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有一个问题!”艾提诸那在唱完歌曲后马上说道:
“我们总不能带着这么多军队招摇过市的去进行我们的旅程吗?”他说着扫了一眼占据了大半空场的军队,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个好办!让他们全都回去不就好了!”炎鬼将轻松的耸了耸肩,回答道。
“回去?回到哪去?”艾提诸纳显得有些纳闷。
“当然是回到他们来的地方!”炎鬼将说着伸出手在空中划了一圈,然后停在了艾提诸那的眼前。
“我?”他顺着炎鬼将的手势,指着自己的得鼻子问道。
“没错!就是你!只有你能够把他们送回到他们来的地方!”炎鬼将肯定的点点头。
“可是我不知道他们都是从哪里来的啊!”
“当然是‘日轮’啊!”炎鬼将又把指着他的手移到了他腰上挂的那个丝囊上说到:
“他们是通过‘日轮’被召集在一起的,当然能够回到‘日轮’中!”
“你们曾经也是这么领导军队的?没有战争的时候就把他们收回到‘日轮’中?”艾提诸纳显得有些难以置信。
“主人,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情——‘日轮’是只有奎神和他的扩展,还有神嗣能够操纵的神器,我们是没有资格也没有那种能力去操纵它的!”流离接过了炎鬼将的话,有些哭笑不得的对艾提诸纳说到。
“那你们在没有战争的时候是怎么处理这些军队的呢?”艾提诸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继续询问着。
“我想您应该知道,这些军队是只有在每次时代交替时发生的全人类甚至是全宇宙的战争中才会参战的‘圣战之军’,所以他们当然不会像普通的人类军队一样,或是行军,或是驻扎的。在没有我方才所说的那种战争时,他们一直都是应该呆在坤炟星球上,履行作为奎神的近卫军队的使命,我们也会和军队一样,呆在坤炟星球上。”炎鬼将对他解释道:
“而现在,所有军队的统领权都在贵为神嗣的主人你的手上了,你当然可以自由的安排他们来去。”
艾提诸那听完他的解释后,明了得点了点头,顿了一下便回手将“日轮”从丝囊中拿了出来,重复了一遍方才的步骤,待到两个“日轮”变为能够同时进出十几人大小的门一样后,他快步走到两个“日轮”中间的位置,依旧抬起双手在胸前交叉,两个食指指尖相对,集中精神大声地念诵起来:
“这宇宙的主人——至高无上的奎神,我用最挚诚的感恩之心祈求您,请吹起您诱惑的笛声吧。。。。。。带领这些征战戎马的将士们回归到您神圣的星球,让他们继续去保护您圣洁的土地,在末世的征战尚未开始时,让他们略作休憩以利再战。。。。。。”念诵声从艾提诸那的口中传出,仿佛一声声不可违抗的军令般,让每一个士兵甘心臣服,整齐的列队走入了“日轮”,回到了他们生长的那个星球,享受逍遥。
准确来说,此时的“日轮”已经不再是一件神器,而是一扇连接异端时空的大门,能够轻而易举的将远隔千万里甚至光年之外的时空连接起来,此时此刻,不管多远的距离,都能一步跨过。
“他们都回去了。。。。。。”炎鬼将有些痴痴的看着最后一个穿过“日轮”得士兵,喃喃自语地说道,艾提诸那收起了“日轮”后转身看着呆站在自己身边的炎鬼将,打趣地说道:
“怎么,想家了?”
“嗯?。。。。。。没有!”炎鬼将慌忙别过自己有些泛红的脸,言不由衷地说道。
“呵呵,其实想家没有什么可害羞的,我也会想家,可是。。。。。。我已经没有‘家’了。。。。。。”艾提诸那也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家”——小曼陀国来。可是现在,那里也许已经变为了一片废墟,也许已经被夷为了平地,国中那些亲切的面孔已经再也不可能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了。在他出生的第二天,死亡的身影便也随之到达,在他还没有来得及享受这一切时,便已夺走了他的所有,现在,还毁掉了他的国家,让“家”这个字只存在于他的回忆中,让“家”得定义,只成了单纯的定义。
“不!我们有!”片刻的沉默后,炎鬼将突然收回了有些呆滞的目光,幽紫色的双眸定定得看着他,坚定地说道:
“你回忆中的那个‘家’,并不是我们真正的家;你所怀念的那些逝去的人们,也并没有真正的逝去;那些不过是一个短暂的幻相,它所想要呈现给你,告诉给你的是来自于我们真正的‘家’的缩影。你,我,流离还有我的哥哥,我们都来自于那里,这里,这颗正在走向毁灭的星球并不是我们真正的‘家’。它像个旅店,是我们在旅途中的安歇之地,我们现在所行走的路程,恰恰就是我们回家的必经之路,我们不过是暂时停下了回家的脚步,暂时!”
艾提诸那的眼中不经意的闪过了一丝泪痕,想要滑落,又被收浸,他明了的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我知道为什么从我一出生开始就要有死亡相伴左右,那是因为它像要提醒我,我是个旅行者,因该在休息过后再次踏上归途,而不要被半路短暂的幸福感觉所吸引,或是被短暂的困难所吓退。而且,其实这颗星球并没有在走向毁灭,它是在走向重生,因为那个新的完美时代是被毁灭紧紧牵着手而走来的!”
“没错,所以我们并没有失去什么,失去,就是获得!”邪鬼将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像是在作总结般的对他们说到。
“嗯!说得好!失去就是获得!”艾提诸那终于解开了长久以来积聚在内心中的心结,脸上也重新绽出了微笑:
“好了!我们该到下一个‘旅店’去‘投宿’了!”他说着便迈开了大大的步伐,往前走去,其他人闻言相视一笑,也紧跟了上去,四个人再次踏上了他们的“回家之旅”。
梵历,青铜时代计时
三小时后
“我们到了!”炎鬼将边跑边转过身去对走在自己后面的三个人说道:
“就是这里了,‘湿墓国’——第二魔国!”他远眺着离自己大约百米处的一个状如巨大石碑的建筑说道。
由于青铜时代的时间相对于黄金时代加速了上百倍,所以青铜时代的一分钟大约相当于黄金时代的六百分钟,而他们行进了三小时所走的路程,则差不多相当于黄金时代三百个小时所走的路程。黄金时代一天有50个小时,也就是说他们相当于一刻不停的行进了六天,可是在青铜时代,六天的路程他们直行进了三个小时便已走完。
“这建筑的外形真奇怪!”流离上下打量着这幢方正的建筑物:
它的外形看起来就如同陵园中的墓碑,方正,坚硬,高约万米,宽约千米,厚约百米;而且亦如墓碑般深深插入地中,石碑后面是一方高大的城墙,城墙所围状似棺木,极不怡人;石碑正面高约十几米处用恶魔文字雕刻着突出的“湿墓国”三个大字,文字周围还有云纹花边作为装饰,文字上方有一排突出的部分,雕刻着的是一只只破土而出的手臂,和一张张表情痛苦的人脸,筋骨暴突,状甚恐怖;文字正下方紧贴着地面处雕刻着的是一道两开的石门,那便是湿墓国的大门。
艾提诸那紧走几步站到了石碑前,伸出手去试探的推了推那道石门,而石门却纹丝不动:
“难道又是结界?”他放轻了推门的力道,改为摸索,期望从中分辨出结界的种类和破解方法,然而许久过后,却一点收获也没有。他无奈的放下了手,转身对其他三个人说道:
“你们有谁能够上到城墙上去,再不被发现的前提下看看里面的情况吗?”
三个人对视了一下后,邪鬼将闪身飞上了城墙,片刻后,又带着遗憾飞了回来:
“湿墓国上空被施布了一种幻术,我所能看到的只是幻象——国内一片荒原。”
“你能确定城四周没有结界吗?”艾提诸那略思索了一下问道。
“能!”邪鬼将肯定的点了点头。
“看来他们所作的准备似乎比我们要充分啊!”艾体诸那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似的,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了起来:
“这一次事情恐怕不会进展得很顺利了。。。。。。”他抬头看了看天色,黄昏已过,可是四个人却还未进滴水,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想要进城也不是那么容易,于是他便决定在城外留宿一晚:
“天色已经渐晚了,我们都还没有进食,我看不如今晚就先在城外露宿一夜吧!”他不能确定几个伙伴是否会答应自己的提议,于是便用建议的口吻对他们说,然而结果却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三个人竟然连想也没有多想便一起点头答应了他的提议。
“你们。。。。。。答应了?可是。。。。。。为什么却连反驳都没有呢?”如果是流离,会如此痛快地接受他的提议还可以想象,可炎鬼将和邪鬼将两人个性甚强,竟然也这么痛快地便接受了自己的提议,这却是他事先没有预料到的。迎着他半惊讶半疑惑的目光,邪鬼将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微笑:
“主人,我知道你再想什么!”
“呃?啊?”艾提诸那楞了一下,随即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我和炎会反驳,是吗?”邪鬼将能够理解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想法,因为毕竟在他的印象当中,自己和炎鬼将的个性是非常倔强并且独立的,也难怪他会觉得惊讶了:
“其实这很正常,如果说在我们遇见你之前,会毫不留情的反驳或是否定一个人那是绝对会发生的事情;但是现在不同,我们所面对的是你,而你,是一个有足够理由让我们信任你依赖你的人,既然如此,我们还有什么可以反驳的呢?”邪鬼将真诚的道出的这番话,不仅是代表着自己和炎鬼将,也代表着流离内心的真实感受,艾提诸那因此倍加感动:
“嗯!谢谢你们对我这种无条件的信任!”一句真诚的话出口,不需要添加其他的修饰,就已足以感动一切了。在这一来一往的简单言语中,团结与默契也随之将四颗心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达成共识后,四个人便各自分工忙碌了起来:
艾提诸那分配给自己的任务是划定结界,为了能够达到最好的保护效果,他一遍又一遍的更改着结界的设置方式,直到最后得出了最满意的结果——一种从结界外看来和周围的景色相同,又可以轻松穿越过去的设置方法;流离被分配到的任务是寻找水源,这个任务对于身为水系精灵且又是神兽的他来说是在简单不过的了,唯一需要注意的问题便是他要寻到的水源必须要达到最高纯度得洁净,因此他当然不敢懈怠;炎鬼将和邪鬼将被分配到的任务是寻找食物,虽然食物对于四个人来说并不是必需的维生用品,但也马虎不得——因为他们的食物不能是肉食,禽蛋。因为四个人原本来自于坤炟星球的生灵,他们的身体特质乃至于灵魂都非常洁净,如果饮用或食用了不纯净的水源,肉食,禽蛋等食物,将会对他们的生命造成巨大的威胁,甚至还有可能沦为连恶魔等级都不如的“鬼”!因此为了保证自身的等级不再降低,同时也为了维护自己身体的清洁,他们只能进食一些非常洁净的水和蔬果。
在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前,四个人都各自完成了各自的任务,聚到了结界中围着邪鬼将点燃的一团篝火,席地而坐沉默的尴尬,许久后,炎鬼将终于忍不住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你们不要一个个板着脸,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听听,这里好歹也有四个人,怎么说也可以帮着出个主意,而且看你们都一幅没有食欲的表情。。。。。。拿来,拿来!我辛苦找来的这些野果你们如果不喜欢吃的话就都拿来,我可是很喜欢吃的!”说着他便猛地向艾提诸那等人伸出了手,一把抢下了他们手中的野果,统统塞到了自己衣服里,边塞边说:
“你们都不吃,我吃!这么多吃的撑到旅途最后应该没问题!”
被他抢走野果的艾提诸那愣了一下,然后看着他摇着头笑了,邪鬼将面对自己弟弟的行动也未多责怪,只是宠爱的看着他。但流离对于这种明目张胆的“抢劫”行为却不能容忍,马上翻身跃起抽出琉璃刀架在了炎鬼将的脖子上,声音冰冷的说道:
“东西给我!”说着伸出了手空闲的左手,摊开在了他的面前,又钩了钩四个手指,示意他动作快一点。
“你就这种态度?”炎鬼将不服气的撇过了头,顺手从衣服中摸出了一颗野梅子,擦了擦扔在了嘴里,摆明和流离作对到底。
“你抢了我的东西,还想要什么态度?难道你还想要我求你不成?”流离闻言又将刀刃贴得离他的脖颈更近了一些,虽然语气表现的极为不悦,但是脸上却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可惜炎鬼将背对着他,无法看见。
“求我?这倒是个不错的得主意!”他作出一幅突然想到的惊喜表情,满意的点了点头,流离见状连忙不着痕迹的将刀拿的离他远了一些,这次这个小动作却没有逃脱炎鬼将敏锐的感觉,他把住了流离拿刀的手,又轻轻的推进了自己的脖颈一些,还一边说到:
“喂!面对劫匪没有魄力可是很难全身而退的!”
“你。。。。。。”流离实在是拿这个孩子气的鬼将没有办法,只好没好气地收回了刀,一屁股坐在了他身边,趁他不备抢回了一些野果,并学着他的样子喃喃自语地说道:
“嗯!这么多东西反正你一个人也吃不了,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解决一点吧!”说着还从中挑出一些较大较好的,递给了一旁的邪鬼将和艾提诸那:
“来,你们也来一起帮他解决一下!”
艾提诸那和邪鬼将相视一笑,算是默许了的接下了他递过来的野果,炎鬼将看到艾提诸那和自己的哥哥脸上终于又恢复了笑容,一颗担心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为了感激流离默契的配合,他又故意拱了他一下,然后故作不悦的说道:
“怎么说你也得对故意放松警惕让你得手的我说声‘谢谢’吧!”趁着转身和他说话的时候,感激地朝他眨了眨眼睛,流离欣然接受了他特殊的致谢方法,于是也学着他的样子回答道:
“依你的意思来看,你是很想对我说声‘不客气’喽!”然后也悄悄的对他眨了眨眼睛,算是回答,炎鬼将欢喜有加的点了点头:
“两清了!”
于是,尴尬的气氛就这样被打破了,结界外,天色已经漆黑如墨。从结界向外望去,原野一望无垠,偶尔掠过一两丝微凉的风,带来了世纪末无声的悲凉。四个人填饱肚子后,疲惫的精神也缓解了不少,此刻他们正准备好好的睡上一觉,享受一下好不容易得来的逍遥时光。艾提诸那轻轻的打了个哈欠,刚要准备躺下,荒原上由远及近的两束跳动的火焰却使他马上打消了安寝的念头,他右手肘撞了身边的邪鬼将一下,同时用眼神示意炎鬼将和流离屏蔽起他们的气息,静静的等待着那两束火光的靠近。
片刻后,举火把的人的身影也进入了他们的视线,那是三个看起来好似旅行者的人,虽然面色灰暗,但是脸上却有着掩饰不住的欣喜,快步朝着湿墓国的城门方向走来。在他们快要靠近结界的时候,艾提诸那启动了“结界跟随术”——一种设置结界的人可以操纵着结界跟随着他一起行动的密术,带着三个人悄悄跟在了他们的后面。
走在前面行色匆匆的三个人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已经被跟踪,还是维持着原本的行进速度——只有加快,没有放慢的来到了城门前,为首的一个身着蓝白相间颜色绸服的青年人抬起手,举着火把摸索着石碑上雕刻有城门图案的地方,看样子他似乎能够打开这城门。跟在后面的艾提诸那仔细的观察的他的每一个步骤,想要看看他到底是怎样打开这连自己也无法打开的城门的,正想着,那个青年人已经找到了城门,但是他却并没有去敲打它,而是压低声音用一种发音特殊的语言,喃喃念着什么,在他的话音落下后,城门竟自行打开了。
“啊!那是。。。。。。”艾提诸那在他一开口时便大为震惊,甚至忘记了继续跟随他们前进,跟在他后面的炎鬼将眼看着那个青年人带领着其余两人进入了城内,眼见着城门在他们的身影后慢慢闭和,便也顾不得什么主仆,焦急的拉起呆愣的艾提诸那,赶在城门闭合的一刹那快步跑了进去。
“呼!”炎鬼将回头看了看紧闭着的城门,松了一口气,他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艾提诸那,只见他紧紧的皱着眉头,双目中充满了疑惑,震惊和一丝夹杂着伤感的不自信。从未见过他如此复杂表情的炎鬼将不由得也跟着皱起了眉头,他摇了摇他的手臂,这才将他神游的思考拉了回来。艾提诸那愣了一下后马上恢复了之前严肃的表情,四下看了看自己目前的所在,语无伦次的说道:
“呃。。。。。。啊!我们已经进来了?那三个人呢?你们赶快去找,千万不要跟丢了!”话音落下,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于是连连道歉着,又继续四下去寻找着那三个人的身影,片刻后,他又搜寻到了他们的身影,便又紧走了几步,依旧维持着之前的距离跟着他们。
艾提诸那示意邪鬼将代替自己盯紧那三个人,他则边走边观察起湿墓国内的情况来,他原本以为湿墓国内的情况应该与无日国相差无几,谁知仔细看来才发现现实情况与自己之前所猜想的相去甚远:
国内没有地缚灵,没有游魂,甚至连一个非人类生物的影子也看不见;街道整齐通直,两边楼宇林立,夜色中的街道上行人稀少,并不时传出一两声风刮过树枝的沙沙声响,一切宁静怡人,与任何一个正常的人类国家没有任何区别。。。。。。
他努力的睁大了眼睛,期望这些宁静平常的景色下寻找出一些不凡之处,但是他失败了,因为这一切再平常不过,或者说这根本就是一个平常的人类国度,在那个诡异国名的掩盖之下,一切竟然这么平常。
难道说这里还没有被恶魔所控制?
他甚至忍不住这样想,但转瞬又推翻了自己的假设——毕竟没有一个正常的人类国度上方的天穹会被施布上幻术!
艾提诸那看着这已经超出了正常范围的平常景象,缜密的思考着途中所经历的一切——到底,这里发生了什么;到底,这平静景象下掩盖着什么,他都想知道。就这样一直沉浸在自己思考中的他没有留意到身前的邪鬼将已经在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所以,他便毫无预感的贴着邪鬼将撞了上去:
“怎么回。。。。。。”他纳闷的将自己的注意力从沉思中转移出来,并警惕的观察了一下四周——原来不知几时,他们已经汇入了汹涌的人潮之中了。他讶异的看着周围突然间涌出的这么多人,挪了挪脚步站到了邪鬼将的斜后方,不解的问道。然而当他的视线越过邪鬼将的双肩,停留在所有人视线的交点处时,却被震惊堵塞了言语。
他难以置信得睁大双眼,死死盯着众人视线所指的方向,猛地转过身去看替他带路的邪鬼将,期望能够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个合理,并能被自己所接受的答案。但此时他才发现,邪鬼将的震惊程度同自己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的他大脑中一片混乱,根本不可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艾提诸那只得无奈的将头转向另一旁的流离和炎鬼将,这次,迎上他视线的是两张愤怒至极的脸:
“那个无耻的家伙!”两个人都紧咬着牙根,从牙缝中强挤出这样一句话,与此同时还各自拔出了自己的武器,看样子是准备冲上去和他们所咒骂对象决一死战。
“啊!不可以!”艾提诸那见状连忙用力抱住了怒火冲天的流离,同时轻踢了一下还在发愣的邪鬼将,示意他赶快阻止住暴怒的炎鬼将:
“不要轻举妄动!不管你们现在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冲动!”他小声地贴在两个人耳边说着,并且快速的拉起流离跑出了汹涌的人群,邪鬼将也学着他的样子拽起炎鬼将跟着他跑开了。
穿过密集的人群,四个人跑到了远离市镇的郊外——一片生长着雪月松树的密林中,停了下来。艾提诸那在确定好四周不会有人经过或是生活时,才取消了结界。他选了一棵树干比较粗壮的雪月松,斜倚着树干,急促的喘息着。
“为什么要拦着我们?为什么不让我们去杀了那个无耻的东西?”流离挣开了艾提诸那紧攥着自己的手,愤怒的咆哮着。
“你认为杀了他们就能解决所有的事情了。。。。。。”艾提诸那试图劝导从未如此气愤过的流离,话语却被已经愤怒到失去理智的流离打断了:
“解决!解决!难道我们就任由他们这么放肆的去欺骗那些无辜的人吗?”
“好了!你清醒一点!”面对着已经失态的流离,艾提诸那也不由得提高了音量:
“无辜!无辜!你既然知道那里有那么多无辜的人,就不应该有这种不负责任的想法。也许你认为你冲上去杀了他们是一件很英勇的事情,可是你知道把他们激怒的后果有多严重吗?你知道因为你的这一次任性而为会有多少人付出生命的代价吗?况且,你就一定能够保证会在完全不伤及无辜的情况下杀了他们吗?而你能够保证把他们杀死的成功率又是多少呢?”他一口气便数落了流离这么多,也是流离不曾预料到的,此刻,随着他话音的落下,四个人都沉默了。也正是因为这阵沉默,才是他们听到了一阵阵断续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