!不对,很熟悉的声音呢!

敏郡主欢呼:“祈表哥,我正在找你呢!”

祈表哥?箫爷倏然抬眸,正好撞进那一双如子夜般深邃的眸子里……昭楚祈?应该、应该没认出自己来吧?暗自思揣着,箫爷满脸满额的细汗在瞬间密布,脑袋垂得更是低了,身子直往敏郡主后面缩去。

昭楚祈点点头,眼眸直落在尽力做缩头乌龟的箫爷身上,剑眉微扬,沉声问道:“小箫子,还不跟本王回府?还是,打算易主,伺候千娇百媚的敏郡主?”

敏郡主娇笑,不依道:“祈表哥真是坏呢!就知道打趣人家。”

小箫子?这个人的眼睛,难不成是火眼金睛?“呃……”箫爷咽咽唾沫,更是弯腰垂首,“奴才这就去给主子爷备轿子去!”脚底抹油,溜人也!

昭楚祈也不阻止,看着那抹匆匆离去的瘦弱背影,隐遁的檀香随之慢慢的散去。坚毅的面颊浮出淡淡的笑来,他怎么会看错呢?不会的,绝对不会错的!不管容颜如何的变异,不管世事如何的变迁,那一双灵动鲜活的眸子,那曾经鼻息可闻的悠悠檀香,在记忆的深处,早已经深入骨髓般的刻骨与铭心,所以,只需一眼,他知道,他还是遇到了那个人。即使,中间隔了整整的两年。

“祈表哥,你匆匆忙忙的,是急着回府吗?”敏郡主贴了过来。

昭楚祈上前一步,蹲下身子,捡起碧绿的扳指,其上,雕有猛虎刻纹,甚是精致。昭楚祈眸光深敛,将扳指收在怀里:“敏儿,皇宫深苑的,别到处乱跑。回内廷去看歌舞,省得皇上待会不见你回,还要派人寻来寻去的。”

“我……”敏郡主刚开口,昭楚祈俊逸出尘的身姿已是越过假山与湖泊,方向是御花园后门。

箫爷匆匆走进笑忘阁,明显的吁了一口气,想想,招手唤来家丁:“去端瑞爵爷府一趟,只需说,我已回笑忘阁。快去!”

家丁闻言而去。箫爷又恢复了闲适慵懒的性子,背负着双手,慢慢的走在后院长廊下,喃喃自语道:“唉!今儿个真是好险、好险!幸亏我机智过人、脚底抹油,逃得快……”

低醇的男声在箫爷头顶响起,带着几分的漫不经心与揶揄:“哼!是吗?是你机智过人,还是贵人相助?”

不……不会吧?!箫爷苦着脸,抬头,一双好看的眸子落入他的眼帘,一瞬不瞬的,好似要看穿他,或是原本就已将他看穿。箫爷退后几步:“你……你怎么会在我的地盘?你……跟踪我?”

见昭楚祈不语,箫爷咬唇:“好!我承认,能够顺利脱逃,全是仰仗您这个贵人的相助。不过,我可没有求你,是你自个儿……侠义心肠、慈悲为怀……”

昭楚祈双眸闪烁晶光,薄唇微翘:“侠义心肠?慈悲为怀?小箫子,是不是说没事找事、多管闲事更是直接呢?嗯?”多么熟悉的口是心非啊!而他,却心不由己的甚是怀念这样的感觉。

小箫子?!这是那个一板一眼、淡漠冷酷的威王爷吗?不能乱,不能乱……要先稳住阵脚,咳嗽一声,从来没有这么一刻,庆幸自己的嗓子沙哑了:“王爷真是说笑了,我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嗯……我比较乐意别人喊我箫爷,当然了,你贵为王爷的,不介意的话,可以喊我小兄弟……”只要不是什么“小箫子”,听起来怪不正常、怪……亲昵的!

昭楚祈眯眼,忘恩负义吗?是在影射他吗?猿臂一伸,措不及手间,箫爷瘦小的身子已是固定在昭楚祈胸前两指的地方。

“喂……两个大男人的,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这一下,箫爷的嗓子是更为沙哑了;自知力气上是天地之别,也就省下力气去挣扎了。何况,君子动嘴不动手。

昭楚祈笑,深邃的眸子好似落进了星子,光影璀璨:“小箫子的眼中,也会有体统一说吗?你认识本王?”鼻端再次充盈着馨雅的檀香,自然的熨贴温润了他一向冷然的心,颊上笑容更是深了。

“京城鼎鼎大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威王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箫爷皱鼻子,算了,他爱喊什么就随他喊去吧。上一次,是他箫爷在调戏他,今儿个,怎么角色好像转换了呢!

天生不爱吃亏,尤其是在笑忘阁“为虎作伥”、“呼风唤雨”了一年多的箫爷,眉头皱得更是紧了。

昭楚祈语气一凛,切入正题:“为何要去皇宫?”

“好玩而已!怎么,威王爷在审讯?”箫爷低头,盯着昭楚祈箍在他腰间的修长五指,然后,皮皮的笑,赞美道,“威王爷的这一双手可是比我家琴姐姐的红酥手还诱人呢!害得我,都想摸一把了呢。”

说着,细细的五指已是抚上了那双大掌,轻轻的摸挲,昭楚祈不动也不言语,任凭箫爷放肆的玩火。

悠扬婉转的笛声低低的传来,箫爷好似触电般,猛的挣脱开昭楚祈,笑道:“威王爷,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不妨去前厅点个姑娘,听听曲儿。我有事,失陪了!”

刚要转身,四条彩练由空中飘来,直直的打向昭楚祈;箫爷大惊,喊道:“琴姐姐,快住手!”以昭楚祈的身手,他担心善琴她们……

倏忽间,昭楚祈身边已是围绕了笑忘阁四大花魁,将箫爷与昭楚祈隔开。箫爷什么都明白了,叹息声,该来的终须会来;只能简短的朝圈中的昭楚祈央求道:“威王爷,求您手下留情,别伤着她们!”接着,预期中的,又一条白缎抛来,卷住他的身子……

笛声依旧萦绕耳侧,被卷走之前,他看见昭楚祈眸光中的厉色,只是,他不担心的,因为,琴姐姐她们会绊住昭楚祈。

他还是低估了昭楚祈的身手,半空中,白缎被昭楚祈扯断,他的身子落入昭楚祈怀里,强健的手臂好似托住了他的全部,飘飘落地。他没有不安与害怕,探头,却被昭楚祈大掌按在怀里,耳畔传来昭楚祈的声音,很近、很近:“她们没伤毫发,只是半个时辰内动不了!”

“那你,抓我做什么?”头闷在昭楚祈的怀里,箫爷的声音更显得沙沙的、闷闷的,“快放了我。”

昭楚祈看向不远处飘落的男子,长笛在手,黑纱覆面,笑道:“如你所言,本王慈悲心怀……”

笛声忽断,箫爷费力的探出头脑,瞟到远处的男子,苦笑道:“这一次,王爷真的是多管闲事了。”

不待蒙面男子说话,箫爷急急道:“不怪琴姐姐她们,一切,都是误会。”

蒙面男子不看善琴她们,只是看着箫爷,温和的声音缓缓传来:“你平安回到我的身边,她们自然无罪!否则,不单单是她们四个,整个笑忘阁的人,我都会让她们陪葬。”云淡风轻的语气,箫爷身子却是僵住。

昭楚祈眯眼,冷声道:“他能不能平安回到你的身边,应该不是他自己能够决定的。”

男子长笛急指,已是欺近昭楚祈身边;昭楚祈却无意打斗,身形飘忽,向阁外而去。

男子反而不追了,昂声道:“紫菲,我给你三天的时间!”

如尘怔怔的看着他的主子爷带着那个箫爷回府,然后,黑着脸,进了书房,书房的门砰的关上。

迅雷不及掩耳的拆了箫紫菲的发带,任由一头秀发披垂于肩上,昭楚祈眯眼。手腕微转,瞬间移到箫紫菲耳后,指腹部有细微的粗糙感,昭楚祈眼眸转深,问道:“是你自己摘下来,还是本王动手?”

“笑话!你让我摘,我就摘下来?”这面具,可是善书精心为她准备的呢!“我戴着它快两年了,有感情了,不想摘!”

昭楚祈冷漠的声音,不怒而威:“容不得你说不。转过头来。本王没兴趣对着一张假面具说话。”

箫紫菲一向是善于察言观色的,知道昭楚祈是势在必得:“我可以摘下来,不过,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见昭楚祈点头,箫紫菲道:“你是如何得知我的女儿身?”

说着,面具已经摘了下来。真实的容颜现于昭楚祈眼眸深处。

眼前的小女子,没有倾城容颜,只能算是清秀;没有翦水美眸,却是灵动显活;没有动人的身段,只是瘦弱娇小。而这一切,却是奇异的、没有理由的震慑了他向来波澜不惊的心魂。

昭楚祈不答反问道:“仅仅是女扮男装吗?……哈哈,箫爷?箫紫菲?妃子笑?……哪一个是真正的你?”一反平常的冷淡自如,昭楚祈嗓子粗哑,他可以笃定箫爷即妃子笑,却是,从未想过,他是女儿身,甚至,还是……箫紫菲。细细想来,任何一种面目的她,一言一行,从来就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箫紫菲闻言,惊讶的睁大眼睛:“你?你是如何得知的?”

昭楚祈一言概之:“眼睛。”笑忘阁内,见到箫爷的第一眼,他心里就有了警惕;随后,箫爷调笑他时,凑近他的身子,那样熟悉的檀香;皇宫内廷,箫爷的嬉笑怒骂,箫爷的任性妄为,箫爷的奸诈机灵,以及,那深入骨髓般熟悉的味道,那淡淡的、浅浅的檀香……就此,心里深深的肯定。

“嘿嘿……”箫紫菲干笑,这个人的眼睛,简直比火眼金睛还厉害呢,见风使舵道,“王爷,两年未见,你依然是俊朗不凡、聪明过人……小弟可是日夜挂念王爷您,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呢!”

“小弟?”

“哦!呵呵,小弟……小妹习惯了!”谁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眼前的男人,可是摆着臭臭的俊脸呢。

“一个未婚女子,对着一个男子大言不惭的说着什么挂念,不觉得羞吗?”茶饭不思?寝食难安?他看见的,可是花丛中恣意享受、乐不思蜀的风流箫爷。

说教啊?!本姑娘本来就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是说挂念,又不是说爱,有什么好羞的?箫紫菲满脸谄媚的笑:“对!对!王爷教训的是,小女子日后一定绝口不对男人说挂念啊,喜欢啊……总之,任何能让王爷觉得暧昧的字眼,小女子一定绝口不提一字。敢问,王爷还有何训示?”

昭楚祈敛眉,他没忘,眼前这个小女子除了善于扯谎、演戏,脸皮也不是简单的厚。两年前,她的声音虽不是空灵悦耳,却是柔润如同秋风滑过……“嗓子,怎么了?”

“啊?……”箫紫菲一愣,随即淡笑,“不好听吗?虽然不是声如黄鹂,虽然没有你那个敏儿表妹的娇俏嗓音,不过,我觉得还不错啊!扮男装的话,都不用刻意去粗哑着嗓子了。”

顾左右而言它吗?昭楚祈眉心攒蹙:“我要的是实话!别让我问第三次。”

箫紫菲也皱眉,不甘示弱的吼道:“喂!我嗓子哑不哑,关你威王爷何事啊?没别的事情,我要回家了。”

“要想在三天内回家,就乖乖的回答我所有的问题。”昭楚祈双臂环胸,笑道,“箫紫菲,你是聪明人。”

是的,她也自诩为聪明人;所以,不会蠢到拿笑忘阁姐妹的性命开玩笑。伸出的前脚收回,气馁的垂下脑袋,嚣张的神情委顿下来,多了一抹苦涩:“毒药,一碗毒药,他亲手端给我,要么嫁给他,要么喝下毒药。我喝了,苦苦的,烈火烧灼喉咙,然后是五脏六腑……他还是救活了我,只是破了声音,很幸运了,不是?只要活着,只要能言能语,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昭楚祈薄唇紧抿,额间青筋暴露:“他即是笑忘阁内那个蒙面男人!?他是谁?是他劫走了你?”

箫紫菲摇头:“他也救了我。而我,却是不能告诉你,他是谁。”

昭楚祈也不勉强,凭他的能耐,他自会获悉那人的身份。锐利的眸子因之箫紫菲平凡面容上淡现的苦涩而发狠。“后来,为何不找本王?”

“找你?”箫紫菲失笑,摇头道,“找你做什么?让你送我去皇宫?别忘了,我的身上可是有你皇家另一只手镯。何况,他说过,不再逼我嫁他,给我想要的生活,但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我终要在他的视线所及之内。他会让我找你?”

昭楚祈几乎是脱口而出:“若是你愿意,你可以拥有想要的自由。”

“在你的庇护之下?”箫紫菲直直的与昭楚祈对看,“这还算是真正的自由自在吗?”

“当是本王还你两次救命之恩。从此,两不相欠。”见箫紫菲疑惑的瞪大双眼,昭楚祈抬眸看向窗外,淡然道,“你不是想知道,本王如何得知你的女儿身吗?因为,本王在寻找一个女子,她姓箫,箫爷的箫;名紫菲,芳菲四月,紫杉映碧草。还有,洛桑镇外,那个晕倒的蒙面男子,便是我!”探入内襟,取出一方手帕,递于箫紫菲。

箫紫菲怔怔的接过,血渍还在,手帕一角是小蝶为她绣上的名字。许久,箫紫菲恍然大悟:“所以,你派人找寻一个名唤箫紫菲的女子,大江南北的找寻,只是因为,我救了你?所以,你在听他喊我紫菲的时候,手劲加深。”原本,他喊她紫菲,是怕昭楚祈看出她是妃子笑;却不料,弄假成真啊!如今,除了她来自21世纪的事实,她在他面前,怕是,早已是透明人了。

昭楚祈蹙眉,忽然想到,既然她身带玉镯,既然不愿进宫,为何今日要假扮太监进宫?万一,身份泄漏,她如何能够脱身?“今日,为何要去皇宫?”

箫紫菲翻白眼,这个男人,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啊?毫无忌惮的打个大大的呵欠:“我困了!既然你目前不准备放人,能否让我睡个觉?等我吃饱睡足,头脑清醒,你再审问也不迟啊!噢,对了,你是如何得知我是妃子笑的?”

好似没有听到箫紫菲的问话,昭楚祈转身出书房,书房的门廊处,沉声吩咐如尘:“带小姐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