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无法隐忍的泪水终于随着炎鬼将的呢喃而决堤,但他却依旧倔强的微笑着,尽管双手在不停的拭去扑满脸庞的泪水,尽管他倔强上扬的嘴角还在不时颤抖。
“不,不要哭!”邪鬼将用力握住他的双肩,似乎想要将自己的坚强传导到他的身上,那双用力摇晃着他肩膀的手,巧妙的掩饰着自己的悲伤——他可以通过摇晃炎鬼将的双肩来隐藏自己的颤抖:
“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哭,不管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也都不要哭;如果不是这个世界走到了这个时代,我们或许也不会发现现实竟然如此残酷,我们也不会知道我们到底我们努力的目的是为了改变什么,所以这其实应当是一件值得我们高兴得事情,而不是为此而哭泣。”
“高兴?。。。。。。为什么要高兴?这里哪里还有能够使用得到这个词语的场景?”
“就算没有,也要快乐!”一直沉默的流离忽然开口:
“快乐不需要很多理由,快乐与否只有你自己才能把握。”
“够了!不要哭便哭吧!不过你不要忘了,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让你表现脆弱的!”邪鬼将的耐心似乎已经被消磨光了,随着他的话一同出去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哭够了没有!我没有你这么脆弱不堪一击的弟弟,这么一点打击你都无法承受,这么一点误解你便觉得委屈,料你也成不了什么大事!”说罢怒气冲冲的转身不再去看他。
“你。。。。。。”炎鬼将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你竟然会打我。。。。。。”邪鬼将的行动着实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哥哥竟然会动手打自己,也从未想过他会用这种方法来惩罚自己。
“没错!我。。。。。。”
“好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流离不等邪鬼将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他指着台上洋洋得意的狼鬼将和冢说道:
“我们现在应该关心的问题是怎么把主人从那个该死的架子上救下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兄弟两人闻言马上停止了争吵,挨到了流离身边准备一起讨论“营救方案”,正此时,台上的狼鬼将又开了口:
“既然大家都赞同先去寻找神器。。。。。。”说到这里他又顿了顿,转头看了看冢,在得到允许后才继续说道:
“。。。。。。那么,我们就先去寻找神器吧!”语毕,又是一阵振臂高呼声,此时冢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狼,你带人去找神器吧,我留在这里看守这个冒牌货好了!”
狼鬼将闻言迟疑了一下,随即回答道:
“城主,我觉得还是应该您带人去寻找神器,只有神器真正拿在了您的手上,大家才会都放心,而且月鬼将已经在哪里等你们了,关于看守这个冒牌货的事情,还是我来做吧!”
“这。。。。。。”冢闻言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看被绑在支架上的艾提诸那,似乎不怎么同意狼鬼将的建议,狼鬼将见状不慌不忙地说道:
“城主,您觉得是失去一个已经在我们手中的‘冒牌货’要紧,还是失去即刻便可到手的神器要紧呢?您不相信我不要紧,还是这句话,如果我背叛,那您说是我放走一个‘假冒的’奎神使者要紧,还是。。。。。。”
“够了,不要再说了!”冢越听越觉得心里不安,粗暴的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
“你给我留在这里好好的看住他,我带人去找神器!如果有个什么闪失。。。。。。你应该知道后果是什么吧?”
狼鬼将闻言微微一笑,笃定的回答道:
“城主,您难道真的不相信我吗?我。。。。。。”
“好了!料你也不敢背叛我!”冢不耐烦地挥挥手,狼鬼将便知趣的退到了一边,冢于是占据了阶塔中心的位置,对站满一地的城民说道:
“那么,大家就随我一起去寻找神器吧,这样大家便都不用再担心了!”说罢便转身走下了阶塔。
“好!城主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嘈杂的人群在冢离开后,也都纷纷移动了起来,混在人群中的三人连忙闪到一旁,看着他们随冢汹涌而去,不多久之后,扣魂空墓又恢复了宁静,甚至宁静的有些叫人恐惧,阶塔上的狼鬼将从始至终都是一幅微笑的表情,待到大群人都离开之后,他才慢悠悠的清了清嗓子,对还没有卸下隐身的流离等三人说道:
“好了,他们已经走了,你们三个可以解除隐身了!”
“什么?”听到他的话,三个人一惊,但却没有回应,而是继续沉默的观察着他的行动。
“怎么,是不想出来见我,还是不敢出来见我?”
“这个混蛋!”炎鬼将闻言气愤地解除了隐身,一跃上了阶塔,与狼鬼将面对面的对站着,并大声指责到:
“早知道你这个没有骨气的已经成了冢的走狗,我们说什么也不会让主人就那样跟着你进了那个洞的,可惜现在我们才知道。。。。。。”
“可惜现在你们才知道那是一个陷阱,是吗?”狼鬼将依旧不慌不忙地接过他未说完的话,继续说道。
“你这个叛徒,竟然还有脸说!”
“叛徒?没想到这个名词也会被用在我的身上。”狼鬼将听完他的话不慌不忙地说道:
“说真的,我只用这个名词形容过别人,但是。。。。。。却从没有人如此形容过我!”
“那是因为他们没能扒了你这身皮去好好看看你的内心!”炎鬼将咬牙切齿的说道。
“嗯,说得好!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是个人心叵测的时代,想要把一个人完全看穿,的确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可惜,之前在森林中我们见到你为了维护主人而暴走,并且还险些被冢杀死的时候我那么钦佩你,可是现在,除了鄙视还有憎恨。”
“嗯!”狼鬼将闻言点点头:
“很不错的表白,听得出来这是发自你内心的话。”
“你实在很无耻!”流离也忍无可忍的解除了隐身,跳上阶塔帮助炎鬼将一起分散狼鬼将的注意力,而邪鬼将则继续隐身状态上到阶塔的支架上去解救艾提诸那。
“嗯,这个词语也是第一次被用来形容我!”狼鬼将扫了一眼隐身着的邪鬼将,偷笑了一下,不过他还是装作没看见,继续和两个人玩着文字游戏:
“不过我想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叛徒’和‘无耻’这两个词语我恐怕‘受之有愧’啊!”
“当然不会!我倒是觉得这两个词语还远远不能被用来形容你的为人!”流离不紧不慢的把他的话给碓了回去:
“而且,我觉得这两个词语你是当之无愧的!”
“是吗?”狼鬼将依旧保持着脸上的微笑不变,也时刻没有放松对邪鬼将的监视,这句话结束后,双方都沉默了;炎鬼将和流离沉默的原因是气愤狼鬼将的阴险卑鄙,而狼鬼将沉默的原因则是因为对方沉默——因为他把并不想主动挑起与伙伴之间的不和。
“怎么不说话了?”三人身后,已经将艾提诸那从支架上救下的邪鬼将这才注意到他们的沉默,于是也解除了隐身,饶有兴致的问道。
“你还要我们说什么?”炎鬼将说着没好气地看了自己的哥哥一眼。
“当然是向他道歉啊!”邪鬼将笑着看了狼鬼将一眼,理所应当的对自己的弟弟说到。
“道歉?”流离与炎鬼将双双瞪大了眼睛,极为不解得看着他:
“你是说要我们向这个叛徒道歉?”
邪鬼将点了点头,两个人又不解得看向艾提诸那,得到的依旧是点头作回应。
“为什么?”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现在你们只要知道狼并不是叛徒就可以了!”艾提诸那说完后掸了掸自己身上的尘土,快步走到狼鬼将的面前,定定的站了一会,冷不防紧紧抱住他,断续说到:
“谢谢。。。。。。谢谢。。。。。。”
狼鬼将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搞得莫名其妙:
“这样的感谢方式。。。。。。”
“怎么?”艾提诸那闻言尴尬松开了双手。
“我很喜欢!”狼鬼将顿了一下也学着他的样子紧紧抱住了他:
“我很喜欢!”
“啊。。。。。。嗯!”艾提诸那开心的答应了一声,这场景看的炎鬼将和流离更加迷惑,两个人甚至怀疑的向邪鬼将问道:
“这个主人,该不会又是幽塔假扮的吧?”
“哈哈哈哈。。。。。。”邪鬼将忍俊不禁的大笑起来:
“亏你还能想到这一点!”
“果然!”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下,认定这又是一个骗局,于是便双双拿出自己的武器,一连严肃的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炎鬼将还不失时机地说道:
“我就觉得奇怪,一向稳重深沉的像个老者的主人,怎么会突然间变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等等!”邪鬼将一见情形不对,马上出手阻止住了这两个血气方刚的青年,连忙解释:
“听我说!这个主人是真的没有错!”
“什么?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两个人此刻已经完全搞不清楚了状况,只好面面相觑不停的追问:
“狼鬼将没有出卖主人,主人也不是幽塔假冒的,那我们刚才看到的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说过了吗?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时候到了,你们自然就会明白了。”艾提诸那放开了抱着狼鬼将的双手
“那他呢?他为什么知道?”炎鬼将不服气地指着自己的哥哥说到:
“为什么可以告诉他但是不能告诉我们?”
“我也没有告诉他啊!”艾提诸那好笑的说到。
“那。。。。。。那他怎么。。。。。。”
“你是说我为什么会知道狼并没有背叛主人吗?”邪鬼将接过自己弟弟的话,顺着往下说,炎鬼将不置可否的闷哼了一声,却惹得他笑意更浓:
“直觉!”
“这不足以构成理由!”
“那你就慢慢等着主人的那个‘合适’的时机,让他告诉你吧!”邪鬼将也没有多和他争辩,一脸无所谓的摊开了双手,慢悠悠的踱步到一旁,转身的瞬间还补充了一句:
“可是有一点,一旦有了能够证明狼并没有背叛的证据,你可要乖乖的向他道歉哦!”说完便悠哉游哉的踱到狼鬼将旁边和他热火朝天的聊了起来,炎鬼将眯起眼睛看着自己的哥哥,倔强的回道:
“好!我和你打赌,只要有足以让人信服的证据,我一定向他道歉!”说话的时候他仰着头,挺着胸,摆出一幅“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表情,以说明自己的话可信度为百分之百。
“那么这个赌我可是赢定了!”邪鬼将自信的将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也仰起头笃定地说道。
“好了,现在不是我们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不要忘了,月还在神器的遗留之地等着我们呢!”艾提诸那连忙插到这两兄弟之间,将话题重心转移。
“不!现在这件事情才是最急待解决的!”艾提诸那本以为一旦提及关于神兽和神器的事情炎鬼将就会马上将注意力转移,但这次他失算了,面对他如此斩钉截铁的否定,一时变得不知该怎样回答,只是失语的站在那里盯着他看。
“除非有真正能够证明狼鬼将身份的证据,否则我绝对不离开这里!”
“你怎么能这么。。。。。。”邪鬼将见状急忙训斥起他来,话说到一半时却被艾提诸那抬手打断了:
“让他说完!”他表情严肃地脸上写着不容反抗的坚决:
“我倒很想听听他这么坚决地理由!”
“理由?就像你说的那样,在没有弄清楚状况之前便轻易下了定论,未免草率。更何况我深为这个集体中的一分子,也必须要付出自己的一分责任——我不能拿着群体中任何人的生命开玩笑,因为,生命是严肃的!”炎鬼将的眼神在此刻突然变得凌厉起来,那种坚定的信念与责任感看的艾提诸那都有些惭愧:
“没错,你说的很对,生命是严肃的!刚才是我不对。。。。。。那么你想要知道什么?”
“我的要求很简单,给我足够的证据证明你不是幽塔冒充的,还有这个狼鬼将不是叛徒!”
“好吧,我来证明,给出你所为‘足够的证据’的条件。”艾提诸那爽快地答应了他,炎鬼将便也毫不客气,连珠炮似的问了艾提诸那一大串问题,这其中包含的都是一些刁钻古怪的细节问题,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的话,绝对无法回答出来,就算恶魔们的预知能力再大,这些微小的细节,也是绝对无法被事先预料的!艾提诸那听完他的一个个问题后不禁暗自佩服起看似粗枝大叶的炎鬼将来——在那火爆的性格掩盖下的,竟然是一颗如此细致的心。
一番唇枪舌战后,炎鬼将终于服顺的承认了艾提诸那。但,他谨慎的本性促使他并未就此罢休,关于狼鬼将的真假,还没有足够的理由使他信服,于是,又一轮的唇枪舌战便开始在两人之间。面对咄咄逼人的他,狼鬼将显得镇定非常,但是这镇定在炎鬼将眼中却更像是他在以此掩饰自己的不安:
“虽然我并不信任你,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你是迄今为止我所见过的所有敌人中最会掩饰自己的。”
“是吗?那我非常荣幸!”狼鬼将有意忽略掉他言语中的嘲讽,优雅的一倾身,算是对他“赞扬”自己的致谢,炎鬼将见状冷哼一声,不屑于他的礼貌,亦没有继续对他的冷嘲热讽,而是转为以自己的方式去试探他的真假:
“谢倒是不必了,因为这并不代表我已经承认了你,只凭主人的一面之词是无法使我信服的,虽然我并非不相信主人,还是那句话——身为这集体中的一员,我有责任对大家负责。”
“嗯,你的责任心很强,值得我学。。。。。。”狼鬼将依旧彬彬有礼的回答他。
“好了,废话就不要多说了,你是真是假,过一会大家就都知道了!”炎鬼将打断他的话,空气在此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
湿墓国北郊
万墓园
在狼鬼将的告知下,冢带着大批城民浩浩荡荡的来到了位于湿墓国城北郊的一个规模巨大的墓园——万墓园;虽然它有一个好似公墓的名字,事实上这里是一片住宅地,万墓园中高耸着数十幢高低不同的墓碑形楼宇,楼宇之间穿插着大大小小成千上万座坟冢,有些数十一组,有些上百一群——这就是万墓园名字的由来。
穿过曲长的黑色石板路,一干人来到了位于万墓园最尽头的一个荒园——千人冢,这里是万墓园中主要的墓葬之地,坐落坟冢千余座,构成一方正对黑石板路的长圆形墓群。
尽管万墓园中坟冢墓碑成千上万,但却没有一座是杂草丛生的,相反,每一座却都像是每天都有专人打扫,寸土不染,那一幢幢黑色的石碑甚至干净的发亮;千人冢中,人们看到墓群里站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月鬼将,他正低着头四下踱步,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冢见状大喜,连忙疾走两步,来到月鬼将面前,闷哼了一声,示意他自己已经到了;正在凝思的月鬼将被这声闷哼惊了一下,迅速抬起头,一看见冢似笑非笑的脸,马上单膝下跪恭敬地说道:
“恭迎城主!
“嗯!”冢应了一声,挥挥手让他站起来,扫视了四周一圈然后问到:
“狼告诉我你们已经找到神器遗留的地点了?”
“回城主,我们的确已经找到了,神器就埋藏在在这里!”月鬼将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这里?”冢又扫了一眼千余坪的荒园:
“具体地点呢?”
“属下无能,不能确定出具体地点,但大致位置一定不会错,因为神器即便被埋藏在地下也能够散发出非常强烈但有一定范围限制的神气,而在这一范围内神气的强弱几乎没有区别,所以。。。。。。”
“好了,我知道了!”冢并未多为难他,也未容他多说,挥手将早已跃跃欲试的城民招了过来,简单交待了一下具体事宜,大群人便各自分散开掘地寻找去了。
将事情安排好后月鬼将和冢便踱出了千人冢,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后月鬼将不耐寂寞得开了口:
“城主!我哥哥他。。。。。。”
“嗯?他怎么了?”冢面无表情的回应着。
“他没有告诉您关于神兽的事情?”月鬼将壮着胆子小声问到,冢一听话茬不对,马上转头想要扼住他的脖子,并大声吼道:
“神兽怎么了?”
“城主息怒,容属下解释。”月鬼将巧妙的稍一偏身,躲过了他伸向自己的手,随即马上解释道:
“是这样,我们找到了神兽三角白牛的本体之后却始终无法找到她的原灵,因此不能完成神兽的复活,而且就算是我们找到了他的原灵,没有办法解开本体的封印一样无法完成她的复活。”
“废物!”冢听完后破口大骂,月鬼将自知多说无益,于是也懒得再和他争辩,只是低着头沉默的听着,正此时,千人冢中传来了一声呼喊:
“这是什么?”这一声呼喊把周围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来,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月鬼将和冢,两人转头一看,呼喊声是从一个身着墨绿色绸服的城民口中发出的,只见他右手高举着一个鹅蛋大小的玻璃质圆球,左右招呼着其他人来一起辨认:
那圆球为淡蓝绿色,内空,外表不时有数道雷闪样子的光沿着轮廓分闪;凑近看,才看得清楚内里并非完全空洞,其中还有一快厚冰球状的固体,冰球里面裹着的是一把极为小的斧头形状的武器;然而那武器看起来似乎并非金属打造,因为它通身晶莹剔透,还泛着些微弱的兰紫色光芒,又经夕阳艳光一照,这圆球更似一颗琥珀。
那拿着这圆球的城民拨开众人,径直向站在千人冢外的月鬼将和冢走去,或许是由于过于激动,他竟显得有些步履蹒跚,因此就在穿过座座坟墓时,不小心被掀翻的土块跘了一跤,手中的圆球亦应声飞了出去,偏巧滚落在月鬼将的脚下;他看着滚向自己的圆球,未加思索的弯腰捡了起来,递到了冢手里:
“城主,您看!”
冢接过那颗奇怪的圆球,反复把玩在手中,就这样翻来覆去边看便思考了很久,他突然一甩手将圆球扔了出去,然而听到的却不是期待中的玻璃碎裂声;圆球被惯性带动的在地上弹跳了十数次,然后沿着黑色石板路滚出了人们的视线,月鬼将与冢见状连忙上前追赶,圆球在数次滚过石板路间的缝隙时减缓了速度,转过一个弯,停在了路中间,却确的说它并非自己停住,而是被一双银色的狼头绑带靴的主人踩在了脚下;两人不由停住追赶的脚步,顺着那双靴子往上看去,却是狼鬼将微笑的面孔,只见他优雅的一倾身算是对冢的礼拜,然后弯腰捡起了被自己踩在脚下的圆球,对两人说大到:
“你们在追这个?”顿了顿,他举起圆球照在太阳下,看了看里面的东西后又说道:
“看来你们已经找到神器——雷斧了!”
“你?”冢不悦的看着他问道:
“我不是让你留在扣魂空墓看守那个冒牌货吗?你跑道这里来干什么?”
“没错!”不等狼鬼将回答,月鬼将抢先上前几步,站在了他的身边,然后转过身看着一脸傲慢的等着他们把东西递到自己手上的冢说道:
“不过,他所看守的那个人并不是冒牌的奎神使者,而且。。。。。。这个东西,也并不属于你!”
“什么?”冢闻言大惊,片刻后脑海中好似有一颗惊雷炸响,他眯起泛着邪恶光芒的黑色双眼,直瞪着狼鬼将和月鬼将说道:
“你们。。。。。。不是幽塔的扩展形体!”
“没错!”但这次回答他的却是闪身站在两人前的艾提诸那,话音未落,他便闪电般从狼鬼将手中拿过了那颗圆球摔在地上。
“砰——!”一声巨响,震得惊天动地,整个万墓园甚至整个湿墓国都被这震天价响所撼动,所有人都感到脚下窜过几次蛇一样的曲折颤抖,随之而来的,是从天而降的密集水晶碎片——那包裹在雷斧外像玻璃一样的封印;这些碎片横挡在冢与艾提诸那之间,愈堆愈高,最后竟形成了一堵宽阔而厚重的水晶墙,将两拨人马分开在两边。
看着这堵依旧还在不停升高的水晶墙,冢怒气冲天,这怒气中除了挫败的不堪,还有无法抑制而爆发的暴虐本性,他定睛注视着被挡在水晶墙彼端的艾提诸那一行人,冰冷邪恶的目光中竟还燃烧着火焰,只不过,那时一种妄图摧毁一切的毁灭黑火;艾提诸那亦无丝毫退缩,眯起棕色的双眸与他对视着,眼中亦奔腾着赤马,然而这,却是代表救赎的涅磐之火。