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我恶流之第一城第二程
503100000035

第35章

设计索印含的计划已接近成功,自得的人自得一番后,受不住静宓的她又开始无聊,睡在床上仰卧欣赏房顶那一成不变的死白之色,入目所及一片白,也不能让她大脑当机空白。

闲个三分钟,她抓狂的从床上蹦起来,抱着枕头在房里踱步,闲到用脚步为工具来测量这房间的宽度,一步,二步,三步,四步……

这时自未紧闭的房门外,听到低谈对话声中有一个熟悉的声音,虽然对方有刻意压低声线,但她仍接收到了。精神瞬间一振,丢开量到一半无聊到极点的测量工作,喜笑颜开的跳出门外,看到了那抹熟悉快步走远的身影,恶意的在后面叫唤,“影的老哥,你来医院是来看我吗?”

听到那恶魔的取笑声僵硬的转回身,他刻意快速走过她的病房,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还是惊动了她!钟佑民脸全黑了,心情本就不佳的他更不佳,“想得到美,你的丧礼我可能还会去,住院了?不会是作恶太多,被人谋杀未遂吧!”

“哎哟,回嘴了!影的老哥心情不好哦!是哪个杀人犯跑了?”回嘴了才好玩,她无聊嘛,吵架正好可以打发时间。

“就是你的同事单语洁,就连嘴吧心思跟你极为类似!”所以他才气,明明知道她有罪,却不能令她入罪,怎能叫刚正不阿的他不郁闷呢?

“单语洁!”宫昔羽娱乐的神情瞬间褪去,细想之下也明了大概,眉头渐松神情又恢复了闲凉,“怎么,又败给了女人,你真的很差耶!”

“你……没时间跟你闲扯谈,走了!”钟佑民气急想发飙,但念及一身警服而现又正执行公务,硬是再一次把怨气死吞回肚,火大的甩甩手,和同事快速转身离去。

宫昔羽一半心思已经飘到单语洁那边,大脑开始思考转动,她不再无聊了,既然有人撤脚她也就没有了追击的兴致,所以仁慈干脆的让钟佑民轻易离开。

索印含曾告诉过她,单语洁好像与她的病房是同一层楼,至于是哪一间,反正无聊,慢慢找吧。想着时,她已经迈开小步一间间房偷瞄了。

娇小的她身穿浅蓝色病服,稍长的裤脚微微拖地,胸前无所意会的还紧搂着纯白厚重的枕头,脂粉未施发束未结的她,除去平日过度冷静过份邪气的特质,此刻看来像个迷路的陶瓷娃娃,黑亮晶莹的大眼正认真的探索着左右前后。

路过的医护人员似乎很喜欢她这种小妹妹,看出她有困扰,亲切温柔的上前帮忙,她们殊不知这个眼前的小妹妹早已修身成魔,而且随时有为祸苍生的本事。

转眼宫昔羽身边已围了五位深具爱心的南丁格尔,有人可供指路她也就不用找了,以前还真没觉得病房多,一找之下她才有所体会,才找了四间房她就没劲了。想自己也算将才之流,怎么发时间力气去做这种费力又没什么必要的事。

继而她扬起大大的天使笑容,顺应民心得心应手的扮演起天真的小女孩,清雅知礼的问“漂亮的护士姐姐,你们好,可不可以告诉我有个病人叫单语洁的,她在哪个病房?我们是同一天入院的!”

被美丽似陶瓷晶莹剔透的女孩夸奖,正逢双十正好年华的年轻护士们喜不胜收,自各先陶醉几秒,首先发话的是照顾宫昔羽病房的小护士,她吟着浅笑柔柔的说,“昔羽小姐,我知道是哪一间,我带你去吧!”

“谢谢!”继续维持纯洁表相,乖乖的跟在一大票护士身后,一伙人全部移驾单语洁病房门前。

“到了!”小护士指着一间病房回头轻声说。

目的达成,念完经就不要和尚的人开始打发多余,但配上一脸天真,她的语气听来真的无比真诚,“谢谢了,你们还是快回去工作,我看到护士长过来了。”

听到这句话后,众护士全部火烧屁股似的一溜烟不见,根本没人有胆回头看护士长此刻的脸色,所以她们不知道所谓的护士长来了,不过是宫昔羽的赶人计。

散场后,宫昔羽习惯性恶质的挑起嘴角,握上门把轻轻扭开房门,但听到从房里传来对话的声音后,她顿住了接下来的动作,轻松飞扬的心情变得沉淀,莫名又变得沉重。

就这样,她静静候在门外,从门缝内偷听他们接下来的对话。

自警方二人走后,室内两人首先陷入沉默,宋凌宇端坐在窗边,整个人沐浴在一片金光之下,他微抬着头眼睛一瞬不眨的望着头顶烈日,幽冷的眼神毫不受炽烈的紫外线干扰。

他沉默,她更无言,只能深情凄苦的望着他金光下的背影,他没走,她知道他一定有话要说,所以,是责是罚她都等着。

良久,宋凌宇才有望启口,转身冷厉的凝望她,冷淡近乎绝断的说“病好了之后,请你离开扬名!”

“我,不想走!”没有丝毫犹豫,声音不大,便很坚定,这就是她唯一固执。

“你必须走,因为我不想再看到你!”他说话依然冷冷淡淡,出口的话恶毒程度已上升许多。

“你在怪我吗?”她用尽力想看清他的内心,但他的眼神总是不经意移开,可是那一闪而过的厌恶之光,已在她的心口插满尖刀,痛得烧心裂肺。

“我没资格怪你,我的命是你救下的!”宋凌宇冷凝的脸转身后陷入阴影,看起来整个人更加阴郁,启口之言已是嘲讽。

就他肢体语言来看他并没有暴怒之举,可是他周身浓烈弥漫着似无休止的悲痛和愤怒,她能深刻感受到!她理解,但她也不理解,委屈得近乎哀求的问,“你会为宋凌波伤心,为宋扬枫难过,连他们你都可以原谅,为什么你就不可以原谅我!”

听着她凄楚哀怜的话,他心头悲愤交夹,鼻头一酸本能合上眼,痛苦得似哭似笑低哑着,“原谅你,我做不到!当我知道二叔绑架我是受你唆摆,凌波之所以会杀我源自你的出卖,虽然凌波的死跟你无关,但你难辞其咎!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只有不恨你,算还你的救命之恩,以后你我两不相欠!”

“你本来就不欠我,从头到尾都是我欠你,”慕雨的指控比白以晨有用,他说宋凌波的死她难辞其咎,她这刻才体会到自己错的不止伤害慕雨,更伤害了慕雨爱的亲人,她真的错了!

可是,他既然那么恨她,又为什么帮她,对她,他是不是留有一份情在?想到此处,她像绝处逢生的囚徒,狂喜的抓住这一线生机,“你不把我交给警方,还帮我脱身,是不是说明你会原谅我。”

原谅,怎么可能!宋凌宇不再压抑悲愤,语气夹杂连番愤怒,“不是我帮你,是二叔,你一定想不到,是二叔求我放过你,他不希望为了抓你,把水云也牵连进来,所以他愿意一力承担所有罪责,他跪在地上甚至嗑头,只求我不要再追究这件事!”

想着昨天宋扬枫老泪纵横跪在他面前,追悔莫及的请求他原谅他和凌波的所为,求他以后帮他照顾水云,等他答应后,他更是猛嗑头苦苦哀求他不要追究单语洁的罪责,他不答应他就一直不停的嗑头。

脑海中这时浮现二叔那副悲苦绝望老泪纵横的面孔,念及这位至亲之人所受报应的折磨悲痛,他就很后悔当初报警的决定,只是追悔已迟啊!司法无情!

是宋扬枫放过她,单语洁非但没有一丝惊喜,反而从脚底升起快冻结血液的透骨寒气,宋扬枫绝没有此等气度,就算为了保住女儿也一样,那他这样做为了什么?

她惊恐疑惑的望着慕雨,从他眼中窍取着他的记忆,拼凑完成后,脑子里形成了一个大概的猜测,她不容许任何人妄想伤害慕雨。

所以她毅然狠厉的说,“你不需要放过我,我会去自首!”而宋水云也得陪她,宋扬枫想把宋水云继续留在慕雨身边,她绝不允许。

从她坚定的眼神里,宋凌宇明白了她的本意,狂怒袭上大离,瞬时撕开了他所谓冷静自制这层模,怒吼声震人耳膜,“我不准,你还不想放过水云吗?”

“是他们还不想放过你,我绝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你!”她据理力争的语气更像是在发誓。

“除了你没有人会伤害我,如果你对我觉得亏欠的话,自首的事不要再提,否则我会恨你到死,不,就算我死了以后我还要记得恨你!”

“为什么那么相信亲人,宋凌波要杀你的事这么快你都忘了吗?如果不是我及时阻止,现在死的就是你,哭的就成了你父母,你难道一点也不记恨吗?难道你真以为死了儿子,宋扬枫一点也不恨你吗?不可能的,你一定要小心宋水云,真的不可以掉以轻心!”

“这种话你不要再说了,我再说一遍,伤好了你就离开扬名,我不要再见到你!”对于她抵毁亲人的话,宋凌宇选择听而未闻,只是声音更冷上几倍不止,整个人感觉疏离成几千米之谣。

“我不会离开,只要宋水云一天在你身边,你没学会防备,我死都不会离开!”

看着她眼中无来由的坚定,他的恼怒渐渐转为疑惑,他真的不记得跟她有过交情,可对她的感觉却那么熟敛,他急迫得一连问了三个问题,“你到底是谁?我是生是死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为什么一副和我很熟的样子?”

这样三个问题她根本就不会答也不能答,她只能一味苦笑,静默的他在等待答案时,她选择毅然走下床,坚定走至他跟前,以她的方式告白,“我就是我,跟你没有关系,但是我爱你,所以我会守着你!”

“我爱你”三个字像惊雷轰得他头顶发疼,她对他的情,他在石屋相见的第一眼就已经得知,那种眼神真的只有爱才可以完整解释。但真正从她嘴里说出,他才发现自己根本受不住来自于她的这太过沉重的字眼。

不过他选择沉下脸,以冷漠来收拾最初的不解和愕然,不留情份的拒绝,“我的决定不会变,我会叫人送你离开!”说完后他大步沉稳的往门口走——至少背影看来是。

“慕雨,你是浑蛋!”

听到属于自己隐密的名字从后面飘来时,宋凌宇震惊得全身僵硬,略为慌乱的迅速转身,语气显示他心情极度不稳,“你刚刚说什么?”

抬起泪眼清楚的望见他眼里满满的惊讶之后,牵连着难忍的痛楚,她退缩了!苦笑的泪水顺势而下,悲哀的笑着哭,“我说你是木鱼,要敲才会有响应,就像我现在骂你,你才会为我回头一样!”

她的回答令他重重松了口气,同时也失落了整颗心。那声慕雨,他还以为她是无名,如果她真是无名,他对她无来由的熟敛才可以解释。但她说不是,更好!他不希望他的无名是像她这样的人,他为心中的失落失望找了很好的借口。

忽略因为她的泪而揪扯的心脏,身形看来更为冷漠的转身,打开门后入神悲伤的他没有留意门右侧躲藏的身影,步履沉重的往另一方的病房走去,目的地是宫昔羽的病房。

宫昔羽见宋凌宇走远了,她才轻轻的扭开门把进去单语洁的病房,门才打开,就听到惊喜的哭喊声,“慕雨!”

那张含泪的灿烂面孔在看清她后,笑脸变得僵硬瞬间苍白若纸,被泪水洗尽的灰眸中有难掩的失望,还有绝望。她还以为慕雨猜穿了她的慌言,回来和她相认。没想到进门的人是宫昔羽,痴傻过后察觉自己的狼狈,慌乱的拿手往脸上乱抹一通。

手才抹上泪痕,一个大枕头递到了脸面前三公分处,她愕然的抬起头望向递枕头的人,这个东西是给她吗?

宫昔羽右手摇晃枕头证实她没有会错意,单语洁疑惑的接过去后,她才诿诿道来,“眼泪的收藏家只有枕头,眼泪留给它不会错,这是我最近才发现的!”

自从释放眼泪后,多少次睡前都会莫明心酸流泪,不为什么!因为想流泪吧。当她有一次看着晶莹的泪珠,在沾上被枕一瞬间就被布料染开后,她悟出了属于她眼泪的真谛,眼前为情流泪的可怜人就像她的另一个分身,她很想给她一点温暖,就当在替自己的影子疗伤一样。

单语洁更加疑惑的紧拧眉头,好一会她才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要她以枕头擦泪,这是关心吗?不知道为什么,沧冷的心因为这难得的关怀暖了过来,不习惯温情的她仍略显尴尬,“呃,谢谢!”

宫昔羽双手抱胸,沉下忧郁,大大的扬起欠揍的天使恶魔同盟式笑容,以熟敛的语气说,“这不用谢,我进来只要说一句话,我相信宋扬枫别有用心,不是因为相信你,而是相信我自己的直觉。宋凌波的死归根结底也算恶有恶报,与旁人无怨。走了,凌宇大哥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这次她愣得更久,直到宫昔羽离开好一会儿后,她才确定宫昔羽的话意,并不是她的脑筋转速变慢了,而是宫昔羽说话从来都是高深莫测棉里藏毒针,所以她才会对她这种类似安慰的话全身冒鸡皮,像滤纸过滤一遍她明显完慰的话语,在没有过滤到恶意后,她略为意外而欣喜的笑了,欣喜狡诈如狐的宫昔羽也有善性纯良的一面。

也许宫昔羽并不像她嘴吧说的那么坏!她突然有了这样的感悟。

这也难怪骄傲不可一世的索印含会甘心为她效力,宫昔羽确实有一种令人恨得咬牙切齿后,又忍不住会赞赏她的特质,就连她对她也……

“……走了,凌宇大哥找不到我会着急的!”当耳边回响那句话时,她改变主意了

说这句话她可能无心,但在她听来就是示威,妒火翻腾之下,刚温暖过的心又冷透,如果她不是慕雨的心上人,也许从这刻起,她们会成为朋友。

只是……

所以,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