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的路程用一天赶回圣宫,一路上随风都没机会跟修罗说话,也更没机会说服他。回到圣宫,见到他的机会就更少了,整天不是在文件堆里,就是被大臣围着。晚上还有阿瑟会时不时地不让她进风华殿,她从没想过她还要和一头狮子争老公,还是失败的那方。即使能见上一面,说话不到一分钟,就睡着了,简直拿她的话当催眠曲。
当晚随风像往常一样准备去风华殿。
“主子。”门外亚夏叫道。
“什么事?”
亚夏在门外回道:“圣上说今晚您不用过去了。”
走出去隐隐听到从风华殿传来的嘈杂声,“出什么事了?”不会是传说中的刺客吧?才想到人就向风华殿跑去。
到了风华殿知道原来是阿瑟要分娩时,随风才惊觉如果真的是刺客的话,她还来凑热闹,那她这条小命不就没了。不过混乱的现场没有多余的时间让她自我反省。
阿瑟是头一胎过程自然要痛苦得多,心痛阿瑟的修罗连忙将整个太医院的人叫来。可一有人接近,阿瑟就发狂,见人就咬。不少太医和侍卫都受伤了,身为妇产科大夫的老太医早就被吓晕。而唯一能接近安慰阿瑟的人却躲在御书房里不肯出来。
“第一皇后娘娘,圣上有令,在阿瑟生完前谁都不能进去。”御书房门外的侍卫挡住随风。
“那他就一辈子也别想出来了。”随风的脾气开始变坏。
“啊!”主殿传来惨叫声,阿瑟又开始发狂了。
真是的,一个孕妇不给我好好生,发什么狂,比它的主人还难伺候。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随风正色地命令道:“让开!以第一皇后的身份命令你们让开!”
侍卫们被随风的威严震住。
随风眉毛微挑担下所有责任:“有什么事我负责。”
“是,第一皇后娘娘。”侍卫们退让。
“怎么样?怎么样?生了没有?”一见到随风,修罗就狼狈地追问。
“你再不出去,阿瑟也别想生了,直接和未出世的小狮子翘掉算了。”这不是她故意吓他的,再这样下去很可能会胎死腹中,到时她连阿瑟都有可能保不住。
“我不能出去。”修罗的语气有一丝恐惧。
一直将心思放在阿瑟身上的随风没有发现,逼问:“有什么不可以出去的?你怕血吗?我不是叫你出去给阿瑟接生,你只要呆在它身边,让它安静下来就可以。即使晕倒了也没有关系,阿瑟还是可以闻得到你的气息。而且动物的生产不像人,不会有很多血,只有一点点。。。。。。”
“不要再说啦!”修罗完全崩溃,惊恐地步步后退,直退到墙角,身子顺着墙壁滑下。整个人圈在角落,还在不停地发抖。
随风也慌了,“你怎么了?”手才碰到他,整个人就被震开。
“别碰我!”如同受伤野兽的悲鸣。
“好,好。我不碰你。”随风再次爬过去,“但你也别这样子好吗?”外面已经够乱,你别再来凑热闹了。而且这样的修罗让她莫名的烦躁。
“不要让我出去好不好?”修罗抬头要求道,“那太可怕,再见到的话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带上红色的双眼,在同床的第一天见过,当时只让她感到害怕,这次却感觉心被针扎了一下。随风捂着胸口待令她不舒服的痛楚过去后,才回道:“好。不出去就不出去。但把外面的衣服脱下来好吗?”
“哦。”可是还在颤抖的双手怎么也解不开扣子。
“我来吧。”同时也警告道,“我只是脱你衣服而已,不准再把我震开了,很痛的。”说完时也把外套拔下来了。
才走一步,就发现修罗拽住她衣角,本该让让人哭笑不得的场面,随风却能潇洒地说出:“放心了,你老婆我的技术你领教过的,可是一流的,保证母子平安。”
修罗还是不放手。
随风边穿衣服边威胁道:“再不放的话,阿瑟出什么事情我可不管的。乖。”最后随风连哄小孩子的戏码都出来了。
“你怕。”
随风闪电般俯身亲他一下,看着他放开她衣角反射地捂住额头,心想:要是那只手不像在搓脏东西一样搓来搓去的话会好上加好。“等你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说不定就可以见到小狮子了。”说完随风就快速离开。
虽然她怕死了那该死的狮子,但怎么说她也得接生完才晕啊,这可关系她身为妇产科大夫的颜面。
当她战战兢兢走向发狂的阿瑟的时候,她没晕。
当她就贴身呆在阿瑟的身边安抚它的时候,她没晕。
当她把小狮子抱到阿瑟眼前,甚至阿瑟添她的手,她都没晕。
可当风华殿出现另一头怪物的时候,她晕了。
妈妈呀!这变态的世界竟然有长翅膀的狮子!
醒来时也是凌晨,见到修罗站在窗边,随风一时以为还在风华殿,可仔细一看才发现她躺在自己的床上。
只是简单地负手站在窗边,却给人与世隔绝的错觉;只是一个孤独的背影,却让她有莫名其妙地有哭泣的冲动;只是回首一抹寂寞的苦笑,只是一眼,她心慌地重新闭上眼睛。
修罗再次转身,他以为他控制的很好,却在她面前失常了。对沙魔圣人来说圣上就是他们心中的神,而他也一直在扮演神的角色,但他毕竟不是啊,她一定失望了吧。
寂静得让人窒息,随风偷偷睁开眼睛,明明还站在哪里,为什么她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只五米?“修罗。”随风起身来到他身边,嗯,还是近距离看着他的好。
想起吓晕她的怪物,问道,“我好像看到一只狮子长有翅膀,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雄性狮子本来就长有翅膀。有什么好奇怪的。”要不是看在小阿瑟的份上,不要说让它们一家团聚,恐怕他早宰了它。
“哦。”随风在修罗身后转悠转悠。
“你在干什么?”修罗让她转得头晕。
“找翅膀啊,说不定你们沙魔圣男人本来就长有翅膀呢?”如果真的有的话,那沙魔圣男人不就是鸟人了,不过她家老公那么漂亮,还是叫天使比较好。
“翅膀没有,爪子倒有一副,敢看吗?”修罗半开玩笑道。
那不成魔鬼了。“你都敢拿出来了,我不敢看岂不是太对不起你。”随风一副量你也拿出来的样看着他。
“已经晕过一次,还是不要再吓你了。”金色的眼眸中有着落寂,还有一些随风看不懂的东西。
他应该很孤单吧。没头没脑地在心中冒出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